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他們感到意外的是,讓一些有了年紀的人感到激憤,要求封報之聲不絕於耳,還有一些本地名流參與其中。居然還有一些冥玩不靈的人,帶著人直接把報館給圍了。

    為首的是一個叫華爾夫的老先生,六十多歲了的他,顯得精神飽滿。不過,似乎是憤怒扭曲了他的臉,所以臉色顯得難看,讓本來布滿皺紋的臉,更是溝壑縱橫。

    他把一張報紙啪地一聲,砸在文詩方麵前吼道:“你登的什麽狗屁文章?還說要盡力為民服務,有你們這樣為民服務的嗎?”

    文詩方冷冷一笑,答道:“老先生何必這麽大的火氣?有意見提意見,有理說理。我們剛辦報,沒有經驗,存在這樣那樣的問題,自然難免。各位先生如有意見提就是了。”

    華爾夫的眼睛一瞪,指著第一版頭條《婚姻舊製殺人,砸爛》一文,道:“那我說說這篇文章。父母包辦,媒妁之言,是我國婚姻製度的精髓,數千年的實踐證明,是行之有效的,維護了家庭和社會的穩定。

    需要砸爛?你以為你們是誰?是皇帝老子呀?還是超級大能?就是超級大能也不能幹預人間的俗事。”

    李凡陽接過話來,道:“老先生,您的這種說法有失偏頗。首先,這個所謂的婚姻舊製,是以士大夫為首的官僚階層製定的,目的是為了維護官僚階層和有產者占有更多的婦女人身權而服務的。

    其實質是把女人當成了買賣的物品。不知先生是否願意告訴我,您有幾房妻妾?她們是否都是自願的?”

    華爾夫咬牙切齒,憤怒地瞪著他,像要吃了他似的。

    李凡陽裝做沒有看到,繼續說:“其次,這個舊製維護的婚姻,就是所謂的買賣婚姻,它剝奪了廣大百姓的平等選擇權。這是相當不公的。

    再次,一些相愛的青年男女,因受目前婚姻製度的壓製,又有多少人為此殉葬了?文中舉了兩例,是我親眼所見。戲文中有多少?現實中又有多少?您說得清?”

    然後,他看著全部來的人,又說:“我相信你們都是識字的人,都是有見識的人,不難窺視到其中的一切。你們能站在無私的角度講一句實話嗎?”

    華爾夫惱怒地吼道:“你小小年紀在這裏放屁,蠱惑人心。自古以來,又有那種製度是公正的和完美的?請你舉個例子出來。”

    李凡陽笑了,說:“請您不要動怒,按年紀我得叫你爺爺。我們還是就事論事,好嗎?您說得不錯,這世上就沒有公正和完美的製度。

    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要對腐朽的、不符合時代發展的製度砸爛,建立一套相對公正和完善的製度來代替它,使之理符合時代發展的需要。”

    華爾夫冷哼一聲,道:“憐牙悧齒,狡辯!”

    茅子生一點也不客氣,搶辯道:“老先生,您錯了。這不是狡辯。這是客觀存在的事實。要證明的話,很簡單,大家去調查一下即可。”

    文詩方鼓掌,笑道:“今天來的各位,大都是我們的前輩。你們能來指導工作,我非常歡迎。不知道諸位還有什麽疑問?需要我們解答的?”

    有個五十多歲,名叫廖書雙的中年男子,輕咳了一聲,說:“好!既然來了。我也說兩句。你們把標題做得那麽嚇人,有扇動鬧事的嫌疑。

    婚姻現製,注意了,是婚姻現製,而不是婚姻舊製。請你們注意用詞的準確性。可見,你們也這水平。婚姻現製雖然有不完善的地方,但自有它存在的道理。試問:那個做父母的不希望子女幸福?”

    他停下,冷冷的目光從文詩方、李凡陽和茅子生三個的身上逐一掃過後,繼續說:“你們作為十幾歲的孩子,都在父母身邊長大,能有多少社會閱曆?又有幾個具備理性思維,能為自己的婚姻作出正確的選擇?作為人生經曆與社會閱曆,都遠比子女要豐富的父母,為子女的婚姻把關理所當然。”

    三人暗自吃驚,這先生果真不簡單。如果從小處著眼,他的話還真是無瑕可擊。

    文詩方“嗯”了一聲,說:“這位先生說得有些道理,‘舊製’一詞確沒有‘現製’一詞準確。我們接受批評。其他?我不想跟你辯論,還是請兩位作者與你探討。

    我們的目的是要引導大家對這個問題進行深入思考,到底要建立一個什麽樣的婚姻製度更合理呢?大家如有好的建議,不妨向政府提出來。”

    其實,他也不知如何辯論下去?能出去留學的他,家境自然不差,但對國內情況的了解及曆練,他還真不如小他十餘歲的李凡陽和幾歲的茅子生。但他滿腔熱血,知錯能改,就顯得難能可貴。同時,他也表現出了能隨機應變的駕馭能力。

    李凡陽微微一笑,答道:“這位伯伯說的有道理,但隻說對了一麵,卻忽視了另外一麵。從理論上來說,父母愛子女,這是沒錯的。

    但在現實生活中,父母往往忽視了子女的感受,把自己的意誌強加在子女身上。另外,父母關注的更多的是物質方麵,卻忽視了精神層麵的東西。

    昊州大陸的曆史文化傳承,精神器魂的修煉,不是更注重一個人的精神生活?如果一個人精神渙散,物質豐富有啥用?這不違背了祖宗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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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邁前一步,目視廖書雙。“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方麵,就是我上麵講的。現製婚姻保護的是以士紳大夫為主的官僚階層和有錢人的利益,忽視了廣大民眾的利益。

    這是最大的不公。士紳階層利用手中掌握的權利和財富,將民間有姿色的女子據為己有,而不問她們是否自願?這樣的事例還少嗎?

    試問,一個十幾歲的少女被迫嫁給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她會幸福嗎?民間被迫賣兒賣女的事情,還少嗎?您是見多識廣的人。這些,您真的不了解?”

    這幫人自然沒有撿到便宜,被他們駁得灰溜溜地走了。

    作為老板的麥夏明、牛世維,自然受到了不小的壓力。

    兩人都是頭上冒冷汗,一起找到文詩方。“文主編,你是要讓我們傾家蕩產嗎?”牛世維畢竟保守些,氣哼哼地責問。

    文詩方反而得意,根本不把他的責難放在眼裏。他微微一笑,反問:“牛老板何故出此言?”

    牛世維冷哼一聲,答道:“一些朋友知我是老板,差沒指我鼻子罵了,能不影響我生意?昨天報館不被人圍了嗎?你還有心思笑,不用你出錢,幸災樂禍是不?”

    文詩方有些不悅,但也不好發火,耐心解釋道:“牛老板,我們的報紙剛出第一期就賣出了三萬份,還有這麽好的反響。這不正是我們要的效果嗎?

    等走上正軌賺起錢來,可不是你那小小的紙廠可比的。再說,報紙是新鮮事物,有人嗡嗡叫是難免的,反倒是好事,表明在社會有反響了嗎?你要有逆向思維。”

    麥夏明忙笑著打圓場,說:“我們確實受到了不少壓力。不過,你們要做好解釋工作。以後,你們要把壓力轉移到你們這邊來,幫我們分擔些。”

    文詩方笑著答道:“這個好說。我隻有一個要求,就是要求你們充分信任我,讓我放手幹。我想再增加兩個人手,希望兩位老板不要再提反對意見。”

    麥夏明和牛世維對視了一眼,說:“你是主編,看著辦吧。最主要的是,兩年內能夠保持收支平衡,虧也隻能是略虧。效益好了,你的收入自然也高了。”

    然而,小鬼剛去,惡鬼又來。

    這不,泰安州知府禮房劉夏寒又帶著幾位同僚問罪來了。

    文詩方陪著笑臉,小心地問:“劉大人有什麽事,叫個人來傳我去不就行了嗎?何故要親自登門?”

    劉夏寒冷哼一聲,板著臉答道:“你去把老板叫來,再跟我說話。”

    文詩方親手泡茶,說:“您有什麽事盡管跟我說。我是主編,一切由我做主。這是早就明確了的。”

    劉夏寒眼睛一瞪,道:“那好,我問你,當時你親自向我保證,報社會全力配合政府施政。我沒記錯吧?”

    文詩方點頭,答道:“我們的確承諾過。”

    “那你做得怎麽樣?才出了一期就鬧得沸反盈天,讓省撫督和知府都承受了不小的壓力。你們想幹什麽?”劉夏寒冷冷地盯著他。

    文詩方滿臉笑容,說:“原來,您是為了這事而來呀!您看,這不正是好事嗎?”

    “哼!混帳!”劉夏寒拿著茶杯在茶幾上用力一放,惱火地說了句粗話。

    文詩方陪笑道:“哎!劉大人。我們這樣做不正是在配合政府施政嗎?您看,如今時局動蕩。我們鬧了這麽一出,不正好轉移了民眾關注的焦點了嗎?

    再說,這都是嘴上功夫,讓民眾的壓力有個宣泄管道不正是好事嗎?有事,您大可把責任推到我們這邊來。您想想,這不是大好事嗎?”

    劉夏寒傻眼,接著一笑,答道:“從這方麵確是好事,讓你們去打嘴仗,走了。”

    兩個年輕人也傻眼,還有這樣對付官員的?

    文詩方有些得意地問:“你們看到了什麽?”

    李凡陽幽幽地歎了口氣,答道:“想不到舊勢力如此頑固。”

    有道是(《南鄉子·交鋒》):

    新舊明交鋒,

    圍堵欲壓滅鋒芒。

    針鋒相對辯明理,

    真理何懼嘴來爭?

    明辯,

    驅開黑雲能見日。

    占理心何懼?

    理直氣壯方英雄。

    愚人頑固守舊勢,

    自有新力拆圍牆。

    呐喊,

    眾人齊心如海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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