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嶼當時臉上沒什麽表情,隻是在聽了陸知宋的話之後,好像有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然後才說:“嗯,你做的飯菜的確不好吃。而且你案子要開庭的話,沒多少時間,還要準備考研。”


    好像,靳嶼挺為陸知宋考慮的。


    陸知宋忽然想起靳嶼昨天晚上問的那個問題,說他們兩保持這種關係多久了。


    不知道是不是就在提醒她,他們兩要差不多結束了。


    陸知宋覺得自己想的還挺多的。


    “剛才我和肖路的對話你聽到多少?”靳嶼淡聲問。


    “沒多少。”陸知宋就知道什麽都逃不過靳嶼的眼,“從肖律師說你受傷這件事和謝震寧有關開始。”


    “其實和謝震寧沒多少關係,當律師的多少是高危職業。對方代理人但凡有點偏激,律師就成為泄憤對象。如果你以後當訴訟律師,最好請個保鏢。”靳嶼一邊慢條斯理地吃著陸知宋買迴來的早點,一邊漫不經心地說。


    陸知宋聽他這個意思,好像就是在說他的受傷就是一場單純的報複行為,和謝家沒什麽關係。


    不知道是不是陸知宋的錯覺,就覺得靳嶼好像並不想讓她覺得他是因為她才受的傷。


    畢竟從剛才靳嶼和肖路的談話來看,肖路就想引導出一個結果——靳嶼是為了她才受傷。


    陸知宋想,靳嶼是不想讓她有心裏負擔才這麽跟她說的?


    心理負擔倒是不會有,有的是另外的感覺。


    那種說不上來的,心癢癢的感覺。


    她記得以前和任珵在一起的時候,任珵為她做一件事,比如去學校接她,就會跟她說提前下班,開了半個多小時的車來的。


    隻做了五分的事,卻要誇張到十分。


    靳嶼這是不是做了十分的事情,卻一分都不想表現出來。


    陸知宋不知道是靳嶼的性格使然,還是他就是單純地不想讓陸知宋知道那些事情。


    陸知宋迴過神來,才跟靳嶼說:“偏激的人畢竟是少數,自己注意就好了。如果真的那麽怕,那就不要當律師了。”


    “你這是準備為了法律獻身了?”靳嶼瞧著陸知宋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覺得熟悉,又覺得陌生。


    “我就是……想當一個對得起自己,對得起代理人的律師。”陸知宋聲音淡淡。


    靳嶼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而是跟陸知宋說:“待會兒我就出院,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最近我很忙。”


    很忙的意思,不見麵?


    “好。”陸知宋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麽,便隻能應了下來,“你就不多住兩天?畢竟傷到了。”


    陸知宋還是勸靳嶼住院。


    不過靳嶼就沒有再說話了。


    陸知宋不知道靳嶼是不是不想和她說話,還是單純地食不言寢不語,陸知宋就覺得憋著挺難受的。


    從昨天開始,陸知宋就覺得挺不對勁的。


    後來陸知宋跟薑娰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薑娰是這麽說的:“你就是習慣了人家一直對你熱情,舔著你,然後忽然間人家不舔了,你就不習慣了。我先前就跟你說過的啊,像靳律這樣的人,低頭是有次數的,你自己把次數用光了,還能怎麽辦?”


    “我哪有讓人家舔著我?我就是覺得……有點奇怪……”陸知宋就覺得男人態度的轉變,會不會太快了。


    這個進度條,好像是開了兩倍速。


    “我先前就跟你說了,要在男人一開始熱情的時候就給予同等的迴應。因為男人的熱情過了,就是真的過了,而女人還沉浸在先前的溫柔美好浪漫當中,這就是很多女人為什麽談了戀愛之後走不出來的原因。你得用男人的思維來談戀愛,才不容易受傷。”


    薑娰覺得先前對陸知宋的提醒已經很明顯了。


    但是顯然,陸知宋並沒有放在心上。


    才導致了現在的問題。


    陸知宋想了想,才說:“那他要是真熱情過後了就迅速降溫,那就走吧,這個世界上又不是隻有他一個男人。”


    薑娰打量著陸知宋,半晌之後才說:“你以前和任珵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這麽多稀奇古怪的問題啊。你有沒有發現你現在三天兩頭地跟我討論靳律?”


    “是你要問的。”陸知宋說,並不想承認自己的確有意無意地都在跟薑娰提及靳嶼。


    “行行行,是我要問的。”薑娰倒也不拆穿陸知宋,“但是崽,如果你要是對靳律也有一點感覺你,我覺得你還是正視自己的感情,不要等到真的沒有機會了,再後悔。雖然我覺得靳律這個人的確挺難拿捏的,但和他在一起你的確能學到挺多的東西的。”


    “學什麽?人家都不樂意當我導師了。”陸知宋輕哼一句,“而且男人真的離譜,很多話他們其實就隻是隨口一說,但是聽的人卻當真了,還在認真思考。”


    聽聽,這話多酸?


    薑娰就跟陸知宋說:“崽,我們不是來整理案件的嗎?馬上就要開庭了,你還在想什麽兒女情長呢?”


    “差點把正事忘了。”陸知宋迴過神來,不想再說靳嶼的事情,簡直就是讓她分心的罪魁禍首,“但是我聽肖路律師說靳嶼受傷這個事兒多少和謝家有關,如果不是謝柏年那件事,靳嶼其實沒有必要攤上這件事。隻不過靳嶼又說這是很正常的……”


    陸知宋見薑娰一臉無奈的表情,她就沒有再說靳嶼的事情。


    陸知宋可能自己都沒察覺到,她從一開始跟薑娰說靳嶼的事情時,是不耐煩的,是帶著情緒的。


    但是現在提起靳嶼的時候,有時候是無奈,有時候捉摸不透,還有些時候是說不上來的歡喜。


    可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後麵陸知宋倒是沒有再提靳嶼,心思都放在了案子上。


    畢竟她和薑娰是受害人,又是備受關注的案子,要是分心的話,最後的結果可能不盡如人意。


    這些天裏,陸知宋的確也很少跟靳嶼碰上麵。


    甚至連消息都很少發,就是先前陸知宋發了消息問他恢複得怎麽樣,他迴了句沒事之後,就沒有下文了。


    陸知宋本來就沒有給靳嶼的消息置頂,隻要不發消息,自動就沉到下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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