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佐助不置可否,“櫻呢,她來了嗎?”


    “來了,隻是她說要去慰靈碑那邊。我看她臉色不太好……”鳴人露出有點擔憂的神情。


    佐助明白他的想法,擦肩而過時拍拍他:“我去看看。”


    慰靈碑就在公墓的旁邊,碑麵歷經風吹日曬,卻依然光亮如新。佐助沒走幾步,果然遠遠看到櫻靜靜佇立在碑前,粉紅色的身影給凝重單調的畫麵增添了一抹亮色,。


    佐助走到她的身邊,見她正雙手合十,默默致哀。不想打擾櫻,他將視線轉到碑前,隻見空地上擺滿了各式祭奠的花束,有的還算新鮮有的已經凋零,隻一陣寒風颳過就遍地落紅,又很快被吹散不見。在佐助的記憶裏,這裏從未出現過如此多的花束……


    櫻放下手臂,注意到佐助的到來。然而兩人都沒有說話,隻是站在那裏,各懷心事。


    過了許久,還是櫻先開了口:“昨天,謝謝你。”


    “你好了麽?”


    “嗯沒問題了,多虧了佐助君的紅豆湯。”


    “那就好。”


    櫻頓了下,又垂下眼簾似乎猶豫著什麽。


    “怎麽?”


    女孩斟酌了一下,還是說道:“我聽卡卡西老師說,過不了多久,鼬前輩的名字也會刻在這裏。”


    “……嗯。”


    “這裏,真的比四戰前又多了好多名字……”


    佐助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那些枯萎的花瓣,他道:“我們是忍者……如果在四戰中作為英雄死去,也算死得其所。”


    “說的也是。”櫻擦了擦眼睛,道:“隻是活下來的人要如何自處呢?”


    佐助沒有迴答,因為他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有人說失去了最珍貴的人,即使在世間活著,也不過是具行屍走肉;可也有人說,隻要活著,未來就有無限的可能。或許如何選擇,都在人的一念之間。


    不過他倒想起來另一件事,於是問道:“你現在在負責醫院的兒童心理治療分部嗎?”


    “佐助君怎麽知道的?”櫻點點頭,“不過分部隻是初步組建,還有許多需要完善的地方。”


    佐助不禁嘴角上揚。雖然鳴人在戰後基本確立了火影繼承人的地位,自己也說著要革新忍界,沒想到卻是櫻邁出了改變木葉的第一步。


    “櫻,你帶路吧。”


    “哦好……不過佐助君怎麽會對這個有興趣?”


    “大概,我也想看看你的‘革命’吧。”?


    ☆、第五日。重建(二)


    ?  這天的木葉醫院依舊熙熙攘攘,佐助走在三樓病房外的走廊中,不時有孩子和自己擦肩而過,而上一次有這麽多孩子圍繞在身邊的經歷還要追溯到他在忍者學校上學的時候。在直麵過淋漓的鮮血、體會過失去親人的絕望後,佐助麵對這些孩子時不免產生出一點微妙的共鳴。這些孩子無論是活潑好動、調皮搞蛋的;還是規規矩矩,謙和有禮的;亦或是沉默寡言、神情憂鬱的,他們有一個共同的背景:戰爭孤兒。


    “木葉從前沒有專業的心理治療醫師,再加上戰後醫療人員短缺,我們現在能做的也就是給他們一個能和同伴安心生活的地方,至少不讓他們感到孤獨和無助。下一步我想再多研究一些兒童心理學方麵的書籍,然後盡快建立起專業醫療師隊伍和心理谘詢室。”櫻一邊走一邊向佐助介紹,“這裏有些孩子的父母甚至不是忍者,隻是在戰亂中意外去世的平民。那種一瞬間失去父母的打擊對他們來說太大了……”


    “來自忍者家庭的呢?”


    櫻的眉頭並沒有舒展:“他們的心理創傷似乎小一些,但發生人格突變的機率卻更高。”


    【是從小就接受了忍者教育的緣故吧。】佐助想。


    有兩個男孩和一個女孩迎麵走來,其中兩個向佐助和櫻禮貌的鞠躬問好,另一個黑衣服的男孩則一直低頭沉默著。櫻笑著迴應他們,眼睛卻沒有離開那個沉默的孩子。待孩子們走過去,她嘆了口氣,語氣中有著深深的無力感:“那個黑衣服的孩子今天才去參加了父母的葬禮……他曾經問過我,他的爸爸媽媽是不是因為是忍者所以才死的……沒想到這麽小的孩子已經開始思考忍者與生死的意義了。”


    佐助盯著那孩子走遠的背影:“人有時候是會被迫快速成長的。”


    櫻聽到他的話停下腳步,她深深看了一眼佐助,又走到窗邊。


    “佐助君還記得那棵樹嗎?”


    佐助順著她的目光望向窗外,一棵參天大樹屈曲盤旋的虯枝正在寒風中微微顫動,倘若在夏季一定是遮天蔽日,鬱鬱蔥蔥。


    他忽然覺得那棵樹有些眼熟。


    “第七班以前有一次出任務前,我們三個在這裏比試過爬樹呢。”


    “啊……”他終於想起為何會覺得眼熟,這不正是幾天前出現在夢裏的場景嗎?


    “佐助君那時候覺得很困擾吧。”櫻再開口時,聲音有些哽咽,“以前的我什麽都不知道,自己與七班的大家在一起很開心,就想當然的認為佐助君也是一樣的。過去由著自己的想法說了很多任性的話……”


    “是啊,很困擾。”佐助也走到窗邊,從這裏能看到一群孩子站在那顆大樹下,似乎正商量著比試爬樹。“不過那時候我笑了。”


    “誒?”


    “當時和你們在一起的時候。”他露出了和十二歲的自己一樣的笑容,“那時候的笑容並不是假的。”


    和第七班一起度過的溫暖時光並不是假的,那是連自己也無法斬斷的羈絆。正因為遇到了他們,才有了現在的宇智波佐助。


    “所以你做的很對。”佐助說,“那些孩子們隻要跟同伴在一起,早晚會重新找到人生的意義。”


    “新之助加油!”“野原加油!”


    一陣吶喊助威聲打斷了佐助和櫻,他們一起朝窗外看去,原來是剛才那群孩子已經開始了比賽,隻見一胖一瘦兩個孩子正努力控製著查克拉,沿著樹幹向盡量高的地方攀登。


    “耶——”胖一些的孩子用苦無在樹幹上劃下了自己的標記,然後跳到旁邊的樹枝上對著已經落地的同伴得意洋洋地喊:“怎麽樣啊野原,是我贏了!”


    “不過是巧合罷了。”叫野原的孩子不甘地仰頭叫道。


    “哈,你還不服氣?”樹上的小鬼居高臨下的做了個挑釁的動作,“那你有本事上來啊!”


    “來就來。”野原推開要阻攔他的其他同伴,開始了第二次攀登。


    他這次的確比上次爬的更高,但是佐助看得出,由於上一輪比試使用了不少查克拉,他現在已經拚盡了全力。果然,在快要接近新之助所能達到的位置時,他突然耗盡力氣,眼看就要直直摔下樹去——


    下一秒卻被佐助拽著,穩穩落在了另一支樹枝上。


    “野原,你沒事吧!!”新之助早就嚇白了臉,急忙跳過來詢問同伴的情況。


    “我沒事。”野原有些畏懼又有些崇拜的看著佐助,“謝,謝謝你,大哥哥。”


    “哦。”佐助查看了一下他們的查克拉走向,確定沒問題後說:“自己下去吧。”然後率先躍下樹枝。


    “新之助,野原!”櫻也躍出窗戶來到樹下,又是關心又是責怪的說道:“不是告訴你們不要擅自進行這麽危險的比賽嗎?你們對查克拉的控製還太不穩定了。”


    “對不起。”野原說,“可是我們也想盡快變強啊!”他站到佐助身邊:“變得和這個哥哥一樣強!”


    “對啊對啊。”新之助附和道,“喂,不如你當我們的老師吧。”


    其他孩子也一擁而上圍到了佐助身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佐助無奈地看了看這些小豆丁,又有些不知所措的轉向櫻。


    “佐助君還真是受歡迎啊。”櫻嘻嘻笑著,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看夠了就過來幫忙。】


    “書上說,權威型人物在兒童成長中扮演著重要角色,他們會由於受到尊敬與崇拜而變成兒童不自覺模仿的對象。”有個溫潤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但在佐助聽來卻毫不悅耳,“沒想到佐助你會扮演這樣的角色。”


    他嘖了一聲轉過身,果然看到那個笑眯眯的少年。


    “佐井?”櫻也聞聲望去,“這個時候你怎麽有時間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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