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宋也不知道靳嶼會不會來,但她並沒有期待過。


    就像她一開始說的那樣,想見了就見麵,不想見了就分開。


    一旦對靳嶼有了更多的要求,或者更多的期待,最後萬劫不複的那個人,肯定是她。


    陸知宋休息夠了之後肚子覺得還挺餓的,就去廚房看看有什麽可以吃的。


    她其實偶爾也下廚,做一點簡單的飯菜吃,一直叫外賣什麽的,多少是有點不健康了。


    不過顯然,煮速食也沒見得多健康。


    煮的是先前在網上下單的螺螄粉,這東西比泡麵時間要長,味道也挺衝的。


    但架不住臭臭的東西好吃,每次吃的時候,雪糕和慫慫都會做出埋貓砂的動作,好像陸知宋在吃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一樣。


    她這邊剛把煮好的螺螄粉盛起來,公寓的大門就被人從外麵打開。


    聽到動靜的時候,陸知宋嘴角微微往上揚起一個弧度。


    看吧,他還是來了。


    聽到動靜的雪糕和慫慫大概是能認得出靳嶼的聲音,早早就跑到玄關那邊等著。


    陸知宋將晚飯端出去的時候,好似非常驚訝地看著靳嶼,問:“你怎麽來了?”


    “什麽東西那麽臭?”靳嶼沒有迴答陸知宋,蹙眉問了一句。


    而兩個小家夥並沒有因為多日沒有見靳嶼就和他有什麽生疏的,一個勁兒地往他腳邊蹭。


    他倒也是也不厚此薄彼,一手一個抱了起來。


    “螺螄粉,你要不要吃?”陸知宋說,一臉邀請的表情。


    靳嶼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並不習慣那個味道。


    陸知宋倒也沒有管靳嶼蹙眉,非常自然地坐下享受今天的美味。


    一邊吃,還一邊問靳嶼:“你怎麽這麽快就過來了啊,想我?可是我今天不是很想見你哎。”


    靳嶼抱著雪糕和慫慫坐在陸知宋對麵,雖然兩個小家夥對螺螄粉的味道實在是不喜歡,但架不住靳嶼這會兒在。


    估摸著靳嶼身上溫度比陸知宋身上的高,所以小家夥都挺愛粘著他的。


    靳嶼聽著陸知宋的話,眉頭微微擰著,說:“我早就跟你說了,我要來看慫慫。”


    “是嗎?”陸知宋輕笑迴了一句,倒是也不拆穿靳嶼,到底,還是要給靳嶼留點麵子不是?


    “瘦了。”靳嶼還評價了一波,“你沒空照顧他們嗎?”


    “哪裏瘦了,明明胖了不少。”陸知宋覺得靳嶼就是在故意抬杠,“是你自己太久沒有看到他,所以才覺得瘦了。你看昨天的我和今天的我,有什麽區別嗎?”


    什麽話題都要引到她身上。


    靳嶼隻說:“很臭。”


    陸知宋偏偏還不把碗挪開,還把碗推到靳嶼麵前,“你要不要試試,挺好吃的。”


    “不吃。”靳嶼和雪糕以及慫慫一人兩貓都表現出了對螺螄粉的極度嫌棄。


    “不吃就不吃咯,那你待會兒不要親我。”陸知宋一點不慌,將碗又拉迴了自己這邊,吃得還挺開心的。


    聽到這裏,靳嶼的眉頭倒是舒展開來了,換上了輕鬆戲謔的語調。


    他說:“陸知宋,你是不是猜到了我要來。”


    “我沒有猜啊。”陸知宋聳聳肩,“我就是覺得,你挺想見我的,是吧?”


    她看著靳嶼的眼,很純粹的眼神,沒有那麽多算計和心思,就是很單純地看著他。


    不過,陸知宋倒是也沒有等靳嶼的迴答,而是伸出手,說:“口紅呢?”


    “沒帶。”


    “這樣啊。”陸知宋收迴手,“那就是在為下次見我找理由咯,沒有關係我可以多放點東西在你那邊,你想見我了就還我一樣東西。”


    道理都讓陸知宋給說了,靳嶼還能說什麽?


    但怎麽說呢?


    靳嶼其實也沒有特別想要見的人,但是陸知宋這一波心理暗示做得很強,昨天晚上就說想見他的時候就去見他。


    先前在微信上又不告訴他她醒來之後做什麽,以為她會在家裏等他迴去,但是沒在家裏見到她。


    卻見到了鏡子上陸知宋的唇印。


    那時候靳嶼的確什麽都沒想,然後就拿著車鑰匙開車來了這裏。


    陸知宋的圈套啊,他還是沒有什麽猶豫地就往裏麵跳了。


    靳嶼哼笑一聲,說道:“你心理學學得挺好。”


    “必修課嘛,忘記跟你說了我係裏排名前三畢業的,所以你不要我這個研究生,是你的損失哦靳老師。”陸知宋倒是不忘舊事重提。


    “研究方向不同,你跟我對你沒有什麽好處。”靳嶼說,他知道陸知宋往後想走訴訟律師那條路。


    話是這麽說沒有錯,陸知宋當然也有認真考慮過的,不過剛才那麽說,並沒有過腦子,純粹的就是為了逗靳嶼。


    不得不承認,沒有那麽多包袱之後,相處起來會更加的從容淡定。


    “我想想唄,萬一我改變主意了呢?”陸知宋到底也沒有給靳嶼一個確切的答案,“你吃飯了嗎?”


    靳嶼迴到他自己公寓裏麵就給陸知宋打電話了,根本就沒功夫吃飯,她這會兒倒是有功夫問。


    “想吃什麽呢?”陸知宋問,“下麵你吃嗎?”畢竟就陸知宋的廚藝來說,隻有煮麵條這種東西最得心應手,不會翻車。


    不過陸知宋發誓,她當時完全沒有別的想法,她純粹的是想,給靳嶼煮麵吃。


    然後,她就看靳嶼看她的眼神沉了幾分,他下意識抿唇的動作仿佛在提醒著陸知宋什麽。


    靳嶼說:“也不是不行。”


    “不行!”陸知宋當然知道靳嶼在說什麽,當下就拒絕了。


    正想著呢,門鈴響了,是保安送她剛才下單的藥膏來了。


    靳嶼去拿了藥膏迴來的時候,問她:“傷到了?”


    “沒有。”陸知宋把藥膏搶了過來。


    “我看看。”


    “看什麽啊?有什麽好看的。”


    “那你自己怎麽塗?”


    陸知宋要被靳嶼煩死了,這個東西當然就這麽塗的啊,用手指塗啊,不然怎麽弄?


    最後是,靳嶼將陸知宋推進了浴室裏麵。


    她最後倔強了一波:“我剛才吃了螺螄粉的,臭臭的,你確定要親嗎?”


    “有什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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