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白忘冬?


    雲至誠和雲至義看到眼前的人,心裏莫名其妙地就鬆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能夠見到這樣的人,確實是安全感十足。


    “白大人救命!”


    雲至誠已經絲毫不在乎自己的尊嚴了。


    別說是讓他當狗,就是現在立馬趴下來去舔白忘冬的靴子他也能做得到。


    可白忘冬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雲家若是被這麽滅了,那錦衣衛就算是能奪了雲家的權,也隻會是一個空殼,白大人,還請出手,我一定會當你們最忠誠的走狗。”


    雲至誠懇求地說道。


    他們身上有白忘冬想要的東西。


    這是籌碼,隻要有價值,那就有談判的底氣。


    他比誰都明白一個道理。


    有價值的人是不會輕易死的。


    “好啊。”


    白忘冬點點頭,臉上突然勾起和善的笑容。


    雲至誠表情激動歡喜。


    若是現在衝出去確實有可能逃出生天,可如果真這樣的話,那他這麽多年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但凡有一點點的機會,他必須還是要把雲家給救迴來。


    雲家本身,就是他的價值之一。


    啪。


    可就在下一秒。


    還沒等雲至誠臉上的笑容褪去。


    他的身體就不受控製地朝著後麵倒了下去。


    沒有一點點的防備,那雙手就這麽推在了他們的身上。


    無論是雲至義還是雲至誠都呆住了。


    尤其是雲至誠,一直警惕著白忘冬的他甚至都沒有察覺出白忘冬是如何做到的。


    但就是這樣。


    就如同是被偷走了一段時間。


    嘩啦。


    那黑色的潮水如同巨獸一般朝著這邊衝了過來。


    雲至義和雲至誠的身體被頃刻間吞沒。


    而這黑水衝到白忘冬身前的那一刻,居然就如同有了靈性一樣的停了下來。


    黑水分開。


    一條長長的道路就這麽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看著這一幕,白忘冬嘴角翹的是越來越高了。


    他邁步走進了這黑水當中。


    “啊啊啊啊啊!!!”


    一道道淒厲的叫聲從這黑水的四麵八方當中傳來。


    崩潰,絕望,恐懼。


    這些所有用來形容淒慘的詞語此時此刻都在這一道道嚎叫聲中響起。


    一道,兩道,三道,四道……


    哇哇哇哇哇。


    白忘冬在這條小小的道路之上,忍不住扭動起了身子


    這真的是無比動聽的一曲樂章。


    他能聽到所有人痛苦的情緒。


    有人在求饒,有人在怒罵,還有人在感受著這世間最痛苦最痛苦的刑罰。


    白忘冬越走越覺得這條路應該再多走幾遍。


    好聽的聲音無論是聽上多少遍都不會覺得煩膩。


    “白忘冬,你背信棄義!!!”


    黑水當中,一張臉掙紮著從裏麵衝出,朝著走在這條路上的白忘冬怒吼道。


    正是剛剛加入交響樂團的雲至誠先生。


    白忘冬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手指一彈,鬼炁射出,那張難看的鬼臉就又重新被打了迴去。


    背信棄義?


    “開什麽玩笑。”


    白忘冬笑的更開心了。


    打從一開始,他就已經決定好了雲家的下場。


    若是真的把它留了下來,那才是會惡心到他。


    “錦衣衛找狗不是沒有門檻的。”


    白忘冬站在原地,眼睛微張,瞳孔當中湧出的全然都是混沌。


    他目視著這一個個雲家之人在這黑水當中瘋狂的掙紮。


    每一個雲家之人都在用自己的生命來表演著一場動人的戲曲。


    七竅流血,渾身粉碎,千刀萬剮,自己掐死自己。


    每一種死法都是別出心裁。


    白忘冬深吸一口氣,邁過這條小路,走到了盡頭。


    他看到了那道坐在涼亭當中,看著麵前棋盤一動不動的女子。


    這女子的臉他見過,和顏彩一模一樣。


    但這雙眼睛……


    白忘冬來到了她的麵前,一屁股坐了下來,他托著下巴歪著頭,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這雙眼睛。


    真的是既熟悉,又陌生。


    “果然我想的沒錯。”


    “你這雙眼睛就應該是這樣的。”


    白忘冬咧嘴一笑,整個人就如同是瘋了一樣,拍著桌子大聲笑道。


    他就這麽指著麵前的顏曇,笑聲和周圍那哀嚎聲交融相鳴,越發的動聽。


    顏曇抬起眼眸看著狂笑的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她知道白忘冬的意思。


    眼睛是一個人心靈的窗戶。


    陌生,指的是她眼睛的形。


    而熟悉,則是因為……


    她眼中的東西和麵前這男子眼中的東西,有那麽些許的相像。


    “啊~~”


    白忘冬笑聲漸歇。


    他緩緩收起笑臉,然後收迴下巴朝著眼前之人看去。


    “你這出戲排的真的很不錯。”


    白忘冬從一旁的棋罐裏麵捏起一枚棋子放到了棋盤上,淡淡開口說道。


    “一切都準備的那麽好,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負責的角色,我入場的時候已經晚了太多,隻能當個看客。”


    這還是他第一次作為看客,看別人排的戲。


    說實話,這種感覺倒也不賴。


    顏曇聽到他的話,也同樣從棋罐裏麵捏起棋子放到了棋盤上。


    “可即便是如此,你還是搞清楚了所有的一切,吃了我大部分的棋子。”


    在天時地利人和都在她這邊的情況下,白忘冬差一點就追上了她所有的腳步。


    不對……


    不是差一點。


    而是他已經想通了所有的關鍵,卻在最後一步的時候硬生生把腳步給停了下來。


    這是顏曇所想不通的事情。


    “你明明可以……”


    “沒有‘明明’。”


    白忘冬打斷她的話,落下棋子。


    “我想做的,就是最好的。”


    這話過分的傲慢。


    顏曇落子。


    白忘冬再落。


    顏曇再落。


    兩人沒有再說話,隻是一人一子的下著。


    周圍雲家人的消逝影響不了他們任何東西。


    不多時,這場棋局就初見雛形。


    白忘冬俯看著這這盤棋局,目光平靜如水。


    真的是很好的一盤棋。


    如果何代宸和青桃在這裏的話,一定會發現,眼前的這盤棋局,和之前的那兩次的棋局一模一樣。


    這不是什麽默契和惺惺相惜。


    隻是從一開始,這盤棋就是這麽下的。


    每一顆棋子都對應了一個角色,每一個角色都在這舞台上奮力表演。


    棋盤,就是棋子的舞台。


    這是一場複盤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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