已經接連三次活到壽終正寢了, 空青對上個世界餘下的悵然和眷戀已經能夠完美的處理好。現在,他隻需要三秒鍾就能收拾好情緒讓自己以一種重獲新生後的態度積極樂觀的來麵對新世界。


    如果,這個新世界裏沒有種馬就更好了。


    這是一個種遍天下名利雙收的男子一生傳奇的故事,也是一個屬於古代武俠世界的故事。而在這個故事裏, 他是種馬後宮之一的兒子,沒錯,就是兒子。別誤會, 他不是男主和他後宮的兒子,而是後宮帶來的拖油瓶。


    他娘作為女主之一, 自然容貌絕代,不美都不好意思當中馬男後宮不是?身為女主的兒子, 他的相貌自然不俗, 唇紅齒白玉雪可愛。嗯,是的, 這個世界的他隻活到還隻能稱得上是玉雪可愛的兒童期, 確切一點的說是五周歲。


    他娘出生貧寒, 因為出落的標誌,十五歲的時候就嫁給了一富商當妾。別誤會,這當中可沒什麽強取豪奪強搶民女的肮髒事, 他娘是自願嫁的。那富商年紀雖然大長得糙, 但勝在有錢, 說是富甲天下也不為過,而且正妻已亡,膝下無子, 隻有三個女兒。他娘嫁過去後因為年輕貌美又懂得賣乖弄巧,深的富商歡心。


    他娘的肚子也是爭氣,在十六歲是就生下一子,對富商來說這是他唯一的兒子還是老來子,自然寶貝的很。富商高興之下就把他娘提為繼室,他也從庶子成為了唯一嫡子,也是富商唯一的繼承人。


    哪想到不久之後富商就生病死了,富商的三個女兒都已出嫁,倒也沒生出什麽為爭奪財產的心來為難他娘和他,對他娘這個和她們年紀差不多大的後母還是很尊敬的。他娘雖然不是做生意的料,但在追隨富商的老管家的幫持下當家還算穩當。三年後,他娘遇到了中馬,並對他一見鍾情。


    如果僅僅隻是寡婦另嫁那也沒人說什麽,但問題是,他娘或許是為了獲取心上人更多的憐惜,又或者是真心這麽覺得的,將她嫁給富商這件事說成了一個孤女被狠心父母賣給富商的人倫慘劇,她也成為了被富商糟蹋的可憐女。這還不算,他娘為了給中馬男成大事集資,竟想將富商遺下的家產係數送給中馬以表衷情。而此時,作為繼承人的他就礙事了。


    別問他娘為什麽可以那麽狠心不顧母子親情,這個世界的娘自他出生起就沒抱過他一迴,富商還沒死的時候他娘還會裝模作樣的對他做出親近樣子。但富商一死,他娘就直接忘了還有他這個兒子,甚至將這個兒子視作是自己被富商玷汙後的汙點。現在,這個早被她拋到腦後從沒真感情的兒子礙了她真愛的路,那還有什麽好說的呢?自然是弄死兒子給真愛開路了。


    但中馬‘心善’,表示孩子是無辜的先放他一馬,若以後這孩子不知感恩的話再動手不遲。他娘聞言感動的又對中馬男獻身了一迴又一迴。然後,兩年後,愈發覺得因為有了兒子才導致她在其他女人麵前抬不起頭的他娘親手毒死了他,將他扔到了路邊的小森林裏。


    而現在,介於他不可能用一個死人的身體,所以法則自動修正,將他的的確確被掐死的事情修正成了隻是被掐的暫時休克,後被扔進小森林中後緩了一會兒之後就複活了過來。


    然後,他睜開眼就對上了一張胡子拉渣放大版的臉孔。


    空青:……


    沉默了一會兒,空青抬頭,堅定不移的將湊到自己麵前十分傷眼睛的大腦袋推開。大腦袋的主人是個六十來歲的老頭兒,一身邋遢不修邊幅,看著也就比路邊的乞丐好一點而已。老頭兒看著好像早就在一旁等著了,現在見他醒了表情立刻活泛了起來,說起話來還比手畫腳的。


    “誒誒誒,小徒兒你終於醒啦,你再不醒的話我就叫火雞拉屎噴你臉上了。你還不知道火雞是誰吧?火雞它是一隻雞,但它不是一隻普通的雞,因為它比普通的雞要不普通多了,普通的雞它隻會普通的喔喔喔叫,就跟我現在叫的一樣,但火雞它叫起來是‘火火火——’的叫,你看,它很不普通吧?”


    身體剛從休克中醒來就滿耳朵的普通不普通火雞不火雞的繞的頭暈,空青摸了摸癟癟的肚子,目光忍不住落在了老頭背後的那隻看著就特別肥美的大公雞身上,然後,舔了舔唇,眼前仿佛已經出現了叫花雞烤全雞荷葉雞各種雞肉料理。


    正想啄老頭子屁股以示老頭子廢話太多它很不滿的火雞直接僵住了:麻麻,這個小孩紙看我的眼神好可怕啊,好像要把我次掉!


    老頭子也被小孩眼中露出的綠光嚇到了,忍不住挪了挪屁股將自家寶貝小寵物給遮了個嚴嚴實實:這個新收下的小徒兒怎麽這樣看他的小火?和當年大徒弟第一次見到小火時的眼神一模一樣,簡直想把小火生吞活剝了一樣!


    為了自家寶貝小火的雞生安全,老頭子覺得他應該趕快轉移話題,於是,“小徒兒又沒有名字啊?沒名字的話我幫為師幫你起一個?”


    雖然還是很餓但腦子終於清醒過來的空青聞言連忙截住了老頭張嘴而出的名字,提出了他此刻最大的疑惑:“我什麽時候拜你為師了?”等話一出口,空青才發現什麽奶聲奶氣什麽清脆稚嫩的聲音他都沒有,因為脖子剛被掐,他的聲音簡直沙啞難聽的跟破風箱似得刮耳朵。


    不過在場唯一的聽眾老頭表示他不嫌棄,小徒兒長得那麽好看,足以彌補聲音上的缺陷。“剛剛啊,在你睡著的時候。”


    空青黑線,“我沒睡……算了,”見老頭子一臉你唬誰啊剛剛你明明就躺在地上睡覺的表情,空青歇了解釋的心:一看就知道這老頭是個腦子缺根弦的,解釋也沒用,還不如索性不解釋了,要知道他喉嚨可還疼著呢。“你說你要收我為徒,那你能教我什麽?”


    他現在反正是有家不能迴了,想要奪迴家產更是不可能。按照武俠文的報仇套路,他現在要走的路線自然是去拜師學藝了。而現在,眼前正巧有個師父想收徒弟,如果能教實用的東西的話,這個師父拜了也無不可。


    被問的老頭子一臉興奮,他會的可多啦,搭雞窩、養雞、幫雞擼毛、孵蛋……但話剛滾到嘴邊,老頭子就不其然的想到了當初收大徒弟的時候他將這些話說出口後大徒弟扭頭就走的情景,然後默默的閉上了嘴。他想了想,當初他後來是怎麽把大徒弟勾搭迴家的?好像是……“我會劍法!”


    對,他會劍法,還有兩本秘籍,剛好大徒弟練了一本,另外一本就給小徒弟。至於早已仙逝的師父曾說過那兩本劍法非有緣人不能學這件事,老頭子表示大徒弟不是學的好好的麽?小徒弟那麽投他老頭子的眼緣,一定也能學好!


    “真的?”空青頗為懷疑,這麽一個胡子拉渣一看就很不高人的老頭真的會劍法,而且就算會劍法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劍法……“厲害麽?”


    他記得中馬男主練了一門很邪門的雙修功法,隻要不停的和女人做做做,內力就會不停的漲漲漲,和他做的女人也同樣會漲內力,還沒資質限製,就連他那個雖然是親的但比後娘還狠的娘,自從和男主睡了之後,短短三年武功竟已有小成了。那功法簡直就是明晃晃的作弊器,如果他不修煉厲害一點的武功的話,那從男主手中奪迴家產以及尋母報仇那就是個笑話。


    “厲害!怎麽可能不厲害?!”老頭子瞪眼挺胸,對空青的質疑很是不滿,“你不信?走走走,我帶你去見你大師兄!”


    說著,老頭子手一撈,就將空青夾著淩空飛起來了。空青稚嫩的身體才剛經曆了一場生死邊緣,加上腹中饑餓,現在驟然飛起……那後果就是頭一歪徹底給暈了,


    等空青的意識再次清醒時,他已經不在那個森林之內了,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高高的木質屋頂,灰突突的很不亮堂。空青坐了起來扭頭看向透光的窗戶,突然發現本來還火辣辣的疼痛的脖子好了很多,起碼在唿吸間再也沒有了那種刺痛和窒悶感。嚐試性的張了張嘴發出一個啊音,雖然還是有點沙啞,喉嚨也有點疼,但比之前要好很多。難道是那個老頭子給他敷了藥?


    其實空青在森林醒來那會已經打算好從係統之中取藥服用了,倒是保證藥到病除什麽疼痛都不留。哪知道一睜眼就碰上了個奇奇怪怪的老頭,他不便取藥服用就隻能一直忍著了。到了現在,他估摸著應該是被老頭子帶迴了老巢,為了不讓人起疑心,脖子上這傷口還是就這麽放著吧。


    正在空青沉思之間,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空青抬頭看去,本以為推門而入的會是那個老頭,卻不料對上了一雙漂亮卻冰冷的眼睛,和自己的黑瞳不同的是,這雙眼的瞳孔是紅色的。


    並不是那種死人血一般又黑又暗令人見了覺得惡心的紅色,也不是是色澤鮮亮的如同閃耀著光芒的寶石一般的鮮紅,而是跟隱形染發色一般的隻有在某個角度才能看見隱隱閃過一絲赤色的紅,稍微不注意的話根本看不出來。


    但縱使再隱形,別忘了這裏是古代,對異色的頭發和眼瞳都存在著一定的認知差,認為不是雙黑的都是會食人飲血的怪物惡魔,很多父母甚至會將這樣的孩子直接扔進山野喂野獸。那麽這位師兄會被師父收做徒弟的緣由……這些想法隻不過在空青腦子中一閃而過,畢竟事不關己,他想的再多也沒用,反正以他的審美觀來看,這雙眼睛真的很賞心悅目。


    那人在空青看向他的時候腳步停頓了下,身體微不可察的緊繃起來,透露出了幾許緊張和被壓在眼底深處的恐慌。但很快,那人在空青毫無異樣的目光中又恢複常態朝著空青走了過去,在靠近空青躺著的床邊後,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了床頭那個桌子上。


    一陣屬於食物的香氣彌散開來,瞬間就將空青本來還流連在來人眼上的目光給抓了過來,他偏頭看去,發亮的視線落在了那個跟藥罐子差不多的瓷罐子上後就再也不肯挪開了,他知道裏麵裝的肯定是吃的!


    空青伸手就要掀開伸手的被子下床,卻在下一秒,剛抓住被子的手就被另一雙手給按住了,空青頓時急了,恨不得張口就在那妄圖阻止他尋食的大手上咬幾口,那焦躁急切的模樣,跟饑餓良久終於覓到食物但又被阻止的小獸一模一樣,嗷嗚嗷嗚叫著用爪子刨地,落在來人眼中,怎麽看怎麽可愛。


    “別急。”來人開口說出了進門後的第一句話,聲音低沉性感的猶如長了一隻小手搔刮著聽的人的耳朵,撩的人心癢癢,“馬上就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來人的話真的起到了安撫作用,空青急切的心情慢慢的緩和了下來,他的掙紮也停止了,就這麽雙手捏著被子邊邊仰頭睜著一雙圓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盯著來人,流露出了深切的渴望。


    來人似乎被這眼神逗的很開心,手上動作加快的從瓷罐裏舀出了白粥放在那白瓷碗中。那白粥看著很粘稠,米粒更是被熬的白白胖胖的,賣相很好。但賣相再好也掩蓋不了白粥的清淡無味。可空青絲毫都不覺得嫌棄,現在他真的餓的足以吞下一頭牛,別說送來的是白粥,就是□□他都照喝不誤!再者說他也知道,自己喉嚨受傷,白粥是最適合他現在吃的食物了。


    本來吧,空青覺得這人舀滿了一碗粥後總該遞給他讓他喝了吧?可來人卻硬是無視掉他伸出去接粥的手,自顧自的用勺子攪了攪白粥涼一涼,然後舀了一勺八分滿的量湊到了他嘴邊。那雙讓他覺得漂亮的眼睛現在一點都不冷了,還隱隱的流露出了幾分暖暖的笑意,如同寶石散發出璀璨的光芒,一瞬間就活了起來,美的不像話——可他突然間很想打他。


    來人似乎完全察覺不到他那幾欲抓狂的內心,仍舊含著淺淺的笑意望著他,“來,啊……,張嘴。”


    空青:……(╯‵□′)╯︵┻━┻啊你妹啊!把我當小孩子我都不介意了,可你把我當小嬰兒伺候是幾個意思?羞不羞恥?!


    來人表示一點都不羞恥,非但不羞恥他還對此樂此不疲,於是舉著勺子的手穩穩當當的紋絲不動,繼續勸空青來一聲‘啊……’。


    空青惡狠狠的瞪著來人,掙紮猶豫了三秒鍾,然後毫不猶豫的在肚子和臉皮之間選擇了前者:他閉上眼,裝作看不見自己丟臉的模樣,朝著勺子上‘啊’的一聲張嘴了,然後,在那米油都煮出來的白粥落入口中的一刹那,什麽羞恥心都不翼而飛了,隻餘下了終於吃到食物後那滿滿的感動。


    開了第一口,那麽接下來的開口就簡單多了,空青表示反正他還是小孩子嘛,啊什麽的不可恥,被人喂食更不可恥╮(╯_╰)╭


    等一碗粥落肚,空青尤不滿足,眼巴巴的瞅著來人無聲的訴說著他的渴望,隻可惜,來人笑眯眯卻斬釘截鐵的拒絕了他。


    “餓久了,一下子吃太飽不好。”見空青滿臉失望,來人忍不住揉了揉空青的小腦袋,開口安慰,“這粥我會一直用小火煨著,待會兒再吃。”


    空青也知道其實按照他平時的量一碗粥已經夠了,實在不適合貪食,便乖乖的點了點頭,然後轉了話鋒:“你是誰?”為什麽進來的不是老頭子?


    “我是你師兄尉遲榕,你可以叫我榕哥。”其實他莫名的希望這個小孩能叫的更親密一些,親密無間的那種。


    空青可疑的沉默了兩秒,裝作沒聽到後半句一般仰頭叫了一聲:“尉遲師兄。”


    尉遲榕笑眯眯的揉著空青的小腦袋:“叫榕哥。”


    空青:“……尉遲師兄。”


    尉遲榕繼續揉腦袋:“叫榕哥。”


    “尉遲師兄。”


    “叫榕哥,嗯?”


    “尉、遲、師、兄!”


    尉遲榕收起笑,板著臉看著空青,麵無表情。剛剛因為笑意而被人忽略的氣勢一下子明顯起來,空氣之中彌散著張力,沉甸甸的當頭壓下,讓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如果老頭子在場的話,他就會吵吵嚷嚷的告訴你這才是他大徒弟的正確打開方式,之前那什麽喂食啊摸摸頭啊眼帶笑意啊才不是他那個跟臭石頭一樣冷梆梆的大徒弟呢。


    但別人或許會在尉遲榕的氣勢中惴惴不安無法唿吸,空青卻絕對不會。一來他不是單純的小孩子,就氣場這種東西別說感受了,就連他自己也有過,根本毫無膽怯;二來尉遲榕現在就看著可怕,事實上那種令人窒息的氣場根本沒壓到他身上來,頗有幾分虛張聲勢的意味在內。


    事實上尉遲榕也的確沒打算要對空青用氣勢壓人,嚇人這種事情更是想都沒想過,他會板著臉隻是習慣而已,也是在掩飾他此刻的心中的無措:明明隔壁山頭的跟他說如果對一個人有好感想要親近對方的話,必須要微笑,不能板著臉嚇人。可為什麽他明明笑了,小師弟還是不肯親近他呢?是他哪裏做錯了嗎?還是說小師弟討厭他所以才不肯和他親近?


    想到這裏,尉遲榕的臉就更加板正了,周圍的氣壓也愈發低了下去。自從在師父手中第一眼見到小師弟他就覺得特別的喜歡特別的想要親近,但他知道自己的本性其實很不討喜,為此才特意去詢問了隔壁山頭那個好像很會騙小姑娘的偽君子該如何親近小師弟,可現在看來那偽君子的話是在騙他,他的小師弟根本不願意和他親近!


    尉遲榕怒了,他其實不是那麽容易就動怒的人,或許是他天生冷情,向來沒太大的情緒波動,不管是喜還是怒都一樣。但現在他怒了,騰地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一陣風似得卷了出去,獨留下不明就裏的空青坐在床上滿頭霧水:這個師兄好莫名其妙啊,一會兒喜一會兒怒的,精分嗎?


    正疑惑時,空青視線中突然冒出了一個腦袋,熟悉的胡子拉渣熟悉的不修邊幅,是他昏迷前見到的老頭,此刻正賊頭賊腦的從牆邊探出腦袋往屋內瞧,也不知道究竟在找什麽,反正就這麽瞧了片刻後就鬆了口似得輕飄飄的跳進了屋,也不廢話,直接從懷中掏出了一本一看就很有年代感的古籍塞到了空青手中,快速說道:“乖徒兒,這是為師的師祖留給本門弟子的傳奇劍法秘籍,隻傳給有緣人。如今為師覺得你就是那位有緣人,就此傳給你了,乖徒兒你要好好練習,爭取將本門發揚光大。”


    說到這裏,老頭像是聽到了什麽動靜似得驀然一驚,連忙加快了語速將接下來的話給說完,“好了,就這樣了,乖徒兒要記得為師叫尉遲風!”最後一個字音還在空氣飄蕩,老頭就嗖的一下躥了出去,一眨眼就沒影兒了,那迫不及待的背影,跟瞧見了貓咪的耗子逃命差不了多少了。


    空青對老頭的行為有些不解,但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是尉遲榕他迴來了。這一次尉遲榕並非一人迴來的,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笑容溫和手裏還拿著一把折扇搖了搖做翩翩公子狀的青年,這個青年一眼看去氣質還不錯,但因為那張臉鼻青眼腫看上去略顯猙獰,使得那份不錯的氣質就變成了可笑。


    但青年不在意,仍舊搖著扇子笑啊笑的,腫臉上的一對細眼睛滿是探究的瞅著床上的空青,很顯然青年對空青很感興趣。“啊呀,這位就是尉遲前輩新收的小師弟吧?我是隔壁山頭的司徒航,叫我航哥哥就好,小師弟叫什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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