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那麽多,時遷似乎也覺得有點興味寥寥的意思。


    這一番說教,固然滿足了他那卑微的虛榮心,但此時的他,竟無端的開始有些迷茫起來……


    他心中仍舊存著那麽幾分的疑慮:行走江湖,但凡做事都會留那麽幾分的餘地,說話通常也隻會說一半。誰想在麵對馮仕炎的時候,自己竟莫名的變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起來。


    要知道,他和馮仕炎相識,真的並沒有很久……或許,是兩個人的相性比較相合?


    時遷並不敢確定。


    眼見那漿果的采集也是差不多了,兩人便決定先行打道迴府。


    雖然這一通的閑扯,平白的耗費了不少的時間。


    但對於兩個人來說,也是各有收獲:時遷將心中的不快盡皆吐了出來,原本壓抑著的心也不禁快活了不少;而馮仕炎則通過刻意的引導,獲得了不少原本一無所知的信息……再加上,兩隻野雞與數捧漿果,就算迴去,也算是有交代了。


    ……


    再迴答休息處時,剩餘的三人顯然已經將各自的狀態調整完畢,隻是坐在那兒彼此無言。


    而那魯二風見到馮仕炎手中所提著的兩隻野雞之後,整個人陡然開始活絡起來,兩隻眼睛也是瞪的渾圓,無比的亮堂!


    很顯然,昨晚的叫花雞已經徹底的征服了他。即便他此刻想起,心底還是止不住的一陣躁動。


    而高俅和林衝卻是在第一時間發現了異樣,顯得有些詫異。


    雖然近前時,那時遷果斷又迴到了先前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但情緒的轉換是掩藏不住的,包括他對於馮仕炎的態度:原本是巴不得劃清界限,現在卻可以並肩的站在一起——這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馮大師,今天吃什麽?還是那……富,富貴雞麽?”


    見馮仕炎將兩隻野雞放到林地的中央,饞了許久的魯二風,禁不住興奮的問道。一邊又轉過頭,沒好氣的致使起時遷來,“你這殺才,還呆著做什?還不速去準備,休得餓到太尉!”


    低著頭的時遷,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陰鬱,順從的迴答道:“小人這就去……這就去!”


    說完便主動的將剛剛放下的兩隻野雞提起,徑直想往一旁的溪流處走去。


    “石……石壯士稍等。”


    馮仕炎見狀趕忙阻止道:“且先不忙著處理,小人心頭有一個想法,想試著做一道別樣的菜品。”


    說完,他便雙手交叉,恭順的站在一邊,望著坐在旁側的高俅——顯然,這個決定還是需要由他來確認。


    “哦?馮大師有何想法,不妨直說。”感受到馮仕炎頗具眼力勁的問詢,高俅不禁又高看了他幾分。


    雖然這種恭順在這林間,似乎沒什麽卵用,但起碼還是讓高俅……感到莫名的受用。


    “這一路,盡是無盡的奔忙,想必大家也是身心俱疲了,因此我便想試著就地取材,整飭個雞湯,以為太尉稍做進補之用。”馮仕炎帶著一臉的謙卑,誠懇的迴答道。


    雖然根據時遷所傳遞的信息來看,這高太尉更像是一個愣頭青,淪落到現在的境地,其實完全是因為他的咎由自取。


    但是,從不同的角度看待同一件事,往往能夠得出完全不同的結論。


    而馮仕炎從上麵的種種,看到的恰恰是他極度的自負,以及對於自己絕對的信心。即便淪落到現如今的狀況,他都依舊能夠處變不驚,足以看出他的內心的強大!


    所以說,能夠在如此的年紀走到如此的高位,自是有他的道理存在。


    而這樣的大腿,理所當然能夠得到馮仕炎的尊重,而他的謙卑,也因為這樣的想法顯得越發的虔誠了。


    “雞湯……?”


    高俅的臉上顯露出幾分的疑惑,說實在,這個答案多少有點出乎他的意料,“此間亦無容器,如何烹製雞湯呢?”


    但望著眼前信心滿滿的馮仕炎,他的臉上還是顯露出鼓勵的笑意,“如此,此間便交由於你,我可是很期待,你又能帶給我怎樣的驚喜!”


    見高太尉欣然應允,馮仕炎趕忙低頭頷首,向高太尉表示感謝,隨即便拉了一下仍舊呆立在一旁的時遷,“跟我走!”


    “哎……”


    時間一時間竟是有點懵,他想不清楚,為何一直嚴於示人的高太尉,為何竟會對馮仕炎如此的和善,他更搞不懂的是,麵對這喜怒無常的上峰,馮仕炎為什麽要放棄叫花雞這張安全牌,轉而選擇去做其他的菜……


    不過此時的他,也巴不得隨著馮仕炎離開。


    起碼與馮仕炎在一起時,他還能享受到那種自由平等的滋味。


    倘若留在原地,到時候什麽事情沒有做到位,免不了又會遭到那魯二風的指摘亦或是毒打。而高俅自然也不會說什麽,這種縱容顯然是他所默許的……或者,毫不在意。


    ……


    不多時,兩人提著數個竹筒,重新迴到了眾人的麵前。


    見到竹筒,高太尉不禁啞然失笑:“終是高某人有些局限了,怎就想不到竹筒可以用來煮水,亦可用於烹煮呢?”


    “正因小人的本職乃是廚子,所以才能想到這一出,而太尉您終是做大事的人,因此無法想到這些細枝末節,也實屬正常!”馮仕炎趕忙一個馬屁拍了過去。


    高俅無奈的搖了搖頭,忍不住笑出聲來,指了指馮仕炎,“你呀!”


    很明顯,他也知道這是馮仕炎在拍馬屁,但他還是欣然的接受了他的追捧,甚至,還有一些受用。


    帶著幾個竹筒和野雞,馮仕炎與時遷一道來到了一旁的溪流邊,開始對手頭的食材進行相應的處理。


    在一般的家常菜中,雞的處理無疑是最為麻煩的,尤其是整雞。


    尤其還是在現在的情況下,要將這形似大鵝的野雞處理成適合放進竹筒的大小,對於手頭沒有趁手廚具的馮仕炎來說,更是難於上天。


    加上這野雞慣於在林間奔走,筋肉有力,骨骼強健……因此馮仕炎折騰了半天,隻落得一地雞毛,完全不知該如何下手。


    無奈之下,他也隻得將這道工序交給了時遷去做,隻是比劃著交代著時遷,要弄成多大的形狀。


    時遷倒也是從善如流,心知這道菜是為高俅所準備得,也沒有擺出什麽姿態,便將這個活給接了下來。


    接下去便是時遷的表演時間。


    也不見他有花費多少得力氣,不多時,兩隻整雞便被他輕鬆得分割成了一塊塊,放置在了一旁,僅一眼望去,便可看出這整整齊齊碼在一旁的雞塊,無論是形質、打消,還是分量,幾乎都完全相當……即便強迫症患者過來,都要道一聲舒服!


    這一切,令仍舊在一旁做著其它籌備工作的馮仕炎不禁瞠目結舌起來。


    以甘冽的清泉水熬煮雞塊來燉湯,並不是一道有難度的菜。


    說白了,隻要你不把水少幹,在沒有調料的當下,任誰來做,都不會有什麽區別——即便你是廚神。


    因此,馮仕炎準備為這道湯注入靈魂!秘訣就在於前頭他在河灘邊看到的一株腐朽的木段上的幾朵野生香菇。


    將處理好的雞肉洗淨,依次放入幾個竹筒,再往每個竹筒裏分別放入幾朵野生的香菇,最後灌注滿一竹筒的溪水,令其沒過食材。


    而在這期間,時遷已經將篝火成功的升了起來,並按照馮仕炎的囑咐,用較為粗壯的木段做了幾個穩定的支撐結構,用以將幾個竹筒穩定的架在那兒。


    這兩隻野雞的體型,要遠超於馮仕炎的預估,六個不小的竹筒,竟隻能堪堪的裝進半瓣的生雞,便再也放不下其它了。


    望著剩餘的雞肉,馮仕炎又陷入了沉思。


    既然已經誇下了海口,那麽他自然不可能迴過頭打自己的臉,再折騰兩個泥團迴去,雖然即使他這樣做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但很顯然,他想增加自己在團隊中的分量,他勢必要在整出點什麽新的花樣,即便這樣做,可能會存在一定的翻車的風險。


    望著身旁的一係列剩餘的食材:


    竹筒+樹莓+雞肉,一個大膽的想法,自他的心底開始冒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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