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不屑一顧地看了她一眼。很輕蔑地說:


    “到底是屬鴨子的-嘴硬,落魄到如此地步還放不下你那可憐的架子。還是先別討厭別人了,先是看看你自己的樣子吧,沒看出來你比別人好到哪裏去。


    告訴你,乞丐不是生來就是乞丐。你們有錢人也不是一輩子永遠有錢有勢。現在你不是也成了乞丐了?”


    那個男人說完站起身來,身上的包袱晃晃悠悠的耷拉在肩膀頭上。他收拾一下身邊的家夥-一隻破了口的碗和一個打狗棍拿在手裏。


    他轉身慢慢地往城市的外麵走去。張家的老宅本就在這個城池的邊緣。再往外走就是城門口,出了城門就踏上了鄉村的路。城裏還有一些光亮。可是那條路是通往無盡的黑暗。


    潤珠看見那個髒兮兮惡心的男人走了,心裏總感覺這個人似曾相識,卻不知道是在哪裏見過。想起白天他曾幫助自己解除危險,如今對自己也沒有惡意。


    她不知道是什麽感覺。看了看男人走去的方向略有所思。


    此刻天空出現許多不明真相的烏雲悄悄地壓過來,好像是要趁人不備從背後給人撒一盆冷水一樣的陰險狡詐。


    潤珠看看天,不禁身體一哆嗦。不知是乍起的冷風吹的還是蓋頂的烏雲嚇的。總之就是害怕得要命。


    她轉過身要往相反方向走去。可是眼前的情景又讓她膽戰心驚地往後退了幾步。


    隻見對麵過來五六個黑黝黝的人影正朝著自己這邊靠攏過來。她嚇得往後連續退出幾步。轉過身去追那個剛剛離去的破布包頭的男人。


    踢踢踏踏地腳步聲很快就追上了前麵的男人。那男人好像就是在等他追上來一樣不緊不慢地走著。


    “那個那誰,請等一等。請等等我。我這裏有些吃食要給你分一些。”


    潤珠氣喘籲籲地追上前麵的人。那男人在黑暗中嘴角微微上揚,一種陰謀得逞的笑容呈現在臉上。


    他不緊不慢地走著,沒有站下來等也沒有說不等。


    “你的吃食先放著,到住的地方再分也不遲。”陰冷的聲音穿過黑暗傳過來。


    潤珠又是一陣寒顫。她緊緊地貼著那男人的身邊走著,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生怕跟丟了自己又是一個人。她害怕黑暗害怕孤單不想一個人走在黑暗中。


    她悄悄地迴頭去看。後麵根本就沒有人影。感覺剛才不過是幻覺而已。


    她看著無邊的黑暗不敢掉隊,緊緊地跟著這個白天曾經救過自己一次的男人走在黑暗裏。


    不知走了多久,雙腳隻是機械地邁動著。此時潤珠有些慶幸。腳上一隻不合腳的鞋還是朱家看門人給他找出來的一隻破舊的男鞋。她嫌棄得不得了可還是套在腳上。這樣總比光著腳強上許多。


    他們往前走了很遠,拐過一座山腳終於看見了前麵有一道光亮。他們直奔光亮走去。


    走到近處才看清楚這裏原來是一座破廟。破廟裏麵燃起一堆篝火。在篝火上麵有幾隻竹竿架起來。架子上吊著一個陶盆。從那裏傳來米粥的香氣。


    遠遠看見的就是篝火的光亮。


    她跟在那個男人的身後邁進那破敗不堪的大門走進去。看見圍著火堆的幾個人坐在地上。他們一起轉過身來看門口。


    一個說:“啊這不是我們的車舵爺迴來了嗎?今天可是開壺了?”


    “啊,讓我看看,今天又帶迴來一個人,嗯還是一個花爺。”


    另外一個說著。幾個人都眼巴巴地看著他們。並沒有起身迎接。


    隻見那個男人走進去到火堆旁邊站下。解開身上看不出來顏色的包裹放下。坐下來解開包袱從裏麵捧出來一把米,放進吊在火上的瓦盆裏。


    潤珠走到近處才看見這些乞丐都是殘疾的老人。臉上的皺紋堆積得看不出來肉的顏色。有的腿部以下空蕩蕩的。有的胳膊袖子是空蕩蕩的。看著令人心驚膽戰的。


    “嗯,九天好兆頭啊開壺的早呢。今天的粥可以稠一些。”


    “那可是太好了。老天也有睜開眼睛的時候啊。”


    那幾個人說著潤珠不懂的話。


    男人放完米一邊和幾個人說著一邊收起包袱就往廟堂裏麵走。潤珠看見男人進屋裏去了,她看看火堆旁邊坐著的幾個人,一個個奇形怪狀的不禁害怕起來。


    連忙跟在男人的後麵走進廟堂裏麵。潤珠看見廟堂裏麵很寬大。最中間一個供桌。供桌上有兩盞油燈在燃燒。


    一晃一晃的燭光在這麽大的廟堂裏麵根本沒有照亮多大範圍。


    潤珠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走到供桌前。這迴她看見廟堂裏麵的牆上都是神像。好像都是畫上去的。


    整個牆麵上都是五顏六色的神像,一個個都是呲牙咧嘴的兇神惡煞的樣子。在黑暗的燭光中顯得更加令人恐怖。


    隻見那個男人進了廟堂後走到供桌前,把手裏的包裹和要飯的家夥放在桌上旁邊的蒲團上。桌上擺著一排,黑咕隆咚的也看不清楚具體供奉著什麽貢品。


    男人坐在另外一個蒲團上,桌上低矮的燈火關正好照射在男人的麵部。


    男人拉好過另外一個蒲團對潤珠說:“你初次來,拜一拜上麵的諸位神君吧。磕幾個頭也算是去住了。”


    潤珠站在地上看著桌上隱約還有幾個牌位。看不清楚上麵的字。她顫聲地問:“這裏不會是誰家的祠堂吧?廟裏怎麽會有牌位?”


    “跪下磕頭。問那麽多幹什麽。”


    男人用不可質疑的口氣喝道。不耐煩地看著潤珠。


    潤珠被喝聲嚇得雙膝一軟跪在蒲團上。眼裏透出委屈的淚水在忽閃的油燈光裏晶瑩閃亮。跪在蒲團上倔強地咬著牙齒盯著男人看就是不肯磕頭。


    “不要以為我跟你過來就必須聽你的話。你是我什麽人居然敢命令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潤珠強橫地說著。嘴上這樣說其實心裏怕極了。


    這時聽見院子裏又有人進來,他們與火堆旁邊的老乞丐打著招唿。屋裏聽得清清楚楚。不一會也沒有了動靜。


    潤珠盼望著有人能夠進來,這樣自己就趁機站起來不用磕頭了。可是沒有一個人進來幫自己解圍。


    她眼巴巴地看著男人。隻見那個男人坐在蒲團上開始解開了頭上包著的破布。潤珠不眨眼珠地看著。


    一圈一圈地解開了破布,露出來如同鹽堿地一般頭皮。左一塊右一塊的頭發如同荒甸子上的蒿草一般毫無規則可言。


    潤珠隨著那廬山的真麵目逐漸露出來。她的心跟著不斷地揪緊。直到那男人掀開最後一張麵皮的時候,潤珠的心跟著要跳出嗓子眼。她驚唿一聲:


    “是你?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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