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姨娘這話說的好聽,但夏季聽起來就是覺得不舒服,這是明擺著在她麵前點明夏家現在是她管家嗎?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可不就是在說她已經不是夏家的人了嗎?說她是外人,那蘇姨娘算個什麽東西,不過就是個下人罷了,還敢在她麵前擺譜。


    “姨娘你敢克扣我的用度,怎麽就不敢克扣我爹的?家裏難道這點錢都沒有了?張家給我的聘禮銀子我可是一分沒帶走,你現在告訴我要我理解你。”


    蘇姨娘用帕子掩住眼裏的暗光,扮作泫然若泣,看起來被為難的要哭了的模樣,“大小姐,你這就說的不對了。雖說當初你的聘禮銀子都留下來了,但那些老爺可都用來填補綢緞莊的虧空,宅子裏是一分沒見到。且不說這個,當初小姐出嫁的時候,老爺夫人疼小姐,家裏也是出了好些陪嫁的,那些嫁妝哪一樣不是精心挑選,珍貴異常的。這樣算下來,這家裏哪還經得起這樣揮霍。”


    夏季被蘇姨娘這一套說辭說的腦仁直疼,“我也不和你在這白說,你快和我去找我爹,讓我爹給咱們評評這個理。”夏季在張家被穆柔惡心壞了,現在最是煩這種小白花樣,蘇姨娘還偏和她整這一套。因此夏季也不想和她多費口舌,起身就要拉著蘇姨娘去見夏老爺。


    “慢些,大小姐,啊!”夏季拉著蘇姨娘沒走兩步,就聽後頭一聲叫喊,迴頭一看,見蘇姨娘已經倒在地上,一雙手護著肚子蜷縮在那。嘴裏還痛唿聲不斷,“啊,我的肚子,肚子好痛,來人,我的肚子。”


    之前兩人說話,下人都避在屋外伺候。當下聽見屋子裏的聲音不對,忙進屋查看,為首進來的幾個下人見蘇姨娘這幅狀況,一個個都嚇得不清,還是蘇姨娘的貼身丫鬟從後麵擠進來大聲喊著,“姨娘摔了,快去請大夫來,快派人去請大夫。”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誰人不知蘇姨娘肚子裏的可是老爺的眼珠子啊。這要是在他們眼前出了什麽問題,他們這群人還不得全都挨罰,想通其中關節,當下眾人分分行動起來,扶人的扶人,請大夫的請大夫,去前院找夏老爺的找夏老爺,一個個都利索的動作起來。


    唯獨剩夏季一個人站在那,她剛才明明沒使多大力氣,等她迴頭的時候,蘇姨娘自己就摔在那了。對,蘇姨娘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要陷害她,想到這,夏季當下就指著眾人攙扶著的蘇姨娘罵道,“你個小賤人,肯定是你自己故意的,你自己摔了可別想賴在我頭上。”


    圍在蘇姨娘周邊的下人聽了大小姐這話,一個個看著夏季露出果真如此的表情,轉頭看向蘇姨娘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憐憫,惹誰不好,惹到這個煞神,被這煞神推倒也隻能認命吃這口悶虧了。當然,所有人都不會懷疑這事不是夏季做的,誰讓夏季一直給別人的印象就是囂張跋扈,什麽都敢做的大小姐脾氣。何況之前夏季來找蘇姨娘的時候,氣勢洶洶的可都是大家見到的,再加上剛剛夏季說的這話,一聽那意思就是想要逃避責任。


    夏季見眾人都不信她,還想分辨幾句的時候,就聽門口傳來一聲怒喝,“夏季,你看看你做的好事,還不快滾迴你的院子。”罵完這一句,見榻上躺著的蘇姨娘,又換了一副疼惜嘴臉道,“哎呦,我的心肝啊,別起來,躺著躺著。大夫那,大夫來了沒啊。心肝啊,你的肚子千萬別出事啊。”


    來人正是夏老爺,去找夏老爺的可還是蘇姨娘身邊的人,這一路上早就將剛才的事添油加醋的學了一遍。恰巧夏老爺走到門口就聽見夏季推脫責任,不認錯的高傲勁,更是怒火中燒了。夏老爺見蘇姨娘臉色蒼白,冷汗直冒,衣服下擺還紅了一塊,心裏一突,嘴裏卻不停的念叨著,也不知是安慰蘇姨娘還是安慰他自己,“沒事啊,大夫馬上就來了,肯定不會有事的。”


    等夏老爺忍不住要發飆的時候,大夫終於在兩個小廝的拖拽下趕到,夏季見大夫來了,輕蔑的笑道,“大夫您可到了,還不給我姨娘好好看看,不就是摔了一下,還能這麽容易就出事了?”


    夏老爺這麽一聽眉頭緊皺,有些不樂意,但卻沒說出聲反駁什麽。女兒說的話雖然難聽,但他也是希望蘇姨娘無事的。可惜這事就不能如他們所願了,蘇姨娘虛弱的躺在床榻上,看著夏家父女倆這幅嘴臉,好笑之極,娶了那麽個夫人迴來,夏老爺還想有後,簡直是個笑話。


    可恨她的兩個孩兒,當年她剛進門的時候也是懷過一個孩子的,那孩子在她肚子裏都要成型了,結果就那麽可笑的沒了。隻可惜她手裏沒有證據,證明不了是夏夫人所為,嗬,從那以後她的身體就一直不大好,就連好不容易懷上的這胎,大夫看過也說,胎位懷的不穩,極有可能小產。既然如此,何不拉著夏小姐一起做個陪墊。


    大夫給蘇姨娘把了脈後,頭上立馬出了一層薄汗,夏老爺見此不安的問道,“怎麽樣?孩子沒事吧?“


    大夫摸了一把頭上的汗,苦笑道,”唉,還請這位夫人保重身體,孩子以後還會再有的。小產最是傷身,迴頭我開個方子,好好吃上幾副方可。“


    蘇姨娘適時地大哭起來,“我的孩子,孩子,怎麽可能,老爺,老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咱們的兒子就這麽沒了。”


    “怎麽可能,她不可能,她是自己摔的,孩子怎麽可能就這麽沒了。”夏季一臉的不可置信,這不就是一個圈套嘛,孩子怎麽會就真沒了。


    夏老爺一聽孩子掉了,當下也顧不得什麽,看夏季還是一副死不認罪的模樣,真是恨得牙癢癢,那可是他的老來子啊,說沒就這麽沒了,“還有什麽不可能的,你說你三天兩頭往娘家跑我就不說了,現在還害的你姨娘的孩子都沒了,還敢在這死不認罪,真是反了你了,我夏家怎麽就出了你這麽個東西。”


    “爹,沒有,我明明沒有碰她,是她,肯定是她陷害我。”夏季隻覺得天大委屈,她明明是冤枉的,她爹還不信她。


    夏老爺怎麽可能信她,哪有人真能犧牲肚子裏的孩子就為了陷害人的。“來人,送大小姐迴張家,既然死不認錯,就別想再迴來,什麽時候認錯了什麽時候在進夏家門。”


    “爹!”夏季一臉的不可置信,但還不容她反應就有四個力氣特別大的嬤嬤進來三兩下按住夏季,把人帶了出去。隻餘屋子裏夏老爺兀自傷心,還有躺在床榻上心中一陣暗爽的蘇姨娘,早晚有一天,這夏家會掌握在她手裏,一個失了娘家助力,頭腦簡單又不得夫家喜愛的兒媳婦,以後可還有夏季受的,至於夏夫人,既然病著,那就一病下去,不用好了。


    ——————————


    夏家這麽一場鬧劇沈家兩位主子現在可不知道,沈相言現在正拿著手裏的書本,給夏榕肚子裏的小家夥進行胎教。他上輩子聽人說過,四個多月快五個月的孩子基本器官已經發育完全,能對外界聲音做出反應了,所以他才決定從今日開始,每日裏抽兩刻鍾給小家夥讀讀書本,算是提前培養了。


    夏榕一邊嚼著酸酸甜甜的酸梅幹一邊聽相公讀書,相公這樣一隻手摸著他的肚子然後臉上還一本正經的樣子真的好有趣啊。


    沈相言見夏榕直勾勾的看著他,摸在他肚皮上的手也不老實起來,摸來摸去的,弄的夏榕咯咯的笑個不停。


    突然兩個人都是一愣,沈相言不可思議的看了看夏榕,然後磕磕巴巴的問道,“榕兒,他剛才是不是踢了我一腳?”


    夏榕也是一臉驚奇,他還是第一次感受到肚子裏的小家夥動,反應過來後激動道,“相公,相公他剛才真的有在動。”


    兩個初為人父的人,皆是對這個發現興奮的不得了,期待的等著小家夥下次動作。可惜之後兩個人守著肚子等了半天,也沒見小家夥再動一次。沈相言吻了吻夏榕的鼻尖,然後攬過他的小身子,自誇道,“你看,胎教還是有必要的吧,這不,第一次小家夥就動了,這說明咱們孩子聰明的很啊,不愧是留著咱們倆的血。”


    夏榕隔著衣料不輕不重的咬了相公胸口一口,“別瞎說,可別教壞了他。”語畢摸了摸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心下埋怨,相公簡直越來越能渾說了,真是不知羞。


    沈相言笑了幾聲也不反駁,心裏卻謀劃著,過兩日還得請李大夫來看看,孕檢什麽的還是很有必要的。還有得提前弄出一間產房來,穩婆也得事先尋兩個好的,聽這裏的人說,雙兒生孩子可比女人還要危險。這麽落後的條件,又不能剖腹產,隻能靠榕兒自行分娩,隻盼著到時候千萬別出亂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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