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行任務。”


    “可是……你怎麽沒戴暗部的麵具呢?”


    “並不是機密任務,隻是一般的保衛工作罷了。”佐井說著,卻隱去笑容,“為了加快研製‘七日霜’疫苗的速度,火之國大名的禦醫已經到木葉醫院了。我們小隊的工作就是保證他在這裏的安全。”


    “原來是這樣。”櫻的表情也凝重起來,“的確不能讓疫情再繼續蔓延了。”


    佐井點點頭,說:“那麽我去工作了,迴見。”


    “迴見。”


    待佐井走後,櫻讓其他醫療忍者把孩子們領迴了病房。佐助問:“什麽是‘七日霜’?”昨天在醫院似乎也聽到了這個名詞。


    “這是戰後在木葉爆發的一種疾病。患病的人會很快陷入意識模糊的狀態,第一天開始發燒,兩三日後體溫卻會慢慢下降,查克拉就像結了霜一般,到了第七日就會被完全‘凍結’而死亡。”櫻快速解釋著,“到現在也沒有搞清楚疾病源,所以疫苗研製並不十分順利。”


    “這件事是靜音在負責吧?我聽說她也是五代目的嫡傳弟子。”


    “是的。而且在禦醫到來之後,綱手大人也會親自加入,我想總會有辦法的。”櫻的目光聚焦到三樓的病房,“但我擔心孩子們的抵抗力普遍偏低,如果有更多‘七日霜’的患者住進醫院,會對他們的生活產生不良影響……但村子裏多半地方又在重建,沒有其他更好的地方可以選擇……”


    佐助想了想,說:“我有個想法——把分部搬到宇智波自治區去。”


    “什麽?!”女孩瞪大了眼睛,似乎對他這個主意相當吃驚。


    “聽著,宇智波原本就有為不到上學年齡的孩子設立的託管所,裏麵的設施還算齊全——當然,那裏多年沒有使用肯定要翻新,而且地點離村子的中心也很遠。這個主意行不行,你自己判斷。”


    “嗯……”櫻托著下巴思考,“如果有獨立的空間確實比較好,離村子中心遠的話正好可以防止孩子們感染‘七日霜’……不過——”她抬眼看佐助,“那裏畢竟是宇智波一族的地方。”


    “事到如今再拘泥虛無的形式並無意義。倒是你,要知道如果搬去那裏就意味著分部從形式上也將獨立於木葉醫院,那麽你可能遇到更多的困難,也必須承擔起更大的責任。”他伸出手,笑容一閃而過,“如何,要試試嗎?”


    女孩咬著嘴唇思考了許久,終於像是下定決心般慢慢握住了佐助的手。


    “嗯,既然佐助君你這麽說了……”她漸漸露出了那個春野櫻式的自信而英氣的笑容:“我當然不能退縮啦。”


    這也是佐助現在最愛的笑容。?


    ☆、第六日。掃墓


    ?  佐助“啪”地合上了麵前磚頭般厚重的古籍,因常年無人翻閱而積累在書頁間的灰塵立刻爭先恐後地隨著他的動作逃逸而出。他捏了捏晴明穴,又按了按太陽穴,總算感覺眼睛沒有那麽疲勞了。


    視線重新迴到一桌子的捲軸書籍上,這裏麵有的是從宇智波一族的秘密資料室找到的,有的是經過卡卡西的允許從木葉資料室禁區借來的。從前,由於木葉高層和宇智波族的微妙關係,怕是沒有人能同時查閱這兩方麵的資料。現在,佐助給了這些資料一個碰麵的機會,經過仔細地相互對比、參照,他從醒來就有的猜想終於漸漸有了清晰的結論。雖然這個結論實在無法用任何積極正麵的詞彙描述。


    卡卡西早晨說的話還在耳邊迴響:“現在暗部人手不夠,我也準備重建警務部。怎麽樣佐助,你選擇其一加入吧?”…“如果你無法立刻決定,可以晚一點給我答覆。不過嘛,我可是很期待你的答案啊。”


    【暗部……警務部……還是……】


    他扔下那一堆資料走出自家大宅。一拉開正門就能看到與自家一街之隔的牆壁上,當初鼬用苦無留下的皸裂還清清楚楚刻在團扇家紋的正中央,連一絲一毫的紋理都不曾改變。


    他記得,在那天他第一次看到了鼬的萬花筒寫輪眼,也第一次見證了哥哥的憤怒:“現在我的‘器量’已經對這個家族絕望了!”七歲的自己隻是對這樣陌生的哥哥感到恐懼和不安,十七歲的佐助則終於懂得了鼬的弦外之音。隻是他想,他與鼬終究是不同的人。


    【“對組織的執著、對族人的執著、對名號的執著……這就是禁錮自我、禁錮自我器量的可怕之事……同時這也是畏懼、憎恨未知事物的愚蠢行徑。”】然而現在,他卻不由得重新思索哥哥這些話的含義。


    【哥哥……】他將右手放在牆上,手心的掌紋與鼬留下的裂紋緊緊貼合,【你認為如今我的‘器量’又可以到達何處呢?】


    “佐助君!”櫻元氣滿滿地和佐助打招唿,“你怎麽到醫院來啦?”


    佐助平靜地問:“你下班嗎?”


    少女點點頭,眼睛裏有一絲期待。


    他提起放在身旁的木桶:“那和我去一個地方吧。”


    櫻的碧眸越發明亮,宛如春天南賀川熠熠生輝的波光:“嗯!”


    他們從醫院一路向西南走去。穿過木葉的中心城區時,許是很久沒有一起逛集市了,櫻對一切都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一樂拉麵重新開張了,改天我們喊鳴人一起來吃吧。”


    “……”


    “你看那家蔬菜鋪子的番茄很好呢,不過我覺得比不上我家附近的。”


    “……”


    “哦,前麵就是井野家的花店了,不知道他家現在生意如何了。”


    “我們去下花店。”


    “誒?”女孩歪過頭看他,臉又變得紅撲撲的,“莫非……”


    佐助沒有迴答,徑直走進店鋪。


    一位中年婦人看到他倆進來,和善地招唿櫻:“小櫻來買花啊。”


    “伯母你好。”她見井野並不在店裏,似乎鬆了口氣。


    婦人又轉向佐助,仔細看了他幾眼,帶著一點疑問語氣說:“這是……宇智波佐助君吧,歡迎光臨。”


    佐助微微頷首,道:“包一束白ju。”


    櫻先是一愣,表情繼而變得有些悲傷。


    白ju,是祭奠先人的花。


    出了花店,櫻沒有再問“我們要去哪裏”或是“我們要去祭拜誰”之類的問題,曾經無論何時都嘰嘰喳喳的女孩如今已經學會在一些時刻沉默。這給了佐助一些空間,可以獨立思考亦或細細感受。而在這安靜的氣氛中產生的並不是尷尬,是類似隻屬於他們兩人的靜謐結界,即使兩不相望,亦不允許他人進入。


    他們一前一後走過繁華熱鬧的集市,走過樓房林立的街道,然後沿著南賀川的堤壩緩緩前行。太陽漸漸西下,火焰般的橙紅倒映在水麵上,遠遠望去竟呈現出過於艷麗的血紅色,仿佛傳說中開滿三途河畔的彼岸花,以妖冶絕塵的姿態訴說著無盡悲寂的故事。


    而這故事的結尾就是他們的目的地。


    “到了。”佐助輕輕說。


    群山腳下、南賀川畔。他想,三代目的確為宇智波選了一處好地方。


    “這!”櫻顯然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了:幾十座風格相同的墓碑參差地排列成巨大的圓形,綿延至看不清盡頭的遠方,墓碑間荒糙叢生,掩埋了碑上曾經清晰的字跡。


    好半天,櫻才用顫抖著的聲音問:“這裏是什麽地方?”


    佐助心下悽然:“這裏是宇智波一族最後的安眠之地。”


    當年三代目火影將父母族人安葬的地方告訴他後,他隻悄悄來過一次。那時他流著淚在父母的墓前發誓,下次一定要用鼬的鮮血來祭奠他們。然而這最終隻成為了一個不能兌現的殘酷誓言。


    櫻動了動嘴唇,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她最終隻問道:“為什麽是我?”


    佐助沉默了一會兒,說:“這裏也該清掃一下了……隻是想你會願意幫忙。”


    “佐助君……”女孩眼睛裏已經有了淚花。


    佐助忍住心中不斷翻滾而上的酸楚,道:“我去提水。”


    接下來在相互配合下,佐助和櫻將周圍一帶胡亂生長的荒糙統統清除掉,又用清水將墓碑一一擦洗幹淨。落日餘暉籠罩著他們忙碌的身影,在地上留下長長的影子。


    一切結束後,櫻抽出兩朵白ju,然後將花束輕輕放在了墓碑群的最前麵。兩人默契地同時閉上眼睛,開始向亡靈致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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