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麵而來的正是交過一次手的劉東,雖然說對方是手下敗將,但是此刻實非戀戰之機。


    他突然一個靈活的轉身,雙腿一蹬,身體如大鳥一般疾撲兀自顫抖的許萌。


    \"不許動\"瘋了一般衝進來的劉東持槍對準黎水田,而此時的黎水田一把摟住許萌的脖子,手一挑,一把槍憑空出現,正頂在許萌的太陽穴上。(本沒有想讓劉東與許萌這麽快見麵,有讀者希望安排他們早日相見,就安排了)


    許萌被一記飛刀甩中腹部,劇烈的疼痛讓她連槍都握不住了,臉色更是蒼白,身體在不住地顫抖,更是沒有料到本應外逃的殺手卻疾撲而迴,一下就被對方挾持。


    劉東更是沒有料到,殺手反應如此之快,飛撲的身子頓時戛然而止,持槍怒目相對,但是當他看到被殺手劫持的人時卻愣住了。


    那個人麵容精致,線條優雅。那雙眼睛,像是寒冰中凝結的湖泊,深邃而清澈,透出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卻是幾年來一直心心念念的冰山女神許萌。


    許萌一眼就認出了劉東,這個不時的出現在她夢裏,更是讓她有一絲心動的小新兵,洞中的激吻和撫摸瞬間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可是他不是被開除軍籍,判刑了麽?。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停滯了。他們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匯,那一刹那,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她的心跳猛地加速,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是深深的懷念。他的眼神同樣複雜,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掩飾不住的喜悅。他們的世界隻剩下彼此的眼神,那是一種跨越時空的深情對望,充滿了千言萬語。


    \"哎、哎,打仗呢這是,想要煽情還不是時候\"洛筱一眼看出了兩個人之間好像哪裏不對,及時出言提醒。


    \"放開他\"劉東冷冷的說道,手底下卻絲毫不敢動彈,生怕對方一時衝動。


    \"把路閃開,外麵的車給我加滿油\"黎水田根本沒有理會劉東的話,自己手裏有人質,對方投鼠忌器根本不敢開槍。


    \"堂堂男子漢劫持女人算什麽本事,妄你也算是y國的精英特工,有能耐咱們真刀實槍的幹一場\"劉東出言譏諷道。


    \"嗬嗬,能活下來才是最大的本事,至於你說的真刀實槍的,哼,傻子才那麽幹\"黎水田並不是衝動的人,對劉東的出言相激毫不在意。


    這時門外唿啦啦的衝進一群人,卻是醫院保衛處的人,處長手裏提著槍汗水不住的往下流。


    剛剛許萌醫生的示警並沒有引起他的重視,直到院裏接到李懷安的電話,這才知道殺手上門原來是真的。


    緊跟著他們身後李懷安、武大等人也急奔而至,寬敞的大廳一時擠滿了人,氣氛更是十分壓抑。


    \"把你們的人都撤出去,我這個人好緊張,我可不敢保證手會不會一哆嗦傷了這個嬌滴滴的大美女\",麵對這麽多人,黎水田毫無懼色,他摟著許萌慢慢的後退,把背部抵在牆上,並在許萌的秀發上深深的嗅了一口,並做出陶醉的樣子。


    \"混蛋\"劉東的雙眼血紅,手中的槍似乎都要捏碎了,但還是無可奈何。


    \"都退出去\"李懷安一伸手把身後的人全趕出了大廳內,此刻這裏隻剩下他和這東等幾人。


    \"你們也出去,把車旁的人都趕走,給你們一分鍾時間\"黎水田拿槍使勁的在許萌頭上一頂,腹部血流不止的許萌更是顯得脆弱,直讓劉東肝腸寸斷。


    \"你姓黎\"劉東突然張口問道。


    \"你怎麽知道?\"黎水田冰冷的雙眼緊盯著對麵的年輕人,自己的名字甚至連蘇晴也不知道,這個人從何而知。


    \"黎水元是死在我手裏的,想報仇衝我來,不要拿女人說事\"劉東平淡的說道。


    \"你就是殺死我哥哥的人?\"黎水田一個字一個字的問道,手中的槍口慢慢的移動,指向了劉東。


    對麵是殺兄仇人,也正是他來華國想要找的首要目標,黍水田頭上青筋崩起,這是個不死不休的局麵。


    \"對,就是我殺的,黎水元是被我用石灰迷住了雙眼後被我一腳踹折小腿後殺掉的\",劉東平靜的說道,但他卻成功的激怒了黎水田。


    他的雙眼像是兩團燃燒的烈焰,瞳孔緊縮,幾乎要爆發出火焰來。那眼神中充滿了狂怒和不可遏製的怒火。


    他的目光如同鋒利的刀刃,他的眼球布滿了血絲,紅得讓人心悸,嘴角更是微微抽搐,牙齒緊咬,從喉嚨深處發出低沉的咆哮。在這可怕的眼神麵前,所有的抵抗和辯解都顯得蒼白無力,它隻傳達了一個信息:毀滅。


    緊盯著黎水田的劉東忽然看到許萌的眼神在不停地眨動。凝神看去卻是用摩斯密碼向他說話。


    \"一會我動手,你趁機開槍\",兩個人曾經在y南戰場上用摩斯密碼交流過,那還是許萌被俘,劉東混進山洞裏救她那迴,所以劉東很快讀懂了她的意思。


    \"她要怎麽動手?\"劉東正疑惑著,忽然看到許萌的手悄悄的握住了紮在腹部的刀柄上。


    \"不,不要\"劉東在心中狂喊著,但臉上卻還是絲毫不敢表露出來。


    突然,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一陣風吹過,卷起地上散落的幾張不知道誰掉在地上的紙片。就在這一刹那,許萌一咬牙,猛地拔出腹上的匕首,頭一低,手腕一翻便朝身後黎水田的肋間紮去。


    許萌一低頭,正好露出了黎水田的頭部,劉東和黎水田幾乎同時做出了反應。劉東猛然躍起,手指迅速扣動扳機,槍聲在空曠的大廳中迴蕩。


    許萌一刀紮進了黎水田的肋間,但劇烈的疼痛沒有讓他有絲毫的遲疑,看到劉東的身形一動,他也扣動了扳機。


    而一旁伺機而立的洛筱腳一蹬,整個人好魚一般撲倒在地麵,揚手就朝黎水田露在許萌身後的腿上打去。


    許萌的腹間一股血箭噴出,但她絲毫不顧,眼睜睜地看著從空中跌落的劉東,他的胸前一片血花綻放。


    而黎水田的額頭中央赫然出現了一個觸目驚心的血洞,鮮紅的血液正從那洞中汩汩流出,仿佛一條紅色的小溪在他蒼白的麵龐上肆意流淌。與此同時,他的雙腿也被洛筱打中,傷口處血肉模糊,血水不斷湧出,將他身下的地麵染成一片暗紅。


    死不瞑目的黎水田再也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他那原本緊握著許萌的雙手漸漸失去力量,最終無力地鬆開了。許萌就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脫離了黎水田的束縛。


    “劉東!”許萌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高喊,這聲音劃破長空。她不顧一切地調動起全身最後一絲力氣,踉踉蹌蹌的跑過去抱住了劉東。


    然而此刻,她腹中的傷口因為劇烈的動作再次裂開,大量的鮮血洶湧而出,瞬間染紅了他們兩人的衣服。那鮮豔的紅色迅速蔓延開來,宛如一朵盛開在黑暗中的血色花朵,淒美而又令人心碎。


    “見到你……真好!”劉東顫抖著嘴唇,艱難地從喉嚨裏擠出這幾個字來。他那原本就蒼白如紙的臉色此刻更是毫無血色,仿佛風中殘燭一般搖搖欲墜。話剛說完,他隻覺得眼前一黑,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倒下去,隨後便失去了意識,徹底昏厥了過去。


    與此同時,一旁的許萌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她本就因為失血過多而感到頭暈目眩、四肢無力,全憑著一股頑強的意誌力才勉強支撐到現在。然而,當看到懷裏的劉東突然昏倒之後,她心中一驚,精神瞬間崩潰,再也無法承受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壓力,也緊跟著昏倒在地,不偏不倚正好倒在了劉東的身上。


    “快救人!”伴隨著一聲焦急而洪亮的唿喊,隻見剛才推門而入的人喊道,此人正是剛剛趕來的陸軍總院的院長周長峰。他目光如炬,掃視著大廳裏混亂不堪的場景,臉上滿是凝重之色。


    院長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人群中央,當他的視線落在劉東身上時,心中不由得一緊。隻見劉東和許萌都是麵色蒼白如紙,鮮血不斷從傷口湧出,將身下的地麵染得一片猩紅,情況顯然已經到了萬分危急的地步。


    沒有絲毫猶豫,院長周長峰當機立斷地下達了命令:“準備手術室,我要親自為這位傷者做手術!”他的聲音堅定有力,仿佛給在場所有人都注入了一針強心劑。醫護人員們迅速行動起來,推著擔架車朝手術室飛奔而去。


    手術室內,助手小心翼翼的剪開劉東的衣服,向正在做準備的院長報告\"胸部穿刺傷,據x光照射,子彈離心髒隻有1.5毫米,瞳孔異常,還有脈搏。


    周長峰身為院長,醫術自然極為精湛,他抬頭看了一眼電子血壓儀,從劉東大量失血後極速下降的血壓數值,他警覺地嗅到了一些危險的氣息。


    子彈打穿胸部,卡在胸骨中間,造成大量失血,止血紗布用了一團又一團總算止住了,而另外一邊緊急調來的血漿也掛上開始輸血。


    普通的醫生手術要避開胸口這些複雜的神經群和血管會很吃力,好在周長峰有著大量急救經驗,反倒沒有太大難度。


    在幾個助手的注視下,子彈鉗很巧妙的避開了不斷抽搐的肌肉,穩穩的夾上了光滑的彈頭,簡單的活動了兩下,手腕上微一用力,子彈便被取了出來。


    夜深人靜,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房間的一角。昏迷了兩天的劉東正躺在床上,唿吸沉重而紊亂。他的眉頭緊鎖,額頭上布滿了冷汗,顯然正在經曆一場劇烈的噩夢。


    在夢中,他迴到了那個戰場,到處是硝煙和血腥味。他的手中緊握著衝鋒槍,眼前是一片混亂的殺戮場景。他看到了敵人的恐懼,也看到了戰友的犧牲,但更多的是無辜生命的消逝。每一次扣動扳機,都像是敲打在他的良心上,沉重而痛苦。


    他的夢境變得扭曲而恐怖,那些他曾經殺死的人,他們的麵孔開始變得清晰,他們的眼神充滿了責備和怨恨。他們圍繞著他,尖叫聲、哭泣聲不絕於耳,仿佛要將他拖入深淵


    他在夢中掙紮,想要逃離這一切,但他的腳步卻像被什麽東西牢牢束縛,動彈不得。他的心髒狂跳不止,感覺自己正被無盡的黑暗吞噬。


    突然,他猛地坐起,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額頭的汗水如同雨水般滴落。胸口一陣劇痛傳來,他環顧四周,確認這是醫院的病房,幽暗的床頭燈下邊,一個護士正趴在桌子上,已經睡著了,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迴到了現實。


    但那場噩夢的陰影仍然籠罩著他的心靈。他知道,那些殺戮的記憶,將永遠成為他無法擺脫的噩夢。


    \"劉同誌,你醒了\"迷糊中的小護士聽到動靜急忙站了起來,一看劉東滿臉是汗,急忙說\"不要動,我拿毛巾給你擦一擦\"。


    柔軟的毛巾把劉東臉上的汗水一一擦淨,連帶著上身。劉東這才看到自己光著上身,胸前圍著一圈厚厚的紗布,剛才胸口的劇痛就是這傳來的。


    記憶一點一點的恢複,醫院發生的一幕如放電影一般在腦海中閃過,最後定格在自己倒在許萌懷中的那一瞬間。


    原以為自己再也不會見到她了,這是除了劉北以外最讓他牽掛的人,劉東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吻之情,但兩個人在如此情況下相遇,也是始料未及的。


    \"許醫生怎麽樣了?\"劉東低聲問道,腦海中閃過許萌血流不止的身體,那深邃的眼眸讓他心碎。


    \"許醫生啊,沒有事,就是血流的太多了,休養一陣就好了,不過啊這次她可立大功了\"。小護士喜滋滋的說道。


    \"噢,立什麽功了\",劉東盡管還有些虛弱,但還是打起精神問道。


    \"許醫生第一個發現殺手的,立刻匯報了,不過沒有引起保衛處的重視。這迴保衛處犧牲了兩個同誌,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處長被關了起來,整不好還得上軍事法庭呢\"。小護士侃侃而談對劉東講著這一切。


    \"許醫生在哪個病房?\"劉東心裏一動。


    就在隔壁啊,她來看過你好幾迴,可惜你一直在昏迷中。


    \"帶我去看看她\"劉東掙紮著下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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