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上完樓梯推開房間門,打開燈,第一眼看見地上有一隻手機,是周若婷的手機,剛剛就是這東西掉了!而周若婷,她在床上,蓋著被子畏縮成一團,整個身體劇烈的在顫抖,以至於床都有點晃。我顯然被嚇了一跳,這太誇張了點,不就是淋了一下雨麽?怎麽跟發羊癲瘋一樣?


    我連忙道:“周若婷你沒事吧?怎麽抖成這樣?我叫救護車,等下抱你下去。”


    “不……不……用……我冷……被子。”周若婷總算給了我反應。


    “你這樣太嚴重了,我怕你……”


    “不要。”


    我鬱悶啊,隻能翻衣櫃找被子,但有個毛被子,已經被她蓋著,厚的她已經拿走,衣櫃裏麵隻有我的衣服,而且還不多,全部都蓋在她身上她還是發抖,而房間的空調不是冷暖的,我也無法弄來暖氣,把我急的滿頭大汗,我又勸了她幾次讓她上醫院,結果她仍然不願意,我都急的想跳樓了……


    我伸手進被窩摸了摸她的額頭,不涼不燙,正準備去熬碗薑湯給她喝,她突然抓住我的手道:“上來,抱著我。”


    啥?身體取暖?


    我猶豫了幾秒,想到問題的嚴重性,還是咬牙上了床,鑽進被窩,周若婷立刻就抱緊了我,很快五分鍾過去,她仍然不停在抖,我心裏無比的擔憂,我覺得還是要送她去醫院!然而我剛要動,她就道:“不要走,我睡一覺就好,我以前都這樣……”


    好吧,好像我隻能相信你。


    我反手抱緊她,雖然我的手和她的胸部的距離,就那麽短短的一兩寸,但我什麽不幹淨的想法都沒有,我僅僅是希望她不要再發抖,慢慢的好起來!


    大概,周若婷也是沒有騙我吧,她真的在我懷裏慢慢安靜了下來,最後甚至睡了過去。


    我總算安下心來,想放開周若婷去洗個澡然後睡沙發,結果沒成功,她抱的我非常緊,太大動作又怕吵醒她,我隻能放棄,把衣服都抖下去,讓自己感覺涼爽點,蓋那麽多東西,我渾身上下早已經濕透了,幸好最糟糕的時刻已經過去……


    慢慢的,我也筋疲力盡睡了過去,第二天被周若婷的手機鈴聲吵醒,周若婷幾乎和我同時醒過來,睜開眼看見我,發現自己抱著我,眼神稍微慌亂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正常,沒有放開我,仍然抱著一動不動,豐滿結實的胸部按著我的臂膀,給我帶來巨大的衝動和難受,她倒是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我隻能主動開口道:“周小姐,你的手機在響。”


    周若婷嗯了一聲道:“不管它。”


    “一直讓它響嗎?還是我幫你拿吧!”我翻了翻身,她不得不放開我,所以我順利拿到落在地板上的手機,看見來電的姓名,呂鑫,我遞過去道,“是呂鑫的電話,你最好接一下。”


    周若婷很不情願接過手機,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想抱多我一會,還是想讓我抱多一會,或者甚至想和我進行點什麽活動,我最終沒有,其實我看她狀態不錯,已經不在病態當中,應該可以正常做某種活動,而我也有**,我就是覺得……不應該,有點傻,有點糾結,無法解釋的感覺。


    周若婷接通了呂鑫的電話,說了兩句以後掛斷對我道:“呂鑫約我們吃早餐。”


    我汗了一把:“他知道我們在一起?”


    “不知道,他讓我負責通知你,地點是城隍廟富樂茶餐廳,呂浩也會到。”


    見呂浩,這是正事,我連忙道:“趕緊走吧!”


    我先下了床,正要出門,周若婷道:“小賈,昨晚對不起,我經常都這樣,一感冒就發冷,有時候發熱,一天晚上就好。”


    我道:“沒事,就是有點嚇人,起來吧!”


    周若婷哦了一聲,從床上下來,昨晚我沒注意看,她穿著我的衣服,那亮點尤其明顯,為了不受到誘惑而影響了正事,我快速走了出去。我心裏覺得別扭的是,怎麽周若婷都不尷尬?這顯然不是臉皮厚,我怕的是她把和我一起當成了常態和習慣,比如光著身子在我眼前走來走去都不羞澀,那就麻煩大了……


    十多分鍾以後,我和周若婷出了門,我負責開車,她在車上化妝,等我把車開到目的地,她剛好化完。她化的是一個不濃不淡的妝,原本不太精神的她經過裝飾以後顯得亮麗動人。


    下車的時候,周若婷道:“小賈,你身上怎麽那麽多疤痕?”


    “小時候頑皮,不知道怎麽弄的,走吧!”我有點鬱悶,昨天不是我第一次和她睡,她之前沒有發現麽?


    “你……不痛?”


    “不痛,走吧,他們在等我們。”


    周若婷嗯了一聲,和我一起走進富樂茶餐廳,這是一個比較老牌子的茶餐廳,生意非常火爆,但百份之九十的顧客都是老人家。不過我們來的時間不太對,十點鍾,裏麵已經沒有多少人,整個大廳就剩下了五六個桌子,當然坐的都是頭發花白的老人家。


    呂鑫他們在包間,二號包間,打開門我就看見了呂浩,五十多歲的年紀,戴著一頂老式的帽子,黑框眼鏡,精神還算比較好,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算是一個慈祥的老人家。不過這個老人家是坐在輪椅裏的,微波爐爆炸留下的後遺症,還有他的臉,缺了一小塊,幸好他是戴眼鏡的人,否則爆炸當時他的眼睛都不可能保住……


    看見我們進來,原本坐在椅子裏的呂鑫站起來,向呂浩介紹我和周若婷道:“這是陳賈,這是周小姐。”


    呂浩對我們道:“謝謝兩位賞臉。”


    周若婷看了我一眼,讓我先說話,她真的很會尊重人,永遠把你放在重要的位置上麵,時刻讓你感到舒服。我甚至在想,如果在正常的狀態下和她做那個事情,她會不會一樣的風格?不停問你舒服不舒服,希望她如何伺候之類,然後就是,隻要你願意,隻要你要求,她都會不費餘力的做好。


    我對呂浩道:“老先生言重了,能和你一起吃早餐我們非常榮幸,怎麽可能不賞臉。”


    周若婷也道:“對,早就想見見老先生你了,老先生你比我想象的要精神。”


    呂浩嗬嗬笑道:“我也想見你們,就是腿不方便,來來來,都坐吧!”


    我和周若婷坐下來,呂鑫立刻給我們倒茶,呂浩親自給我們遞過來餐紙和圓珠筆:“我們已經點過早餐,你們看看想吃點什麽,自己畫上去。”


    我沒有畫,交給了周若婷負責,我對呂浩道:“呂老先生,我想你應該有很重要的話和我們說,要不……我們省省時間,邊點邊說?”


    呂浩眯著眼睛看著我,隱藏在鏡片背後的眼神冒出了幾分的侵略性,不過消失的很快,而就在消失的刹那,他開口道:“小賈你這麽爽快,我就直接說了,你們的合作我非常支持,我會盡力提供幫助,但有些事情我需要說清楚,我家小鑫的天份在做糕點這裏,不在其它比如陰謀詭計方麵,我希望兩位不要欺負他,不要騙他,可以嗎?”


    我靠,這爽快的程度真有點嚇人,有這麽說話的麽?不過夠坦白,夠率真,比拐彎抹角要好,我連忙道:“老先生,坦白說一句我也有相同的隱憂,既然你這邊也有,我們算是扯平了,我能保證的是,關於欺負這方麵,在我這邊絕對不可能發生,蒼天為鑒,你要是有懷疑,我們可以寫個協議。”


    “這個倒不用。”呂鑫擺手道,“能看出來兩位不是那種人,出來做事需要的誠信,我相信兩位有。”


    我抱拳道:“謝謝!”


    “事情就這樣,以後我們都不再談這方麵,以免讓人鑽空子。”


    “好,聽老先生的……”我總算放心下來,因為能看出來呂浩不是陰險之人,就是怕我們欺負呂鑫,我肯定不會,周若婷應該也不會,所以隻要小心避免,有什麽不滿都拿出來說明白,我們不太可能形成衝突。至於小摩擦,可以忽略不計,畢竟沒有那個合作會一帆風順。


    周若婷點好了早餐,呂浩和呂鑫點的早餐已經先端上來,但他們沒有先吃,而是等我們的上來了才一起吃,這整個過程呂鑫都沒有說一句話,都是呂浩在和我們說話,說一些我們感興趣的事情,比如如何弄好廚房,如何管理廚房,如何應對相關的部門,如何推廣特色和特點等等等等許多各方各麵的知識,這是做了幾十年的老油條,經驗老到,真是受益匪淺。


    早餐吃了一個小時,買完單出了門,呂浩滾著輪椅走在前麵,呂鑫停下來對我們道:“我叔叔找了不少以前的同事,還有跟過他以後到外麵混的不錯的人,拿了許多做糕點的秘方,都是各種名糕點,我這幾天都在試做和改良,後天我能出一個具體的餐單,我的話說完,明天見。”


    呂鑫快步去追呂浩,推著呂浩走,我和周若婷相互對視了一眼,都無比的驚訝,我們看著他們的背影小時,才往停車的地方走……


    上了車,周若婷道:“呂浩還可以吧?”


    我道:“很坦白、很坦蕩,不是陰險之人,他真的怕我們欺負呂鑫,找我們出來見一麵的目的之是單純的看看我們的為人,和我們那麽說話,聽著不太好聽,但總比拐彎抹角來的好,你覺得呢?”


    周若婷點頭道:“我也這樣想。”


    “所以真的不要欺負呂鑫,除非是呂鑫先動手,否則我們絕對不能反擊,今天是,明天是,以後都一樣。”


    周若婷嗯了一聲,轉移話題道:“那家夥也真是難溝通,我還以為他在忙什麽,原來是忙著做菜單的事情,他就不能和我說一聲?”


    我其實也在心裏罵過呂鑫,那麽多問題等著解決他人卻躲了起來,不過我和周若婷不一樣,我知道呂鑫肯定有自己的用意,所以我當時才勸周若婷!我到:“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麽,這是很靠譜的一個人,明天你和他商量一下,看能不能開業第一天在停車場擺個試食會,把他學迴來的都推廣出去。”


    周若婷想都不想就點頭道:“行,還有麽?”


    “廣告方麵安排的如何?”


    “已經按計劃商議好,借別人的名義,用呂鑫給的名堂,地址最後一刻才給他們補上,這樣安全。”


    這女人學聰明了,我很滿意:“沒有了,開車吧,我迴食道,然後晚上把冰箱裏的東西送到你們廚房。”


    “幾點鍾?”


    “十點半。”


    “好,我到了樓下給你電話。”


    周若婷開車了,把我送迴食道門外,她自己開車走,我走進食道的大門。


    十二點鍾,大廳已經有許多客人,老板娘在應酬其中一桌,我揉了揉眼睛看清楚,我操,竟然是胖子和二廚、東小北。王八蛋,這麽早就出來了麽?而且剛出來就上食道來,想咋滴?找麻煩嗎?虧他們有臉來!我在心裏罵了他們一通,最後在走過去和走進廚房之間,我選擇了後者,懶得跟他們廢話。


    洪哥在廚房,而且頂替了我做中線的工作,看見我進來,他連忙停下手走到我身邊道:“老板娘叫你迴來?”


    我疑惑道:“幹嘛這樣問?”


    “胖子他們來了。”


    “你怕他?洪哥不是我說你,他是老大,你也是老大,跟過他並不代表什麽。”這方麵來說我真的很鄙視洪哥,連胖子都怕,不過這說明一個問題,洪哥或許真有把柄被胖子抓在手裏,我甚至懷疑胖子到食道來是不是給洪哥下馬威?否則丟了那麽大的人還來見我做什麽?看來二廚告訴我的消息是真的,當然我不能拆穿洪哥。我轉開話題道,“我迴來是告訴你我做什麽菜式的。”


    “哦,這樣啊?”洪哥有點尷尬,“那你做什麽?”


    “冬瓜盅,冬瓜要最重、最結實的,用料方麵除了原本那些,再給我準備點幹貝、鮑魚、魚翅、魚唇,還有麻雞、烏雞、白鴿、水蛇、正宗的鵪鶉蛋,都要頂級,對,還有海參和淡菜。”


    洪哥鬱悶道:“小賈,你說太快了我沒記起來,我去找支筆,你等等。”


    洪哥走開了,我邊和大家打招唿,別往中線走,洪哥走開了,中線亂七八糟,我需要幫忙,否則菜要全部被上亂。


    不一會,洪哥拿了紙和筆出來接替迴中線的工作,我在傍邊寫,我這就是做個模樣,這些用料我都是亂說的,為了逼真,為了讓洪哥相信,所以才下血本,否則我隨便說一個就行。


    我寫完遞給洪哥,剛準備從後門走人,老板娘從外麵走進來對我道:“小賈,到倉庫聊兩句。”


    我點了點頭,跟著老板娘走。


    倉庫裏,老板娘把倉管轟出去,坐在倉管的位置上麵,我坐在對麵拿筆在紙上麵寫著,她開口道:“胖子好像並不知道是我們陰了他。”


    我鄙視道:“我親愛的老板娘,你多大了?你有沒有發現自己有時候好像小女孩一樣天真?”


    “你別繞著圈子罵我,胖子如果知道他來做什麽?自取其辱?他還那麽好說話,他這是輸了的人,這不是他的性格,他肯定不知道。”


    “他不是來和你吵架的,而是來震懾洪哥的,帶著目的來才不跟你兇,就想看著你死,否則有來的必要?如果沒有好處,換你來不來?”


    老板娘沉默著,大概想到了吧,連忙道:“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可以無限量擠兌他?”


    我哭笑不得:“你別這麽無聊行不行?你真的是小孩?你不是我,我不怕和他翻臉,你不行,你得客氣點,雖然有點惡心,但你不是很善於搞這套麽?”


    老板娘不高興了:“小賈,我不喜歡你這樣說,我那是沒有辦法,都我自己負責,沒有人幫助我,現在我有你,有周若婷,我腰板直了許多了你沒看見?”


    “好,當我沒說過,我已經告訴洪哥我要做什麽了,他弄好了我到現場再加工,他應該不會懷疑。我這邊則要晚上就開始弄,十點半到食為天的廚房,你如果願意你也來,不願意就算了!另外你去跟主辦方說一說能不能多給些進場名額,八十個單位剩下二十個,有許多觀眾席都已經空了出來,能坐不少人,除了值班的之外,我希望食道的所有人都去。”我把寫好的紙張遞過去道,“再一個就是……,我還需要這些材料,今晚就要,必須齊全,否則我們會輸。”


    老板娘冷汗著接了過來,看了幾眼道:“小賈,這些很難找啊,都是名貴的,你到底做什麽菜呢?”


    “暫時保密。”我從椅子裏起來,“我走了……”


    “等等。”老板娘從辦公桌的另一邊走出來,站在我麵前道,“昨晚我沒有給黃媚電話,她自己主動打過來,折磨了我整整一個小時小時,讓我今天午市以後告訴她結果,你說這事……怎麽辦?”


    我思索了幾秒道:“這事我搞定,你不用管,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吧,對了,幫周若婷找管理人員和招聘的事情如何?”


    “很順利,還差兩個就夠,我辦事你放心吧!”老板娘走近我,搭著我的肩膀,“晚上從食為天的廚房離開以後,是不是迴我家?”


    我錯開一步,用力拍了拍她性感的屁股道:“你一天不做、愛你要死是不是?”


    “昨晚你趕時間,沒夠爽,你不覺得你有義務麽?”說著,老板娘摸了一下我的褲襠。


    我靠,我感覺我們太淫、蕩了,我不能再跟她說話。


    我快速打開門走出去,出走後門,老板娘在我身後小聲道:“小賈,那東西年輕的時候不多用點,老了想用都有心無力了,別讓自己遺憾知道不知道?”


    我往後給她豎了一根中指,但其實我讚同她的話,老二真的要趁年輕的時候多用點,年老了確實會有心無力。這方麵來說我很佩服陳九索,那老東西已經五十二歲,竟然還那麽厲害,不論和誰做,誰都從開始尖叫到結束,真不知道他年輕的時候這方麵的能力要多嚇人?


    在路上走著,想好了怎麽和黃媚說,我才撥通黃媚的電話。


    黃媚接的非常快,她道:“小賈,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你冷靜下來了麽?”


    我微笑道:“黃小姐,我一直都非常冷靜,我給你電話,就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是不是還是覺得我會輸?”


    黃媚迴答的非常快:“不,自從知道你是誰的兒子以後,我覺得你會贏。”


    “既然這樣,你打算做的事情不是多此一舉嗎?”


    “小賈,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事情。”


    “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找老板娘打算暗中幫我?我現在是試探你?黃小姐,你要清楚,老板娘那個女人我不是第一天認識,我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想要做什麽。”


    “不是,小賈你聽我說……”


    我打斷道:“沒有必要,我就一句話,如果你不希望我永遠討厭你,你可以後天來現場給我打氣,而不是躲在背後搞陰招,謝謝!”我快速的掛斷了電話,我想我這樣說,黃媚應該不會再怪老板娘。至於黃媚會不會放棄,不知道,反正我要做的已經做完,讓她選擇吧,如果她非要做,我是無法阻止她的……


    把手機放迴口袋,我點燃一根煙走著,走了一段路以後,上了一輛公交車。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珍姐,我必須去看一看珍姐,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突然有點什麽意外,我輸掉比賽,這是可能的,畢竟有黃媚這樣一顆定時炸彈在。所以結果這說不定就是我和珍姐最後一次見麵,我什麽都不讓珍姐知道,珍姐恐怕要恨死我。


    公交車在城市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穿插,不多久就到了鞋店附近,我下車進了一個水果超市,買了三種水果,各兩斤,提著往鞋店走。


    我去到鞋店門外的時候,鞋店剛好來貨,四五個員工加上珍姐在忙碌著搬進倉庫,其中兩個是年輕力壯的男員工,很顯然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雇了男員工壯膽。我猶豫了幾秒,沒有立刻去打擾他們,我就站在轉角的地方抽著煙,等待著,陽光透光密密麻麻的枝葉照灑在我身上,非常溫暖,空氣中則帶著淡淡的花香,或許昨晚那場雨讓許多人都悴不及防,狼狽不堪,但這第二天的天氣卻能讓人瞬間忘記昨天的痛。


    我抽完一根煙,又等了十幾分鍾時間,貨才總算卸完,貨車開走,我拍了拍自己的臉,露出一個笑容走出去叫住了剛要返迴店裏的珍姐,她迴頭看見是我,連忙道:“你怎麽來了?”


    我道:“上次答應你來又沒空來,今天休息就過來了,我沒打擾到你吧?”


    “當然沒有,我巴不得你來呢,走,我們進辦公室說。”


    “這些水果給你同事的。”


    珍姐接過來帶著我進去鞋店,然後順手把水果給了一個男員工,才和我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裏,給我倒了一杯水,坐在我對麵,珍姐道:“近來在忙什麽?”


    我沒有撒謊,實話實說道:“我們飯店參加了廚神大賽,我在忙這些事情。”


    “還有廚神大賽這樣的事情?我沒留意,拿第幾名呢?你直接參加還是打下手?”


    “直接參加,名次暫時不知道。”我遲疑了幾秒,咬了咬牙道,“另外就是這個比賽比較複雜,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比如陰謀詭計那些,然後……那個……好像我還陷進去了,我得贏,我要是輸,可能要離開這個地方……”


    珍姐愣了好幾秒才道:“你……來找我是你沒信心?”


    珍姐就是聰明,不過我不是沒有信心,我隻是不想出任何差錯,留任何遺憾,我希望我能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我必須形成這樣的習慣,因為我的敵人都很強大,我隻能小心小心再小心。


    我道:“我有信心,不過有些事情是無法控製的對吧?”


    珍姐目光有點古怪,帶著同情、帶著怪責,還有擔憂和糾結,最終她道:“小賈,雖然我不懂你們這一行的規則,同時我也知道機會伴隨著危險,但我覺得我要提醒你,不要重蹈覆轍陳九索的路。其實能混著就算了,一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不要太過於強求,屬於你的肯定你能擁有,不屬於你的你再怎麽努力可能都會竹籃打水,所以你自己想清楚吧,我也不多說。”


    我沉重的點了點頭,氣氛變的很怪,但我還是覺得我應該來,應該告訴她。


    過了有半分鍾左右,珍姐才恢複說話道:“你吃過飯沒有?”


    我搖頭道:“沒吃。”


    “我也沒吃,陪我吃個飯去,然後順帶陪我去一趟中醫院,我要去做檢查。”


    “行,反正我有空。”


    珍姐拿上包帶著我出去,我們就在附近找了一個拉麵館,一人要了一碗拉麵,吃了上醫院。我們坐的是公交車,在中醫院對麵下的車往對麵走,剛到大門口裏麵就開出來一輛紅色奧迪,速度很快,幾乎撞到珍姐,不過我沒好意思罵開車的人,因為珍姐有時間走開,不知道她當時怎麽就突然停了下來,眼巴巴看著迎麵而來的車,直到那輛車不停按喇叭,我拉了她一下她才走開,然後又轉過身看著那輛車,直到車子消失在轉角處,都還是一副愣愣的狀態。


    我道:“珍姐你沒事吧?”


    珍姐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大聲吼道:“是車裏那個女人,快去追那輛車,快去。”


    我嚇一跳:“怎麽了?”


    “去追,快點,攔下她等我到。”


    看珍姐那緊張的模樣,我隻能去追,也是有那麽幸運,剛轉彎就是紅燈,那輛紅色的奧迪停了下來。


    不過等我追到兩米距離的時候,卻突然轉燈,車子立刻以恐怖的速度飛了出去,我喊都喊不住。沒辦法,我隻好咬著牙繼續追,然後我才發現原來第一次是幸運是為了後麵很多的倒黴,因為每次我即將要追近了又轉燈,最慘的是我竟然不知道我為什麽要追?我身體本來就沒有恢複過來,加上帶著不明不白的心情,所以追的特別窩火……


    不知道跑了多久,老天開眼,我看見了一輛空摩托車,我立刻跳坐上去,喘著粗氣道:“師傅,快,幫我追上麵那輛紅色的奧迪。”


    摩托司機道:“那輛?”


    我指著前麵道:“就那輛,在右轉了,你快點……”


    摩托司機說了一聲好呢,立刻把車啟動追了過去,很不幸的是才追了幾百米,那輛紅色的奧迪就進了一個很高檔的花園,水上人家。


    摩托司機停車道:“小兄弟,這個你要下車進去吧?我進不去。”


    我進去個屁,我能進嗎?


    我鬱悶著下了車,給摩托車司機付賬,他把車開走以後我連忙給珍姐打電話,珍姐仿佛在等著我似的,剛響第一聲她已經接通,迫不及待問:“小賈,追到沒有?”


    我道:“我不確定有沒有追到,我在水上人家花園小區門外,車進去了,我進不去……”


    珍姐那邊沉默了好幾秒才道:“車牌號記得不?”


    不辭萬苦追了九條街,又氣又累,我怎麽可能不記得車牌號?我當即道:“我記得。”


    “迴來再說。”


    我心裏鬱悶啊,剛打算問清楚怎麽迴事,電話已經掛斷。


    我帶著悲憤最後看了一眼水上人家大得很嚇人的豪華招牌,剛準備走,突然聽見吵鬧得很瘋狂的馬達聲,小區裏麵開出來一輛紅色的開蓬跑車,開車的是女人,戴著白色的帽子,黑色的大蛤蟆鏡,這很明顯會是一個美女。我跑那麽遠來到這裏,都不知道為了什麽,走之前看看美女算是一種撫慰了,所以我了下來,讓我震驚的是,開蓬跑車最後竟然直接開到我的身邊停下!


    他娘的,莫非這個美女知道我的悲慘,知道我要看她以撫慰自己,所以給我一個近鏡?我正意淫著,突然,這個美女拿下了鼻梁上麵的蛤蟆鏡,我隨即愣住,我操,這竟然是歐曉菲,真他媽的冤家路窄啊……


    歐曉菲用陰冷的口吻道:“在我家門口幹什麽?想求我還是伏擊我?”


    我定了定神道:“歐小姐,水上人家你一個人住完?”


    “反正你住不起。”


    “我是住不起,但我不覺得住在裏麵很光榮,我反而替在裏麵住的人感到悲哀,有個那麽自以為是的鄰居。你省點吧,求饒從來不是我陳賈對別人做的事情,在我的世界裏,隻有別人向我求饒。”說完,不管歐曉菲氣的臉色發紫,我轉身走人……


    歐曉菲在後麵吼道:“你等死吧,你還有兩天時間,沒有享受過的趕緊去享受……”


    我道:“謝謝,我會留著兩天以後享受。”


    馬達轟鳴聲又再度瘋狂起來,歐曉菲開車走了……


    真他媽倒黴,去哪都能碰見這個女人,不過換個角度想一想,這好像是好事,我知道她住這裏,找她報仇都會容易點。


    十多分鍾以後,我打車迴到了中醫院,在b超室外麵找到了珍姐,還有陪著她的林雄!我在傍邊坐下來,和林雄打了一個招唿以後立刻開口問珍姐:“珍姐,你為什麽讓我去追那輛車?”


    珍姐道:“開車那個女人就是你出生前一天來你家的女人。”


    我靠,你不說清楚?不然我怎麽著都會想辦法衝進水上人家,我心裏恨啊,咬牙切齒,“你確定你沒有看錯?”


    珍姐篤定道:“不可能看錯,雖然二十多年過去,但她的模樣沒怎麽變,就是她,車牌號多少你告訴我。”


    我說了一遍,隨即珍姐用手機記錄下來發給了林雄道:“你表哥的小姨子不是在交通局做事麽?幫忙查查這輛車的車主登記信息。”


    林雄看了我一眼道:“我沒搞明白你們在說什麽。”


    “晚上迴來才和你說,你先去工作吧,有小賈陪著我就行。”


    林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終沒有說話,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走了開去,剛好這時候廣播響了起來,輪到珍姐進去照,珍姐把包給我,連忙起來,走進了b超市,十多分鍾以後走出來和我一起離開醫院,期間一句話都不說,把我嚇的,我還以為孩子有什麽事,問了她,她搖頭,繼續走。


    走到了醫院對麵的公交站,站了有兩分鍾時間,珍姐開口才道:“小賈,我不知道找到那個女人是好事還是壞事,信息等你姐夫弄到以後我轉發給你,然後你自己決定,我能迴去,你不用送我了……”


    “這怎麽行,公交車那麽擠。”


    “我打車,你走吧。”


    奇怪,剛剛情緒還不錯,照完b超出來怎麽變的這麽冷漠?又不是孩子有什麽事,莫非懷孕女人的脾氣都這樣陰晴不定?帶著滿腦子的疑惑,我出了公交站,抽著煙往金沙新城的方向走。


    很顯然,我心裏的煩惱又多了幾分,我真的很想立刻知道那個女人是誰?陳九索的事情我已經大致知道,我心底最渴望掌握的信息就是我媽的死是不是正常死亡,而這個我不認識的女人,很可能會給到我正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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