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潭非濂知道,肯定會誤解成另外一種意思。


    “不喜歡這個你喜歡哪個?”許弈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正想觀察潭非濂的狀況呢,樓下的門鈴聲響起。


    “叮咚……叮咚……”


    許弈眼神陰沉眸中閃過戾氣,這種時候他不可能裝作不在家,無論是誰來,都應當坦然麵對才是。


    讓人生疑,是一切災難的開始。


    可潭非濂……離開自己會暴躁發狂。


    怎麽辦?


    怎麽辦?


    許弈腦海頃刻間有些混亂,他能將一切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滴水不漏,每次這種能力在麵對潭非濂的時候好像都能自動失效。


    變得慢半拍。


    忽地,許弈想起監控畫麵中潭非濂抱著自己衣裳的模樣。


    他將自己的外套脫下而後解開了潭非濂的一隻手,“潭非濂,你聽著,我現在必須要下樓,你在這裏乖乖待著,否則我也救不了你。”


    他的言語嚴肅冰冷,反應過來許弈突然想起潭非濂是個吃軟不吃硬的。


    許弈將自己的衣裳放在潭非濂手上,就著半跪在地上的姿勢輕輕拽住潭非濂衣角,試探又難為情地仰頭傾身在潭非濂額頭吻了一下。


    冰冷的唇變得灼熱。


    潭非濂的眸霎時溫和下來,眼底含星。


    被釋放了一隻手也沒有要掙脫的意思,隻攬住了許弈的後腰。


    許弈神態放鬆了些。


    果然是吃軟不吃硬。


    許弈靠近潭非濂,在他耳畔吐著炙熱的氣息:“隻要你乖,不亂動,待會兒哥哥答應你一切的事情……”


    第25章 許弈哥哥呢修


    許弈不知道潭非濂為什麽那麽喜歡叫自己哥哥,但聽著聽著許弈發現自己還挺喜歡小怪物這麽叫自己。


    雖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他那麽叫的時候都很乖。


    許弈沒忍住又摸了摸潭非濂的腦袋。


    “乖,哥哥疼你。”


    潭非濂神色中的詫異顯而易見。


    許弈給好就收,手抵在潭非濂胸膛將其推開:“不能發出聲音,不能暴躁,不能想從這裏出去,我說的每一句話都記著。”


    許弈沒有多大的把握,潭非濂對他的話能聽到什麽程度,包括他會不會再次發狂,這些都是未知的。


    他朝著門口走去,走了兩步迴頭餘光瞥向潭非濂。


    潭非濂沒有要暴走的意思,隻默默抱著許弈的衣裳,看起來很乖。


    許弈心不由地發慌。


    隻有一束燈光的屋子,柔光全在潭非濂臉頰一側,金屬散出靜謐的光感,惡在張牙舞爪地叫囂著,極致的危險隻在潭非濂的一念之間。


    潭非濂,留著你真的是對的嗎?


    許弈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賭。


    當許弈從屋內出去他在門口站了約莫兩秒,潭非濂沒有什麽情緒依舊乖巧。


    下樓後許弈給屋內噴了厚重的香水來掩蓋味道。


    走到門口位置許弈從顯示屏上望向屋外的人,緊繃著的思緒漸漸往另一個方向偏離。


    來人不是防控局的人,也不是勘查局的人,更不是實驗室的人。


    屋外出現的麵孔,許弈根本不認識!


    門外站著的少年生的乖巧,朱唇皓齒,麵容姣好,瘦弱嬌小,眼眸中帶著驚意,眼尾紅的厲害,看起來剛剛哭過,眼淚還沒止住,憐人的緊。


    這種長相能讓人無端生出保護欲。


    許弈腦海中仔細搜尋著記憶,幾番無果,許弈確定,他確實不認識門外的少年。


    他見男孩畏畏縮縮地又按了一次門鈴,緊咬著唇的模樣看起來是在害怕屋子主人不給他開門。


    “叮咚……叮咚……”門鈴聲再次響起。


    許弈警惕著打開了門。


    “你找誰?”許弈問話的時候眼神流轉環顧四周,見卻再無一人語氣算得上平和。


    但因為對旁人冷漠慣了,許弈的調子顯然嚇到了門口的少年。


    少年垂眸根本不敢看許弈,隻左手緊緊拽著右手細微的抖著。


    “我是丘漠……”丘漠長睫輕顫看著許弈的腳尖顫聲道,“我找許弈……許弈哥哥。”


    嗯?


    丘漠?


    找許弈?


    許弈頓時腦袋炸開,握著門把手的指腹也跟著顫了。


    “啪啪啪……”門把手上麵的金屬動了動。


    許弈隻覺兩眼一黑。


    完了。


    他哥把自己的相親對象丘漠睡了,喝醉了不知道睡的是誰!


    丘漠被他哥睡了,以為是被自己睡了!


    所以……現在這是來找自己負責了的意思嗎?


    是……吧?


    許弈斂目望向站在門口的丘漠,對方的膽子太小,一句話就能說哭了,許弈哪敢說的太多。


    “那個……那個……”許弈鬆開門把手,“你先進來吧。”


    許弈想將人安撫下來,到時候讓他哥負責。


    話落許弈將門開的大了些,現在已經是晚上,許弈想不通丘漠為什麽會突然找來,但看他這副模樣,明顯是受了委屈的。


    丘漠怯弱地踏進了屋。


    在門口位置兀自脫了鞋顫顫巍巍地往室內走。


    “不用脫鞋。”許弈看出丘漠是個敏感的性子,耐心多了幾分。


    見人已經脫了許弈給丘漠找了一雙拖鞋,也不知道他在丘家受了多少委屈,做事情畏畏縮縮說話聲音也不敢大聲。


    “別這麽拘束。”許弈說。


    “你先坐。”許弈將人帶到客廳沙發位置把投影打開而後給丘漠倒了杯水。


    “暖暖身。”許弈溫聲道。


    許弈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剛剛親了潭非濂就口幹舌燥的。


    “謝謝……”


    丘漠接過溫水喝了一口,扣著水杯欲言又止,看起來是想說話,又害怕。


    兩人進屋這幾分鍾,壓根沒對上過眼。


    “許……許弈呢?”丘漠終於抬眸看了許弈一眼。


    他剛剛一直聽著聲音,這人的聲音和上次在宴會上的不一樣。


    所以麵前的人不是許弈。


    “噗……咳咳……”許弈剛喝進嘴裏的酒被咳嗆了出來。


    他該怎麽解釋?


    人活生生被打死的幾率有多少?


    這件事情總歸是要麵對的,許弈認真開口,“一件事情可能要向你解釋一下。”


    “可能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丘漠聞言悲觀的情緒立馬就上來了,對他來說,許弈不要他,那麽他將永世待在丘家的深淵當中,而被許家的小少爺嫌棄,對他來說又好像是界定的事。


    改變不了,也掙脫不了。


    他想象的,是許弈會管他。


    反正,就是最差的結果。


    如此想著,丘漠還沒接話,眼裏就串著線往下滴落,一個個晶瑩剔透的淚漬落在手背,根本來不及擦拭。


    那欲碎的模樣連帶著指尖都是粉的。


    許弈見人落淚人就慌了。


    他根本不會哄人!


    這事歸根結底還是自己的過錯,他對丘漠慚愧又愧疚。


    “你別哭啊。”許弈抽出桌麵上的紙巾遞給丘漠,“……不哭……不哭。”


    許弈:“…………”


    怎麽越哭越厲害了?


    沒哄對方法!


    這一定是他這輩子惹過的第二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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