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衛成的阻止根本攔不住衛韞。


    一掌將人推開,帶著人便上了山。


    等衛成穩住身形時,衛韞已經出去很遠了。


    咬了咬牙,連忙跟上去。


    衛韞的速度很快,任憑衛成怎麽追都追不上,再加之前麵的人壓根兒不想讓他追上,故而,兩人隔著中間的距離,一前一後的上了山。


    將將上到山頂,前麵的衛韞突然動作慢了下來,跟著停住。


    衛成皺眉,加快步子。


    “這……”


    衛成望著眼前一幕吃驚不已。


    隻見不遠處的空地上,紅塵他們橫七豎八的或趴或躺在地上,從細微的口申口今聲可以判斷出,這些人還活著。


    “別過來,這裏有毒霧。”


    遠處,紅塵趴在地上,頗為費力的衝著衛韞他們喊道。


    終日打雁,卻被雁啄,說的就是此時此刻的紅塵。


    她自詡自己醫術高明,任何毒藥魑魅魍魎在她麵前皆無所遁形,用她常說的話來說,那就是,除非她自己願意,否則這世間沒有什麽毒,藥,是能逃得了他的眼睛的。


    可沒想到,打臉來的如此之快!


    當時她和護一他們往山上來,周圍一片漆黑,再加上並未發現異常,便繼續走,誰知,也不知是誰踩到了機關,毒霧瞬間襲來。


    而他們,便再也邁不出去,紛紛倒在了原地上,直到現在。


    縱然繞過毒霧去到山裏的深處,也未找到葉朝歌,在大山的深處,有幾間廢棄的草屋,有近期被人住過的痕跡,但是,此時已然成空。


    “怎麽會這樣……”


    這樣的結果,任何人都無法接受,更遑論衛韞。


    他不敢信,不敢信這就是尋人蠱比帶著他找來的結果。


    尋人蠱曾經救過他和歌兒,也曾幫助過他找到歌兒,對於尋人蠱的‘本事’,沒人比衛韞更清楚,更不曾質疑過。


    可這一刻,看著空空如也,確定周遭未見人影,衛韞第一次產生了懷疑。


    畢竟之前在城隍廟的廢墟前,他曾親眼看到尋人蠱徘徊的場景。


    而這裏,也是尋人蠱帶著來的。


    這個地方的確有近期住過的痕跡,但是,誰也不能證明這住過的人是……


    “他來過這裏!”


    就在這時,從來了這裏便一直沉默的嬌容,突然開口說道。


    衛韞倏地看向她。


    嬌容指著一處,“這是我的人留下的標記,殘半月牙。”


    順著她指得地方看過去,隻見在一塊大石頭的底部,有一個殘半月牙的記號,很小,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很難發現。


    “這麽說……”


    這麽說,是寧缺!


    而尋人蠱追著葉朝歌的氣息找來,一切皆是唿之欲出。


    “找!”


    衛韞一聲令下。


    眾人四散開來。


    而另一邊,紅塵中和了毒霧,身體逐漸能動了,從地上爬起來後,給自己塞了一顆藥丸。


    半個時辰後,身體恢複了大半。


    護一他們就沒有那麽幸運了,盡管紅塵給他們喂了解毒丸,可到底中毒時間長,要想恢複需要時間。


    將他們交給侍衛後,紅塵急忙過去了衛韞他們那邊。


    而經過半個多時辰的探查,所得到的結果更為確定,在他們到來此處之前,寧缺曾在此停留過。


    尤其在其中一間草屋裏,發現了葉朝歌的一隻耳鐺。


    這隻耳鐺衛韞並不陌生,是葉朝歌的!


    “放出尋人蠱,繼續找!”


    衛韞用力的捏著葉朝歌的那隻耳鐺,嗓音沙啞至極。


    紅塵依言放出尋人蠱,一路跟著它去了之前發現耳鐺的草屋,在聞到裏麵的味道時,紅塵變了臉色。


    這氣味……


    “怎麽了,有什麽發現?”


    同時跟著進來的還有嬌容。


    看到紅塵的臉色不對,忙問道。


    紅塵麵色凝重,“我聞到了腐蝕草的氣味。”


    “腐蝕草?”


    “恩,一種毒草。”


    嬌容臉色微沉,“你的意思是說……”


    紅塵緊了緊唇角,“恐怕是,我們要抓緊找到小姐!”


    關於在草屋中發現腐蝕草的氣味,紅塵並未稟報衛韞。


    一來她並不是特別的肯定,二來,或許隻是她猜錯了,若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稟報衛韞,隻會增添擔憂和恐慌。


    所以,她隱瞞了下來。


    隻是,從她藏都藏不住的急切來看,很明顯發生了什麽。


    衛韞不傻,看得出來,可他到底沒有多問,而是連夜繼續找人。


    ……


    與此同時,另一邊。


    葉朝歌醒來時發現,自己不是在之前醒來的地方,而是在一輛搖搖晃晃的馬車上。


    “醒了?”


    頭頂響起寧缺的聲音。


    葉朝歌動了動身體,卻發現自己仍然被捆綁著不得自由。


    “你要帶我去哪兒?”


    話出口,葉朝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的聲音沙啞非常。


    “怎麽,害怕了?”


    葉朝歌輕輕一笑,“我說害怕你就會放了我?”


    寧缺倒也幹脆,“不會!”


    “不過,我可以讓你少受些罪。”說著,從身上取出一顆藥丸,“吃了它,你就沒有那麽疼了。”


    葉朝歌看看藥丸,再看看寧缺,為他這前後不一的態度冷笑,“我會疼,是誰所賜!打一個巴掌,再給一個甜棗?”


    她不知道之前寧缺給她喂的什麽,但是,她知道,自從那顆藥丸下肚後,她的腹部便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疼痛非常。


    但這種疼痛並非是不間斷,而是間接性的。


    疼一會,緩一會,再疼一會,再緩一會,且每緩一會兒,再疼的時候,便會比一次還疼。


    最後一次發作時,她疼的昏了過去。


    而再醒來時,便是現在。


    寧缺也不和她廢話,直接像之前那般,掐住葉朝歌的下頜,將藥丸塞到了她的嘴裏,強逼著她咽下去。


    寧缺此舉,讓葉朝歌越發的看不懂了。


    之前他口口聲聲要慢慢折磨她,現在卻又緩解她的痛苦。


    說折磨的是他,態度大改的人也是他。


    這前後不一的態度,委實讓人看不懂。


    “咳咳,我朋友呢,你什麽時候放了他們?”


    寧缺好似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般,“誰說我要放了他們,他們隻不過不會死罷了!”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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