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如果笑出來,我會失手宰了你。”


    “她不要你?”莫席笑得快沒氣了。


    “我不是沒警告過你。”他惱火道。


    “兄弟,別生氣嘛!凡事總有第一次,我也不是想取笑你,隻是……她不要你……哈……”電話另一頭再度爆出一陣狂笑。


    “希望這件事有娛樂到你。”曹子詡忿忿地掛了電話。


    是,魏心靖很清楚的表示——她並不想要他!他承認關於和她結婚這件事,是他決定的太衝動,但他再認真不過了,卻換來她這般冷淡的態度!


    他是在幫她解決問題,而且還賠上了自己活了二十九年,抱定單身的宗旨。天底下有多少女人哭得死去活來,都得不到他一句承諾,她卻輕易地否定了他!


    曹子詡坐在沙發上沉默許久,心情惡劣的他決心挽迴一點男性尊嚴。


    在曹子詡正準備上樓時,魏心靖正從樓梯間走下來。她依舊打算把他當作空氣,轉身走進浴室。


    “你給我站住!”


    “我要洗澡,你有什麽意見嗎?”她冰冷開口。


    門關上的刹那間,曹子詡擋住,“和我結婚真的有那麽痛苦嗎?”


    “不會。在你如此勞師動眾的情況下娶了我,我有說不出的感激。”


    曹子詡銳利的藍眸盯著她,“但我感覺不到有那種成分在。”


    “正如你當時所說的,這隻是個交易。”


    “可是你也說過,如果這場交易能衍生出愛情,是你所希望的。”他提醒她之前的話。


    “沒錯,但我懷疑那會發生在我們之間。”


    剛才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魏心靖難過的發現,自己在乎對方的程度,早就超出了心裏的預期。在這種情況之下,等到那份遺產正式繼承後,教她如何灑脫的離開這個謊言?


    在曹子詡的眼中,看不見一絲屬於她的角落……為了不讓自己難堪,她隻能選擇把心思隱藏起來。


    “為什麽?”


    “也許是你向來放浪的生活方式,也許是你對我頤指氣使的樣子,都令我厭惡。”她繼而一笑,“更重要的是,你並不愛我。”


    “你為何如此肯定?”他目光如炬的瞪著她。


    驀然間,魏心靖轉而用哀怨的眼神看著他,“如果你對我有那麽一點心動,早在你提出那個建議時就該行動。你明知道沒有女人能夠拒絕你,但你沒有,而是在我失去理智的質問下,衝動做出決定。”


    他繃著臉,“結婚本來就是需要衝動的。”


    “不,你隻是不容許別人質疑你的能力。”


    曹子詡說不出話來,他真的是如她所說的嗎?假設隻是為了這麽單純的理由,他何必為了她去見別的男人,甚至急於把自己嫁出去而大感憤怒?


    不,一定還有些別的……隻是他尚未理清那是代表什麽。


    見他沒答話,她接著說:“總之,這次很謝謝你的幫忙。現在可否請你離開,別再來打擾我的思緒?”


    曹子詡沒有走開,反而是走進了浴室。


    魏心靖錯愕地看著他開始脫去他身上的衣物,露出了古銅色的結實胸膛。


    “你……沒聽見我說的話嗎?”她吞吐道。


    他沒有停下來,“聽見了,但你已經擾亂了我的思緒。現在我沒有力氣洗澡,你幫我吧!”


    眼看曹子詡就要把身上最後一件遮蔽物除去,她趕緊轉過身,背對著他一步一步走向門邊。


    “算了,今晚浴室就讓給你先用吧!”她試著安撫自己的心跳,剛剛的對話,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她還是無法輕鬆的麵對曹子詡,現在她得設法移開自己的身子。然而,就在她快要順利脫逃時,曹子詡伸長手拉住了她。


    “讓我體會你所謂的感激吧!”池凝視著她。


    她忍著怒氣瞪他,“任何雜事我都會做,但不包括這個。”


    “我們是夫妻,記得嗎?”


    “名義上。”


    他用一種高深莫測的表情看著她,“這留到以後再決定吧!”


    她緊抿著嘴,用力咬著下唇,“好,但你得保證不能碰我。”


    “心靖,我真累了。”他點頭應允。


    魏心靖忿忿地卷起袖子,她先打開蓮蓬頭試水溫,並且要求他轉身背向自己,這樣他才不會看見她羞紅的臉。


    他就這麽背對她站得直挺挺的,背上的肌肉鼓脹著,看起來好像沒什麽異樣,於是她顫抖地在他身上抹上泡沫,這是她第一次和一個全身赤裸的男人靠得那麽近……她的心髒好像快要跳出來一樣。


    原來男人的身體也可以用美來形容,上帝不該如此厚愛他,既然已經給了他一張俊美的臉龐,就不該再附上這樣令人窒息的體魄。


    “魏心靖,你是注定要嫁給我的。”曹子詡突然開口。


    雖然她一直緊盯著曹子詡好看的身體發愣,但聽到他的聲音立刻將她拉迴理智的現實中。


    “你這是哪裏來的自信?”


    “三國時期的君主曹操,當時的國號是“魏”,所以你本來就應該被納入曹家的祖譜。”


    她幾乎失聲大笑,這家夥打算用這種推論來解釋自己愚蠢的行為?


    “那你該不會忘了曹操本姓夏侯吧?”


    真不得了!很少女人會去研究曆史的,看來他是挖到寶了……但這個節骨眼一點也不適合拿來爭論。


    “我的背快被你搓揉到脫皮了,該換別的位置了吧?”他粗嗄地說。


    她把浴球丟在他背上,“這麽多意見,你自己洗。”


    “拜托……就這一次。”他突然可憐起來。


    魏心靖不禁歎息,無奈地撿起浴球,“轉過身來。”


    他聽話地轉身。“我讓你緊張?”


    “才沒有。”她僵硬迴答。


    “那就好,因為我認為你沒有把我洗幹淨。”他的視線往下移。


    魏心靖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萬般不情願的往下蹲。


    不過就是身體構造不同,有什麽了不起!?她不自覺地把力道加重,盡量將注意力從自己所在意的部位轉開。


    自認他身體的每一處都到訪過後,她起身拿起蓮蓬頭往他身上衝。


    “它”本來就長這樣的嗎?為什麽和剛才看的完全不同?


    她隨即驚訝地瞪大眼,抬頭看他。


    “我是個正常的男人。”他聳肩道:“何況是你先誘惑我的。”


    “我?”她尖叫出聲。


    “你剛才蹲下的姿勢……引人遐想。”他沒有明確的指出,當她彎腰時領口還敞開了無限的美景。


    “是你自己思想齷齪!”她這次真的氣炸了!用力丟下手中的蓮蓬頭就往門外衝。


    曹子詡的反應迅速,手臂一攬,用胸膛將她牢固地壓在磚牆上。掉落在地上的蓮蓬頭隨處亂飛,把他們的身子打濕了。


    “我努力過了……真的。”他親吻著她的脖子。


    她奮力推開他的肩膀,“你說過不碰我的。”


    “但我沒說不吻你。”他的吻往上移動,用牙齒輕咬著她的唇,並用舌尖描繪著她的唇形。


    自曹子詡體內散發出來的熱力,透過濕冷的衣服傳到她身上。就算從一開始他便打算誘惑她,她現在也真的無力抵抗了……他的吻是如此溫柔的、細膩的糾纏著她。


    他的手探進她的上衣,熟練地解開內衣的扣子。


    ……


    他們幾乎是同時抽氣,然後隨著漸漸平息的心跳聲慢慢吐出。


    曹子詡緩緩放下她,俯身將頭抵著她,憐愛地吻著她。


    她綻放微笑,輕輕撥開他額上濕淋淋的黑發,“我取悅了你嗎?”


    “是的,非常。”


    他在不少的女人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但魏心靖無私的給予,對他而言是種全新的體驗,甚至在她眼裏,他看見了……愛?


    “我要見魏心靖。”


    “我知道,但她還沒起床,我不希望有任何人這時候打擾了她。”


    曹子詡用一種不和善的目光,看著眼前斯文、白淨的男人——魏承哲,他居然敢登門造訪!


    “她會見我。”魏承哲平淡的表示。


    曹子詡雙手環胸,靠在門邊,“但我不打算讓你見她。”


    “你沒有權利。”


    魏承哲是曹子詡此刻最不想見到的人,但是既然自己已經和魏心靖正式結婚,他覺得有必要親自表明自己的身份。


    “我是她丈夫,你說我有沒有權利?”


    魏承哲用手推了推眼鏡,散發著犀利的目光。今天,他終於仔細看清曹子詡的相貌,不過就是個專門誘拐女人的情場浪子。


    “據我所知,你們不是那種關係。”


    “從昨晚開始就是了。”


    “我要她親口證實這件事。”魏承哲僵硬道。


    曹子詡揚起一邊的唇角,“要看我們的結婚證書嗎?”


    就在此時,魏承哲終於明確的知道,他的不安是來自於這個男人。曹子詡的出現激起了他內心平靜的湖水,令他感到異常的憤怒。


    “你的目的是什麽?”他冷峻的問。


    “我不需要迴答你的問題。”曹子詡走近一步,逼退他,“告訴你那個視錢如命的父親,不要再來打魏心靖的主意——包括你。”


    魏承哲退了幾步,但他的眼神並沒有退縮。以往懦弱膽怯的他,已不複在,在體內翻騰的椎心情緒,令他握緊拳頭。


    “別自討苦吃,我可不想新婚妻子為了我毆打她的“表哥”這件事和我吵架。”曹子詡加重了那個稱謂,提醒他。


    “少在口頭上逞威風。”


    “總好過你一點能耐也沒有。”曹子詡根本不把一臉書生模樣的他放在眼裏。


    受到羞辱的魏承哲突然出手,但在他的拳頭尚未擊中曹子詡的腹部時,就被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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