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歡彎彎繞繞,不喜歡玩心理戰,把精力浪費在猜測和含蓄上。隻要喜歡,就應該大方為感情買單,承認這份愛意。


    時燁對待感情和自己一樣,他同樣是能夠勇敢承認自己的喜歡。


    所以再等等,隻需要不到一個月,他們這一輩子都能牢牢在一起了。


    紀昭揚冷漠桀驁的臉不笑的時候看起來隨時隨地要打人,那天他是第一次甜蜜地毫無保留笑了起來。


    他笑起來痞壞痞壞的,又野又帥。


    時燁也太tm好了吧。


    他怎麽能這麽好。


    紀昭揚迴想起電視劇某個狗血橋段,懶洋洋語氣開玩笑說了一句:“你不怕把你爸氣住院了?”


    時燁倒是迴答很認真:“以我對我爸了解,他舍不得奮鬥這麽多年的資產,不會因為這事住院。”


    紀昭揚沒忍住親了時燁臉頰一口。


    今天他和時燁,打算去葉家的私人遊輪參加葉新生日會。


    時燁本不想去,這段時間時川程看似妥協了,但他很警惕,不想再多生波折,起碼等到時川程完全接受他和紀昭揚的感情,他才會帶著紀昭揚和父親碰麵。


    帝都頂級豪門家族,葉家長子葉新22歲生日會。基本各位帝都大佬都會給麵子露個臉,時燁作為葉新最好朋友,這種場合不去難免說不過去。


    時川程是個好顏麵的人,當著這麽多人麵他不會為難紀昭揚,所以葉新的生日會應該還是比較安全。


    時燁去葉新生日會還有一個目的。


    那就是要親自和李啟平說明取消訂婚。


    他沒有把這件事透露給紀昭揚半點,就是因為他自從聽到消息那一刻起就決定了退婚,沒必要多繞個彎讓自己心愛的人產生不安猜想。


    無論他和紀昭揚感情再怎麽深厚,有婚約這一點,就足以粉碎未來的一切美好暢想。


    所以他寧可被萬人指責,也不會讓紀昭揚忍受任何不平等的待遇。


    今天紀昭揚開著車,時燁在副駕駛坐著。


    時燁半躺著靠座上,他手機震動了一下,是葉新發來的微信。


    葉新在微信裏說,要小心點他父親,因為他父親剛才還勸葉新幫忙說服時燁不要和紀昭揚在一起。


    緊接著葉新還說,我支持你任何決定,你們的事情我會多和叔叔談談。


    看到好友迴複,時燁心裏很欣慰。


    紀昭揚注意到了時燁勾唇笑容。


    他覺得這段感情,時燁承受的壓力要比他多得多。時燁都能做到坦坦蕩蕩麵對,他沒有任何理由退縮。


    如果他爸生氣自己拐走了他兒子,大不了讓他多打幾頓出出氣。


    紀昭揚下午三點開車到葉家的海上遊輪。


    三月剛開始,帝都天氣恰到好處,既有冬日的和煦陽光,又帶著些許春日的清新,午後的空氣中還殘留著些許涼意。


    三月的陽光,溫和不燥,使人透心的舒坦。


    在浩渺的大海上,一艘豪華遊輪靜靜地航行,宛如一顆璀璨的寶石在夕陽下熠熠生輝。


    這艘遊輪舉辦了一場盛大的生日會,為慶祝這個特殊的日子,精心布置的船艙內洋溢著歡聲笑語。


    一整場生日會,紀昭揚都避開了時川程,在甲板上手拿著高腳杯喝著紅酒等待時燁迴來。


    時燁去見了時川程,父子哪有隔夜仇,該嘮嗑還得嘮。


    夜晚的海風從遠處悄然走來,海麵泛起了細小的波紋。海風不斷地吹拂著紀昭揚的臉龐,讓他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自由和暢快,這段時間所有的疲憊和壓力都仿佛被一掃而空。


    周圍都是紀昭揚不認識的人,他沒有話題能和他們聊。喝完酒後,拿起手機身體散漫地靠著船板玩著王者農藥。


    少年垂著眸敞開衣領打著遊戲,有幾分冰冷生人勿進的意味。


    生日會已經接近尾聲,生日會來的那些年輕人都離開遊輪去葉家定的酒店了,隻有零零星星幾個人在遊輪一層甲板繼續轟趴。


    遊輪越開越遠,速度很快,甲板上剩下兩三個年輕人並未察覺異樣,還在交談甚歡。


    十幾分鍾後紀昭揚意識到剛剛混著海浪聲有幾聲悶哼,敏銳地察覺到了反常。


    紀昭揚抬起頭發現,甲板上幾個年輕人被黑衣人敲暈拖走了!


    他猛地放下手機,黑漆漆銳利的雙眸警覺地盯著離自己不遠處的那名青年。


    他們不認識,但對方看自己的眼神像是有備而來。


    紀昭揚眸子緊緊注視著青年手中拿著的東西,瞳孔微微顫抖。


    是一把消音手槍。


    此時他正以一副挑釁的姿態看向自己。


    “害怕了嗎?”對方那陰森笑容如同久旱逢甘露的毒蛇,在滿足與狡詐之間遊走。


    紀昭揚毫不畏懼,冷冷地說:“你是誰?”


    他在腦海裏搜尋最近見過的人,他確定不認識這個人,但對方的態度卻像是和他苦大仇深。


    傅思赫一直派人跟著紀昭揚,遊輪裏老一輩人也都離開了,整個遊輪上就剩這幾個人,他才上來找紀昭揚。


    他聽時睿說,時燁有對象還要背著他和李舒涵結婚。


    所以紀昭揚就是一個拿不上牌麵的地下情人罷了。


    於是傅思赫陰險冷笑,隱藏著不明的惡意和計謀說:“你知不知道你對象要訂婚了?”


    紀昭揚怔怔地站在原地,過了片刻後果斷地說:“不可能,你少tm胡說八道。”


    傅思赫嘲笑一聲後,緩緩朝著紀昭揚走了過去,站在紀昭揚麵前,打開手機,點開李舒涵和李啟平給他的聊天記錄,屏幕對準紀昭揚像瘋了一樣說:“我特麽也不想相信!這是舒涵和她爸的原話!”


    雖然紀昭揚堅定說著不信,但卻思緒萬千,冷淡淡的神情明顯僵硬,整張臉都沉了下去。


    他看到了李舒涵上個月對傅思赫說分手,並說要和時家大少爺時燁訂婚。


    李啟平也是大差不差的話。


    最後還補充一句,思赫你放棄吧,我不會把我女兒交付給你。


    訂婚?


    訂婚!


    紀昭揚手裏握得手機屏幕被他捏碎。破碎鋒利的缺口劃傷了他的指腹,流出絲絲鮮血。


    這人態度不像開玩笑,聊天記錄也不像造假。


    一瞬間紀昭揚不敢細想對方的話。“訂婚”這兩個字如同黑夜裏潮水,不斷湧來,將他淹沒在無盡的深淵中。


    紀昭揚的心如同被巨石壓得喘不過氣,片刻後他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拋掉所有的負麵情緒。


    時燁不會訂婚,他不會背叛自己的感情。


    一切等著時燁開口。隻要時燁說“沒有”,其他人說什麽都tm是放屁。


    這時,時燁上到了甲板上。


    此刻傅思赫和紀昭揚麵對麵,時燁神色一凜,仿佛察覺到了某種未知危險。


    看到傅思赫手裏拿得槍,即便神經緊繃到極致,臉色都變得極差,但還是從容地對紀昭揚說一句:“揚揚,你別怕。”


    紀昭揚將所有難受的情緒全部壓進體內,麵無表情,卻艱難地開口:“時燁你要訂婚了?”


    就在這一瞬間,時燁立馬接上:“沒有。”


    時燁前不久當著李啟平和李舒涵的麵說他要退婚,時川程差點氣的當眾甩時燁一耳光。


    好麵子的人最終忍住了,在助理的攙扶下才勉強離開了遊輪。


    紀昭揚所有失望情緒在時燁話音剛落的一刻徹底消失。


    時燁說得就是事實真相,他說沒訂婚,那一定就是沒訂婚。


    紀昭揚沒有任何懷疑。


    火速在腦海裏想怎麽把站在他麵前這個暴徒引開,他手裏拿著那玩意明顯圖謀不軌。


    自己和他無冤無仇,那麽他拿著這把槍要傷害的對象一定是時燁。


    現在不能暴露出想法,得等他放鬆警惕的時候搶過來。


    紀昭揚悄悄給時燁使了一個眼色。即便兩人隔了數米遠什麽都沒說,但還是看透了彼此想法。


    時燁一臉輕鬆恣意的笑容,說:“傅少,有話好好說,拿著槍幹嘛?”


    時燁雖然麵帶笑容,但額頭上已經冒出冷汗。


    其實時燁在走進甲板在通道內就看到了傅思赫拿著手槍,他本可以趁著傅思赫壓根沒看到他的時候離開。但看到紀昭揚還在,他心裏緊張得就像拉滿的弓弦,迫不及待地跑了上來了。


    傅思赫臉色如同海上黑夜,透露出一種深深的陰沉,毫無溫度地說:“你這個吃著鍋裏看著碗裏的敗類,你怎麽不去死?”


    他顯然不信時燁的話,時燁就是想騙他才說沒訂婚。


    他怎麽這麽可惡!長相俘獲眾生,渾身上下挑不出一點毛病,李叔、舒涵都喜歡他!


    明明自己和他們才是認識十幾年啊!!


    時燁如果不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他就永遠沒有機會娶李舒涵。


    時燁嗤笑一聲,神色傲然自信:“我死了,傅少你會好過?”


    傅思赫迴答地倒是很淡定:“這是公海,不受法律約束。”


    時燁:“是嗎?我怎麽不知道?”


    就在這時,紀昭揚趁著傅思赫和時燁談得認真,突然一腳猛踹到他胳膊上,力道之大傅思赫手裏的槍直接甩了出去。


    傅思赫沒想到會被踢了一腳,手臂像被錘子砸過般疼痛。他愣住幾秒,感覺一股劇痛襲來。


    紀昭揚趁此拿起掉落的手槍,槍口對準傅思赫威懾地說:“別動。”


    他不想傷害傅思赫,隻想和時燁離開這個鬼地方。


    傅思赫知道紀昭揚不會開槍,所以猛地起身迅速跑到門口,站在門口的時燁後麵突然冒出幾個黑衣人,一槍打到時燁的左手臂上。


    黑衣人雖然幫著傅思赫辦事,但如果真開槍打死時燁,他們還是很忌憚時家勢力,下手發怵不輕不重地打到時燁手臂交個差。


    因為同夥的手槍也消音了,紀昭揚並沒有聽到槍聲。


    時燁吃痛地蹙起眉頭,這時傅思赫從他身邊跑過,猛地一下關住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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