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無法忘記他?


    是因為他的無情惹怒她,讓她覺得自己是被拋棄的人?


    想到組織裏的姊妹們紛紛投給她可憐又好笑的目光,她的心中燃起憤怒的火花,恨恨的看著眼前的他。淩斷日歎口氣,“你幹脆跟我說你是誰,我們是怎麽認識好了。”


    “不要!”房雪菱想也不想的拒絕。


    “為什麽?”淩斷日瞪大眼睛,實在搞不懂這女人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我要你自己想起來我是誰。”房雪菱臉頰漲紅,分不清是害羞還是惱怒的關係。


    “好吧!那名字可以告訴我吧?我總不能一直叫你小姑娘吧?”他的語氣輕佻,換迴她的白眼。


    房雪菱猶豫了一下,然後輕輕的開口:“我的名字叫房雪菱。”


    她說出名字時,忍不住用期盼的目光看著他,希望他能有一點點記憶。


    “房雪菱?沒什麽印象。”


    聽到他的話,房雪菱的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光,笑容虛假的道:“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


    “既然你知道我是誰,你能準確無誤喊出我的名字嗎?”淩斷日當然感覺得到她的怒火,當下反駁道:“說不定是你認錯人了。”


    “你的樣子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她抿著雙唇淡淡道。“我的名字是?”


    “淩斷日,你連你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嗎?”房雪菱像是無比諷刺道,輕視的目光瞟了過去。


    沒想到她真的知道他的名字。他摸摸鼻子,“你想怎麽樣?”


    “我在你的手上,應該是我問你,你想怎麽樣?”她冷冷的看著他,一點都沒有階下囚的感覺。


    “說得也是,你在我手上,武功又全失。”淩斷日點點頭,占優勢的應該是他才對。


    聽到武功全失這四個字,她臉色一變,“你對我做了什麽?”


    “什麽做什麽?”她美麗的小臉蛋變得猙獰,即使如此,淩斷日仍覺得她很可愛。她臉頰氣得紅撲撲的,他忍不住在她臉頰上捏了一把。


    他在做什麽?房雪菱感到惱怒,打掉他的手,杏眸瞪得好大。“不準你亂摸!”他當她是青樓裏的姑娘可以隨便侵犯嗎?


    “你生氣的模樣真可愛。”淩斷日好整以暇的道,看她惱火的樣子,他的心情變得很好。


    這下可終於報仇了,她上次毫不客氣的那一腳,差點讓他的命根子都沒了。


    “快點說,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房雪菱想要使出武功,卻發現自己不僅武功全失,力氣也全沒了,她嘟起紅唇,悻悻然的瞪著眼前可惡的男人。


    “也沒什麽,隻不過暫時讓你乖乖聽話。”


    “乖乖聽話就是讓我的內力全失,武功使不出來,就連力氣也比一般人弱?”


    隨著她的冷言冷語,淩斷日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模樣。


    “當然,要不然你三不五時的搞破壞,在老鴇麵前我也不好交代,總不能讓我每次掏錢出來替你善後吧?”


    “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扯到老鴇去?”房雪菱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凝視著他邪惡的笑容,心往下沉。她怒目相向,想要藉此嚇唬他,但他認定現在的她是一隻紙老虎。“上次你打爛的桌子還有一些東西都需要銀兩,所以我決定……”


    他的笑容讓房雪菱不寒而栗,“你決定什麽?”


    “決定把你賣到青樓,賠償那些損失。”


    “你敢!”房雪菱臉色發白,拳頭握得好緊。


    他要是敢這麽做,她絕對不會放過他!


    “你看我敢不敢?”他的笑容更燦爛了,興味盎然的看著眼前怒不可遏的女人。


    “快點,還不快把酒送上去。”老鴇催促道,看著房雪菱板著臉孔,眉頭頓時一皺,“就算你不是我們家的姑娘,但你好歹也裝出笑容,我們這裏的大老爺可不是來看你的哭臉的。”


    “我又沒在哭。”房雪菱白眼瞪了過去。


    “你這張臉比哭還難看。隻不過是要你送個酒,又不是要你陪客,板著張臭臉做什麽?”


    “老鴇,別這樣,她還是新手。”淩斷日在一旁涼涼道,左右抱著兩名姑娘,她們正用纖纖玉手喂他喝著美酒與葡萄。


    房雪菱狠狠地瞪向他。若不是她手上沒有劍,她鐵定一劍刺過去。


    老鴇雙手抆腰,對著淩斷日橫眉豎眼道:“你這個死沒良心的,把這個姑娘扔過來叫我好好管教,卻又替她講好話,怎麽,舍不得了嗎?”


    “我哪有舍不得?我都說會把罪魁禍首捉迴來賠償,我不是照做了嗎?”


    淩斷日一臉無辜道,完全不把房雪菱與老鴇殺人的目光放在心上。


    在一旁的姑娘軟言柔語道:“公子,來,再來吃顆葡萄。”


    見到淩斷日很享受的模樣,房雪菱氣得渾身顫抖,想也不想地將手裏的盤子與酒瓶砸了過去,結果引起姑娘們的尖叫聲和老鴇氣急敗壞的吼聲。


    “小菱,你又把酒往這爛人身上砸,你這已經是砸了第幾瓶酒了?”


    閃得快的淩斷日替房雪菱迴答道:“不多不少,加起來剛好第十瓶。”


    “第十瓶?”老鴇一副快要捉狂發瘋的模樣,“這可是有名的千裏燒,是難得一見的美酒,被你這一砸,損失多少銀兩?”


    “老鴇,你明知道她老愛拿酒往我身上砸,你幹嘛老要她送酒給客人?”淩斷日也不禁抱怨道。


    他閃來閃去也閃得相當辛苦,還得隨時小心她丟酒瓶或是酒杯過來,她武功全失,但準頭不失,每一次他都閃得膽戰心驚。


    最可惜的是美酒灑得滿地,而她身上扛的負債是節節高升。


    “你以為我願意嗎?她除了送酒外還能做什麽?要她打掃房間,她可以把房間給拆了,我的古董花瓶、珍貴字畫和瓷器哪一個逃得過她的摧殘?”老鴇鬼哭神號道。


    所有珍貴的物品全毀了,她哪敢再讓這名禍星再打掃下去。


    “那當某位姑娘的侍女也好。”


    “哪個姑娘願意呀?一看到她,嚇都被嚇死。”老鴇狠狠地瞪著淩斷日,“你帶來的根本是個麻煩。”


    “難不成秀姨要趕她出去?”淩斷日臉上掛著慵懶的笑容。


    老鴇輕悴一聲,“想都別想,想我秀姨什麽都吃,就是不吃虧。”


    “那秀姨,你打算再幫她換一份工作?她都打破十瓶千裏燒了,你還要她送酒?”淩斷日搖搖頭,怎麽覺得老鴇是把銀兩扔進水裏,撲通一聲就沒了。


    老鴇老羞成怒起來,“我不管,你這個臭小子,人是你帶來的,那些酒及花瓶與名畫,全部還給我。”


    “我拿什麽還?”淩斷日兩手一攤,滿臉無奈,眼珠子一轉,幹笑道:“要不然我叫她去賣藝、賣笑如何?”


    好大的膽子,竟然叫她去陪客!


    “要是客人的下半部沒了,可別怪我心狠。”房雪菱從中間冷冷的插話。


    老鴇被嚇得臉色盡褪,淩斷日則是打了個顫,雙腿夾緊。


    “別,我還要做生意。”老鴇連忙尖叫阻止。要是她把男人去勢,那誰敢再來她這間怡紅院?


    “要不然你可以做什麽?”淩斷日對著房雪菱直截了當的詢問。


    “我為什麽要在這裏做牛做馬?”房雪菱冷哼一聲,“要不是你害我內力全失、武功全沒了,我哪會乖乖任由你擺布?”


    “問題是桌子是你用劍劈成兩半,你該不該負責?”


    房雪菱臉沉了下來。若不是他每次都拿這句話壓她,她豈會乖乖照著他的話去做?更教她火大的是-


    “你把我的錢包拿走了。”


    “你錢包放的那幾兩銀,根本不夠賠償。”淩斷日大言不慚,一點都不客氣。


    房雪菱的俏顏越變越陰沉,“裏麵有幾錠金元寶和銀票。”


    “什麽?金元寶還有銀票?”老鴇聞言眼睛微亮起來,指著淩斷日的鼻子怒罵道:“還不快把金元寶及銀票交出來。”


    “當初我們說好的是把人逮迴來,可沒說要用錢賠償。”淩斷日笑容滿麵,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根本不把老鴇難看的臉孔放在心上。“你這個死沒良心的。”老鴇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嘴裏碎碎念著,“你住我的、吃我的,還給我搞來一堆麻煩,你以為你是二公……”話說到一半,老鴇戛然中斷。


    房雪菱投給老鴇懷疑的目光。她剛才不會是想講二公子吧?


    老鴇好像注意到自己說錯話似的,擠出難看的笑容。


    “是什麽啊?”淩斷日處變不驚道。


    他故意環住一名女子的腰,女子嘴裏說著討厭,但還是不停與他打情罵俏。


    房雪菱冷冷的看著他的舉動,胸口傳來陣陣絞痛與酸楚。


    早知道他是那種來者不拒的登徒子,為什麽還會受到他的影響,感到憤怒及失望?看著那親密的攬著別的女人的手,她恨不得把那隻手給剁了。


    感覺到房雪菱投射過來的目光,他衝著她一笑,笑容裏帶著一絲惡意與挑釁,像是故意似的。


    房雪菱臉一沉,冷冷的哼了聲。


    “你還站在這裏幹嘛?再拿一瓶酒送上去,別再把酒潑在這爛男人身上,隻會浪費錢而已。”老鴇三申五令。房雪菱抿著雙唇,一言不發轉身離去。


    等到她走後,淩斷日發出輕笑,“真是個倔強的小妮子。”


    “你帶來個麻煩給我。”老鴇沒好氣地坐在他麵前,看著他身旁兩名嬌俏的女子,揮揮手打發她們下去,“下去,別老纏著二公子,纏著他又不會賺到錢。”


    “但二公子是我們的主子,我們服侍主子有什麽不對?”一名女子嬌慎道。


    “這裏還是由我來當家,你們的主子跟無賴沒兩樣。”老鴇瞪著她們,讓她們嚇得連忙說是,毫不猶豫地奪門而出。


    老鴇生起氣來,就算是二公子也難以招架,她們還是學聰明一點,早早閃人,免得被她念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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