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奪嫡之爭落下帷幕,且派了使臣送來了議和國書,邊關之危算是解決了,而鎮守邊關的外祖,也該迴京了。


    葉朝歌心裏想著便問衛韞。


    “之前收到信,準備動身了,估計用不了多久,便該迴來了。”


    葉朝歌點點頭,她自己也知道,所謂的用不了多久,其實並不會很快,總要交接的,不過好在有了個盼頭。


    “外祖這一去都大半年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身體怎麽樣,聽說邊關苦寒,他老人家年歲也大了,不知道受不受得了。”


    衛韞聽著她的嘮叨,忍不住的笑出聲,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笑道:“大將軍前往邊關這麽久,馬上要迴來了,你現在才關心這些,不覺得有些晚嗎?”


    葉朝歌被他捏的疼,沒好氣的拍掉臉上作亂的爪子,“隻要是心裏有,什麽時候都不會晚。”


    說罷甩給他一個‘你懂什麽’的眼神,撇過頭去,不再理會他。


    衛韞見狀,拿手指捅了捅她的腰窩,“生氣了?”


    葉朝歌身子往裏蹭了蹭,不理他。


    衛韞的指頭也跟著走,繼續捅她的腰窩,這一來二去的,葉朝歌不樂意了,當下爬起來,猛地一撲,撲到他的身上,兩手對準他的腰腹各種作亂,各種捅。


    也不知是戳到哪裏,還是葉朝歌的手勁沒控製好,隻聽衛韞狠狠的抽了一口氣。


    葉朝歌立馬停下動作,“你怎麽了?”


    “沒,沒事。”


    沒事?


    葉朝歌狐疑的看著他額頭上的濕潤,眯了眯眼睛,從他身上慢吞吞的下來,坐到一旁,然後開始動手扒他的衣服。


    衛韞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連忙拉她的手,可誰知,葉朝歌的動作很是迅速,避開他的手,三兩下便將他的衣裳扒開。


    在看到他肚子上那巴掌大小的淤青時,頓時沉默了。


    先是肩膀,現在又是肚子。


    葉朝歌不禁有些開始懷疑了。


    肩膀上是在宮裏被宮人撞的,那肚子上呢?


    就算也是撞的,可怎麽撞也撞不到肚子吧?


    “說吧,這怎麽迴事?”


    葉朝歌擰眉看他。


    衛韞心下歎氣,千躲萬避,沒想到,還是沒有掩蓋過去。


    “怎麽不說話?”久不見衛韞說話,葉朝歌耐著性子再度開口,“你這傷是哪來的?不要再告訴我,也就是在宮裏撞的!”


    原本他肩膀上的傷並沒多想,可現在聯係腹部的傷,恐怕所謂的被宮人撞的,不可信了。


    難怪剛才換衣服的時候他要去耳房,難怪剛才遮遮掩掩的。


    衛韞見此情形,隻得道:“你哥打的。”


    “我哥?”


    葉朝歌詫異,“他為何要打你?”


    “準確的說,是我倆切磋,一時不察被他偷襲。”


    葉朝歌狐疑看他,“你說真的?”


    “自是真的。”


    “那既然是這樣,為何一開始不說,卻還要藏著掖著?”


    葉朝歌究竟不是那般好糊弄的,再說了,有了剛才的前車之鑒,衛韞的話,她又怎麽會輕易相信?


    衛韞既然說了,自然是有了準備,他低下頭,悶悶的說:“這不是怕丟臉嗎,你哥武功不如我,我卻被他傷了……”


    抬起頭,眼巴巴的看著葉朝歌,有些委屈道:“我也是要麵子的好嗎?”


    噗嗤!


    葉朝歌實在沒有忍住,笑了出來。


    衛韞黑臉,“你看,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葉朝歌捂嘴憋著笑,“好了好了我不笑了,不過,你沒騙我?”


    衛韞惱了,“這麽丟臉的事我都同你說了,還能是騙你的不成?”


    葉朝歌一想有道理,“你也是,你我是夫妻,這有什麽好藏著掖著的,你還怕我笑話你不成啊?”


    “……你沒笑嗎?”


    葉朝歌心虛的撇開眼,好吧,她笑了。


    陪著葉朝歌閑話了一會,衛韞方才帶著藥去了前殿。


    出了綺歆樓,他唇角的笑方才褪去,望著萬裏無雲的晴空,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想到昨夜,便是一陣頭疼。


    葉辭柏突然發瘋在他的預料之中,但他的下狠手卻是始料不及,一個不慎便被他得了手,若不是他拿葉朝歌當擋箭牌,恐怕傷的就不是腹部和肩膀,而是他的臉了。


    雖說傷在衣服下麵,可到底還是被她給看到了。


    也好在他反應快,否則依著她的聰慧,必然會起疑。


    罷了,已然如此,接下來他還是想想怎麽應付葉辭柏那個難纏的。


    接下來的日子,衛韞與葉辭柏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


    怎麽說呢,衛韞成了老鼠,而葉辭柏便是那隻致力於捉老鼠的貓!


    你追我躲持續了半個多月,葉辭柏這隻貓一次也沒有捉到衛韞。


    隻能說,貓太實誠,老鼠太狡詐了。


    葉辭柏累了,逮了好幾次都沒有逮到人,索性放棄了,選擇去東宮守株待兔,就不信抓不到衛韞的人!


    待抓到了人,他勢必要問個清楚明白!


    可惜啊可惜,你有張良計,而衛韞則有過牆梯,在他的刻意安排下,祁繼仁提前迴京了,迴來的第一時間便是派人將葉辭柏從東宮逮了迴來。


    時隔半個多月,衛韞可算是擺脫了難纏的葉辭柏。


    ……


    葉朝歌在坐了一個月的月子後,便可以下床了,隻是她的身體虧損嚴重,即便養了一個月,也仍是虛弱得很。


    更何況她的月子才坐了一半。


    雖然月子在繼續,但好在沒有剛開始前一個月的約束,從上到下把自己洗的香噴噴的,空氣好了,整個人的心情也跟著舒暢了許多。


    祁繼仁來東宮探望葉朝歌,是在他迴京後的第二日。


    “外祖,您瘦了。”


    葉朝歌望著大半年沒見,不但人瘦了且黑了的外祖,熱淚便盈滿了眼眶。


    祁繼仁粗糲的大手揩去她的淚光,“外祖硬朗著呢,再護你們二十年都不成問題。”


    聽到這話,葉朝歌眼淚刷刷的往下掉。


    “怎地變得這麽愛哭了,我祁繼仁的外孫女可不是個愛哭鬼。”祁繼仁故意繃著臉說道:“都是三個孩子的娘了,這麽愛哭能行嗎,好了,別哭了。”


    葉朝歌被兇了一通,哭得更厲害了,一邊抹眼淚,一邊哽咽道:“人家也控製不了自己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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