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陸文欽問,眸光閃過一抹寒冰。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陸老師那樣性格的人,怎麽會自殺?你也知道她早前吃的藥不是治療抑鬱症的,你心中有懷疑,為什麽又不敢去證實?”


    陸文欽沉默半晌,片刻之後,冷冷的問“我們在哪兒見?”


    “別急嘛,想知道也可以,答應我一個條件。”電話的那頭紅唇輕啟,嘴角勾笑,眼裏盡是機關算盡。


    荊江邊


    白合戴著一副超大的墨鏡坐在車內,遠處出現了一輛黑色的邁巴赫,車子開得很快,轉瞬就停在了白合的車前。


    急速翻滾的車輪碾壓起地上的沙土,揚起的沙土籠罩著黑色的車身,看不清內裏的人。


    白合嘴角露笑,到底還是來了,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不是嗎?


    白合沒急著下車,她順手拿過一旁的手機,發出一條事先編好的短信,做完這一切,她才打開車門下了車。


    陸文欽坐在車內,點了一支煙,看著外麵對著他這邊笑的白合,如果不去追究真相,他和白合就不會再有交集,他該幫的已經幫了。如果想知道真相,必定會和她免不了來往,比如今天。


    若是溫柔知道了,他該怎麽說?這道車門開與不開?


    白合大概知道他在猶豫什麽,也不上前,給他打了個電話。


    陸文欽的手機響了起了,他按下接聽鍵,白合的聲音飄了出來,“來都來了,還猶豫什麽?陸老師的死因簡直是個爆炸性新聞哦!要是現在被挖出來,估計死了也不得安寧吧!”


    陸文欽霍地打開車門,“說!關於我媽的死,你都知道些什麽?”陸文欽死死捏著白合的手問。


    “我知道的,就是你不敢麵對的,有趣吧?”白合看著他的臉,笑得猙獰。


    “你瘋了!”陸文欽道,臉上的冰霜更深了一些,手中的力度更是大的嚇人,“都是公眾人物,誰沒點兒不敢見人的事?你要是敢瞎說,我會讓你付出同樣的代價!”


    白合被陸文欽捏的生疼,臉上卻還是掛著一抹詭異的笑,陸文欽甚至懷疑她現在真的已經神誌不清了。


    “陸文欽,你該要明白,我現在孤家寡人一個,留在這世上都沒什麽可留戀的了,跟別說什麽名和利,你覺得,我還會在乎嗎?”


    陸文欽不說話,隻死死的捏住白合的手腕兒,捏的她青筋暴露,骨頭幾欲粉碎,“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不說!”


    “你捏疼我了,先把我放開。”白合掙紮著,陸文欽鬆了手,白合鬆了一口氣,笑了笑,“別急嘛,我既然約了你出來,那我肯定會告訴你的,隻是這事不是小事,咱們換個地方好嗎?”


    陸文欽知道白合不會安什麽好心,加上她現在是這幅模樣,對於她的建議,他自是有十二分的提防,“不必,就在這兒說。”


    白合苦笑一陣,心裏泛起一絲恨意,臉上卻盡是委屈,到底是演員,演技不是蓋的,前一秒還笑容猙獰的她,下一秒就淚眼婆娑,“文欽,你別這麽對我好不好?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為什麽你會對我這麽冷漠?是因為溫柔嗎?你知道我對你是什麽心意,我也知道我自己已經配不上你了,但是文欽,你知道我為什麽會成今天這樣的,即便是如此,你還是不願意對我放下戒備嗎?我妹妹已經走了,你知道我的心裏有多難過?雪兒雖不是溫柔殺的,但卻是因她而死的,你要我怎麽接受自己當年舍身救下的人害死了自己的妹妹?我心裏的苦你能體會嗎?”


    不得不說,白合這張牌打得不錯,既把自己壓得極低,又讓陸文欽的自責又上一層,加上白如雪的死,陸文欽也確實不好把她逼得太極。


    見陸文欽有些動搖,白合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淚,“文欽,你知道雪兒走了以後,我一直沒有緩過來,隻要我一靜下來就會想起她,想起她小時候追著我的屁股後麵喊姐姐,這麽鮮活的一個人,說沒了就沒了,我難過,我後悔,我會後沒有看好她,要是能替她,我寧願死的人是我!”


    說完,白合有些激動的要往河裏衝,陸文欽眼疾手快的從背後抱住了她,“你瘋啦!”


    “我是瘋了!我的確是瘋了!瘋了好,瘋了就沒那麽難過了,瘋了就不需要想太多。”


    白合哭得抽抽搭搭,好不可憐,陸文欽放開她,退到一邊,“我沒想過你是這麽脆弱的人。”


    白合擦著眼淚看他,“所以如果現在這個脆弱的人請求你陪我吃一頓飯你會答應嗎?”


    “白合,你知道我今天來的目的,我隻想知道我媽的死因。”陸文欽迴答白合,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白合笑,“很好,的確是陸文欽。想知道也可以,陪我吃一頓飯。”


    “白合你這是強人所難。”


    “我的條件已經開出來了,我的態度取決於你的態度。”


    他看著白合,眉心擰成了一個大疙瘩。


    正在此時,溫柔的電話打了進來,陸文欽看著屏幕上溫柔的名字,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


    “文欽。”


    “嗯,丫頭。”


    “我晚上和池喬有約,就不陪你吃晚飯了。”電話那頭的溫柔笑著說。


    陸文欽猛吸一口手上的香煙,“好!結束後我去接你。”


    掛斷電話,白合又問,“想好了嗎?”


    陸文欽撚滅手中的香煙,“僅此一次。”


    白合笑,“一次就夠了。”


    陸文欽微愣,一時間沒明白白合這句話的意思。


    掛斷電話後的溫柔收拾了一下就駕車去了池喬說的餐廳,也不知道池喬說的事到底是什麽事?


    快到的時候,溫柔給池喬發了一條短信:姐們兒快到了,把菜點好。


    池喬迴她短信:嗯,好,等你來的時候桌上肯定擺滿了你愛吃的。


    溫柔笑,到底是自己的喬哥哥,對她的了解不是蓋的,每次總能點一堆她的最愛。


    到了餐廳,溫柔把車停好,正準備下車,就看見餐廳門口有一抹熟悉的身影,那個高大挺拔的男人,不是她的老公陸文欽嗎?


    再看陸文欽身旁的人,一身修身黑裙,一副超大的墨鏡,一張烈焰紅唇,那個人,是白合。


    白合穿著一雙恨天高,進門的時候腳下一滑,險些摔倒,陸文欽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恢複重心的白合直接就貼了上去。


    這一幕讓溫柔看得愣了好幾秒,直到陸文欽和白合的身影消失在了餐廳門口許久之後,池喬給溫柔發來一條短信:柔丫頭,我有事先走了,我們下次再約,抱歉。


    溫柔又愣了幾秒,給陸文欽去了一個電話,“文欽你在哪兒?”


    “在外麵吃飯。”陸文欽答,接著又補了一句,“和一個朋友。怎麽了?”


    “沒什麽,池喬有事來不了,我要一個人吃飯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接著無比溫柔的說,“丫頭,等我一會兒,我陪你吃。”


    ——文欽你要吃什麽?


    電話那頭傳來白合的聲音,溫柔握著手機,確定自己剛剛沒有看錯。


    “不必了,你忙你的吧,我自己解決。”溫柔答,迅速的掛了電話。


    掛斷電話以後,溫柔下了車,走到餐廳門口,猶豫了好幾分鍾,糾結到底要不要進去。


    陸文欽和白合在一起做什麽?她該無條件的相信他嗎?


    饒是每個女人都受不了這種猜測,溫柔站在門口糾結的那幾分鍾,心中那個無理的猜想如野草般瘋漲,短短幾分鍾的功夫,就讓她抓心惱肝般難受。


    不管是不是誤會,她總的親自印證一下,大不了,就說自己一個人出來吃飯真巧碰上她們了。


    考慮再三,溫柔還是覺得推門進去。


    然而,上帝就是那麽喜歡開玩笑,門童在她推門進去的時候攔住了她。


    “小姐不好意思,餐廳今晚被包場了,給您帶來的不便敬請理解。”


    “誰包的?”溫柔問。


    “裏麵那位先生。”門童順著陸文欽的方向指了指。


    溫柔隔得老遠望過去,陸文欽背對著門口,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個背影,那個挺拔的男人,不是每天擁著她入眠的陸文欽又是誰?


    溫柔隻覺得胸腔某處被人狠狠的抓了一下,痛到她唿吸困難。


    她退了迴去,轉身迴到車上,沒點火,沒開收音機,車上靜得隻能聽見她自己的唿吸。


    溫柔這一坐,就坐了快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對於吃一頓飯來說,時間不算短,也不算長。


    餐廳裏,陸文欽有些後悔,明知道白合不會那麽簡單就告訴他事實的真相,他還是抱著一絲希望試一試。


    他的耐心已被磨盡,“你沒打算告訴我對吧?”他問。


    白合淺笑,“為何這麽說?如果你應了我的要求,我自然會告訴你。”


    陸文欽陡然起身,“恕不奉陪。”


    白合見陸文欽不再上當,匆忙上前,在門口處攔住了陸文欽。


    “你就真的不想知道了?”她問。


    陸文欽輕抬眼眸,異常冷淡的掃了她一眼,“你能查出來的,我也能,我沒必要在你身上浪費時間。”


    陸文欽抬腿離開,白合追他,一抬眼就看見不遠處停著的那輛車,她看不清車裏的人,但她知道那車裏,一定有一雙看著他們的眼睛。


    白合迅速上前,從背後抱著陸文欽,“文欽你別走!你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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