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蒙蒙亮,二狗子就來敲門叫床了,把王歡從夢中叫醒,說是要參加村裏舉辦的火把節,說這是金族長要求的。可惜情況出乎意料,二狗子卻受傷了,兩隻眼睛變成了熊貓眼,於是終於了解了一個有起床氣的人是不能打擾的,否則下場就如我這般。


    二狗子的熊貓眼,給想進來叫大人起床的金族長,李捕快和小阿妹都止步了,我們才沒那麽傻了。王歡繼續入睡了,任你外麵鑼鼓喧天,歌聲嘹亮。


    修水渠,建水車是圖苗鄉的頭等的大事,是需要告慰祖宗,請求神靈保佑,起舞慶賀的,這和現代的開業儀式,討個好彩頭一樣。火把節,年輕的男女穿上漂亮的服飾,手持火把,一起圍著篝火,載歌載舞。


    場麵很歡快,過程很美好,問卦結果是上上,很好很強大,隻是有一點不足,就是帶來這一切的縣令大人沒參加,仍然在睡懶覺。


    早上九點十分,王歡終於爬了起來,眯著眼,大打著哈欠,迷迷糊糊地開了門,突然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金族長,李捕快和小阿妹等十幾位鄉親們,齊齊地站在院子裏,目光都死死地盯著房門,滿眼的深仇大恨,似乎要吃了這道破舊不堪的木門。


    “王大人,睡醒了,睡的可好?”


    “老爺大人,該動身了?”


    “狗官,太陽都曬屁股了,你還在睡,真丟人。”


    “老爺,火把節都完了好久了,我們等你都一個時辰了。”


    ……


    “我還沒吃早飯了。”王歡摸了摸肚子,不吃早餐對身體可不好,畢竟等會兒要耗費大量的體力和腦力了。


    “雞蛋羹,還熱著了,邊走邊吃。”小阿妹突然不知從哪裏端出了一大碗雞蛋羹,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早準備好了。


    “好吧,好吧,走!你們也太急了!”


    王歡一邊吃著雞蛋羹,一邊指揮著人們背木頭和竹子,二狗子在一邊重複著老爺的命令。王歡把雞蛋羹吃完,三百號漢子已經背好了竹子和木頭,準備出發;而剩餘的三百號的女人,小孩和老人留在村裏,等著好消息,或準備中餐。


    幾萬年的山林,直接在硬石頭上挖溝渠,這個工程太大,而且需要現金的機器,沒有五萬兩銀子根本就幹不成。所以王歡退而求其次,想到了自來水的原理,管道用竹子代替,水通過竹子,把水引到山下的渠道就可以了。


    水車,提供動力,把水從激流的峽穀中引上,通過竹子水管,把水送到幹涸的田地,這就是王歡的計劃。


    四條水渠,接著兩個水車,每個水車,接著兩條水渠,這樣應該沒有問題。


    “碗口粗的竹子抬好了,下麵的棍子插緊點,繩子綁好,就是這樣,用力,像個娘們,吃早飯了嗎?”


    “不要歪了,二狗子,用點心,像個娘們似的,你吃早飯了嗎?”


    “金族長,你幹什麽了,斜了,擺正,像個娘們似的,你吃早飯了嗎?”


    “小阿妹,像個娘們似的,呃,你本身就是娘們,沒吃早飯了,抬高點。”


    “李捕快,昨晚你的力氣都用在了娘們的身上了嗎?怎麽一點精氣神也沒有?擺正,太高點。”


    王歡睡眠充足,加上早餐吃得好,現在有使不完的力氣,對著不合自己心意的人們就是一頓臭罵,如一隻上竄下跳的猴子。


    叫你們敲鑼打鼓,叫你們載歌載舞,吵得我睡不好,現在該你們知道知道我的厲害了。


    二十幾根竹子按照王歡的要求安裝好,四道竹子水渠初步形狀,如一條長蛇,在山林中穿梭。三百號人迴頭一看,不由愣住了,這些真的是我們做的嗎?看著四條長龍,隻要不是傻子,人們馬上就明白了,原來水渠可以這樣修建,為什麽我們從前就從來沒有想到了?於是乎,修建水渠的人們開始對王歡的崇拜之情溢於言表,果然是中了進士的讀書人,就是不一樣啊。


    大家知道了怎麽修建水渠了,也不用王歡親自指揮了,你抬碗口粗的竹子,我綁繩帶,熱情很是高漲,嗖嗖地三下五除二,隻耗費了半個小時,四條竹子水渠就修到了兩個選好的水車建造地點。


    人多就是力量大啊!何況是三百多號壯漢!


    水渠的修建成功,讓苗人看到了希望,嚐到了成功的喜悅,也讓王歡在苗人心目中的地步升到了讓人尊敬的程度,大家滿臉喜悅,就等這水車修成了,去見識見識什麽是人力水車?什麽是水力水車?


    小阿妹滿臉通紅,激動異常,一會兒摸摸這長蛇般的竹子水渠,一會兒看看選好的水車地點,一會兒又摸摸這即將變成水車的木頭,又一會兒偷偷瞄眼意氣風發的王歡大官人,來來迴迴,上跳下竄,如同一隻撒歡的小兔子。


    組裝,一個神奇的詞語,現代板式家具,為方便運輸,按照圖紙生產出模板,到了目的地,進行組裝,成為家具。水車,也是按照同樣的原理,進行組裝,畢竟做好的百米寬水車,抬上山來,是很費人力的。


    組裝多好,人把做好的木材背上山來,到了目的地,組裝成水車,既省力,又安全。


    “中軸放好,長形木頭塞進孔,用木屑打進縫隙,弄牢固點。”


    “就是這樣,按照這個,把其他的孔填上,木頭要緊,不能有鬆動。”


    李捕快一臉的嚴肅,按照老爺大人的要求,把一根根木頭釘進方形孔中,然後用木屑把縫隙填上,把長三米五的長形木頭釘得異常牢固。


    半個小時後,二十四根三米五長的水車龍骨如同標槍,堅固,堅韌。在場的三百號人看到的是圓形中軸上,每十二根長方形木頭龍骨成圓形排列,一共兩排,成對稱排列。


    龍骨做好,接下來就是外沿的圓形骨架和翼形模板。圓形骨架需要雕刻凹槽,固定翼形模板,然後把此固定在龍骨上,再用大頭釘子把二者固定就大功告成了。


    “哼,哈,哼,哈……”


    十幾個人上前,用時二十分鍾,一個直徑八米的水車,出現在三百多號人眼中。王歡對此滿意地點了點頭,和自己記憶中的水車一模一樣。


    “水車。”


    “真的是水車?”


    “和傳說中的一摸一樣。”


    “好威武啊!”


    “好厲害啊!”


    “大人,真的會造水車!”


    “菩薩顯靈了,終於想起了我們!”


    “大人,威武”


    “老爺,威武!”


    ……


    “咚,咚咚,咚咚咚……”安裝好的水車,在水力的作用下,開始快速滾動了起來,弧形木板水翼帶著水流上揚,送到了接好的兩根水管竹子,水流順勢而下,流向山下的溝渠。


    “喔……”


    “成功了。”


    “水車建成了。”


    “威武……”


    “這就是水力水車,這就是水力水車。”


    “王大人,不愧是進士才子。”


    “壞人哥哥,好厲害啊,真的會建水車!”


    看著不要人力就帶動水流的水車,金族長等三百號苗人感慨萬分,不由放聲大哭。這一刻我們等了好久,已經記不清從什麽時候開始了,我們做夢都想降住這條峽穀長龍,而今天我們終於做到了,終於做到了。


    “感謝縣官老爺,願大人長命百歲。”


    突然間,三百號人,不管是金族長,小阿妹,還是李捕快,二狗子等人,都跪在地上,對王歡表示衷心的感謝。


    感謝他救了圖苗鄉!


    勞動人民很容易滿足,隻要能讓他們吃飽飯就可以了。


    王歡連忙讓三百號人起來,表示自己隻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而我應該感激你們,謝謝你們的信任,沒有放棄希望。我保證,這隻是開始,你們很快就會過上富裕的日子,餐餐有肉,這不會遠的。


    餐餐有肉,我們活著不就是為了這嗎?


    老爺說到我們的心裏去了,我們從今以後,就是隻認王歡大老爺,家裏立上老爺的長生牌,日夜供奉,望老爺日夜平安,多為我們謀福利,帶領我們發家致富。


    水力水車安裝好了,王歡讓一部分人先迴去報喜,另外一部分人去安裝人力水車。人力水車麻煩一些,需要做好水車後,安裝一條履帶,進行人力操作,提供動力。


    第二次安裝水車,人們就有經驗了,隻需半個小時,圓形水車就安裝在了水流平緩的河道中,接下來王歡馬不停蹄地指導安裝履帶,最後建立了三人踩水力水車的木板,這個利用了自行車的原理。


    看著威武的人力水車,王歡吩咐道:“好了,二狗子,李捕快,小阿妹,上去試試?”


    三人聽後,很是高興,看來老爺大人是重視我們的,不然如此珍貴的水車也不會第一個讓我們去試啊!三人爬了上去,按著縣令大人的吩咐,扶著攔木,腳踩水板,開始不斷踩起,人力通過鏈條帶動水車轉動,水車旋轉帶動水流向上,於是水被送到了兩條竹子水渠中。


    成功了!


    這就是人力水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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