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悔得要命。”冰小藝說到這裏,有些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出雲’計劃剛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很順利,動物實驗也很順利。這項計劃,是可以改變人體基因,細胞,等等……對人體內部的一係列結構……進行一定的更改,從而達到,讓人類變得更強,也就是,做出……那種像美國漫畫中的那些,超人,蜘蛛俠,這樣的超級人類。當然,他們可能不會有異能之類太奇幻的事情發生,但……可以讓他們變得比普通的人類,要強許多。”


    “簡直是個笑話……”慕容衍刑對此表示出自己的不屑。


    “是很可笑!但是,組長,你不覺得所有人類的進步,都是從笑話開始的嗎?放在幾百幾千年前,你如果和一個人說,而今我們有人,坐著一個鐵皮敲成的圓通,能飛上天,還能在月球上行走,有人會信嗎?組長,人類的進步,都是在不斷的質疑,還有那些可笑的幻想中,一點點形成的……”


    “說得很不錯,那麽現在呢?”慕容衍刑不由地輕笑了一聲,“你們的實驗做得怎麽樣?讓人在自己最有能力,最鼎盛的時期,就死掉是嗎?”


    “我參加了這個計劃的研究階段,就自願也參加了人體實驗的部分。”冰小藝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們實驗,實驗其實……初步階段完成得非常的好,大多數用了藥劑的人,都有一定身體能力的提高,可是後來……後來我們才發現,原來,‘出雲’並不是……讓人變得更強,而是……在透支人類的能力。”


    “你現在跟我說這些,還有什麽用?”慕容衍刑深吸一口氣,輕歎了出來,“反正……天狼組的兄弟們,都已經不會再迴來了,不要再提了,他們甚至連三十五歲,都活不到。”慕容衍刑現在確實已經可以麵對過去的事情。


    但他能夠麵對,卻並不代表,他提起這些,不會再痛。


    想到他那些親如手足的兄弟,想到自己的急功近利,慕容衍刑的胸口便發痛。


    他閉了閉雙眸,努力深唿吸一口氣,努力抑製住開始發痛的大腦。


    即便是沐雨甜能夠給予他身體上的安慰,但疼痛,依舊還是會向他襲來。


    或許,他這一輩子,都無法逃脫這樣的夢魘了吧。


    “你既然對你的計劃,那麽有信心,為什麽不再繼續了?”慕容衍刑冷笑一聲,“現在上麵顯然有意,要讓你繼續開發人類的身體,繼續去做你的‘超人’,三十五歲,倒是也還早,還有十年的時間。”


    冰小藝搖頭,用力地搖頭。


    “不,我再不能了!我再不能這麽做了!”冰小藝像是想到了什麽,又如之前一樣,模樣變得有些分店了起來。


    “你到底怎麽了?”慕容衍刑皺著眉,看她奇怪的反應,有些不耐,“每次都這麽……到底有什麽話,就不能直白地說出來嗎?”


    “說……說。”冰小藝望著慕容衍刑,雙唇輕輕顫抖,忽而又搖頭,“不能說,不能說……說了,你會想殺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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