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弈試探問:“想問我的傷怎麽樣了?”


    潭非濂整個人蜷在地上聽見許弈的話往前動了動。


    “很疼。”許弈眼神認真,他不是一個怕疼的人,但這傷是潭非濂弄的。


    當事人清醒了些,當然得誇張嚴重了說出來讓人好好後悔後悔。


    “差點流血過多死了。”望著潭非濂突然委屈的神色,許弈煩悶的心情好了些。


    “你想殺你老婆。”許弈說。


    潭非濂搖著腦袋,否定許弈的話。


    “殺了我你會心疼對不對?”許弈問。


    潭非濂眼底瀲灩,看起來不喜歡這句話,眼尾血根若盤絲,猙獰中帶著懼意。


    許弈沒放過潭非濂的神情。


    還沒死呢,就開始怕了。


    “殺了我,你會難過。”


    “你要應該聽我的。”


    “如果你殺了別人,我就不要你了。”


    潭非濂泛紅的眸摻雜憤怒悲傷,忽地聽見那句不要你了兩滴淚便滴落下來。


    許弈沒想到潭非濂會哭。


    但此刻他的話有用,許弈不能停下來。


    “不能從這間屋子逃出去,我會一直陪著你。”


    “不能傷害任何人,哪怕讓人受傷,也不行。”


    許弈抬手撫去潭非濂臉頰的淚漬。


    “可以用正確的方式讓我喜歡上你。”


    許弈麵色沉浮,他的指腹輕微摩挲,好像來不及了。


    錯誤的方式,得到了正確的結果。


    燈光閃爍間映著許弈的黑眸。


    他的食指帶著潭非濂買的戒指。


    潭非濂,你讓我變得好奇怪。


    第24章 弈弈主動修


    二人在禁錮著靈魂的荊棘中隔水相望,許弈指尖沾染著的是潭非濂身上的血液,連帶著每一個動作都想試圖多了解潭非濂一些。


    他不懂的太多。


    麵對潭非濂,身上太多的未知數,宛如無邊深淵。


    這是他救迴家的貓,現在這副模樣與當年同樣可憐。


    在潭非濂的意識中愛意與喜歡直白且霸道。


    在這關鍵時刻許弈偏偏就想起了潭非濂說的那句,“喜歡是想和你……”


    這換做是個正常的追求者許弈肯定會把人分類為智障。


    但奈何說這話的是潭非濂。


    從他嘴裏說出這樣的話來好像又沒什麽不對。


    誰讓他是小怪物呢。


    許弈甚至覺得挺可愛,夠野,夠變態。


    “現在能聽懂我說的話嗎?”許弈問。


    潭非濂瞳孔掩藏期許柔和中是他極力壓製的狂躁。


    許弈抬手摸了摸潭非濂的腦袋,緞絲般的黑發在手心遊走,他的動作帶著安撫之意。


    許弈記得異種選中的伴侶身上的氣息是可以有安撫他們焦躁心緒的效果的。


    他在想,如果潭非濂真的喜歡自己,那麽自己的氣息或許可以讓他安靜下來。


    “如果發狂,會傷害到我,知道嗎?”許弈不知道潭非濂在意什麽,在他的世界裏好像隻有自己能占據一寸之地。


    他不在意任何人,沒有任何喜歡的東西,冷漠偏執,更沒有憐憫之心。


    天生壞種。


    雖然知道潭非濂清醒的時候在自己麵前也是裝乖,但他既然願意佯裝,怎麽算不上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在討好呢。


    在意,就會害怕。


    害怕就是籌碼。


    有籌碼,就可以讓他聽話。


    許弈話落感受到了潭非濂的眼色。


    他抬眸看著許弈,隱隱閃縮的淺瞳歡愉中有認錯的的意味。


    許弈確信,潭非濂聽懂了自己的意思。


    “乖乖待在這裏。”


    他在潭非濂麵前席地而坐。


    拿著電腦就在被桎梏著的潭非濂麵前辦公。


    許弈身後是一張大床,這間屋子倒是被他裝的十分人性化,不關人的時候是看起來是個特殊變態喜好的客房,現在便是慘無人道的禁閉室。


    許弈往後靠在床沿上,眼神時不時抬起看潭非濂一眼。


    二人離了兩米近距離,潭非濂一直有想往前的意思,奈何被禁錮著挪動不得分毫。


    許弈沒管他,而是研究起了他這些天的行蹤軌跡。


    許弈家的監控布局精密,因為過於警惕的原因,在家中安裝監控對他來說不是什麽誇張的事情,他不需要什麽隱私。


    潭非濂來了之後許弈隻看定位,沒怎麽看過監控,許弈打開監控倍速觀看。


    危險期間的潭非濂前期是有異樣表現的。


    譬如說不喜歡抱自己了,不給自己做飯了,不愛來自己身邊蹭了,也不動不動就叫自己老婆了。


    變得冷淡,不好接近。


    許弈越往前翻,神色愈發奇怪。


    觀察著監控中的潭非濂以及對應的時間。


    許弈發現自己之前隻要出門去工作,離開房間後潭非濂等自己走遠後便會立即跟蹤上去!


    但潭非濂從沒在許弈工作的地方出現過,在許弈迴到家之前潭非濂總會乖乖在門口站著等著他。


    以至於許弈一開門就能看見他。


    果然是變態。


    許弈繼續翻著監控。


    他發現潭非濂倒聽過自己的話在家裏待過幾天。


    但自己走後潭非濂什麽也不做,隻抱著自己的衣裳在客廳的沙發坐著發呆。


    從早到晚,太陽的炙熱餘暉變幻與潭非濂的落寞期盼分裂重合。


    金燦燦的光變得溫暖,窗外散在他臉頰的顏色在變潭非濂卻從未動過。


    好似一座沒有生息的雕塑。


    潭非濂時而表現的暴躁,難耐的時候便拿出許弈的衣裳吸嗅。


    看起來像極力在控製著什麽。


    每次聽到開門聲響起,潭非濂又以最快的速度走到許弈麵前吻他。


    許弈心下一沉。


    他以為潭非濂喜歡在門口吻自己是因為偏執的占有欲。


    可潭非濂在家裏等了一整天。


    他的吻不是占有,是漫延在他身上的每一根藤蔓,是思念,想因為想自己。


    潭非濂每一次脫口而出的想念都是真實的。


    再倒迴一天。


    潭非濂發現了屋內的監控,他走到監控麵前,半斂著眸,問:“哥哥會看嗎?”


    潭非濂指了指自己的唇,注視著監控,“我不喜歡這個禮物。”


    “這裏麵有跟蹤器。”


    “但是是你送的,我不會拿下來的。”


    “我想要新的禮物。”潭非濂說。


    許弈看著監控畫麵手猛地一緊,原來他什麽都知道……


    但還是願意。


    許弈抿唇看了潭非濂一眼。


    說實話,禮物是真的,許弈當天挑了半天才找到那麽個大小形狀色澤都適合潭非濂的。


    跟蹤器也是他親自做的。


    目的也不是禁錮。


    知道他在哪裏,是為了更好的保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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