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老實地說。“大概是把艾倫嚇得不能不收買德瑞克。這一定很值得一試。艾倫有太多不能失去的東西了。有愛他的太太和孩子……有個家……有幸福快樂的生活。”


    我說話時艾倫的雙手緊捏,指節都泛白了。“你說你不怪我。”他咕噥著。


    “我是不怪你,”我迴答,“但若你堅持支持你母親的謊話,我就會怪你了。艾倫,我來這裏是想要得到解釋,不是要讓你父親當替罪羔羊。總之,幹嗎非要威脅我不可?那時候德魯裏已經對這整件事失去了興趣……他隻想讓我閉上嘴,因為我一直指控他種族歧視……這是他講話去激德瑞克的惟一原因。”


    莫琳的嘴扭卷出譏嘲的冷笑。“你不比那個黑鬼好到哪裏去,”她說。“你罵我的男人是‘貧窮白人’,他那種人是不喜歡受辱的。尤其是不喜歡讓一個神經緊張、自以為比我們高貴太多的老師侮辱。他為什麽不會想叫你閉嘴?”


    令人沮喪的是,我確定她說的是實話,至少在關於德瑞克的部分是如此。隻要有女人對他冷言譏笑,就足以讓他攻擊她了。我看著他。“你是不是也在安妮身上撒尿?”我問他。“所以她才滿身尿味?”


    他用不能理解的眼神盯著我。


    “你是什麽時候做的?”我繼續問。“是在她昏過去之前還是之後?”


    他不確定地轉向他太太,尋求答案。


    “我們沒人碰過她,”她生氣地厲聲說道。“我們偷她東西的時候她早就在停屍間裏了。這一點我已經告訴過你。”


    她如此公開地承認,又如此毫無悔意,讓眾人沉默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我記得當時我心想,要不是我壓根不相信她,這一切就會容易得多了。


    《蛇之形》第二十七章


    艾倫頹喪地開了口。“媽說的是實話。”他頑固地說。“好吧,我不是說我們是大好人——也不是說我們聽到安妮死了之後沒有到她屋裏——但我們不是殺人兇手。”


    “那為什麽我發現她的時候,她的外套上都是尿味?”我問他。


    “她向來都很臭,”莫琳尖銳地迅速接口。“你又怎麽知道臭的是她的外套?也許她是被打得尿了褲子。”


    “那味道太強烈了,而且她是縮蜷成一團要保護自己。總之一定是有人淋得她滿身都是尿,否則雨水就會把它都衝掉了。”我轉向艾倫。“我想那是在練習你們兩個月之後對我做的事……而我那迴也隻是練習……”我遲疑著,清楚意識到蘿西。斯伯丁的父親就坐在我旁邊——“為了麥可·波西跟你拆夥的那件事。”


    他眼神不由自主地瞥向傑弗瑞,然後雙手蓋住前額,掩飾他的表情。


    “那是麥可幹的,”莫琳反駁之快令我血液都為之凍結。我的天!她知道蘿西被強暴的事卻沒有採取任何行動?麥可說過,她流了好幾個星期的血……“麥可莫名其妙發起火來,然後抓狂了。。他向來都很危險……看看他現在是為了什麽在坐牢。”她惡意地瞥了莎倫一眼。“如果你要找殺人犯,就盯住他吧——還有更適合的,就是他母親的好男人。問問他最後一個跟安妮說話的是誰。那樣你就找到你要的答案了。”


    傑弗瑞半站了起來,氣得臉色發紫,但溫蒂伸手按著他的手臂製止了他。“親愛的,別讓莫琳主導話題的走向。你難道看不出來她是在激你這個暴躁的脾氣,好讓你們打起來嗎?這實在太有趣了。她不想讓德瑞克和艾倫迴答拉內萊太太的問題,我很想知道這是為什麽。”


    莫琳惡毒的小眼睛橫掃過去看著她。“這跟你有什麽關係?”


    “很有關係,我也是你們的受害者之一。莫琳,你承認偷東西承認得那麽幹脆,好像那是件值得驕傲的事似的,但你小孩偷走我母親的胸針時讓我傷心欲絕。那是無法替換的——是她留給我的惟一一件遺物——但當然一點也不值錢一你企圖把它賣掉時一定馬上就發現了。”


    “那跟我們沒關係。是麥可偷的。”


    溫蒂搖頭。“不,”她堅定地說。“我很清楚它是什麽時候不見的。你照常跑來避難,讓我跟你在廚房裏說話,你的小孩們則趁機看看能偷到什麽。當然,正如你所料,我怪我自己不小心。你們一進屋我就應該把所有的門全都上鎖,又不是不知道你們的底細。”


    那女人令人不快地笑著。“一點也沒錯。你把我們踩在腳底下。”


    “絕對沒有。”溫蒂堅定地說。“我很注重這一點,用我對待其他人的態度來對你和你家人。”


    “是啊,也許你是欲蓋彌彰。你從來就不喜歡我們,這點絕對沒錯。”


    溫蒂立刻點頭。“是的,的確是真的。”她招認。“事實上比那更糟得多。我根本受不了你……受不了你的小孩……受不了讓你們踏進我屋裏。每次你來敲門我的心都往下一沉,因為我知道我又得麵對一場掙紮,一邊是讓我深惡痛絕的你,另一邊則是身為基督徒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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