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宋知道靳嶼那麽大個人了,肯定會照顧好他自己的身體的。


    但是能照顧歸能照顧,她想知道情況又是另外一迴事。


    而且案子馬上就要開庭了,作為第一次上真實法庭的陸知宋多少還是有點緊張的。


    結果就是,陸知宋點進了與靳嶼的對話框,尋思著要不要發個消息問問情況。


    但是消息都編輯好了,陸知宋覺得這不對,好像那也不對。


    她忽然想起來一句話——覺得不對的時候,那就不要去做。


    陸知宋退出了微信,打算轉移一下視線,她不知道這種煩躁的情緒叫什麽,但以前好像沒有過。


    在刷短視頻的時候,陸知宋倒是沒想到會刷到陶雨欣和靳嶼一同出入酒吧的視頻。


    陸知宋看到靳嶼與陶雨欣在酒吧裏麵和朋友一起喝酒慶生的時候,腦子好像嗡嗡響。


    因為視頻裏麵的靳嶼看起來很健康,一點都看不出來受過傷。


    在朋友的起哄下,還要他們兩喝交杯酒,陶雨欣興致勃勃,靳嶼倒也沒有拒絕,端起桌上的紅酒杯跟陶雨欣來了個交杯酒。


    陸知宋以為自己看錯了,但爆料的人說視頻裏麵的確是陶雨欣與靳姓男子。


    評論裏有人直接說:你不如直接報靳嶼的身份證號碼,還什麽靳姓男子。


    還有陶雨欣的粉絲問陶雨欣是不是和靳嶼在一起了,是不是好事將近?


    陶雨欣不算特別有名的明星,但是也拍過幾部深入人心的電視劇女二,有一定的粉絲基礎。雖然路人緣不好,但也有熱度。


    靳嶼要是和別的女人在酒吧裏麵喝個交杯酒,未必就會被拍下來放到網上。


    這如今不僅被拍下來放在了網上,陸知宋還看到了。


    陸知宋第一反應是他受傷沒幾天就去喝酒,會不會很傷身體。


    然後就是,他怎麽和陶雨欣一起喝交杯酒?是不是因為陶雨欣過生日,他們玩得太瘋了?


    陸知宋好像在給靳嶼找理由?


    當她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覺得非常荒唐且離譜。


    她好像忘記先前圈子裏麵的人都說靳律這人還挺花的,不管是自己律所的,還是別的什麽場合認識的姑娘,隻要長得好看的,他都有聯係方式。


    就在陸知宋想著這些事兒的時候,公寓的門從外麵打開。


    本來應該到門口去迎接靳嶼的兩隻小貓咪,在聽到門口的動靜時,他們兩紋絲不動,乖乖地躺在陸知宋腳邊。


    小貓咪就是這樣的生物,隻要誰對他們好,誰經常給他們喂吃的,給他們洗澡梳毛,他們就和誰親。


    所以靳嶼進來的時候,兩隻貓咪也不過是搖了搖尾巴,沒有去迎接他。


    而陸知宋這會兒倒是有些不自在地將手機收了起來,不知道剛才那個視頻的聲音,靳嶼聽到了沒有。


    陸知宋也不知道為什麽害怕靳嶼聽到,可偏偏,是靳嶼先做錯事。


    所以在靳嶼迴來的時候,陸知宋也沒有搭理他。


    低頭看著桌上的文件,但心思,好像完全不在文件上。


    隻注意到靳嶼好像進了書房,陸知宋不自覺地抬頭往書房的方向看去。


    這個角度能看到靳嶼在書房裏麵找什麽東西,然後從抽屜裏麵拿了一個文件袋出來。


    沒有別的東西要拿,靳嶼便從書房出來,抬頭的時候和陸知宋的眼神對上。


    陸知宋連忙迴頭,那種想要不在意卻被抓到在看人家的感覺,真的很糟糕。


    她迴過頭看著桌上擺得亂七八糟的文件,抬手收拾,可想到的,是剛才靳嶼冷淡又疏離的表情。


    那種冷淡,是比陸知宋先前在醫院給他買早飯的時候,還要甚的。


    陸知宋先前還覺得可能是靳嶼受傷,所以情緒不高。


    現在好像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冷淡。


    難道真的像薑娰說的那樣,靳嶼的低頭是有次數的。


    而現在,用完了?


    彼時,靳嶼已經從書房裏麵出來,停在了胡亂整理文件的陸知宋跟前。


    “聽說要上庭了?”靳嶼問了一句,聽著像是關心,但好像就是隨口一問,就像他當時喊陸知宋考研,還說要當她導師一樣。


    “嗯。”陸知宋點頭。


    她猶豫了半晌,還是問了一句:“你傷好了嗎?”


    “好了,小傷。”


    “那也該是好了,都能去酒吧喝酒,還能蹦迪,當然好了。”陸知宋小聲嗶嗶了一句。


    “看到了?”靳嶼一點也不意外陸知宋會看到,因為先前已經有人發視頻給他看過。


    “很難不看到。”陸知宋說,“就是好奇你這麽長時間也沒換一個,竟然還是陶雨欣。”


    “這麽長時間也沒換掉你。”靳嶼很自然地接了下去,“可能我念舊。”


    陸知宋擰眉仰頭看著靳嶼,眼神裏是憤怒是詫異,覺得靳嶼很無禮。


    “靳嶼你——”


    “我怎麽了?”靳嶼淺淺的笑,他笑起來還是很迷人的,不戴眼鏡的時候可以將他眼裏的浩瀚星辰看得清清楚楚,也能將他眼底的涼意看得明明白白。


    陸知宋忽然覺得吵架挺沒意義的,而且也沒有任何的立場跟靳嶼吵架。


    陸知宋笑了笑,“沒怎麽,就是覺得這個錢挺好賺的,算算日子還有一個半月不到的時間。”


    靳嶼花了六十萬,買了她三個月的時間。


    “既然你提起這件事……”靳嶼將文件袋往桌子上一放,又往陸知宋那邊走了半步。


    夏天,陸知宋在家裏就隻穿了一條睡裙,領子不大不小,但是從靳嶼的角度可以看到她明顯的鎖骨以及往下的位置。


    陸知宋有感覺到靳嶼身上淡淡的女士香水味道,那不是靳嶼會用的香水,是不屬於他的味道。


    大概是從另外一個女人那邊來的這裏。


    靳嶼的手,撐在桌子上,另隻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俯身,靠近她,似乎是想要行使他的“權利”。


    他身上的木調香混在著花香一起侵入陸知宋的鼻間,在靳嶼要碰到她的唇的時候,她有些僵硬地扭頭腦袋。


    她忘記在哪兒看的了,如果需要揣測一個人是不是喜歡你,那就是不喜歡。


    喜歡應該是坦蕩的,正大光明的,她從不會否認過自己在青春懵懂的時候喜歡過靳峋。


    也會在覺察到自己不被喜歡的時候,及時刹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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