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山泉水,順著嫩綠的竹子,順勢而下,四條長竹蛇貫穿山林,水流通過竹子載體,穿插山林,如一條水龍盤旋起舞,叮咚聲悅耳動聽,不停響起,潺潺洋洋流到了目的地,幹涸的土地。


    在山下等待了幾個小時的人們,焦急難耐,望眼欲穿,而當看見清澈見底的水流,流入早已挖好的水渠時,不由高聲歡唿起來了。有的女子跳起了舞蹈,有的中年人唱起歡快的歌曲,場麵很是歡快熱鬧,而年老的人卻哭了。


    這一刻,他們等了太久了。


    “阿姐,你的願望實現了哦,是否要兌現你的諾言了?”一位機靈的苗族女子對著妖嬈的美女打趣道。


    “是啊,這位縣令可是進士出身,是讀書人,前程似錦的了!”


    “長的文質彬彬的,一臉的溫和,脾氣也不錯。”


    “最重要的是隻有二十出頭,很年輕啊!”


    “你們真是天生一對!”


    一群漂亮的苗族女子在不斷對妖嬈的女子說些王歡的好處,似乎王歡就是上天派來的最好禮物,專門為你阿姐而來。


    妖嬈的女子臉色一直很平靜,沒有表態,隻是微微翹起的嘴唇出賣了她的內心。


    你們這些牆頭草,昨天各種說縣令大人的壞話,認為年輕人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何況是一位二十歲的年輕公子了?他能當上縣令,也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碰巧而已。水車,傳說中的神物,大慶王朝都沒有,他怎麽可能解決?肯定是金族長老眼昏花,急病亂投醫!


    這一切都是個笑話。


    怎麽今天,就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翻轉了?


    哼,各種好話,各種奉承的話都出來了,恨不得把他捧上天去,讚美他是九天之上的星辰,耀眼奪目!


    一群俗人,為什麽就不能學學我?


    修完水力水車人們,陸陸續續地迴來了,不斷講解縣令大人的高大形象,不斷讚美縣令大人的超高智慧,不斷地表達對縣令大人的崇拜之情,總之縣令大人是大慶王朝派來的最好的官,一心為民,聰明絕頂。


    聽之,人們更加激動了,在這一刻,似乎都化身成為了王歡大老爺,揮手之間就建好了水車,滿是自豪,因為這水車是在我們的幫助下,在我們的見證下,建成的,是有我們的一份功勞的。


    這一刻起,縣令大人被圖苗鄉的百姓接受了。


    ……


    待王歡領著金族長等修完人力水車的一百來號人迴到村裏時,等待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下都沸騰了,一起圍了上來,不斷地詢問其中的精彩過程,詢問水車是怎麽修成的?有沒有遇到難題?有沒有人受傷?


    這些問題,王歡很想迴答,可一個也沒有槍答上,因為激動的金族長,二狗子和李虎捕快等人都搶先完美地迴答了。一時風頭,沒有王歡什麽事,這讓王歡異常尷尬,微笑的臉凝固許久,心裏暗暗發誓一定找個機會給三個人穿穿小鞋,讓你們知道知道搶老爺風采的下場。


    源源不斷的水流入幹涸的溝渠,眼看著溝渠水越來越多,圍觀的人群一直興奮異常,沒有停歇,一群小孩們更是在一旁嬉戲打鬧。


    水的問題解決了,圖苗鄉完成了一次重大的飛躍。


    兩座水車的建成,是族長重大事件,對此,必須慶祝。一條長桌,是家家戶戶端出的小桌子拚湊成的。而菜肴是家家戶戶自家炒的,自己端上小桌,自己擺上。百家宴,百家菜,這是喜悅的慶賀,而好酒是村裏埋在地裏十年的兩壇老酒。


    飯菜已經擺好,老酒已倒好,就等縣令老爺您了。早上慶賀的火把節,縣令老爺您睡懶覺,沒有參加,我們很失落!


    這次,你說什麽也要參加!


    激動喜悅的人們爭相端起酒碗,一窩蜂地往王歡這邊湊,均希望能敬縣令大人一碗,以表激動的感激之情。因為有了水,就有了收成,這是長命百歲的好事。


    “我幹了,大人您隨意?”年老的金族長端起酒碗,皺巴巴的臉上滿是豪氣,一口幹完,也不管王歡答不答應。


    幹完後,金族長還把碗倒過來,以示尊敬。


    這老頭,肯定是在報複我早上睡懶覺,沒有參加你們的火把節,肯定是故意這麽幹的。你都幹完了,我能隨意嗎?畢竟你是一族之長啊,而且還是一隻腳進了棺材的老人,我能比你弱,王安豪氣地一口喝完了這二十幾度的老酒。


    “王大人,我敬您一杯,感謝您建水車,解決圖苗鄉的幹旱困難,我代表衙門捕快,敬您一碗,我幹了,您隨意?”李捕快找準時機,快速跟上,果斷地敬道。


    這家夥,眼睛長褲襠裏嗎?我還沒吃口菜了,你就來。你也不等等我,餓死鬼投胎嗎?你都幹完了,還是代表衙門捕快,你叫我怎麽隨意,於是王歡隻得閉眼再幹一大碗。


    “壞人哥哥,我敬你一杯,向你賠罪,不應該懷疑您,我幹了,你隨意?”還不待王歡放下碗,小阿妹馬上跟進,端著碗,一說完,一口幹了。


    壞人,我什麽時候欺負你了,我又怎麽成為了壞人?


    又是一碗,你們是想打土豪嗎?小小女子,連你也如此豪氣,我七尺男人怎能輸陣,於是王歡端著一碗也是一口喝完。


    “老爺,感謝您給了我新生,我以後就是老爺的狗腿子了,老爺指哪,我就打哪。老爺,我敬您一碗,我幹了,您隨意?”二狗子一臉真誠地注視著王歡,尤其是喝完後,眼神更加真誠了。


    感覺二狗子的心態變化,看來自己終於正式收了一位神秘高手的狗腿子,同時王歡對二狗子的真誠感覺應該有所表示,隻有端起碗,幹了。


    四碗下肚,王歡感覺肚子有點漲,腦袋開始變得興奮,看來二十幾度的酒,喝多了,也是蠻開心的。


    “大人,感謝您為我們村修好了水車,我幹了,您隨意?”一位年老的村代表說道。


    “大人,感謝您的大恩大德,大娘代表砍竹子的婦女們,敬您一碗,我幹了,您隨意?”


    “大人,我代表搬運木頭的漢子們,敬您一碗,我幹了,您隨意?”


    “大人,我代表修水車的漢子們,敬您一碗,我幹了,您隨意?”


    “大人,我代表踩水車的年輕人,敬您一碗,我幹了,您隨意?”


    “大人,我幹了,您隨意?”


    “大人,我幹了,您隨意?”


    “大人,我幹了……”


    ……


    一碗,接著一碗,這是你幹了,我隨意的意思嗎?這是威脅,威脅縣令大人,赤裸裸的,後果很嚴重,那就是王歡一碗接著一碗,來者不拒,喝得暈頭轉向。


    誰讓村民如此真誠,如此熱情了!


    幹了,不就是一碗嗎?我能喝!


    不過在喝了十二碗後,聰明的王歡馬上就讓二狗子幫忙換上了泉水,我可沒那麽傻,想喝醉我,沒門。


    縣令大人酒量很高,來者不拒,對人很熱情,沒有什麽官架子,這是此次喝酒留給大家的印象。村民們看在眼裏,心裏很是滿意和高興,這樣的縣令才是我們想要的,有能力,而且又平易近人。


    氣氛高漲萬分,王歡大殺四方,而就在這個時候,吵吵鬧鬧的聲音突然一下子消失了,擁擠的人群自動靠邊站,留出了一條小道,二十幾個年輕人吹起了牛角號,似乎在迎接一位重要的人物。王歡迷醉的雙眼前,突然出現了一位穿著鑲嵌珍珠的花邊衣褲妖嬈的少女,似一位精靈,細頸佩戴銀器,手腳戴著銀鈴鐺,輕蓮慢舞,丁零零作響。一雙迷人心竅的眼睛四處放光,微微翹起的嘴唇透著俏皮和性感,勾人心魄。


    “大人,我敬您一碗,感謝您救了圖苗鄉和虎苗鄉兩個村的一千多號人,我幹了,您隨意?”妖嬈的美女說完,一仰玉頸,一口幹完。


    “這位是苗族的聖女金靈茹,是老夫的女兒。聖女,每五年一屆,由苗族人共同推舉,能號令整個苗族。”金族長看王歡一臉的疑惑,連忙解釋。


    原來如此,看來不喝不行啊!


    王歡準備讓二狗子倒一碗泉水,繼續幹偷奸耍滑的事,老爺我一肚子的水酒了,真的不能再喝了,如果再一碗下去,就真醉了,明天還有重要的事了。


    “大人,倒酒之事,就讓小女子代勞吧!”聖女金靈茹似乎已經看穿了王歡的詭計,也不管王歡同不同意,親自倒滿了一碗酒,端倒王歡麵前,然後溫柔地說道,“請吧,大人!”


    唯小女子難養矣,尤其是聰明的女人。


    一碗下肚,王歡明顯感覺,腦袋一下子就變的昏昏沉沉的了,思考完全不聽指揮,視野變的模糊,眼前的人一分為二,看來是高了,要醉了。


    模模糊糊中,王安似乎聽到妖嬈的女子在說些什麽,什麽苗族,什麽發家致富,什麽人人有肉吃,人人有房住等等,圍觀的人群在拍掌,在歡唿,高興地喊著縣令大人,感激王歡老爺。


    斷斷續續的,可醉了的王歡一句話也沒聽懂,最後一眼隻記住了妖嬈女子微翹的嘴唇,一臉詭計得逞的表情,然後就進入了夢鄉,不知身在何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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