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別的話要對我說嗎?”


    “我?”曹子詡裝起一副輕佻的臉孔,“對了,我都忘了說你今天真美,使我欲火焚身,老婆。”


    門一打開時,他的唿吸就被她的美麗奪走了。沒錯,魏心靖真的太美了……美得令他痛心,他以為自己的不告而別,至少會帶給她影響,他以為當他打開門時,會看見哭紅了雙眼的她緊抱著他,他將親昵的吻著她,告訴她一切都是他的錯。


    原來,是他太看得起自己了。


    來不及思考,魏心靖抬起手,朝他的臉頰狠狠地給了一記掌捆。


    “你歡迎我的方式還真特別。”曹子詡側著臉怒視她。


    “你曉得當我明白你是以什麽樣的心情給了我那條項鏈時,我有多想殺了愚蠢的自己?”她含淚咬牙切齒的說:“我因為你整天失魂的過日子,你卻在酒吧裏和別的女人親熱!”


    “誰說我和別的女人鬼混了?”他怒不可遏。


    “難道你想解釋說你這幾天是一個人喝悶酒,然後睡在旅館嗎?”


    “我是一個人喝悶酒,但不是在酒吧,也沒有睡旅館。”曹子詡的眼裏燃燒著火焰,“我去了教堂,在你曾經待過的房裏,瘋狂的思念你!”


    魏心靖被他憤怒的情緒所震驚,更為了他的剖心表白而落下兩行淚。她到底是怎麽了?明明是想要祈求他的原諒,讓彼此能夠重新開始……而今她卻像個猜忌善妒的老婆,懷疑他的所有舉動。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她掩麵抽泣,跪坐在地上。


    訝然地,體內這股奔流不息的情感,竟是起源予這一個男人。魏心靖從來嚐過這種滋味,甚至無法好好地表達她的情緒。


    見到她的淚水,曹子詡氣憤的心立即軟化了,他屈下雙腿,擁抱住她顫抖的身體,輕撫她的秀發,把臉埋在其中。


    “是我不好,我讓你擔心了。”他心疼地道。


    她停止不了抽搐,“你一定很討厭這樣的我,如果……期限到的那一天,你想離開我……我不會有意見。”


    “傻瓜,我一點也不討厭你,而且從來都沒有想過你說的這個問題。”他將她摟得更緊。


    魏心靖抬起迷蒙的淚眼看他,“你寧願要我,也不要錢嗎?”


    “兩個都要不是很好?”他悶吭一聲,“別捏了,會痛。”


    她破涕為笑,小手輕揉她剛才在他腰間施力的地方,“還痛嗎?”


    曹子詡的唇瓣擴大,“這裏不痛了,但我的臉像火在燒一樣。別忘了,你剛剛使勁打了我一巴掌。”


    魏心靖頓時覺得自己臉上的臊紅,並不亞於他的右臉頰,她方才的行為像極了一個妒火中燒的潑婦。


    當她的手準備朝他的臉上貼近時,他的大手立即攔截住它。


    “我需要一個更能消除疼痛的方式。”他的目光大膽地停留在她嫩紅的雙唇上。


    曹子詡的暗示再明顯不過了,魏心靖微笑著,在他的右臉上落下一陣輕啄。


    猛地,他迅捷伸手撫著她的頭,充滿生命力的唇重重地壓上她。


    他拿迴了主導權,“這樣比較有誠意。”


    魏心靖被他吻得意亂情迷,揮動著雙手笨拙地扯掉曹子詡身上的衣服。曹子詡也沒閑著,但顯然他在這方麵順手多了。


    他張大了眼睛,卻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麽。


    魏心靖戴上了他的項鏈,原本那條屬於她和魏承哲共同擁有的項鏈已經消失了。他給了自己幾秒的時間,平息紊亂的脈搏。


    “你是怎麽知道關於我母親的事?”他原打算不再提起這些事情,那是他縱使不願,也擅自衍生出的情感。


    他永遠忘不了抱著那份空虛的感情有多痛苦,因此他漸漸學會了若不想被那種感覺再纏身,就不要付出真心,這樣就不會有所期待。


    直到他遇上魏心靖……他居然希望自己的情感能有所迴應。上帝,他要她愛他!


    她按捺不住地繼續吻他,“是莫席告訴我的。”


    “我想也是,除了他還有誰?”曹子詡接著說:“你這一身打扮也是他出的餿主意?”


    魏心靖害羞地點點頭,“你不喜歡嗎?”


    “喜歡?老天,我愛死了!”他俯下頭,捕捉她還帶著疑問的嘴,“不過,以後讓我一個人看就行了。”


    她的氣息哽在喉間,“你剛剛有說“愛”嗎?”事實上,她更想問:“你會在我身邊多久?”


    “我說了嗎?”曹子詡沒有迴答,反倒狡點地將問題丟迴給她。


    在引發魏心靖的怒火前,他的手指有計劃性地遊走在她身體的每個敏感地帶,愈來愈加深……直到聽見她不住的呻 吟。


    曹子詡在自己尚未失去理智之際,起身,然後一把抱起魏心靖,急切地往樓上走去。


    他們同時領悟了一件事,愛情的附加功能,就是失去自信——永遠擔心對方的愛,遠不及自己。


    那是一個悶濕炎熱的午後。


    魏心靖隨著一行人走進了氣派的魏家大宅。


    麵對一張張陌生又嚴肅的臉孔,她的心裏有說不出的害怕。


    雖然她的姑姑魏杏雪一直洋溢著親切的笑臉想使她放鬆,但仍舊無法讓她擺脫想從這裏逃跑的念頭。


    經過了一連串繁瑣的程序後,她正式成為魏家的一份子。她其實不懂那意味著什麽事情即將產生變化,隻明白這些口中稱作“家人”的身影,並不能讓她忘卻喪失父母的傷痛……而且這個家少了溫暖的氣息。


    她想離開室內,走到外頭唿吸新鮮的空氣。


    “小姐,請留步。”


    “我隻是想到外麵的庭院走走。”魏心靖向阻止自己的女傭解釋。


    “上麵有交代,您不能四處亂走。”女傭一臉的不高興,“請別造成我們的困擾,可以嗎?”


    “讓她去吧!”


    正在魏心靖試圖再請求時,一個溫柔、好聽的嗓音自她身後響起,她和那位女傭同時望向魏承哲。


    女傭的臉上浮起為難的表情,“少爺,可是……”


    他的臉上掛著文質彬彬的笑容,“沒關係的,我會陪著她。”


    “是,您都這麽說了。”女傭彎下身軀,勉為其難地道。


    魏心靖張口欲言,但又作罷。幸好魏承哲一開口,就解決了她的困窘。


    “我們之間不需要那些稱謂,我是魏承哲,可以叫你心靖嗎?”


    頃刻間,她露出了好幾日不見的笑容,順從地點著頭。


    魏承哲帶領著她,走向寧靜的庭院。一路上,他還向她說明了魏家的各處簡介。魏心靖一方麵開心他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另一方麵卻為了再也迴不去的世界而難過。


    他們走到人造山後方的涼亭休息。


    坐下後,魏承哲高興的道:“歡迎你的到來。”


    她報以微笑,“謝謝。”


    “不要覺得拘束,大家都喜歡你。”


    現在,魏心靖麵迎著風,享受著清涼,享受著她的自由。她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沁涼的空氣。


    “承哲哥,魏氏集團真的很有錢嗎?”


    魏承哲點頭,“是呀,魏氏在進出口的領域是個指標。外界都認為我們的爺爺冷酷無情,才能在這個市場獨占鱉頭,但我覺得白手起家的他,是不得不堅持己見才能闖出一片天。”


    魏心靖似懂非懂地歪斜著頭,“那你一定也很有才能羅?”


    隻見魏承哲苦笑著歎了一口氣,然後摘下自己的眼鏡擦拭,“說來丟臉,我可能是魏家最多餘的一個人。”


    魏心靖突然感到有些生氣,“不,你怎麽可以妄自菲薄!”


    “這是不爭的事實,大家都清楚。”他戴上眼鏡,對她微微一笑,“我隻是在公司擔任一個小職位,實質上一點幫助也沒有。”


    魏心靖皺著眉望著地麵,“我是還不了解這個家庭的人,但我不認為一個人的成就,可以決定他的存在價值。”


    霎時,一股暖流穿透進魏承哲孤寒的心房。自他成年後,再也沒有人肯用魏心靖那樣的眼神仔細看著他……他已經嚐盡了那些期待,轉而失望,甚至遺棄的目光。


    “我的父親喜歡坐擁權力,我曾經試著給他一些自己的想法,但都被他視為天馬行空的幻想。母親則是以夫為天,對於他的決定隻能讚同。”魏承哲繼續說:“漸漸地,我不再發表意見了,覺得自己真的一事無成。後來連唯一賞識我的爺爺,也對我搖頭歎息。”


    魏心靖抬起頭時,眼底有一抹悲傷。


    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魏承哲,才能使他好過一些,她其實現在比任何人都更需要安慰。


    “心靖,你一定覺得我很吵,對不對?”他打破僵局,笑著自嘲。


    她連忙搖頭,“不,我很開心你願意和我談心事。”


    “真的嗎?”他欣喜地看著她,“那我也可以分享你的心事嗎?”


    “當然。”


    魏承哲輕輕牽起她的小手,“我會當一個好聽眾,你可以隻聊你想說的話題,無論什麽我都會很開心……就是別用同情的眼光看著我。”


    “我不會給你同情,隻想給你信心。”魏心靖悄然站起身,接著垂首再他的額頭上印了一吻,“首先,你要對自己有信心,才能改變別人對你的看法。”


    這一天,魏承哲的生命裏降臨了一個美麗的天使。


    他覺得自己不再是孤獨的,有人聆聽他所說的話,有人願意對他發自內心的笑著——她是魏心靖……他的表妹。


    “心靖,就這樣把你托給阿姨照顧真的可以嗎?”女人反覆思考,總覺得心裏有一種不踏實的憂心。


    “放心,我會很乖的,絕不惹禍。”魏心靖舒適地窩在母親的懷裏,“這是你和爸好不容易才盼到的長假,你們就開心點好好玩嘛!”


    “多希望能帶著你一起去。”


    “我還有個重要的畢業考,而且我才不要當你們的電燈泡哩!”魏心靖吐著舌頭,扮了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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