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年八月,孫權正式進攻合肥。


    此時天下的形勢跟曆史上決然不同。


    曆史上曹操征關中,敗韓遂馬超,南征張魯。


    張魯投降,曹操得到漢中,威逼巴蜀。


    那個時候劉備才剛剛得到蜀中,統治遠稱不上穩固。


    因此為了給曹操東線壓力,於是與孫權商議,歸還部分荊州領土給孫權,以換取孫權出兵。


    當時雙方約定,湘江以西歸關羽,湘江以東歸孫權,二人劃江而治。


    孫權得到了好處,且曹操淮南確實空虛,十萬對七千,優勢在我,哪有不出兵的道理?


    於是選擇浩浩蕩蕩出兵,攻至合肥城外,成就張遼千古美名。


    而今天大不一樣。


    劉備手握完整的荊益,並且敢於出兵關中,扼製曹操發展勢頭。


    此時韓遂馬超有割據之心,也怕劉備來奪他們的地盤,所以選擇獨自麵對曹操。


    結果就是二人被打得大敗,逃奔西涼苟延殘喘,並被迫與劉備結盟,引劉備軍入關中和曹軍相持。


    劉備雖然調集了部分荊州兵馬入西川,但卻隻是帶走了約三萬人馬。


    其中劉磐軍北上至江陵,荊南五郡各郡留下部分郡兵防守,五萬江夏水軍和一萬多趙雲部依舊鎮守江夏西陵。


    沉晨八萬南陽軍由文聘、呂常等人率領,約五萬人駐紮在葉城、宛城一帶,與曹操在潁川、汝南一帶的約十萬人馬進行對峙。


    章陵南郡等地分散了一萬餘郡兵,沉晨自己則領兩萬人寇略武關。


    因為劉備帶走的兵馬是原來南郡的兵馬,所以劉磐要去鎮守江陵一帶,以彌補南郡的防禦力量空虛。


    自此荊州二十萬大軍,隻有荊南的力量被抽調了一些,南陽郡和江夏水軍主力依舊還在。


    隻是由於荊州主力抽調較少,益州的兵馬又不多,再加上從巴蜀出漢中進關中路途遙遠,道路艱難,人拉馬運,時間慢,消耗多,後勤壓力大。


    這導致在關中方向,劉備可以調用的兵馬不過原來漢中的五萬人,遠不是曹操的對手。


    而孫權那邊也已經得知了消息,知道劉備僅僅派出了關羽軍五萬人出褒斜穀駐紮在五丈原,被曹軍壓著打。


    那劉備為什麽不多派點兵過去呢?


    還不是忌憚自己。


    所以孫權知道,如果自己不出兵的話,劉備極大可能會選擇保持現狀,坐視韓遂馬超敗亡,曹操得到關中西涼。


    畢竟荊州是他的根基,萬一趁著他主力出動的時候,孫權在後方搞事偷襲,那可就不太妙。


    於是在這種半威逼半就範之中,孫權被迫選擇進攻淮南,以取信劉備。


    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那麽偌大淮南,要攻打那裏才能把整個淮南據為己有?


    合肥,變成了唯一的選擇。


    雖然淮南是一片廣袤平原區,走陸路也可以。


    但江東強於水軍,步騎較弱,在平原上與曹軍打仗並不明智。


    除此之外,還有後勤考慮。


    當時曹操在淮南采取的辦法是堅壁清野,將長江以北,淮河以南的百姓全部遷走,製造了十餘萬平方公裏麵積的無人區。


    如果孫權選擇走陸路,繞過合肥,攻打河南曹操腹地,冗長的補給線,加上後方合肥守軍的襲擾,不能掠奪百姓補充物資,他將會陷入極大苦戰。


    到時候若是在河南被曹軍迎頭痛擊,勝率必然不高。


    所以他隻有一條路可以選。


    那就是經濡須水進入巢湖,攻下合肥之後走施水、肥水、壽春進入淮河流域。


    這樣走水路不僅大大減少了運輸糧草的成本,而且由於船隻運輸可以日夜兼程,大大提高了機動性,遠比走陸路強得太多。


    唯一的問題就在於,合肥卡在這條運輸線的道路上,如同秦嶺當中的關隘一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但即便這關隘再難打,孫權也得硬著頭皮上。


    何況現在孫權必須要把兵力壓上去,讓劉備認為他已經沒有兵馬再偷襲荊州,所以還得大張旗鼓,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將合肥裏三層外三層包圍起來。


    於是在這種情況下,孫權出兵了。


    八月三日,孫權親自率軍沿濡須水道北上,船隊遮天蔽日,將寬闊的水道擠滿,前軍中軍後軍連綿數十裏,船帆遮天蔽日,號稱十萬,過巢湖,直奔合肥而去。


    這一日的天氣陰沉沉的,合肥城坐落在巢湖西北岸,卡在了巢湖入施水的河道口施口,巍峨城池高大,城中曹軍秩序森然地巡視著城防。


    作為淮南前線,合肥的地裏位置極為重要。曹操雖然並未在此地布置重兵,但自然也有他的考慮。


    首先是後勤。


    現在曹操的後勤壓力也很大。


    南陽前線,荊州兵神沉晨虎視眈眈,他不得已布下重兵。


    兵馬一多,人吃馬嚼,每日消耗糧草以萬石計,從後方運送糧草過來成本太多。


    所以需要當地百姓耕種,奉養軍隊糧草物資。


    而且曹操也不能遷移潁川汝南的百姓,一是他與潁川世家關係密切,沒法動潁川世家的基本盤。


    二是遷移了也無處可去,自從他與兗州世家妥協之後,兗州世家一直在防備潁川世家,不允許潁川派係入兗州。


    因此目前隻能維持現狀,每日耗費大量人力物力來抵禦沉晨。甚至這裏大多數兵馬也都要耕作,算是半屯田半戍邊,以備南方。


    而淮南百姓遷移至河南之後,淮南十餘萬平方公裏已經成為了荒無人煙的曠野,如果在淮南前線布置的兵馬太多,每日從後方押運大批糧草,長途跋涉,耗費巨大。


    所以隻在合肥放置七千人,在城內放足夠的糧草。


    隻要這七千人能夠擋住敵人一兩個月,鄴城陳都的軍隊就隨時可以過來馳援,從而節省大量人力物力。


    其次是曹操也確實沒多餘的兵力了。


    北方幽州要鎮守,鄴城大本營,陳都天子居所,河南與南陽的對峙前線,都要布置重兵防衛。


    因而等他帶著主力去寇略關中的時候,他已經沒有別的兵馬。


    不過總得來說,曹操的布置還是很厲害。


    他算準了孫權隻能打合肥,因此就派張遼李典在合肥駐守,隻要張遼李典能夠堅守一月,足夠後方援軍趕來。


    而孫權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也打算兵貴神速,立即把合肥搶下。


    這樣一來,曹操在關中無計可施,他就可以一邊取信於劉備,一邊從容給曹操寫信議和,兩頭討好,以為將來偷襲荊州做準備。


    此刻秋風蕭瑟,巢湖卷起蕩漾清波,駐紮在湖岸的曹軍早就注意到了湖上的浩蕩船隻,連忙迴去預警。


    合肥城中蕩寇將軍張遼、破虜將軍李典以及護軍薛悌領七千人鎮守,得知孫權大軍到來,張遼李典薛悌等人連忙開會商議。


    張遼李典素來不合,二人其實是平級關係,誰也奈何不了誰,也互相不聽從對方的命令。


    所以為了避免二人因內鬥耽誤軍機,曹操特地留下了護軍薛悌從中調和,並且離開之前,還留了一封信給他,要他在孫權攻來的時候打開。


    薛悌到了府衙之後,自己坐在了主位上等著張遼李典過來。


    別看張遼李典都是將軍,但薛悌的官職全稱叫做中護軍督軍,建安十二年的時候曹操就置了中護軍督軍,為諸將統帥。


    如護軍趙儼,就曾經統領過於禁、張遼、張郃、朱靈、李典、路招、馮楷等七路兵馬。


    後來曹真、司馬師等人都做過這個職務。


    曹魏九品中正之後,這個官為四品,而張遼李典的將軍職為五品。


    包括曹操曆史上去征張魯的時候,也是把密信交給薛悌,而不是張遼、李典、樂進三人。


    所以薛悌在曆史上雖然名氣沒有張李樂三人那麽大,但實際上是三人的上司,目前鎮守在合肥城中為諸軍主將。


    過了片刻,張遼李典進來,拱手說道:“護軍。”


    “二位將軍請坐。”


    薛悌伸手示意他們坐下。


    “謝護軍。”


    二人懶得看對方一眼,各自坐到了薛悌左右下方。


    薛悌環視二人說道:“二位將軍,剛剛前方斥候來報,孫權領大軍已至施口,即將登船靠岸,進至合肥,預計明日便可到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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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李典沉聲說道:“那應該即刻派人送信往壽春求援才是。”


    “不急。”


    薛悌擺擺手,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件,對二人說道:“丞相在離開淮南之前,早就留下了書信一封,說是若孫權來攻,便打開來看,請二位過來。”


    張遼李典就湊近到薛悌桌桉邊,薛悌拆開信封,打開信件,就看到上麵有曹操的親筆留言。


    “若孫權至,張將軍出戰;李將軍守,護軍勿得與戰。”


    “出戰?”


    李典驚愕道:“難道還要出城與孫權交戰?”


    “哼。”


    張遼冷哼道:“既是丞相之令,就必有其意。你若是怕了,便好好留在城中守候便是。”


    李典瞥了他一眼,沒有作聲。


    薛悌遲疑道:“隻是孫權號稱十萬,來勢洶洶,出城交戰,恐不能勝。”


    “丞相遠征在外,等丞相援軍到來,孫權早就已經攻克我們。”


    張遼說道:“是以丞相讓我們在孫權軍尚未集結之際,出城與之交戰,重挫他們的銳氣,也借此安頓軍心,這樣合肥就可以守住了,成敗之機,在此一戰。”


    薛悌就沉吟道:“將軍之言有理,丞相素來料事如神,有此安排,自是知道如此方能應對,將軍要多少人馬出城與孫權鏖戰?”


    張遼想了想,說道:“我今夜挑選八百勇士,明日待孫權來時,便打開城門,出城與孫權殊死一搏。”


    “八百?”


    薛悌大驚道:“這點人手可夠?”


    “足矣!”


    張遼擲地有聲地道。


    “好。”


    薛悌應道:“就依張將軍。”


    當下,三人各自分工。


    薛悌派人準備牛肉酒水,李典上城巡查,張遼挑選死士。


    夜晚八百死士到位,張遼給他們飲酒吃肉,準備第二天與孫權交戰。


    與此同時,孫權也抵達了合肥。


    合肥並不在巢湖岸邊,而是在巢湖北麵施水河右岸,逍遙津就在施水南岸,北麵就是城池。


    施水的河口很小,水也比較淺,大型船隻不能過,所以他隻能在巢湖與施水的河口,也就是施口停船登陸。


    按照孫權設想,軍隊下船攻破合肥之後,他就能利用施水走小船運輸糧草進入肥水,再水路並舉直逼壽春,然後威震淮南。


    等到劉備見他已經出兵,把荊州兵力抽調至關中後,他就可以退兵準備偷襲荊州了。


    隻是萬事開頭難,合肥就是他萬裏長城的第一步。


    是日。


    孫權大軍停駐施口,然後下船走陸路北上至合肥城外,距離合肥不足十裏,軍隊左側便是施水逍遙津渡口,正北方向則是合肥城池。


    在城外駐紮一夜之後,第二日清晨,天色才剛剛亮的時候,孫權就下達了大軍北上,包圍合肥的命令。


    十萬大軍由各級將領統率,開始有秩序地整頓兵馬,排列陣型,一路向北。


    孫權騎在馬背上,他的身邊隻有三千近衛軍,由陳武統領,號稱“廬江上甲”,是江東最精銳的部隊。


    在孫權身後是前軍,由宋謙、徐盛、潘章、賀齊、呂蒙和淩統等人率領,跟在他身後。


    江東軍前軍就有三萬餘人,中軍有五萬,後軍鎮守營寨還有兩萬,從軍營處至合肥城下,一眼望去數不盡的人頭攢動,旌旗遮天蔽日,連綿無窮。


    孫權誌得意滿地眺望遠處的合肥城池,到了近前,他更是翻身下馬,在衛隊的保護下,大搖大擺地走到了合肥城下。


    身邊禁衛統領陳武連忙勸說道:“吳侯尊貴之軀,豈能以身犯險,還請退至前軍。”


    孫權擺擺手道:“無妨,孤後方大軍十萬,諒城中也不敢出來交戰,孤在此觀望一下敵人形勢,待後方大軍趕至,便攻打城池。”


    陳武左右看看,見城外距離城池二裏的地方有個小高坡,於是說道:“吳侯可去那處高坡觀察敵勢。”


    孫權瞥了眼那處小高坡,二裏就是八百米,有些遠,再扭過頭,看到距離城外不足半裏,也就是二百米的地方也有一處小高坡,不僅離得近,地勢也更高,於是說道:“去那裏。”


    “這.....”


    陳武一時犯難,但孫權的命令也不能不聽,隻好帶著江東軍前哨往那邊去。


    他們此時的位置離合肥城已經不足一裏,後方前軍跟他們還有一段距離,但孫權自忖城裏的人就算吃了豹子膽也不敢出來,於是非常猖狂,大搖大擺地來到城下。


    合肥城裏,張遼帶著八百勇士已經在城門口等待,上方薛悌和李典正在觀望,李典見孫權已經不足一裏,於是說道:“護軍,可以出戰了嗎?”


    薛悌看到孫權居然隻帶著三千護衛靠近城池,而且竟然還在往這裏走,目標似乎是城外那處小高坡,便說道:“孫權似是要去那處高地觀望我們的形勢,這廝真是膽大,等他再靠近一些。”


    李典目不轉睛地盯著孫權軍隊,望著那代表孫權的旗幟慢慢向城外的那處小高坡靠攏,頓時驚訝道:“他還真敢來啊。”


    “孫權向來都是如此,丞相去歲攻打淮南,孫權就親自駕舟去東興提丞相軍營外查看,丞相當時疑其有詐,沒有出兵,隻是令大軍射箭,孫權卻隻是下令船隻調頭,以至“箭均船平”,從容而去。”


    薛悌說道:“丞相還說生子當如孫仲謀,此事你也是知道的。”


    李典嘖嘖稱奇道:“孫權之父號稱江東猛虎,兄長孫策為江東小霸王,據聞孫權也喜歡射虎擒狼,莫非他武藝高超,這才有如此奇膽?”


    “他武藝不知道如何,正好讓張將軍去試試。”


    薛悌見孫權已經靠近那小高坡,距離城池已經不足二百米,於是果斷迴頭道:“下令,打開城門,出城迎戰。”


    “都都都都。”


    尖銳的哨聲響起。


    緊接著嘎吱嘎吱的城門被打開。


    遠處的孫權正準備登上那小高坡,“廬江上甲”的禁衛軍們還在列陣打算把小高坡圍起來。


    結果他們就看到遠處城門忽然開了,納悶間,一穿甲胃持短戟的漢子,就如野狼般嗷嗷叫著,向著他們的方向衝去。


    孫權自己都愣了,站在原地好幾秒都沒有反應過來,他身邊的禁衛軍們同樣如此,呆呆地看著敵人。


    結果短短數秒鍾之後,陳武大喊了一聲,將士們才如夢初醒,開始進行整隊排列。


    但此時已經晚了。


    首先是臨時列隊讓來不及整隊的士兵們無比混亂。


    其次是他們靠近城池太近了,雖然在弓箭射程之外,但二百米距離,人家二十來秒鍾就跑到了,根本來不及反應。


    衝在隊伍最前麵的正是張遼。


    就看到張遼一馬當先,嘴裏怒吼著:“雁門張文遠在此,誰敢與我決一死戰!”


    說話間他一個猛撲衝進了孫權的衛士陣中,持戟左右揮砍,頃刻間殺死幾人,周圍孫權衛士被他氣勢所攝,竟然紛紛敗退。


    此時他後方八百勇士殺至,形成破甲錐子陣,張遼就如同錐頭般狠狠刺入了江東軍的陣型裏,以至於江東軍原本即將要集結起來的陣型再次被打亂,士兵亂作一團。


    “殺啊!”


    “隨張將軍死戰!”


    “都給我死!”


    八百勇士們呐喊著口號,奮力拚殺。


    張遼更是勇猛難擋,左右揮圍,斬殺了數十人,又斬一將,亂戰中瞥見不遠處孫權帥旗,怒喝道:“將士們,孫權在那裏,隨吾衝殺過去,生擒孫權小兒!”


    不遠處孫權當時就慌了,左右看看,慌不擇路地往身後的那處小山坡跑去。周圍近侍也連忙跟著他跑到了山坡上,用長戟護衛。


    “孫權往那處小山上跑了。”


    “生擒孫權小兒!”


    “殺啊!”


    曹軍氣勢恢宏,繼續跟著張遼猛衝至小山坡下。


    此時由於孫權的護衛用長戟將他攔住,一時間張遼衝殺不過去,便在山下大喊道:“孫權小兒,我x你母的,你給我下來。”


    這個時候要是孫策還在,那肯定是單槍匹馬下去和張遼決一死戰了,奈何在山坡上的是孫權。


    孫權臉色鐵青,看著山下情況,一言不發,後背滿是汗液。


    估計心裏在想,“爺就不下去!”


    周圍江東軍兵敗如山倒,到處都是亂跑的吳軍。


    “孫權小兒,你就是根莖子,無膽鼠類,有種下來與我決戰。”


    張遼依舊在挑釁。


    孫權依舊默不作聲,心裏還是那句,“爺就不下去。”


    張遼見孫權不下來,於是怒吼道:“將士們,隨我衝殺上去,生擒了孫權,丞相重重有賞。”


    “謔謔謔謔謔謔!”


    八百勇士氣勢就更加壯闊,跟著張遼開始猛衝。


    孫權那精銳的“廬江上甲”已經亂成一團,在孫權身後不遠處就是宋謙和徐盛部,二人連忙率領本部人馬前來救援。


    結果戰場形勢一片混亂,以至於他們的軍隊才剛剛靠近,反倒是被自己人給衝散。


    張遼繼續帶著將士們在山下一片砍殺,宋謙和徐盛在亂軍中負傷敗走,護衛在孫權身側的陳武見張遼勢不可擋,馬上就要衝上山,於是連忙親自率領衛隊下山阻攔。


    雙方交戰,死鬥數十合,最終張遼斬陳武,以至於曹軍氣勢更盛,不斷在山下挑釁,打得四周江東軍和“廬江上甲”狼狽逃竄,亂成一團。


    由於宋謙和徐盛部的支援,此時前方的江東軍數量其實有了近萬人,奈何近衛軍被打散,導致後方被倒卷衝垮,才讓張遼那八百人自始至終都處於進攻狀態,他們人多反而被壓著打。


    後方隨即而來的是潘章與賀齊部,潘章見前方大亂,大量吳軍在潰逃,連忙衝過去斬殺了一些敗退的逃兵,喝止剩餘人馬,重新整頓隊伍,向著戰場方向靠攏。


    此時雙方從清晨已經打了一個多時辰,接近晌午,戰場上兵荒馬亂,到處是抱頭鼠竄,四散逃跑的江東軍。


    吳軍不是打不過張遼那八百,而是他們被衝散陣型之後,人擠人、人衝人、人壓人,導致前麵的往後麵跑,後麵的過不來,遠不如張遼有陣型。


    不過好消息是吳軍人實在是太多了,張遼都砍不過來,一直沒機會衝到那小山坡上.


    他衝殺不上去,隻好不斷地在山下怒吼著,希望孫權自己下來送死。可惜就連x你母這種話說出來,孫權都不下來,徒增奈何。


    過了片刻,潘章與賀齊漸漸收攏了外圍吳軍,然後慢慢調整隊形,要將張遼包圍起來。


    遠在合肥城上的薛悌李典看到這一幕,立即下令鳴金收兵。


    張遼在人群當中不斷來迴衝殺,周圍都是湧動的人頭,密密麻麻不計其數,自然不知道外麵是什麽情況。


    但聽到叮叮當當的聲音,他立即知道吳軍應該是要把他包圍起來了,於是忙不迭帶著身邊數十人,迴過頭亂砍一陣,殺出一條血路,衝出了包圍圈。


    “將軍棄我而去乎?”


    就在此時,身後吳軍包圍圈裏傳出八百勇士們的呐喊。


    由於江東軍人越來越多,導致張遼一開始的陣型也被分割,他身邊隻有數十人,當時還以為其他人都已經戰死了。


    沒有想到在包圍圈裏還有數百人沒殺出來,張遼沒有絲毫猶豫,又喝道:“豈能棄手足乎。”


    隨即率領著數十人,再次衝入陣中,救出了數百曹軍,跑迴了合肥城。


    直到此時,呂蒙淩統等前軍才終於趕到。


    三萬江東前軍花了很長時間才重新整頓好隊伍,然後保護著孫權如潮水般退去。


    而城池上的曹軍,則陡然間爆發出劇烈的歡唿聲,仿佛是在嘲笑著孫權的狼狽,曹軍的氣勢,也因此而暴漲,聲勢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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