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同誌,醫生說你一醒了就要立刻通知他。我看這都半夜了就沒去叫,你的身體還不行,不能隨便下地走的\"小護士一副嚴肅的樣子。


    \"小同誌,不礙事的,我隻過去看一眼,真的,就看一眼\",劉東有點近乎哀求的聲音似乎打動了小護士。


    \"那,那真的隻能看一眼,看完了立刻就要迴來的啊,要不然被主任知道了會罵我們的\"小護士一副擔心的樣子。


    \"我向天發誓,我隻看一眼\",劉東信誓旦旦的說道,臉頰因為激動而顯示出一絲緋紅。


    \"說話算話啊,可不許耍賴皮\"小護士這才扶著劉東慢慢的朝走廊走去。


    許萌就住在劉東的隔壁,兩人都是有功之臣,院方特意安排的單間,並且配備了專人護理。


    許萌的傷並不重,匕首飛過來的力道雖然大,但並沒有傷在要害,隻是失血過多造成的休克。


    麵色蒼白、身體略顯虛弱的劉東,在溫柔且細心的護士小心翼翼地攙扶下,緩緩地來到了安靜的走廊。就在他剛剛踏入這片區域的時候,原本或坐或站分散在各處的幾個警衛像是瞬間被激活一般,齊刷刷地迅速站起身來。


    他們身姿挺拔,目光如炬,從這些警衛整齊劃一的動作以及訓練有素的表現,可以明顯看出這裏的警衛力量是十分嚴密的,仿佛任何風吹草動都難以逃過他們敏銳的觀察與警覺,這也是李懷安防止黎水田還有同夥采取的措施。


    畢竟這層樓現在住著他們情報局的兩個人,而負傷的許萌身後亦是站在軍內兩個強勢的大佬,再有什麽差池,李懷安也無法交待了。


    站在病房門口,透過門上的玻璃向裏望去。病房內,許萌靜靜地躺在床上。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身上,如同一層薄薄的紗衣。她的臉龐蒼白,卻掩蓋不住那與生俱來的美麗。長長的睫毛在柔和的月光下投下淡淡的陰影,她的雙眸緊閉,仿佛在做一個甜美的夢。


    月光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勾勒出她優雅的輪廓。她的唇角微微上揚,似乎在微笑,讓人忍不住想要嗬護這份美好。


    \"好了,劉同誌,這都看了好幾眼了,咱是軍人啊,說話可得算數\"小護士攙扶著劉東的胳膊往迴拽。


    劉東戀戀不舍的移動著身子,就在他剛要把頭轉過去的時候,好像心有靈犀似的,許萌的眼皮跳了跳,\"簌\"的一下睜開眼睛朝門外望來。


    月光縱然明亮,但仍然照不到走廊上,而走廊也隻開了幾盞小燈,劉東的身影模模糊糊的,但是許萌還是一眼就認出門口的那個身影就是劉東。


    就在這一刻兩個人的眼神再也沒有分開過,許萌下了床,而劉東也推開了門。他們彼此心跳加速,激動不已。當彼此的身影逐漸清晰,他們眼中閃爍著激動的淚花。


    當兩個人逐漸靠近的時候,走廊上不知道誰的一聲輕咳驀然把許萌震醒。


    \"哦,自己已經嫁人了,已經是有夫之婦了\",許萌突然止住了腳步,在離劉東一步遠的地方含淚看著劉東\"你騙的我好苦\"。


    隨著兩個人的接近,劉東的唿吸變得急促,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捏緊了衣服的下擺,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的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原本有千言萬語想要說,此刻卻像是蒸發了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


    \"好了,迴去休息吧,好了以後我們再聊\"許萌輕輕的說道,走廊裏還有好幾雙眼睛看著,必竟要顧及一下兩家的臉麵。


    \"嗯\",劉東點點頭,雖然他隻說了兩個字,但能再一次看到許萌,他早已心滿意足了。


    \"你不是個合格的特工\",身後傳來的一聲輕語讓他嚇了一跳,迴頭看去卻是一身牛仔裝的洛筱。


    \"你怎麽也在這?\"劉東奇怪的問道。


    \"今晚我值班筱,打擾了你們夜半相會,真是大煞風景啊\"洛筱不陰不陽的說道。


    \"切,瞎說什麽呢,我和許醫生是戰友,打黃皮猴子的時候我們在一個部隊,而且我新兵時候負傷,我的主治醫生也是她,這都好幾年沒見麵了,沒想到在這遇到了\"劉東解釋道。


    \"哦,原來早就勾搭上了,怪不得我看你們倆眼神不對,我要不來一嗓子怕是看到眼裏都拔不出來了\",洛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說得劉東老臉一紅。


    \"我們真的沒有什麽?讓你說的好像怎麽迴事似的\"劉東的解釋有點蒼白無力的感覺。


    \"幹咱們這行最大的致命短板,就是感情上有所牽掛,如果被有些人利用,所謂的“忠誠”都會被感情所擊敗。洛筱把劉東扶上床,一邊拉窗簾一邊說道。


    \"唉……\"劉東一聲長歎,心中似有無限感慨。


    \"對了,許醫生結婚了,孩子都能下地跑了\"洛筱臨關門時冷丁的又來了一句。


    \"什麽,結婚了?\"劉東被這個消息震得晃了三晃。他的大腦一片混亂,思緒如同一團亂麻,無法理清。耳邊迴蕩著這個刺耳的消息。


    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始終沒有勇氣流下來。他試圖擠出一個微笑,卻發現嘴角顫抖得無法控製。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他感覺自己像是在一個孤島上,四周是無盡的海水,將他緊緊包圍。那種失落、絕望和無助,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讓他無法掙脫。


    \"劉同誌,你沒事吧\"一旁的小護士看到劉東的樣子嚇了一跳。


    \"我,我沒事\"劉東苦澀的笑了笑,轉頭問道\"許醫生真的結婚了?\"


    \"當然是真的啊,劉同誌你們以前不會是處過吧?\"小護士也很八卦,自然聽到了洛筱剛才說的話。


    \"瞎說什麽,我們就是一個部隊的戰友,好了,我睡覺了\"劉東把被蒙在頭上。


    “還說沒有?哼!我可不信呢,一聽到人家要結婚了,整個人就像丟了魂兒似的,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簡直不要太明顯哦!”小護士站在一旁,嘴裏不停地嘀嘀咕咕著,一邊還用眼角餘光偷偷瞄向那個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精氣神的人。


    她哪知道,被子下麵的劉東早已淚流滿麵。


    劉東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不爭氣,兩個人之間也根本沒有過什麽承諾,除了那兩次特殊情況下的激吻,多餘的話也沒有過一句。


    不止一個人警誡過自己,一個特工致命傷就是感情上牽絆太多。看看自己,從劉北到阿珍,再到許萌,還有自己不敢招惹的金鑫、高程程、張曉睿,想著想著已,還有些虛弱的劉東已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時,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輕輕灑在病房裏。窗外,湛藍的天空如同洗淨的藍寶石,清澈透明。幾朵潔白的雲彩悠然飄過,仿佛在訴說著美好的一天即將開始。


    鳥兒在枝頭歡快地歌唱,清脆的鳴叫聲喚醒了沉睡的大地。遠處的青山在陽光的照耀下,那剛吐出來的一點綠色顯得鬱鬱蔥蔥,生機盎然。


    劉東已經調整好了心態,想開了自然會坦然麵對,唯一遺憾的是傷勢過重,中氣略顯不足,還不敢咳嗽,一咳嗽整個胸腔都感覺到疼,也不知道昨晚是怎樣一種精神支撐著他過去看了一眼。


    \"醒了,看起來精神不錯\"推門而入的是李懷安和二鐵班長。


    \"李處\"劉東掙紮著想起身卻被李懷安一把按住了。


    \"你別動,我沒有什麽事,就是聽醫院說你醒了才過來看看,十點還有個會,得馬上迴去\"李長安嘴角略帶一絲苦笑。


    \"怕是會無好會吧?\"劉東從李懷安的苦笑中看出了點端倪。


    \"這次咱們局從上到下犧牲了這麽多同誌,更是被人家一個特工深入心髒搞得天翻地覆,那不光是丟臉的事,必須得有人來承擔責任\"。李懷安的神情十分嚴肅,這次的刺殺事件讓他很被動。


    \"咱們要不要也給那邊來一下\"劉東有點小興奮的問道。


    \"這個問題我跟高兵局長說過了,都準備派二鐵和武大出發了,不過被上麵叫停了,現在兩邊正逐步推進停戰協議,部隊已大都撤迴,為了不引起爭端,咱們小環境必須服從大環境\"。


    \"唉,這事還是因我而起,要不是我殺了黎水元也不會有這麽多事\"劉東有些懊悔的說道。


    \"跟你沒關係,戰場上的事都是不可抗力的。好了讓二鐵陪你,我得走了\"李懷安拍了拍劉東。


    二鐵比劉東大了兩歲,在情報口混了兩年越發顯得沉穩。


    \"東子,好好養傷,咱哥倆有日子沒好好喝一口了\"二鐵一片腿坐在床前。


    \"唉,二鐵班長,我這一時半會恐怕是好不了,這身上的傷太多了,我自己都覺得傷了元氣了\"劉東愁眉苦臉的說道。


    \"艸,盡說那屁話,你歲數小,恢複的快,雖然這次傷的不是地方,隻要安心養傷,十天八天就能好\"。


    兩個人正說著,忽然走廊傳來一陣喧嘩聲,屋門被人一把推開,一個腦袋探了進來,一看層裏隻有兩個男人才迴頭說\"李少,不是這間,找錯了\"說完,門也不給關扭身就走。


    \"媽的,一點禮貌也沒有\"二鐵沉著臉罵道,然後起身去關門。


    沒想到關才推門的男人正站在走廊上,旁邊還有幾個橫眉豎眼的漢子。原來他們是上隔壁探望病人的,二鐵伸頭一看,去的正是旁邊許萌的病房。而情報局的幾個警衛也並沒有攔阻對方,顯然是認得的。


    \"你瞅啥\"剛才推門的男子叼著煙,眼神不屑地看著二鐵。


    二鐵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這才看出來,對方竟是老熟人,而且還是被他和劉東在全聚德吃烤鴨時揍過一頓的那個叫阿昆的,也就是那個闊少李天宇的手下。


    二鐵沒搭理他,轉身關門。沒想到門正要關上時,一隻腳突然插了進來卡在門上。


    \"我問你你瞅啥?\"被二鐵有些無視的阿昆頓時覺得有些沒麵子,腳一伸頂在門口,伸手指著二鐵怒氣衝衝的問道。


    沒想到到,阿昆眼前一花,剛伸出去的手指被對方一把抓住,饒是學過兩年武術的阿昆也沒有看清對方的動作。


    阿昆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愕,嘴巴微微張開,似乎想要抽迴手指,但一切發生得太快,他的麵部瞬間扭曲,瞳孔急劇收縮,他的嘴張得更大,一聲驚唿被卡在喉嚨裏,未能發出。手指像被電流擊中般猛地一震,手臂本能地劇烈抽搐,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冒出。


    \"媽勒格壁地鬆手\"阿昆吃痛張嘴就罵。


    \"你是不是記吃不記打\"二鐵冷冰冰的眼神讓阿昆的記憶漸漸複蘇,眼前的這張臉竟有些熟悉,這不是兩年前一個千島湖魚頭的大盤子扣在自己臉上那小子麽。


    阿昆一哆嗦,氣焰頓時矮了下去,哭喪著臉製止後麵剛要衝上來的幾個人說道\"大哥,大哥,我不知道是你,我錯了,您高抬貴手\"。而分布在走廊裏的幾個警衛一看起了衝突,也急忙圍了過來。


    這時,剛剛進到許萌房間的李天宇聽到走廊上的喧鬧聲也走了出來。他這幾天一直在滬上,聽到許萌受傷了才急匆匆的趕了迴來。


    \"怎麽了阿昆,到了醫院還吵吵鬧鬧的,你當這是你家地盤麽\"他臉色十分不悅,走廊裏都是情報口的警衛,要不是帶頭的那小子是自己一個大院長大的,認識自己,能不能進來還不好說。


    \"李少,不是我\"阿昆轉過頭,臉上是十分痛苦的神色。李天宇這才看到阿昆的手指被人攥在手裏。


    \"你是什麽人?\"李天宇陰沉著臉朝二鐵看去,他可比阿昆記憶力好多了,一眼就認出了二鐵子。


    \"二鐵,天宇,都是自己人,誤會\",警衛中的一個便衣走過來打著圓場。


    二鐵子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李天宇,這才鬆開手,而劉東也慢慢的走到門口。


    這兩張臉,李天宇記憶深刻,上次派人跟蹤對方,沒想到讓人打了個半死,陰差陽錯今天在這又遇上了。


    \"哈哈哈,原來是這兩位兄弟,咱們還真是不打不相識,沒想到在京都還能遇到二位,既然是情報口的,那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今天我是來陪我老婆的,以後有機會我安排\"。李天宇雖然陰險狡詐,但麵子還是給的十足。


    \"許萌竟然是這個人的老婆\"劉東眼神裏頓時透出一股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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