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衝到那個人的身前抬頭一看愣住了,潤珠看見陌生人在自己的母家還公然被稱唿為老爺。這還了得。她憤怒地說:


    “你是誰?為什麽在我們家的院子裏?”


    那個人也愣住了,仔細地看看這個不速之客,一身的衣服不管是新舊那都是下人的端打扮。


    渾身落滿灰塵,長得還算是標致,可是灰頭土臉的不說還丟了一隻鞋。那狼狽不堪的樣子怎麽看也不像是一個有這麽大一個宅院的人。


    於是用輕蔑的眼神看著她說:


    “你又是誰為什麽要闖進我們家的院子?要飯也要有要飯的規矩,你破壞了規矩別說我朱某人不講情麵。”


    說完轉頭對看門人說:“還愣著幹什麽?還不把這個叫花子給趕出去?什麽人都放進院子裏,你還想不想在這裏做事了?”


    看門人聽見主人為了這個叫花子責備他了生氣地瞪了女人一眼。又趕緊答應了一聲:


    “是。”


    就過來拉扯潤珠的袖子,用力地把她往院子外麵推。


    潤珠一麵反抗著一邊說:“先等等,你說什麽?你是說你姓朱?這裏不是張家嗎?怎麽會你姓朱還是老爺?張家人呢?怎麽不見張家的人?”


    這個朱家族長一聽來人是找張家的不是來找自己的。這才鬆了一口氣。他衝看門人擺擺手說。


    “你先停一下。問仔細了再打發了不遲。”


    接著狐疑地又仔細看看潤珠說:


    “你是張家的什麽人?難道你不知道嗎?張家已經搬走兩三年了。這個院子是我買下來的。如今這裏姓朱不姓張了。”


    潤珠聽了這話心裏逐漸地變涼。她感覺自己在一步一步地往寒冷的水塘裏麵走。步步都是侵入骨頭裏麵的涼。不禁一陣心寒。


    她有些顫抖著說:“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


    朱先生看出來這個女人真的是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從此人的表現看出來她確實是來找張家的人。不禁生出惻隱之心。


    “看來你是好久沒有與張家聯係了,難怪你還不知道呢。張家已經搬走兩年多了。我住在這裏都過兩個年了。你到底是張家的什麽人呢?怎麽落魄到如此程度?”


    潤珠聽見這樣問自己,也不好直接迴答說自己是張家出閣的女兒。既然是張家的女兒為什麽那麽久沒有與娘家聯係,竟然連母家搬走這麽大的事都不知道。


    這些問題就會一個接著一個地問出來。如此一番解釋下來又是很大的麻煩。


    於是她說:“這位朱大哥,我是張夫人的娘家侄女。隻因路途遙遠好幾年沒有聯係姑母了。這次來找姑母也是路人被劫匪給劫了才造成這樣狼狽。”


    朱先生說:“既是原房主的親戚來了不妨先進屋裏喝點水吧。”


    潤珠失魂落魄地說:


    “喝水也就不必了,我從小在這裏住過對這裏還有一些留戀。不防讓我再看看屋裏和院子裏的舊貌也好解我的相思之苦。這裏已經賣出去了以後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來看了。”


    朱先生看見潤珠那滿含熱淚的表情,總算是同意了潤珠的要求。


    “張家也是一個官宦人家隻因遭了歹人陷害才落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世事難料啊。也好,您請便吧。”


    “朱大哥你可知道張家具體是因為什麽事才遭了難的嗎?能否說個一二?”


    那朱先生聽她這樣一問倒閉起了嘴。連忙說:“我哪裏知道什麽內情啊?我隻是買下來了這個院子而已。”


    說完衝看門人說:“你就帶他各處看一下吧。看完給這位張家表姐拿一些吃食送她出去吧。”


    看門人答應道:


    “是,老爺。”


    說完轉身對潤珠說:“請把張家表姐。”


    潤珠隨著看門人在前院各處看看。依稀還有一些原來的痕跡。可是大部分的地方都已經變成了新的麵貌。一派新景象早已經不是原來的模樣了。


    潤珠看在眼裏心裏在自責。這幾年裏沉浸在自己的痛苦裏不能自拔。


    她抱怨命運不公。抱怨母家不幫助自己。抱怨郭家對自己苛刻。唯獨沒有想過自己的日子難過的同時母家的日子是怎麽過來的。


    潤珠走著走著就走到後院的門口。看門人趕緊攔住說:“請您留步,後院乃女眷的重地,老奴是不方便進去您也到此為止吧。”


    曾經自己隨便進出的母家如今在這裏是寸步難行。潤珠黯然神傷。她點點頭說:“好,已經看過了就好。我們出去吧。”


    他們來到門房的時候,門口已經給潤珠準備了一些吃食。讓他帶上路上用。


    驕傲的潤珠本來想要拒絕這些施舍。可是肚子實在是不爭氣居然“咕嚕咕嚕”地叫起來,那是真的餓了呀!手裏又沒有銀子。這樣出去後是真的要成了叫花子了。


    “感謝朱先生的好意。您的善良會有好的報答的。”


    潤珠出了院門站在大門外久久地看著大門發呆。此時已經是夜幕降臨時刻。天漸漸暗下來。


    潤珠環顧四周無處可去。如今自己的最後一個歸處已經蕩然無存,她不知道下一步要到哪裏去找他們。


    難道是家裏怕連累自己,有難都沒有告訴女兒。當時他們該有多麽無助啊?想想都感到心痛。


    她漫無目的的走在街巷裏彷徨無助。遠處萬家燈火沒有一盞燈是為自己而明。近處黑暗如同邪魅一般裹挾著自己往更黑暗中走去。


    突然在身後的角落裏燃起一個火折子。這一個豆粒大小的火珠吸引了潤珠。


    在這漆黑的夜晚有一星點的亮光,無疑是暗夜中迷路人遇見了北鬥一般找到了方向。


    潤珠直奔那一豆粒大小的亮光奔去。


    到了近前才看清楚持著火折子的人,是一個頭上包著一塊髒兮兮的破布,麵部溝壑難平的男人。身邊放著一個打狗棍還有一隻破碗。


    潤珠看見眼前的男人心裏一抖。看著這個人是如此的陌生感覺又是如此的熟悉。


    “是你?你到底是誰?白天為什麽要幫我?”


    “你這個人好沒道理,幫了你還這樣豪橫。你還沒感謝我的救命之恩呢,看見我就這樣討厭嗎?”


    “就是討厭你這樣的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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