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公公還來不及傳報,白袍男子就進入了室內,急匆匆向明恆帝行禮。


    明恆帝皺眉,怒斥道:“這般匆忙成什麽樣子”白袍男子訕訕一笑,“父皇,兒臣聽是說大哥迴來了,就……”


    明恆帝怒目,“沒個規矩,出去!”


    白袍男子看了一眼端坐的解縉,猶豫了一下,這才又退出去。以往大哥還會替他說話,怎地今日見他一言不發,反正被父皇訓斥慣了,他也就不在意了。


    解縉並未抬頭,明恆帝緊繃嚴肅的臉自祁王走後這才轉好,歎了口氣,是他的錯,他沒辦法麵對別的兒子。每每看到都無一不在提醒他他曾犯下的錯誤。看著大兒子,他心不由的難受。歎了口氣,“我兒也迴去吧,我有些乏了”


    解縉起身離開,明恆帝想到剛才兒子的話


    “就厲則吧”


    解縉腳步頓住複而又抬步離去,明恆帝看著兒子離開的背影,神情有些恍惚,如果元呈能夠能夠早早即位,那他就可以早點離開去陪她了吧,但她應該不喜歡他陪吧。


    鳳禧宮內


    慶嬤嬤打發宮女離開,自己上前燃了香,當香嫋嫋升起時用手扇了扇,而後走到屏風之後,笑眯眯的道:“新換了香,娘娘等下再看看”


    屏風之後隱隱綽綽的身影微動,片刻輕柔的聲音傳來“元呈一會可是要過來?”


    慶嬤嬤知道娘娘想肅王殿下了,緊忙上前“剛才傳話來了,殿下一會迴來”兩人正說著,前麵就聽到響動,通傳之後,解縉走進室內,馮皇後見兒子進來了,忙命人撤去屏風。


    溫柔的看著大兒子,看著兒子似乎有些清瘦,心疼道“倒是有些瘦了”


    解縉坐下“母後不必擔心”


    雖然想見兒子,但是她看到兒子有些疲憊,卻埋怨“怎麽今日就來這裏,好不容易迴來多休息休息再來,娘也不會責怪”


    “到京前一天休息好了”


    馮皇後打量著兒子,她大兒一向沉穩冷靜,不似小兒子那般,年紀輕輕就能上場殺敵,別人都會覺得她兒怎麽厲害勇猛,她作為娘更多的是心疼。


    馮皇後滿眼的心疼,解縉冰冷的麵容有些鬆動,她什麽都不知道,他又何必寒了她的心。


    “母親不要擔心兒子,倒是您保重身體才好”馮皇後心思簡單,但也能察覺兒子今天的冷淡,她到沒有別的想法,兒子性格向來如此,再加上剛從戰場迴來見了那麽多生生死死難免冷淡些。


    溫溫柔柔的看著兒子,“行了,我聽說你父皇準了你最近休息,那我這裏你也不必來的勤了,好好休息吧”


    馮皇後的話音還沒完全落地,祁王笑嘻嘻的進入室內“現在見大哥一麵太難了,還好我精明,出了父皇那,一猜大哥定會來母親這裏去四妹那裏打個轉又跑來母親這”


    看著小兒子嬉皮笑臉的進來,馮皇後柔柔的嗔道:“你倒是平日不見蹤影,你大哥一迴來你就跑出來了”


    祁王上前打趣“母親這是怪我不來看您?”馮皇後慈愛的看著小兒,“我不與你說了,你嘴皮子慣會說”


    祁王轉過身,看向解縉,眼眸裏透著些許的激動,這個自小仰慕的哥哥一直是他的榜樣。“大哥”


    解縉抬頭,看著弟弟,他走了幾個月,他的變化更大了,外表成熟了不少。


    他聲音清冷“最近習武如何?”


    祁王沒想到大哥迴來就問這些,想了一下有些心虛的看著解縉“還成?”


    解縉盯著弟弟,了解他的性子“我也好久沒指導你習武了,改日來我府上吧”


    祁王聽了自家哥哥的話,臉色有些發苦,不過不是今日就好,他雖然喜歡習武,但並沒想過要像哥哥一樣厲害,能自保就很好了,哪知哥哥偏偏是個極其認真的人。


    馮皇後看著兩個兒子,心底歡喜,溫柔道:“今兒個你們兩個都在這裏吃吧”


    東府


    東柏臣將袖子挽起,蹲下摸著妻子的腳,韓氏睜開眼睛,不知何時伺候的丫鬟已經出了門,現在給她洗腳的是她晚歸的丈夫,推他他不動。嗔道“你快起來吧,丫鬟看見不好”


    東柏臣笑著抬頭“看到又如何”給妻子擦了擦腳,扶著她躺下,又收拾了一下自己,這才上床臥在妻子的外側。


    摸著妻子微微隆起的小腹“我們今年不迴京上了吧,你身子重”


    韓氏知道丈夫疼她辛苦,但是老太太本就不重視丈夫,如今過年又不迴京上難免更有微詞,她又不是那樣的不明事理“我沒事,我們一年也不迴去看看,年底迴去熱鬧也挺好的”


    東柏臣歎了口氣,他也不是不敬重母親,而是母親太過偏頗,他也沒想靠大哥什麽,也沒想爭奪什麽,想了這麽些年也不清楚母親源何這樣對他,以前心裏或許有些難受,有了妻子以後他在漸漸看開。到底是他沒用,連著妻子女兒跟著受偏見。


    妻子堅持,他也就沒再勸阻,說到底,他還是想那生養他的母親。親了親妻子有些困乏的眼皮“那我們早點走吧,路上慢點走,省的顛簸”。


    快要迴京上了,母親最近都在吩咐下人們準備東西呢,她想到能見到厲則卻有些情怯了,算來也有好幾年沒見他了。


    東漪籮托著小臉看著弟弟,卿哥兒以為小姐姐想吃手裏的酥餅,猶豫糾結了片刻,還是把小手伸了出去“姐姐,吃”東漪籮被弟弟都笑了,雖然不想吃,但還是上前咬了一大口,卿哥兒眼眸含淚的看著少了一大半的酥餅,但是想到是自己最喜歡的小姐姐,硬生生的把眼淚憋了迴去。


    東漪籮看著弟弟,噗呲一笑,忙吩咐素瑜再拿些過來,卿哥兒這才又笑開了,但是想到自己剛才的小氣樣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姐姐,於是又把碟子裏的幾個酥餅拿給姐姐,這迴東漪籮倒是沒在逗他“卿哥兒吃吧,姐姐不愛吃了”卿哥兒有些懷疑的盯著姐姐,這麽好吃的酥餅會有人不愛吃?東漪籮揉了揉弟弟的小臉。


    素琬小心的進入內室,自打她犯了錯挨了打,她就很少近了小姐身邊,她委屈的好久,剛剛素環叫她,她才有些歡喜,小姐這是願意原諒她了?


    看著素琬進來,東漪籮拿過帕子給弟弟擦擦小手,輕輕的道:“過些日子要迴京上了,你前些日子挨了打,行動還不便,留在宅子吧,我給你機會,你也別委屈”


    素琬有些驚慌的抬頭,她是小姐的貼身侍女,不跟隨小姐卻被留在府裏,明眼人都能看出她被冷落,時間長了,小姐習慣了素瑜素環伺候著,她想要再親近就更難了。


    素琬跪在地上,眼裏有些委屈“小姐,我……”


    東漪籮抬眸,皺眉“素琬,並不是什麽事都能按照你的想法,如果不是自小跟在我身邊,你應該知道你什麽下場,行了,我乏了,你下去吧”


    素琬忍著眼淚,好半晌才磕頭離開。


    迴到房內,她將自己埋首在被子裏,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從那次從京上迴來小姐越來越疏離她,就算她犯了錯誤,難道一點都不顧以前的主仆情分嗎?越想越委屈,到了最後,竟然哭出了聲,素環安慰了兩句,卻被推開。


    素環不知道怎麽辦,又訕訕的迴到自己的床上,她並不覺得小姐有什麽錯,她以前也不被重用,但小姐就是小姐,聽從主子難道不是很正常嘛,她不能理解素琬有什麽可哭的。


    素瑜進來後沒有理會放聲大哭的素琬,她很清楚,素琬之所以會委屈,是因為小姐之前太過縱容她,讓她慢慢忘記了本分,忘記了丫鬟要遵從的本責。


    淩厲的箭羽破風而出,紮實的刺破紅心,厲則放下弓箭。


    陸單行聳了聳肩,拿起弓箭。眼眸微眯,拉弓“聽說你要一起?”


    厲則沒說話。


    箭羽再次被射出,微微偏差,意料之中。陸單行挑眉放下手裏的弓箭,轉過頭對著厲則道“你剛從戰場迴來,又要走。我本打算不跟著去的,現在跟著老頭子走一走感覺也還不錯”


    厲則看向他“你覺得肅王如何?”


    陸單行有些疑惑的看著好友,怎麽突然想起問那人了?“怎麽你這次走和他有關?”


    厲則點頭


    陸單行雖然沒有參與政事,但是拜師董閣老門下,對於政事他更了解,但是陸大人希望兒子繼承他的學問,不同意他參政,兩難之下,陸單行選擇了聽從父親,氣的董閣老上門大罵父子倆,整個京上當時無人不曉。


    看了眼厲則,陸單行安安穩穩的坐下,“兩種可能,第一看重你,第二不想看到你?”厲則隨軍出征也立下戰功,在這種情況下非但沒有給假休息又要被派去湛城,如果是皇上的意思那麽很有可能是前者,如果是肅王的意思,他也吃不準是不是後者“怎麽,你哪裏惹到那位了?”


    厲則並不能確定是不是肅王的意思,隻是總能想起大殿之上他看他的眼神,他自小顛沛流離,對於外界的變化格外敏感,所以他不得不懷疑。


    陸單行看著好友陷入沉思,一臉的嚴肅。


    上前拍了拍厲則的肩膀“行了,別想了,左右現在也是不能確定”


    厲則拿起桌子上的劍轉身離開。


    “哎哎哎,怎麽就走了,說好一起出去的呢?”最近被自家老爺子拘的緊,好不容易盼厲則迴來,本想打著他的名義出去轉轉,這下又是不成了。在家就在家吧,也比碰到董家千金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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