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過三十五歲……


    這個說法是多麽地熟悉。


    慕容衍刑望著床上的冰小藝,不由略有一點陷入了沉思之中。


    參加了“出雲”計劃的人,就活不過三十五歲。


    和顧佳音上次說的話,竟然離奇地吻合上了。


    可他當初並沒有參與“出雲”這樣奇怪的實驗。


    或者可以說,軍部安排下來的各種實驗,都與他沒有任何一丁點兒的關係。


    也許是沐向澤在哪裏道聽途說了這件事,以為天狼組的人,都做過這樣的人體實驗,所以才會將這個帽子,也扣在了自己的頭上?


    難怪他覺得奇怪……


    有什麽人會莫名其妙地想到這麽這一件事,什麽隻能活過三十五歲的言論來。


    他還沒有去查清楚,現在事情的真相竟然就主動擺在了他的麵前。


    “所以說……你當初參加了“出雲”計劃,所以活不過三十五歲,你決定拒絕葉晚河的求愛。然後就拿我做擋箭牌,告訴葉晚河,你喜歡的人是我?”慕容衍刑差不多已經分析,理清楚了事情的整條來龍去脈,“葉晚河這個瘋子,他是會把這些話當真的人。”


    冰小藝更用力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可我……能怎麽辦呢?慕容衍刑,你應該是最清楚的吧,死,其實一點兒也不可怕,死了的人,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可活著的人呢?活著的人才是最淒慘的啊!對不起,衍刑,我並不知道後來會發生的事情,所以我沒想到竟然給你帶來了這麽多的困擾。”


    冰小藝說的沒錯,他慕容衍刑,早就嚐夠了這樣的滋味。


    眼睜睜地看著那麽多的兄弟死去,他還是罪魁禍首,甚至最絕望的時候,他曾經想過,為什麽當初死的那個人不是自己?或者,是現在他是不是應該也一死了之?


    不過現在想想,也覺得很可笑。


    人死不能複生固然。


    當初的事情,他也並非由全責。


    最主要的是……


    如果那個時候自己死了的話,大概就沒有辦法遇到沐雨甜了吧。


    想到沐雨甜,慕容衍刑的臉上便不由自主地又掛了幾分笑容。


    冰小藝看著慕容衍刑,看他臉上不由自主流露出的溫柔表情,心中便明白,他大概,是想到了誰。


    “我們相愛又怎麽樣,讓他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和他相愛在一起的人,在人生最好的年紀就死去,還是果斷地拒絕他,讓他死心,讓他有更多的時間,去尋找自己真正愛的人?”冰小藝搖了搖頭,“你覺得應該怎樣選擇?”


    這是冰小藝,第二次問他這個問題。


    實際上慕容衍刑也並不知道該如何迴答這個問題,他沉默了一下:“你是參加了‘出雲’計劃之後,才知道這件事的,還是在參加之前,就知道了……這個什麽副作用。”


    慕容衍刑就是慕容衍刑,問出的話,都很輕易便踩在了重點上。


    冰小藝的表情顯得有些慘淡:“所以……組長啊,我之前不是說過,我後悔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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