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晉安,你再往前走一步試試看!”嬌蠻跋扈的嗓音傳來,便見一道火紅色的身影騎著馬趕過來,一雙杏眸瞪著前麵的白衣公子。


    那白衣公子不是別人,正是謝晉安。


    看著這樣刁蠻無禮的女子,謝晉安的眉便是狠狠地皺在一起,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不耐煩,他厭惡的看著女子,冷冷道:“微臣還有事要辦,四公主如若沒事,微臣便是要告辭了。”


    有時候謝晉安會是想,也許迴到現在,是老天爺對他的懲罰,懲罰他當初沒有好好的對待蕎蕎。不然怎麽會讓他眼睜睜的看著蕎蕎與魏疏璟的感情日益深厚?便是眼前這個如同上輩子一樣對他糾纏不休的女子,未嚐不就是對他的另一種折磨。


    謝晉安內心裏是十分的厭惡這位四公主的,尤其是上輩子他輔佐趙佑恆的時候,這個四公主便是利用自己的權利,屢次的給蕎蕎為難。那個時候謝晉安就曾想過,如若這個女子不是晉王趙佑恆的妹妹,他定然會殺了她。


    然而她就是趙佑恆唯一的妹妹,他不能殺了她,也護不了蕎蕎。


    “謝晉安!”四公主真是咬牙切齒了,她就鬧不明白了,她堂堂公主那裏配不上他了?讓他要這樣躲著她,猶如躲避恐怖的蛇蠍。


    “微臣在。”


    謝晉安微微垂下眸子,如今的他不再輔佐晉王,卻還要顧及著謝家,自然不能夠輕易得罪四公主。要知道,自打謝府第二次被血洗之後,父親怒火攻心,整個人身體虛弱了許多,也蒼老了許多。如若他再不為謝家籌謀,那麽還能指望誰呢?


    “本宮到底有哪裏做的不好讓你這麽討厭?”四公主怒氣衝衝的站在謝晉安跟前,死死地盯著他。


    “公主殿下自然十分的好。”謝晉安漠然的睥了四公主一眼,語氣淡淡道。


    “那你為何不喜歡本宮?”他這副樣子簡直不能再明顯了,四公主氣的眼眶通紅。


    二樓上,薑蕎在魏疏璟懷裏坐著,扒著欄杆十分好奇地往下瞅。嘴裏塞了塊雪梨酥,臉頰鼓的像隻小倉鼠。


    黑鷹正在和魏疏璟匯報情況,聽著樓下的爭執,忍不住一頭黑線,這四公主也真是……奔放,追男人都追到大街上去了。如果追上了還好說,但是如今這個樣子還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非是如此,公主殿下乃千金之軀,微臣萬當不起殿下厚愛。”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謝晉安的心裏就越發的惱怒,不過饒是如此,他還是一副不顯山不露水的溫潤模樣,語氣也十分的溫和,讓人生不出一丁點惱意。


    “謝晉安!”


    四公主眼眶通紅死死地看著他,她知道這一切不過是他的托辭罷了。這個人慣是這樣,便是連拒絕的話也說的十二萬分的溫柔,如若這樣的溫柔能夠給她一分半點,想來她便不會如此的難過了吧?


    兩個人對峙了許久,謝晉安從頭到尾都是一副溫潤如玉的貴公子模樣,也並不多言道什麽,倒是四公主,很快的就承受不住這樣丟臉的自己被人圍觀,終是狠狠地抽了一鞭,策馬離去。


    謝晉安見此鬆了口氣,這些年裏一直被這個刁蠻無禮的四公主纏著,他絲毫不敢表現出……細碎的糕點沫子從頭頂掉落,謝晉安往上看去,正對上薑蕎好奇的眼神,下意識的就喚道:“蕎蕎。”


    隨著四公主離開,人群也是散開了,忽而謝晉安這一聲“蕎蕎”並沒有被淹沒,反而十分清晰的傳入薑蕎耳朵裏。她看了眼謝晉安,有些奇怪道:“你在叫我嗎?你怎麽知道我叫蕎蕎呢?”


    薑蕎自小與魏疏璟在一起,從沒有單獨出門見過什麽人,她記得自己並不認識這樣一個人。


    “……去年上元節我們見過的。”謝晉安有很多話想要說與薑蕎,然而他忽然想起,自己重新活了過來,然而蕎蕎並沒有,她仍舊是那個不諳世事單純心善的蕎蕎,並沒有那些不快的記憶,這樣……其實也是最好的。


    魏疏璟與黑鷹商議完,就是發現謝晉安竟然是找到了這裏,甚至與蕎蕎說上了話,臉色十分的難看。


    他伸手搬過薑蕎的腦袋,定定的看著她道:“說過多少次,不能和陌生人說話,你這樣記不住,以後我不在你身邊該如何是好?”


    “那哥哥就一直在我身邊好不好?”薑蕎眨了眨眼,“難道哥哥要離開我?”這樣想著,她竟是難過起來。


    見她這個樣子,魏疏璟無奈地歎了口氣,“蕎蕎總是要嫁人的,哥哥也要成親,那個時候怎麽辦?”


    小丫頭一直都不開竅,魏疏璟也很是發愁,眼看著來年就十四了,能議親了,他這個時候開始培養感情……應該不算過分吧?


    如若魏疏璟這想法被黑鷹幾人知道,怕是要笑死了。大統領你從蕎蕎小姐五歲開始就誘拐人家,在人家還是個奶娃娃的時候就開始培養感情了還不過分?


    不過很顯然,魏疏璟自己是沒有這個自覺的,而薑蕎也是真的不開竅,整日裏就是吃吃喝喝,再跟著魏疏璟玩。


    樓下,謝晉安望著空蕩蕩的欄杆,心底滋生出一股悲涼,不過,想起這些年的準備,他又鬆了口氣,暗暗的告訴自己沒有關係,隻要他們做的事情成功了,他就有了搶迴蕎蕎的資本。


    魏疏璟可不管謝晉安想些什麽,他十分的不樂意薑蕎與謝晉安之間有任何的牽扯,帶著薑蕎便從後門兒出去了。


    迴到了薑府,魏疏璟就讓蕎蕎迴房練字去了,上輩子小丫頭的字是謝晉安教的,這輩子,魏疏璟從一開始就讓薑蕎臨摹他的字跡。說白了,還是吃醋。


    “主上,按照您的吩咐,事情都辦妥了。”黑鷹等在書房裏,見魏疏璟到來便立刻言道。


    “皇上不是委派我們全權處理此事嗎?傳令,命大理寺與刑部,立刻到周大人家裏調查,畢竟說到底,人是死在他們家的。”魏疏璟語調十分的淡漠。


    “大理寺與刑部怕是盯著這案子有一段時間了,如若給了他們倒也是極好的。”黑鷹就是十分的佩服他們家大統領,大理寺與刑部死活看不上他們錦衣衛,如此就把案子交給他們,隧了他們的願好了。


    不過,想起皇上的那些命令,黑鷹不厚道的想,如若查不出的話,那真是要嗬嗬,嗬嗬嗬了。


    “靖王那邊有什麽動靜?”魏疏璟很快的就把這件事兒放到一邊,畢竟是一樁並不怎麽重要的案子。


    “靖王似乎十分的倚重謝家,”說到這個黑鷹有點奇怪,“然而他更為看中的似乎不是謝晉安,而是謝韞。他曾多次和謝韞商議事情,然而這一切謝晉安並不知道。而兩人也似乎是有意的瞞著他。”


    真的很奇怪,明明是父子,行為倒是都讓人看不懂了。


    “謝韞還真是一刻也不曾死心,”魏疏璟聞言立時冷笑,他記得上輩子謝韞看好的可是晉王趙恆佑,這輩子倒是精明了許多。隻是這裏麵究竟是怎麽一迴事,他總歸是不清楚的。不過,“既然如此,就派人給我好好的盯著,還有巫鹹那裏,不能讓他出一絲一毫的差錯。”


    黑鷹點頭離開。


    書房裏,魏疏璟摩挲著手指,眼底一片陰寒。謝韞,我給了你八年時間來壯大自己,如今也該是時候開始了,但願你不會讓我太失望才好!


    翌日早朝,大理寺卿與刑部的折子便是齊刷刷的上了聖元帝的案頭。


    “平伯候次子?”聖元帝看著奏折眼底的笑意有些森冷,他看了眼堂下的眾臣,將折子扔下去道:“都看看吧!”


    群臣見皇帝臉色不是很好,不由得猜測這裏麵都寫了什麽,有些大膽的就拾起來看了,然而他們很快的就是後悔了。


    昨日周大人壽宴上發生了血案,禮部尚書鄭懷典被殺,皇上大怒,命大理寺與刑部嚴查。


    如今……


    看看這折子上都寫了什麽?


    什麽平伯候次子垂涎鄭夫人美色,欲行不軌之事,被鄭大人發現進而殺人滅口?


    平伯候次子是哪個?那可是如今的寵妃齊妃的親弟弟,滿朝上下哪個不知皇上對齊妃的寵愛?這大理寺與刑部想要功勞還真是想瘋了,這腦子得曬多少太陽才能救得迴來?


    而且,那鄭夫人又不是什麽傾國傾城的大美人,怎麽就值得平伯候次子如此惦念了?


    “秉皇上,鄭夫人留下一封絕命書自盡了。”刑部尚書覺得這事兒八成就是真的如他們調查的那般,否則鄭夫人怎麽會死的這般的巧合?分明就是被殺人滅口。


    “既然證據確鑿,那麽該怎麽辦就怎麽辦。”聖元帝臉色十分不好,似乎不太樂意再提此事。


    謝韞終是使了手段進了朝堂,雖然不見得是多麽重要的位子,但總歸是有資格上朝的,這樣也不至於錯過許多的大事。


    比如今日,他安排進宮的齊妃竟然會出了這樣的事,當真是讓他措手不及的。


    謝韞始終覺得這件事十分的有蹊蹺,一個風姿卓絕的少年郎,放著好好的年輕姑娘不喜歡,怎麽就偏偏看上了一個徐老半娘的有夫之婦?這事兒怎麽看都像是有人刻意陷害,隻是到底是誰?


    是單純的針對齊妃,還是說針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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