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官員聽了龜丞相的命令,亂叫:“本官元罪!本官無過!本官冤枉!……”一遍喊冤叫枉之聲,使人聽了寒心。

    墨黑聽了,大聲喝道:“你們不服,待本廳長宣布你們的罪狀。你們不迎接龜丞相,是看不起龍宮,看不起龍王,公開對抗和反對龍王命官,反對龍王命官也就是反對龍王,夠殺頭之罪,一也;龜丞相為端正水族風化,當眾對乞丐們行刑,平民當集合助威,你們為官之人,卻遠而避之,不滿現實,反對行刑,助長歪風邪氣,對抗龍法律,其罪二也。有此二罪,滅族足矣,何況隻誅你們,不問家屬,有何冤屈之處?”

    眾官聽了大叫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等雖死,你也不得長久也!”

    海馬喝道:“死到臨頭,還敢罵人,應把他們的舌頭穿上!”

    其中有一個警衛,頗有些慈心,聽海馬叫穿舌頭,甚為不忍,小心翼翼地上前說:“穿了他們的舌頭,到臨死時一點聲音也發不出,雖然好看,卻不好聽,還是讓他們亂言亂語,既好看,又好聽。”

    海馬聽了似乎有理,因此,點頭不語,表示同意取消穿舌頭的命令。

    龜丞相被他們胡言亂語,罵得麵皮有三四尺厚,用手摸了一摸,有點麻木不仁,歎道:“孤臉上已經無肉了,還是快些把他們吊到鐵架上行刑吧!”

    墨廳長聽了,對警衛大怒道:“還不迅速拿下,更待何時?”

    警衛們怕手腳慢了,會連自己也被卷進去,隻得七手八腳,上前一一套住。那些沒有被抓的地方官員,也上前推波助瀾,隻一會兒便把近百名官員吊到了廣場的鐵架上。

    海馬和龜丞相坐著車子到廣場的講台上觀看,見那些被吊的官員伸腰踢腿,舌出氣喘,有的發出“咯咯”聲,有的發出“吱吱”聲,有的發出“籲籲”聲,真比五音俱全、百般調配出來的樂曲好聽,比千姿百態的舞蹈好看。

    海馬樂不可言,大笑道:“何若能長期觀此,足增陽壽呢。”

    龜丞相說:“我想把火炭燒紅,慢慢烤烘,比現在的更好看。”

    海馬喜道:“對!快叫他們燒火吧!”

    龜丞相一聲令下,警衛們立即煽風點火。火炭漸漸由黑變紅,被吊的官員腳被烘得生疼,伸踢得更快,像打鼓一樣。

    這時那些被吊官員的妻子、兒女、父母雙親、親戚朋友,無不聞訊趕到廣場,可是,被鐵柵欄圍著,不能進去,隻得在周圍痛哭流涕,唿天叫地。哭聲、笑聲、喊聲、呻吟聲,立即響成一片,匯成一支慘不忍聞的交響曲,震得山崩嶺塌,天搖地動。加上眼淚鼻涕流出,在炭火的烘熾下,立即蒸汽騰騰,煙霧繚繞。本來萬裏無雲的青天,立即變得黑霧漫天,烏雲密布,隻可惜是冤魂煙氣和淚水的蒸汽匯聚而成,無雨下墮。

    有些被烘焦了腳,一股不知是香還是臭的味道熏來,使龜丞相和海馬聞著、看著,捧腹大笑。

    二人正樂得不可言喻,忽然“叮叮當當”,一片鐵鏈鋼環的斷裂聲傳來,跟著被吊之人,一個一個被摜出火炭烘熾的範圍外,輕輕落到地上。那些唿地籲天之人,紛紛圍擁上去,認看自己的父母、兄弟、丈夫、兒子……這一突然變故,使海馬和龜丞相大吃一驚,舉目看去,卻是在宮中被蠔傑攢著撞穿屋頂而不見屍骸的老太監海澇,敏捷地用手將每個被吊者的鐵鏈捏斷,把人損出去讓人們施救。龜丞相見了,氣得“哇哇”大叫道:“海澇,海太監,你反了不成?這是本相設的刑場呀!你公然敢劫刑場……”

    海馬也狐假虎威,呐喊助威,對警衛喝道:“你們為什麽不上前把海澇捉住?”

    海澇怕有人來打擾,阻了自己救人之機,聽了龜丞相和海馬之言,大怒道:“誰不要命的,上來送死!”

    雖然如此,還有幾個自持有些武功,而且,想在龜丞相麵前顯顯本領的警衛衝到鐵架上捉海澇。海澇怒不可遏,近百名官員,自己一個人正愁救不下,又被這些警衛阻撓,氣憤填膺,對衝上來的警衛怒道:“也讓你們嚐嚐火的滋味。”他上前三下五除二,迅速拿下幾個,點了穴道,扔到火堆中。

    海澇被警衛們一阻,耽誤了不少時間,近百官員未救下五分之一。眼見不少官員就要被熊熊炭火送葬,心急得也像熊熊大火在裏麵燃燒。正無可奈何之際,忽然晴空一聲霹靂,烏雲密布,漸漸灑起雨點來。隨著雨點,風起雷鳴,瞬間傾盆大雨,把熊熊火炭燒滅,雷電把所有的鐵架劈成碎片,架上吊的官員都站到了水澆過的炭堆上。

    海馬和龜丞相見了,以為是震怒天威,趕緊往車上鑽。剛進車中,先前坐於之上的那座廣場講台,立即倒塌,嚇得他們毛骨悚然。

    霎時間雨過天晴,人們紛紛搶救自己的親人。這時的海澇,見眾難官得救,立即衝到海馬和龜塞相麵前說:“我把你這兩個設計害人的壞蛋宰了!”說話間,伸出兩隻擒拿手,準備雙雙把二人捏碎。可是,手剛伸到,卻忽然抓的是兩根樹枝,龜丞相和海馬已經被人救出了幾丈遠。海澇一看,救龜丞相和海馬的人卻是蠔傑,忙叫道:“蠔傑,老朽鬥不過你,待後再找你算賬!”說完就溜。

    龜丞相和海馬見了蠔傑,謝過救命之恩,叫道:“蠔警衛官何不去追擒海澇?”

    蠔傑說:“丞相有所不知,我用神功搜索術搜得海澇在附近布置了不少高手,他這一走,並不是懼怕我,而是欲把我引開,好讓他埋下的高手來襲擊丞相,這叫調虎離山之計呀!”

    海馬和龜翠相聽了蠔傑之言,不知是與否,隻是顧自己的性命要緊,所以,不敢命令再追。

    墨黑這時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對龜丞相說:“他們都未燒死,是否還把他們捉來,施用鞭刑?”

    蠔傑說:“丞相之威已立,我看就不必再捉吧。而且,這雨倏降倏停,顯見是天威震怒所致,或者天公不喜濫殺呢。依我愚見,還是急急向前趕路要緊。”龜丞相也懼天威,隻得點頭答應。

    蠔傑為什麽不去追海澇呢。讀者閱過上文,知道海澇是蠔傑不肯殺的老太監,蠔傑曾經用“神功入耳法”叫他到東海保護龍王。而蠔傑昨晚已知海澇與龍王正潛於沙城中,龜丞相所為,龍王無一不看在眼裏,隻是讓他多些暴露,才足以迴龍宮名正言順地處決他,再者龍王是化裝暗訪的,也不便出麵阻止龜丞相惡行。當蠔傑偵知丞相和海馬設了烘刑,故意請海澇來救,待把官員救下,自己一露麵,海澇裝著懼怕而逃,這樣龜丞相和海馬不會懷疑蠔傑,蠔傑還能在龜丞相方麵隱藏身份,偵探和搜集他們的罪行。但天降雨碎火,難道真是冤魂能感動上帝嗎?非也,而是龍王所施,這便是人們傳說的龍王唿風喚雨之術。

    卻說龜丞相和海馬先前吃了一驚,不得不向前行。

    車輪滾滾,蹄聲得得,不幾日,已進入了潮城地界。龜丞相為了安全,又命墨烏和蠔傑前行搜索,清理道路。蠔傑當然不願與他同行,若非肩負龍王交給的大任,對龜丞相、墨黑、墨烏和海馬這些人,早宰了。丞相叫自己與墨烏同行當然歡喜。

    且說墨烏早有勾引蠔傑之心,二人在路上走了一程,墨烏忽然心生一計,“哎喲,哎喲”地叫起肚子疼來,坐在地上不肯走,其目的是希望蠔傑上前扶自己時,可以順水行舟,倒在蠔傑懷裏撈油水。

    蠔傑是何等聰明之人,怎能上墨烏的當。聽墨烏雖然喊得厲害,但經自己觀察,他卻叫得氣壯有力,額上無汗,知其欺詐,站在五尺外問:“痛得很厲害嗎?我在你的脊椎穴點幾下就好了。”

    墨烏聽了,心想:你點我的穴位,不近我身,怎麽能行?隻要你走近我,我在病中把你抱住,就是你不願意,也得讓我三分呢。於是說:“痛極了,快些來幫我點一點吧!”

    蠔傑故意戲弄道:“男女授受不親,我點你穴道,比不得在戰陣上啊!手碰著你的肉,怪難受的!”

    墨烏笑道:“總有一天你要與男人擁抱在一起的。”

    蠔傑說:“總得在我報仇之後。”說話間,用樹校在墨烏脊椎一拂,墨烏立即半身麻痹,上到頸項,下至腳躁,連叫道:“我不痛了!不痛了!”

    蠔傑笑道:“我早知你不痛呢。你隻是想賺我走近你,你就對我下毒手,是不是?”

    墨烏笑道:“你隻說對了一半。”蠔傑問:“還有一半呢?”

    墨烏說:“不痛是真,下毒手是假,隻欲摸一摸你以解渴想,不是要殺你,怎麽說是毒手呢?”

    蠔傑說:“以後再用這種手段騙我,我宰了你,走吧。”墨烏說:“這也無可奈何,別的女子隻是略施小計,無有不入我載中的,對你就是千方百計,卻也一籌莫展。”二人相視一笑,施展輕功,疾速前進。

    二人說說笑笑,又走了幾十裏,蠔傑忽然叫道:“不要說話,前麵有人打架。”

    墨烏也細細聽了一會兒,果然聽出前麵有幾個人圍著一個人,鬥得十分激烈。二人偷偷潛行,到前麵一看,使蠔傑吃了一驚,原來她發現被眾人圍著廝殺的人正是化妝過的龍王。不過龍王未處下風,便不在乎。

    墨烏不認得龍王,而且,也料不到龍王會在這荒山僻嶺中出現,隻道是過路老頭。當他細看包圍那人之人,卻發現都是自己的幫員,雖然沒有用水管作武器,卻有其他暗記可以看出來,於是,對蠔傑說:“那些是我們的幫員,大概是看見那個老頭有錢,出來截劫罷了。”

    蠔傑說:“我們管尖幫很快就要由龜丞相編成‘自衛聯軍''了,欲幹一番事業,也不能讓他們隨便劫截了,劫截會影響本幫聲譽,將來何以服眾?”

    墨烏說:“他們幹慣了手腳?一下了也很難收性。”蠔傑說:“當然要慢慢來。”二人說話間,凝眸觀看,隻見老頭掌風唿唿,空子鬥幾個持著棍棒之人。一個從左邊舉起棒喝道:“洞房藏奸!”一棒頭捅向老頭左脅。老頭閃過一旁,側腳踢起,大喝道:“滾!”那人卻被踢出丈多遠。就在這時,另一個人又舉棒對準老頭的頭頂擊落,叫聲:“一分為二!”蠔傑見棒已到龍王頭頂,暗叫不好,方欲出手相救,但見龍王手指一豎,對準棍棒一指,“啪”的一聲,棍棒斷為兩截。

    蠔傑見龍王無事,方才舒了一口氣,她料想不到龍王也有如此武功。說時遲,那時快,這時四五條棍棒一齊從左右前後向龍王進逼。但是,棍棒落時,龍王卻在他們間隙間穿來插去,幾個人的棍棒互相撞擊,“月辟月辟啪啪”響成一片,都覺愕然。正在驚愕之際,各人背後都中了一掌,換了站立的位置,都背靠背地站著了。

    這時從樹叢中跳出一個人來,對龍王叫道:“你這個老頭子也有兩下子,吃我一拳!”一招“推心置腹”打出,龍王急忙閃過,用“獨立一隅”格開當胸來的拳頭,豈知那人“推心置腹”卻是假招,跟著“旁敲則擊”,一腳踢向龍王左脅。隻兩招,龍王已處於下風,眼見這一腳踢來,自己躲不開,方有些著急,卻聽一人大喊道“捉剪徑賊!”帶著一群人,個個拿著尖水管衝上來,把從樹叢中跳出的人圍住。

    墨烏眼快,一下子認出帶人來的是浩天。蠔傑眼也不差,小聲對墨烏說:“是分幫主浩天。”說話間,注意浩天的行動,如果他出手傷害龍王,蠔傑這時也不管身份暴露不暴露,也要出手相救。可是,浩天卻彬彬有禮地對那老頭說:“請你站過一旁,我把這些剪徑人全部收拾了。”

    蠔傑心裏咕嚕道:難道浩天也發現這老頭子是龍王了?如果也發現他是龍王,為什麽不對他下毒手?正在思索,隻見浩天兩手一抬,掌風楓楓發出,轉瞬間把先前持棒圍攻的幾個人拋出三丈多遠,跌到地下,一命鳴唿了。

    從樹林裏跳出的那個人大喝道:“你是尖管幫的分幫主浩天?”

    浩天說:“我是東海水警廳副廳長,你可不曾知道吧?”因在皮蛇嶺時墨黑委他任了副廳長之職,代理廳長之事。

    那人又道:“管尖幫中沒有一個好人,不管你是什麽廳長,參加了管尖幫就是壞人!”

    浩天怒道:“我就是管尖幫中的好人,凡是人群中,都有好、中、壞,怎麽把管尖幫之人完全看成壞人?”說話間,左手一抬,一道勁風逼出,把那人逼退了幾步。那人怒不可遏,喝道:“不管你是幫主或廳長,是好人或壞人,先收拾了你再說!”說過,將身子一沉,左腳向上一撩,砂石紛紛飛起,對準浩天射去。浩天大怒道:“給你一線生機,你卻不知好歹!”一掌擊出,那人閃過,浩天橫腳一掃,把那人掃離地麵幾丈高。

    墨烏見浩天舉動,覺得奇怪,小聲對蠔傑說:“那幾個也是幫員,浩天為什麽對他們下殺手?”

    蠔傑說:“其中定有原委,你我靜觀變化便是。”

    正說著話,見浩天把那人踢起,墨烏叫道:“那人休矣!”話音剛完,卻見那人輕輕站到了地上,對浩天叫道:“三年後再在這裏恭候!”說完,怒氣衝衝地走了。

    浩天對那人並不追趕,隻走到那老頭跟前跪下叩頭如搗蒜地說:“龍王受驚,本廳長之過!”眾幫員也紛紛跪下請罪。墨烏聽了,大吃一驚,對蠔傑問:“那人是龍王?”

    蠔傑說:“龍王早下東海,是他化裝出訪也有可能。”墨烏說:“如果是龍王,我你把他宰了,不是立了大功嗎?”

    蠔傑笑道:“墨幫主這一點見識就不高明了。”墨烏問:“為什麽?”

    蠔傑說:“這個時候殺了龍王,還有他的實力在龍宮,一旦知其事,在水族喧嘩起來,不是壞了螃王後和龜丞相之事?要待龜丞相訓練好‘自衛聯軍'',有了足夠兵權,螃王後在龍宮又剪除了龍王的羽翼,再把龍王引迴宮中殺之,隻說他得了暴病,方可名正言順地擁護螃王後登基。如果單殺龍王一人便可,螃王後不早幹了。”蠔傑本來就怕墨烏叫自己上前殺龍王,使自己進退兩難,所以,想出了這一番入情入理之言來搪塞。

    墨烏雖然精明,見蠔傑說得頭頭是道,而且,蠔傑已成為自己最佩服之人,武功高,人貌美,智謀好,當然認為有理,問道:“我們現在應怎樣做?”~

    蠔傑見浩天雖然對龍王叩頭,但不知他是否還包藏禍心,必須在這裏待龍王走後自己再走。所以說:“我們應在這裏看個水落石出。”

    二人凝神靜氣看著龍王,隻見他聽了浩天之言,不卑不亢地問:“你怎知我是龍王?”

    浩天說:“小人自任水警廳副廳長以來,就知道聖上已經下東海化裝暗訪,常常暗中保護呢。”

    龍王說:“你一片忠誠,精神可嘉,起來吧。”

    浩天和眾人齊說:“求聖上恕罪,否則不敢起來。”龍王問:“眾卿家有什麽罪?”

    浩天說:“我們雖然都是官員,但都是在墨烏唆使下,參加過管尖幫的,罪大惡極呀!”

    龍王說:“管尖幫為水族法律所不容,但你們能自新反省,自首投案,聯恕汝等元罪便是,不過,以後要盡忠職守,啟發其他幫員改邪歸正。”

    浩天和眾幫員又叩了幾十個響頭,謝過隆恩,方才起來。

    龍王想:他們既是管尖幫的,知脫身份,在臨危中能擁來相救,這一點表明他們是忠誠的,如果他們懷有異心,不趁火打劫,把朕宰了?為了鼓勵其他管尖幫幫員、骨幹投案自首,迴歸正道,應對他們嘉賞才對。於是,對浩天說:“你叫什麽名字?”

    浩天說:“罪臣叫浩天。”

    龍王說:“你既然忠心耿耿,知錯就改,朕委任你為東海水警廳正廳長之職,龜丞相已下東誨,很快到這裏,你迴潮城等候,把朕旨意轉與他,給原水警廳廳長另委一職。”接著寫好聖旨,蓋上玉璽,交給浩天。浩天接過,千恩萬謝,又叩了幾十個響頭。龍王又說:“朕命令你給在這裏設誠自首之人各晉升一級。”說完飄然自去了。

    卻說龍王用這種手段對付浩天,也是一種極有策略性的舉動。然而,龍王也不是不知道浩天常常派人跟蹤自己,隻是未摸清其目的,故意引他到這裏試一試。龍王早命海澇隱於林中保護,因此,放心無懼。

    再說浩天,真的這樣對龍王忠心耿耿嗎?其實還有一層極隱秘的內在原因。他有的是一身武功,文武兼備,久久不能升遷。後來墨黑受龜丞相授意建立管尖幫,看中了浩天文韜武略,把他提升了幾級,發展他加入管尖幫,任了分幫主。浩天對他父子實在感激,一向言聽計從。自從墨烏帶蠔傑和海馬到他分幫對他淩辱後,開始對墨黑父子有了反感。而且,漸漸發現他父子同類,奸淫擄掠,殺人放火,敲詐勒索,大失民心,知道其誌大才疏,不能成事,欲到鯊禦史前告發,但見鯊禦史執法嚴明,疾惡如仇,怕他不能容納,隻得還在墨黑父子問周旋。墨黑與他一起到皮蛇嶺殺來正氣和王大時,因未有其他投靠之處,所以還得討好他。後來勸墨黑到宮延求龜丞相相幫活動,卻意外地得到副廳長之職,兼代理一切事務。因墨黑在龍宮中耽誤了一段時間,讓浩天有機會發現了龍王化妝暗訪之事,卻又使他想到另一種晉升的方法。特別他聞知龜丞相一路施用的刑法,使他更加速實現自己的想法。究竟浩天用的是一種什麽樣的方法呢?就是投到龍王身邊,幫助龍王破獲管尖幫,揭龜丞相和螃王後的臭底,立一大功,逐步進入宮廷任什麽禦史呀、參議呀甚至丞相什麽的,待自己掌握權柄後,也設法讓龍王姓幾天浩,所以,故意安排了一個假殺龍王、自己出來相救的局麵,果然取得龍王信任,提升一級。龍王怎能明白他隱藏於丹寸的深意呢!

    浩天得了龍王親旨任命,喜不勝收,立即帶人迴潮城等待龜丞相到來。

    龜丞相一行到東海,既不是龍王的旨意,龍王又知道,並且了解他的惡行,為什麽不下令禁止呢?因為,凡是有預謀之人,總需要讓他有一定的時間和機會去暴露。不讓他暴露,就不能掌握他的證據,所以,龍王置若閏聞,隻暗中察訪。

    再說,墨烏聽了浩天對龍王說自己的壞話、對父親的誹謗,十分不悅,對丞傑說:“他是幫中的叛徒,得及早處決他,否則管尖幫無遺類了。”

    蠔傑想:正欲要管尖幫無遺類呢!巴不得有一個人反正過來,隻可惜被你發現得過早了,我得為他解除憂患。於是說:“或許浩天是為管尖幫的事業,故意靠攏龍王,成為他身邊的隱患呢。必須待我查明浩天的目的再殺他,不能貿然殺害本幫的得力幹員。”

    墨烏聽來,也似乎有些道理,就算沒有道理,也不願違拗蠔傑,隻得繼續往前為龜丞相清理道路去。

    卻說龜丞相一路上得海馬消悶解愁,而且,也一刻離不開海馬,但還是覺得天天隻玩弄一個女人是沒有味道的,總得多采摘幾個含苞待放的蓓蕾始覺舒暢。為此,一路上都將車窗打開東張西望。這日到離潮城百裏的一個小鎮,偶然發現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在店鋪裏買東西,立即咳嗽一聲,瞟了一眼身邊的警衛,示意其去盯梢,跟著命令在這個墟鎮歇宿。趕車人哪裏敢違,乖乖地把車子停下。警衛們也即刻張羅龜丞相行輾住所,並趁這個機會在鎮上的居民家中翻箱倒櫃,敲詐勒索,奸淫婦女。

    一個小小墟鎮,立即被搞得天翻地覆,雞犬不寧。樹剝了一層皮,地刨鬆了三尺,家禽六畜被以款待龜丞相的名目繳到相廚裏。有極個別人忍不下心腸,丟給物主二三毫錢,大多數還吹毛求疵,雞蛋挑骨頭,找些借口,不但不給錢,還對物主賞一頓皮鞭,烏煙瘁氣。人們知道龜丞相在沙城創舉了幾種驚天動地的刑法,就是蒙受了天大冤枉,也隻得飲恨吞聲,敢怒而不敢言。

    隨龜丞相同行的海馬,早窺破龜丞相心思,知道自己一個半老徐娘,早羈不住他心的,不如頂水行舟,曲從其意,導他去選擇少女,如有色藝超於自己,以後尋機除掉;如果沒有超過自己的,龜丞相當然不會拋掉自己而留戀她,自己卻以寬宏大量博取了龜丞相的好感,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因此,嬌滴滴、媚癡癡地爬在龜丞相的膝頭上說:“丞相大人,奴姆一個人服侍你不周到,先前有一個絕色女子在店裏買東西,何不差人去打聽打聽,今晚叫來助興。”

    龜丞相聽了,一把抱過海馬說:“不料你色藝雙全,而且胸懷開闊,不像別的女子胸襟狹隘,妒意常生。他日本相登基,定像阿摩一樣對待你。”

    海馬說:“我早把你當作龍王了,謝主隆恩!”跪下叩了幾個頭,又說,“聖上何不命警衛探查一下。”

    龜丞相笑道:“難得海愛卿如此胸懷,本相也不瞞你,已經有了心腹警衛去察訪了。”

    剛說完,隻見一個隨身警衛進來,附在耳邊,方欲說話,龜丞相大笑道:“你大聲說吧,蕭後從來不妒忌楊廣近女人的。”

    警衛聽了,慌忙立正說:“奏聖上,那女子性蟹,名色藝,住在離這裏三裏外的獨家村,也叫獨屋村,父親六十,母親五十多,兩個小妹,一個小弟,家庭拮據。色藝已經許人,郎家是小康人家,以漁樵為活。”

    海馬問:“色藝先前在店裏買什麽東西,你可查明白了?”

    那警衛說:“她母親臥病在床,色藝是出來為母親買藥的。”

    海馬把手一揮,對警衛說:“你去吧,沒有你的事了。”

    警衛聽了,有點依依不舍之態,龜丞相知他欲討賞,對他說:“晉升你一級,由明天起,為警衛副宮。”

    警衛聽完,忙跪下叩頭謝恩。

    海馬把警衛支走,問龜丞相:“把她捉來如何?”龜丞相說:“捉來不妥。”

    海馬問:“為什麽不妥?”

    龜丞相說:“她是個處女,捉來必怕,哭哭啼啼的,沒有意思。就算是西施,也不會有樂趣,還潛到她家,相機行事為妙。”

    海馬說:“如果到她家,她也哭哭啼啼怎麽辦?”

    龜丞相說:“那就隨機應變了。”

    海馬問:“要不要我陪你去?”

    龜丞相說:“得愛卿相陪,再好不過了。”

    海馬說:“我立即去探路,到黑時免得要那警衛跟去,他看了,酸溜溜的。”

    龜丞相點了點頭,海馬立即去了。

    再說蟹色藝的父親蟹強,見老伴病了幾個月,醫治無效,錢財醫光了,老伴醫瘦了,整天愁眉苦臉的。這天,東挪西借,借來兩塊錢,請先生開了一劑藥。因自己要下迴耕耘,拍不出時間,隻得叫女兒色藝到墟上為老伴買藥。可是,女兒一去,自己卻心驚肉跳,不寒而栗。

    蟹強本來有些信命,預感到有什麽不祥之兆,田也無心耕耘,急急迴家告知老伴。老伴說:“我們家一無錢財,二無仇冤之人,三不犯法,會有什麽兇事降臨門庭。無非是我病死罷了。醫了這麽久,你當丈夫的也盡了心力了,他們當兒女的,也盡了孝心了。把家醫敗了,我也不願再拖累你們了,早死比遲死好,你也不必痛心呀。”說著,深陷的眼眶裏,滲出了兒滴淚水,幾個時辰也流不到腮邊。跟著伸出一雙幹癟得像枯骨的冷冰冰的手,緊緊拉著丈夫說:“我先走一步,你可要把兒女們拉扯大啊……”

    蟹強聽了老伴絮絮叨叨,像遺囑般的語言,也止不住流了幾碗辛酸淚水,本想、大哭一場,但怕引老伴更傷心,隻得強忍住,哽哽咽咽地攔住老伴之言說:“老伴,快不要說這些話兒,我總是想這不祥之兆會不會落在色藝身上?”

    老伴說:“色藝不是小孩子了,而且,常常趕集的,想來不會有什麽不幸吧。”

    蟹強說:“一個人或一個家庭的橫禍飛災,就如天上的風雲,難以預測啊!色藝生得這個模樣,隻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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