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秋,午後陽光明媚,秋風徐來,為酷熱的夏秋交際時節,帶來些許涼意。


    定穎城東的亭舍驛道,順著道路連綿數裏有一片叢林,樹木還未發黃枯萎,茂密的枝條葳蕤垂下,在微風中搖搖擺動,發出沙沙的婆娑聲音。


    亭東小坡上,數匹馬屹立。待遠處疾馳而來的駿馬過來之後,他們下了小坡,站在了對方來的道路邊靜靜等候著。


    很快那隊人馬已經到了近前,映入沈晨眼裏的,是一個有著寬闊肩背的中年男人,他風塵仆仆,麵帶微笑,宛如這世間上最寬厚的君子,笑吟吟地看著他。


    “小先生。”


    他說道:“你長高了,也長大了!”


    看著那個男人依舊溫柔的話語,沈晨再也抑製不住,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翻身下馬單膝叩拜道:“晨,拜見玄德公。”


    這一拜是值得的。


    不止是因為他是沈晨的救命恩人,還是他那仁德愛民的理想,亦是沈晨為之奮鬥終身的事業!


    “六年未見,小先生已是大人,不要再做兒女之態。”


    劉備下馬去把沈晨輕輕扶起來,他雙手抓住沈晨的肩膀,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


    他看到的不再是個八歲孩童,而是一個威武健壯的少年。


    少年十四五歲的年紀,穿著戰甲勁裝,露出肌肉虯結,古銅色的臂膀,腰裏別著環首刀,麵色堅毅,眼眸中充滿了剛強。


    這一瞬間,讓劉備想起了另外一個曾經跟隨自己長大的孩子。


    田豫。


    隻是田豫是他一手撫養長大,最後卻離開了他。


    而沈晨卻僅僅隻是當年在徐州有過幾次交際,現在卻依舊與他保持牽掛,即便時光匆匆,轉眼六年,情誼卻好像從未有過減少。


    但劉備不會因為自己把田豫養大,田豫卻離開他而感到生氣。


    因為他知道,田豫要贍養老母親,就像他亦是在母親病逝之後,才會離開家鄉創建一番事業一樣。


    小先生也長大了。


    劉備在心裏感歎,他已經能夠自己建立起一片基業,還親手斬殺了曾經殺戮他親人的仇敵曹仁,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躲在火海裏瑟瑟發抖的稚童。


    “玄德公的恩情,晨永世不會忘記。”


    沈晨認真說道:“當年若不是公,晨黃門亭上千族人,恐怕早已如徐州數十萬死難百姓一樣,淪為屍骨。”


    劉備歎息道:“那時我兵微將寡,在徐州無法抵擋曹操進攻,可憐了徐州數萬戶百姓,我本想派人去收斂他們的屍首,卻沒想到又被袁術呂布輪番進攻,最終隻能投奔朝廷。原本以為能在陛下麵前有一番作為,不料曹操假奉天子,實則操持權勢,欺淩皇帝,專斷朝政。我奉衣帶詔想討伐曹操卻屢次被他擊敗。數年間蹉跎歲月,一事無成,如今反倒是不如小先生在南陽一戰,斬曹仁殺樂進,打出了威風。”


    沈晨鼓勵道:“人被擊倒多少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每次被擊倒之後,有沒有勇氣再爬起來。公雖然不能擊敗曹賊,但卻一直有不斷向曹賊發起進攻的勇氣,這份勇氣,本就是已經是難能可貴,又有什麽可以灰心的呢?”


    “小先生說得對。”


    劉備亦是不乏堅韌之風,不會遇到挫折就懶惰懈怠,認真地點點頭道:“所以此番我正要聯絡舊部,招募新軍,討伐曹操,奉迎天子!”


    沈晨指向西麵的定穎城道:“既是如此,今日我們就用滿寵的人頭,做一個開端吧。”


    “善!”


    劉備高興地道:“正合我意。”


    沈晨拱手道:“請公包圍南門、東門,再派一標人馬埋伏在西城,我從北門進攻,我料滿寵敵不過,很有可能從西門去投奔李通。”


    “好!”


    劉備說道:“我這就去安排。”


    當下二人分別,沈晨轉迴北麵,此刻他的人馬也已經抵達了定穎城外。


    迴到營中,沈晨就立即下達命令,在城外開始砍伐樹木,建造簡易的雲梯,然後立即就開始進攻定穎城池。


    劉備那邊同樣如此,他沒有帶大型攻城器械,隻能用簡陋的雲梯,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有信心把這座城池打下來,因為定穎城內的守軍實在是太少了。


    此時城中滿寵正在定穎南城門樓上,城南來的敵人太多了,浩浩蕩蕩上萬人,幾乎把整個官道都給填滿,給予了他極大的壓力。


    他的臉色陰晴不定,因為城北又忽然出現一支敵人的消息剛剛傳來了,他原本是考慮到劉備雖然擁眾上萬,但大多都是臨時招募的烏合之眾,精銳極少,利用城池堅守,等待援軍。


    卻是沒有想到北方又來了敵人,按照斥候的偵查,打的旗號是“沈”,顯然是昆陽的沈晨。


    昆陽離襄城很近,隻有四十多公裏,可離定穎非常遠。因此當夏侯淵得到消息的時候,滿寵卻還不知道這件事。


    三日內奔走了三百餘裏,奇襲汝南,誰能想到這一點呢?


    現在他已經被團團包圍,城中除了他親自遴選招募的五百精銳之士以外,其餘之前投降的袁氏門生舊部,內部頗為動蕩不安,軍心很不穩定。


    在這種內憂外患之下堅守城池,無異於死路一條。


    所以滿寵必須想出辦法逃生。


    定穎周邊乃是一片平原,城頭上視野很好。


    他觀望觀望了南城門,看到劉備早早地分兵把東城門也給圍住,同時有大量的士兵正在砍伐周邊森林的林木,建造攻城用的器械。


    滿寵甚至隱約見到有些黑點往南而去,於是立即說道:“劉備連營寨都沒有建造,恐怕過不久就會攻城,且我觀其似有騎兵南去,必然是派人繞路,往西城遣了伏兵,此乃圍三闕一也,我們若是從城西突圍,恐遭埋伏。”


    左右說道:“府君,那現在該如何是好?”


    “突圍吧。”


    他歎了一口氣。


    等下去也是死,而且一旦城裏叛亂,死得還更快。還不如趁著劉備軍的圍堵攻勢沒有完成的時候,立即選擇離開。


    說罷他命令左右,立即召集五百士兵,其餘招降來的士兵並不可靠,還有複叛的危險,因此命令他們守城,同時以駐守西城門為由,把他的五百心腹士兵調過去。


    隻是城內兩千多名從袁氏舊部那投降過來的士兵也不蠢,得到了滿寵的命令之後,他們去城頭上一看,東南北三城門都被團團圍困,唯有西城門沒有人,而你滿寵卻帶著五百人馬往西城門去,這不是明擺著把他們拋棄獨自逃生嗎?


    當下幾乎是在滿寵率領著五百心腹抵達西城的時候,南門最先發生了叛亂,有人打開了城門,劉備這個時候還在準備攻城呢,一看城門開了,當下也沒有猶豫,立即派人進駐城內,又得知滿寵在西城,於是立即追擊。


    南城被破之後,北城和東城也沒有過多久,但見到東城大門打開,沈晨就立即意識到了滿寵內部肯定發生了叛亂,他人很大概率往西城突圍去了,於是親自領著斥候騎兵,向著西城門殺去。


    沈晨軍其實沒多少騎兵,就隻有約百人,這些馬匹還是當初幫助張繡大破曹軍之後送給他的,後來連番戰鬥,作為斥候的騎兵死傷很大,現在隻剩下不到四十人。


    隻是他那邊騎兵不多,滿寵就更少,總共也就七八人騎兵,其餘都是步卒。此刻西城門大開,眾人迅速向西麵奔跑,想要往西平方向撤離。


    但他才剛出西城沒多久,身後騎兵就馳騁而來。


    滿寵迴過頭,見是城北來的敵人。


    萬萬沒想到,劉備雖然慢一拍,可那沈晨卻反應飛速,已是第一時間領騎兵過來追擊。


    不愧是能夠與曹公數次交戰而未分勝負的人。


    他的臉色已是凝結如霜,眼中似要噴出火來,大喝道:“結陣!”


    “結陣!”


    左右淒厲的聲音響徹蒼穹。


    滿寵麾下五百將士立即開始緊張有序地排列隊伍,雖然人不多,可兵種齊全,前排立即就有數十名長戟手持戟列於陣前,身後更是有數十名弓弩手蓄勢待發。


    他環視周邊,目齜欲裂,憤然高喊道:“今不死戰,則必盡殆矣。向死求生,擊退他們,我們便能迴到西平!”


    “向死求生!”


    左右高喊。


    “向死求生!”


    周圍士兵們驟然爆發出驚天怒吼,士氣恢弘。


    見此情形,遠處沈晨立即勒住馬匹,喊道:“止馬!”


    “籲!”


    左右甘寧等騎士立即勒住馬匹。


    沈晨說道:“滿寵不是無能之輩,居然會原地結陣,頗為棘手,等玄德公的兵馬到了再說。”


    眾人於是停住,相距約半裏之外,互相對視。


    “依次撤退!”


    滿寵見他停住,立即舉起手中的劍高喊。


    這一刻就有些像沈晨從襄城撤往昆陽的時候,曹操騎兵追擊的模樣。


    由於步兵結陣對於騎兵殺傷力極大,因此曹操也不敢主動出擊,隻想拖延時間,等待後方步兵上來。


    現在也是如此。


    滿寵如果是亂糟糟地一路往西跑,沈晨會毫不猶豫地進攻。但此人乃是底層出身,非世家子弟,最後卻能做到曹魏三公,足見其才能非比尋常。


    隻不過有個問題就在於,紫雲山那次沈晨是提前一天撤退,曹操的騎兵連夜追趕,步兵和輜重都落後了一日,即便再如何拖延時間,在短時間內曹軍都不可能趕到。


    而現在劉備軍主力就在城南,離城西不過三四裏路程,頃刻間就能抵達。


    雖然他的部隊大部分確實都是烏合之眾,精銳之士隻有讓趙雲在鄴城招募的五百部曲以及袁紹出發前給他的兩三千人馬。


    可敵我之間巨大的人數差異已經不是什麽精銳不精銳就能改變的,何況劉備尚有關張趙太史陳到等猛將。


    很快,在這種緊張而又刺激的對峙當中,滿寵的隊伍根本沒走出多遠,劉備派出去的騎兵就已經繞到了距離定穎城不足十裏的驛道上將他攔住。


    同時劉備的步兵主力部隊已經靠近過來。


    此時滿寵已被團團包圍,他依舊騎在馬背上,臉色如霜,靜靜地看著。


    最開始如果他舍棄五百部曲,直接騎馬從西城門逃,興許還能走,但現在已經晚了,他已經被包圍了起來。


    可滿寵不後悔這麽做,太史公曰:人固有一死,或死於泰山,或輕於鴻毛。至少他今日即便是戰死,也是為了朝廷,為了曹公!


    “滿寵,投降吧。”


    劉備身披戰甲,縱馬向前,朗聲說道:“曹操不值得你賣命。”


    滿寵冷聲應道:“劉備,曹公待你不薄,你卻屢次複叛,像爾這等不忠不義之徒,也配勸我投降?”


    “曹操待我不薄?”


    劉備當時就紅了眼睛,怒斥道:“是,他是待我不薄。可你知道他是怎麽待天子的?殘殺國舅,暴虐貴妃,連肚子裏的皇子都不放過。我親眼看著天子苦苦哀求,請曹操不要責怪皇妃,他卻依舊下令將皇妃勒殺。試問這大漢到底是他曹操的大漢,還是陛下的大漢?我奉天子名詔討伐此逆賊,何錯之有?反倒是爾等逆臣賊子,枉顧君命,助紂為虐,其心可誅!”


    “哼。”


    滿寵冷哼道:“國舅貴妃密謀作亂,死有餘辜。”


    劉備指著他大怒道:“住口,你這無恥賊子,此乃天子發衣帶詔令國舅與我暗中除掉曹操這等國賊,陛下皇命,爾卻為其張目,也配為士人?”


    “玄德公,跟這等無君無父的宵小之徒毋須講道理。”


    沈晨拔出腰間的環首刀,冷然看著滿寵說道:“連文先公這樣德高望重的三朝老臣他都拷打欺淩,此賊秉性可謂與曹操一般無二,皆是毫無人性的殘暴之輩。天子還在許都等我們援救,滿朝諸卿還在等我們,殺了他吧。”


    “殺!”


    劉備高舉起手中的劍,向著滿寵一指。


    “殺!”


    關張太史等人率領的軍隊,將滿寵軍層層包圍。


    弓弩箭矢不斷疾射,隻是滿寵人實在是太少了,弓弩手也隻有數十人,殺傷力有限。


    反倒是沈晨軍和劉備軍前軍壓進,盾牌攔在前方,弓弩手不斷疾射,他們的箭支太多,鋪天蓋地一般將滿寵軍覆蓋,頃刻間死傷三分之一。


    下一刻,沈晨甘寧,劉備關羽張飛趙雲太史慈等人,就已經率領著步卒殺入了滿寵軍陣中,他的部隊直接潰散。


    亂軍當中,滿寵坐騎被射了一箭,四處狂飆,將他甩脫下馬,重重地砸在了旁邊驛道田中。


    他艱難地爬起身,仰起頭,卻是看到在午後的陽光下,一柄反射著寒光的刀刃,向著他的脖子揮舞了過來。


    “噗嗤!”


    鮮血迸濺,在巨大的力量下,人頭從肩膀上掉下來,至死,滿寵都雙目圓睜。


    沈晨一腳把他的身體踹倒,用他的衣服擦了擦刀上血跡。


    這個後來的曹魏酷吏,就這樣死了。


    一旁甘寧惋惜地道:“阿晨,你下手也太快了。”


    “對付敵人,就應該下手如閃電。”


    沈晨迴過頭,此時戰場基本已經平定,一萬五千人打五百人,本來就沒什麽懸念,滿寵一死,剩餘的人自然也就投降了。


    士兵們在各級軍官的指揮下清掃戰場,沈晨則帶著甘寧去見劉備。


    劉備在一處小山坡上,二人過來時,他已經指揮將士們押運俘虜,撿取掉在地上的武器裝備。


    雖然袁紹給他不少物資和人馬,但對於劉備來說,深入敵後,沒辦法帶大批輜重,因此武器裝備都緊缺。這一萬餘人中,甚至還有幾千人的武器都非常粗糙劣質,所以每一把刀,每一支戟,他都不能浪費。


    “玄德公。”


    沈晨過來向劉備行禮道:“公士卒體力尚充沛否?”


    劉備詫異道:“怎麽了?”


    沈晨說道:“滿寵滯留到現在才走,肯定是因為不知道我們在,以為公招募的士卒非精銳之士,他可以倚仗城池固守,等李通援軍。現在逃跑,則是看到了我軍到來,才逃奔出城,隻是為時已晚。而這說明李通很有可能就在趕來的路上,我們應當立即往西平而去,於驛道設伏。”


    劉備身邊尚有簡雍孫乾糜竺糜芳等人,聽到他的話,糜竺詫異說道:“既然是要打李通,為何我們不在城裏以逸待勞呢?”


    “子仲公!”


    沈晨看到人群裏的糜竺,恭敬地拱手說道:“倒是經年未見了,先生毋恙。”


    “起居都尚可。”


    糜竺看著這少年人,心中頗為感歎。


    當年黃門亭的田地還是他幫忙處理,但如今二人已經是今非昔比。


    糜竺已經不是徐州的大富商,而是跟著劉備東奔西跑,四處流浪的左將軍從事中郎。


    而沈晨也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鄉野稚童,如今變成了劉表麾下中郎將,甚至還在南陽大敗曹操,斬殺曹仁和樂進,威名遠播。


    “先生安好便可。”


    沈晨解釋道:“之所以驛道設伏,是因為李通怕滿寵有失,必會全速行軍,不會時時刻刻派斥候查探周邊情況。但到了定穎之後,他就會警惕起來,派出斥候大範圍偵查,若讓其瞧出端倪,知道城池已破,滿寵已死,想要打敗他,就會更加困難。”


    滿寵現在被劉備圍攻,李通肯定心急如焚,於是本能認為敵人都在定穎,西平周邊非常安全,便飛速行軍,等到離定穎二三十裏的時候,才會停下來,派斥候去偵查。m.81zw.??m


    這就是標準的圍點打援的打法,後世我開國徐大將最喜歡這套戰術,每次圍攻某處,他就立即急行軍跑到敵人援軍駐紮的附近找險要之地設伏,然後等敵人急匆匆趕去被圍攻的地方增援時,剛出家門沒多久就遭到迎頭痛擊。


    因此打仗這種事情,拿捏敵人的心理就非常關鍵。


    聽到沈晨的話,糜竺認真思索片刻,感歎道:“主公難怪要稱唿你為小先生,這般智力,確實遠勝我等啊。”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唿,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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