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看著紀靈呈上來的太平教造反以及賄賂官員的鐵證,心中大喜。


    “將這兩封書信送去吾父那邊,然後去大將軍府上通知袁本初迴來。”


    紀靈點了點頭,但是他對於袁術通知袁紹十分不解,好在袁術開口說道。


    “解決這件事情之後,我等便是要入南陽,洛陽袁家後輩需要一個拿得出手的人物,你速速去通知袁本初吧,不礙事。”


    紀靈又道:“唐周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要不要喚入房來見?”


    “見見也好,你自去吧。”


    唐周推開袁術書房的房門的時候,心中是忐忑不安的,好在這個名聲響徹洛陽的袁術並沒有想象中的端起架子,一番噓寒問暖之後,唐周也是徹底放下了心。


    之後再袁術的要求之下,唐周欣然作保,隻要自己引的大兵入莊必然能夠將馬,元義一夥賊子全部拿下正法。


    中平元年三月,也就是公元184年,整個洛陽都籠罩在清洗的陰影之中。


    首先是袁術在唐周的指引之下,帶著紀靈俞涉一幹將領飛馬奔馳洛陽城西,幾乎是單方麵的碾壓,馬,元義雖然有些無力,但是莊中多半是浪得虛名之輩,在紀靈的一番衝鋒之後,城西山莊便宣告在人間不複存在。


    之後,又是在袁紹的鼓動之下,何進聯合朝中重臣司空袁逢,太傅袁魁,太尉黃琬以及光祿大夫馬日磾帶甲上萬入宮清欲輕君側。


    當拿出十常侍段珪,封諝等四人與太平教徒聯手造反的證據之後,劉宏就算昏庸也不能容忍心腹之人謀反作亂,在劉宏的默許之下,何進袁紹迅速包圍了段珪等人的住所,雖然遭遇抵抗,最終也是將幾人捉拿歸案。


    十常侍理虧,從此變得人心惶惶,為首的張讓,趙忠,蹇碩三人在劉宏麵前痛哭流涕,欲要以死明誌。


    苦肉計之下劉宏惻隱之心發作,立即赦免了十常侍其他人員的罪行,並且還褒獎了張讓等人忠心有佳,所以十常侍的地位雖然經過動搖,但是也好在一番以退為進之後得以保全。


    但是其他的人並沒有這般下場,張讓果斷的將段珪封諝四人的黨羽拋棄,主動配合何進袁紹在洛陽掀起了腥風血雨,四人的黨羽紛紛入獄,其中不乏能在廟堂走動高官要爵。


    三月中旬,大雪已經有了停止的意思,一絲微弱的陽光從雲霞之中照耀大地,但這一天洛陽的菜市口卻是血流成河。


    造反賊首馬,元義,作亂十常侍封諝,段珪等人紛紛遭受到了車裂之刑,牽連官員達四十八餘人,連坐家屬達到了千餘。


    一時間洛陽陰風死起,人頭四處,菜市口的血水與堪堪融化的積雪交織在一起,流竄到不遠處的大街小巷。


    此役十常侍勢力大減,何進名望高漲,配合的袁家更是名利雙收,袁紹因為剪除段珪封諝一黨有功,獲封偏將軍司隸校尉,受何進節製。


    而袁術因為自請入南陽,朝廷又念起舉檢大功加封後將軍一職,南陽太守。


    三月下旬,已經到了袁術離開洛陽的日子,現在關中的大雪已經徹底沒有了蹤影,一片風和日麗之下袁術大部隊準備開撥南陽。


    對自己父親袁逢,伯父袁魁袁成再三叩首之後,袁術便是翻身上馬。袁紹因為感慨袁術送其大恩,便是策馬將之送到了城門之外。


    “大哥還要軍務在身,不便遠送,不如就在此告辭吧。”


    袁紹點了點頭便道:“公路此去皆可放心,洛陽家中自然有為兄照看,為兄在此祝公路一帆風順,早日封王拜侯!”


    袁術看著袁紹離開的背影有些感慨,又抬了抬頭看了看洛陽那雄壯的城池,最終還是扭頭出發了。


    “唐周此人如何?”行軍途中的袁術不在傷感,此時臉上盡是嚴厲,問著一旁的俞涉。


    “主公放心,末將已經處理妥當,衛家送來的五香無色無味,此時唐周應該死在了酒色暖鄉之中。”


    袁術點了點頭,又問道一旁的伊籍道:“術吩咐機伯的事情,可辦妥了?”


    伊籍在馬背上抱拳一禮,“主公的書信,昨日便讓一個軍中死士乘快馬去了安邑,想來此時應該行快到河東境內了吧。”


    “死士可靠譜?給仲道的書信萬萬不可怠慢。仲道早就說過唐馬二人一死,張角必然受驚,恐怕會發生大規模的起義,河東可是有不少太平教徒的,若是耽誤了仲道的計劃,那我可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主公放心。”看著伊籍的堅定的眼光,袁術也算放下心來,他知道伊籍比起閻象來,做事更加絕然,既然敢讓這名死士前去送信,那麽死士家人的性命一定掌握在伊籍手中。


    衛仲道早就跟自己說過了,隻要張角在洛陽的眼線一出事那麽張角必然火急火燎的發動起義,河東的太平教徒很多難道南陽的一代難道又少了?


    張曼成此人第一次出現在袁術的眼簾之中的時候,就是從衛語的書信上的得知的,潁川長社與南陽接壤,到時候隻要張曼成作亂,他就可以兵發長社,自然是有功勳可拿。


    南陽可是人口大郡,而且相當富裕,再說袁家的老家就在汝南,想到以後在袁家的幫助之下便可以在南陽輕輕鬆鬆拉起大軍,袁術便是越來越肯定衛仲道在他心中的位置。


    平亂可是大功啊!袁術會心的笑了一笑,隻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立即發問道:“澹靖(閻象的表字)與機伯可再去過鍾繇的府上?”


    閻象一聽哪裏還不知道袁術的意思,隻能暗暗搖頭道:“這幾日我與機伯已經去了多次了,鍾元常始終沒有意動,我等實在沒有辦法。”


    “機伯的善辯之才也不可嗎?”


    伊籍無奈搖頭道:“讓主公失望,還請主公責罰!”


    袁術哪裏會去責罰兩人,隻是將馬背一拍便想要將整個隊伍提升一些速度,既然無法請的鍾繇出山,他自然也沒有什麽辦法,隻能加快腳步前去南陽,去看看衛語口中所說的王霸之地!


    “南陽,我袁公路來了!”


    …


    距離馬,元義被車裂已經有些時日了,消息自然也是傳到冀州,往日裏十分和諧的太平教眾已經變得嚴肅下來,張角跪坐在首席上一言不發。


    二百力士已經在庭院中待命,廣宗城中那數以萬計的太平教眾都是在等待他們大賢良師的命令,此間情緒高漲,明眼人都知道,隻要張角一聲令下,便是中原有無數人響應,推翻漢庭建立太平盛世,指日可待!


    “元義去洛陽之前我就算過,此去恐怕兇多吉少,現如今還是過不了他命中的那一道坎。”


    幾個月來,張角滿臉的胡渣已經變成了長須胡髯,沉默了好一會,最終還是他打開了話匣子。


    “都怪唐周那個吃裏扒外的叛徒!”程誌遠走上來,恨恨的說了一句。


    “唐周的小聰明為師也是知道的,本以為此次去洛陽可以磨練他的心智,沒想到還是在他那以環節上出了問題。”


    “大哥!”張梁抱拳說道:“此時追究得失也不是時候,馬,元義一死想那唐周也不到善果,但是這無疑給漢帝一個提醒,恐怕不久我們就要麵臨大難啊。”


    “我又何嚐不知此等道理?”張角苦笑的說了一句,“我們最近的動作不小,元義同夥十常侍作亂被揭發,漢帝必然不給我們機會,隻是如今我們還是在積累的階段,要是冒然舉事,我怕有些為時過早啊。”


    “大哥,幾個月以來我們的二百力士已經各個都是高手水準,加上張曼成波才等人已經在各地站穩了腳跟,此時出擊也算的上是順應天時,大哥何必猶豫不決呢?”張寶向前再次勸說起了張角。


    “三弟所說在理。”張梁再次開口,“我們隻要修書一封給各地將領,讓其與我們一同舉事,到時候定能讓漢庭首尾不能相顧,就算一時半會拿不下整個江山,也可以達到與漢室分庭抗禮的局麵。


    一旦如此,我們有教義支持深得民心,而狗皇帝劉宏作威作福陷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隻要民心向著我們,我們便可以招兵買馬,數年之後決一死戰,鹿死誰手還尚且未知!”


    張角看著自己的兩個胞弟,一時間感慨萬千,一年前還是隻會耍刀弄劍的武夫現在已經有了大將之風,分析事情來也頭頭是道,不禁讓他的內心發生了動搖。


    “當斷不斷,必受其害啊!大哥。”


    “還請大賢良師以蒼生為重,為百姓打下一個太平盛世!”


    “請大賢良師舉事,我等必生死相隨!”


    群眾的力量是廣大的,張角看著一幹跪倒的幹部麵色不禁紅潤起來,本來還覺得為時尚早的內心已經不再掙紮,於是便大手一揮。


    “今漢室頹危,我建這太平教本就是以蒼生為念,無奈朝廷苦苦相逼,我等隻能舉大事而反,救黎民與水火,扶乾坤於既倒。


    上天使命我等不敢不從,今日其我為太公將軍,又賜張梁地公將軍,張寶人公將軍。與半個月後兵發河北各地,還天地一個清明…”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已經站在廣宗城樓上的張角,看著城下山唿海嘯的呐喊聲,不僅握緊了拳頭,等待已久的這一刻終於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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