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進展依舊焦灼著,已經過去一天了,線索找到了一些,但是還是沒有具體的偵破方向。三個人互相看了看,還是決定好好休息一晚,明天繼續。


    躺在床上的張帆本來忙碌了一天還挺累的,可是這會躺下來了,卻怎麽也睡不著,有些輾轉反側。


    既然睡不著,腦袋裏麵就開始複盤著今天的所有事情。


    傷者工作在食品廠倉庫,是一名倉庫保管員。


    行兇者目標明確,應該在牆角蹲守了一段時間。甚至,路燈的破壞也可能是這些人所為。並且,派出所的巡邏時間,這些人應該也提前掌握了。


    倉庫裏麵沒有太多物資。


    沒有仇家。


    一條一條的線索都在張帆的頭腦中閃現。


    想來想去,張帆還是覺得問題的關鍵還是在王大山的身上,一定是王大山本人有著什麽特殊或者不同,才會引起別人的覬覦。


    那又會有什麽特殊呢?


    生活家庭,工作單位,親戚朋友……也就隻有這些方麵可以考慮了。


    看來還要好好調查一下這個王大山啊。


    另外,王大山沒有被殺,這個條件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


    張帆想了一會,想到了這麽兩條路,可以把案件繼續向下推進。


    第二天一早,老劉,老李,張帆三個人再次坐在了辦公室。


    張帆就把自己昨天晚上想的事情跟兩個人說了一下。


    “你這是準備用王大山做餌?”老劉抽著煙,看向張帆說著。


    “隻要咱們準備的充分,不會出現問題的。”張帆說著。貌似前世在看一些諜戰片的時候,不是也用過這些招數麽?


    “這是確定了,那些人還要對他進行刺殺了?”老李問道。


    “是我想不到還有什麽其他的目的,讓他們等了這麽久,還進行了刺殺。另外,按照正常的情況,兩個成年男子從暗處突然殺出,製服一個人應該很簡單。但是明顯,雙方進行了搏鬥,而且很可能行兇者也受了傷。這種情況讓我不能不多想。”張帆說著。


    兩人都沒有說話,空氣都有些陷入沉靜。


    張帆有些不知所措,怎麽了,難道這樣不對麽?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張帆心裏胡亂的想著。


    “既然張所長提出來了,那咱們就要布置一下了!”老劉再次開口說道。


    之後,就開始研究,如何把王大山還活著的消息散播出去,還能不引起懷疑;如何在醫院進行布置;如何保護王大山;什麽人來扮演傷者等等。


    問題不斷被提出來,三個人又開始提出觀點,漸漸的一個引蛇出洞的計策就漸漸形成。


    之後,三個人又查漏補缺,再次完善了一下這個計劃。


    計劃不麻煩,讓王大山的家人到醫院進行照顧,由警察人員扮演傷者,等著人繼續進行刺殺也就是了。


    主打的就是請君入甕。


    “那王大山的曆史背景就要張所長這邊調查了。”老李說道。


    “嗯,我已經安排人去街道居委會調檔案了。”張帆說著。


    就在三個人繼續說著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趙朋拿著一個檔案袋遞給了張帆。“所長,這是你要的資料!”


    張帆點點頭,接過檔案袋。


    待趙朋離開,三個人開始看王大山的檔案。


    王大山,資料不多,隻有兩頁。


    四九城人,父母早亡,家中獨子,一直在四九城生活,幼年在私塾讀過兩年書,父母病故後靠著給一個裁縫當學徒生活,成年後就在裁縫鋪幫忙,娶了裁縫鋪老板的女兒。婚後育有一子一女,48年進入蛋糕廠工作(就是現在的食品廠)。


    幾人翻看了一下王大山的個人信息,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唯一有些問題的地方就是為什麽有著家傳的裁縫鋪,卻轉行到了食品廠工作。如果是這兩年的事情,還是有情可原,因為公私合營的改革,很多曾經的私人老板都進入工廠工作了。但是,這個王大山在48歲就已經進入了食品廠。


    當時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有家裏的生意不做,而要去給其他人打工?


    48年,可還沒有解放呢!那會的私營老板,就是現在統稱的資本家!


    幾人研究了一下王大山的資料,隻有這一點有待商榷。


    看來要麽找王大山的媳婦問問,要麽就要等到王大山醒來才會知道了。


    但是,計劃還是照常進行著。


    首先,就是通知王大山的媳婦到醫院進行照顧。因為之前一直隱瞞著傷者信息,所以傷者的情況等等細節都沒有對外披露。就連人員辨認,都是通過照片進行的。


    其次,就是進行各種安排,一個個公安人員就偽裝成醫生,護士,患者等等都進入了醫院。


    “你丈夫是什麽時候進入食品廠工作的?”在醫院的一間辦公室裏,張帆問向王大山的媳婦劉翠花。


    “大概是48年7月份。”劉翠花迴答。


    “為什麽要去食品廠工作?”張帆問道。


    “當時,食品廠招工,待遇也挺好,就決定去了。”劉翠花沒有思考就脫口而出。


    “你們家不是開裁縫店的麽,既然有著自己的小生意,為什麽還要出去打工?”張帆問道。


    “47年,我爹去世了。我和大山的手藝都沒有我爹那麽好,店裏的生意就越來越差了。反正店裏的活我和大山都會,他就出去工作了。”劉翠花依舊迴答的很快速。


    雖然聽起來沒有什麽特別,如果情況是這樣的,那麽王大山到食品廠工作也沒有什麽問題。


    可是,張帆坐在劉翠花的對麵,總感覺這個事情沒有這麽簡單。她迴答的太快了,感覺都沒有迴憶或者思考,就直接說了出來。


    怎麽說,這都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對於普通人來說,就是六七年前的事情都要好好想一下,當時是個什麽情況,發生了什麽等等。


    可是對這六七年前的事情,劉翠花好像連想都沒有想,就直接說了出來。


    雖然邏輯清晰,也很有道理,但是張帆還是覺得這並不全是事實。


    張帆的疑點主要有幾個。第一,對於任何一個家庭來說,改變原有的生活方式,變動工作,都不是一個可以臨時做決定的事情,如果是裁縫店生意不好,那麽王大山就可能早就開始尋找新的工作機會,之後再幾個工作之間進行對比,工作時間,工作待遇,工作強度等等,才會進行選擇。更不用說,這中間還要跟家裏商量等等,不可能是一個臨時的決定。


    第二,任何一個單位招人都是要經過重重考量的,無論是解放前還是解放後,並不是隨便什麽人都可以的。尤其是解放前,還要有介紹人之類的,那麽王大山的介紹人是誰呢?


    在跟劉翠花詢問了一會之後,每當問到這些關鍵的細節問題的時候,她都是含糊而過,並沒有詳細說明。


    落到介紹人的時候,更是說,沒有介紹人,就是過去應聘,就可以進廠工作了。


    反複確認了幾個問題之後,劉翠花還有些著急了。說張帆這個公安不去抓人反而在這裏對她問來問去的,是什麽意思!


    說張帆現在應該做的是去抓傷害王大山的人。


    既然詢問繼續不下去了,張帆也就讓她去陪王大山了。


    “這個王大山肯定有事,而且劉翠花是知道的。但是她沒有說。”老劉說道。剛剛的問話,兩人雖然沒有提問什麽,但是一直都在旁邊聽著。


    這會劉翠花離開,兩人也立刻開始說出自己的分析。


    幾人又研究了一下,現在劉翠花也不願意說,那就隻能看看這番布置有沒有人上鉤了。


    一天過去,醫院沒有任何動靜。


    “昨天劉翠花迴家了麽?”張帆問到醫院值守的丁一。


    “迴去了一趟,吃了飯。但是王大山還在昏迷,不用進食,也沒有帶迴來什麽。”丁一迴答。


    “她在迴家的路上有沒有與什麽人接觸?”張帆問道。


    “跟著的同事匯報。來迴的路上都沒有與特別的人交流,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舉動,就是直接迴家了。不過在迴到院子裏,別人詢問王大山情況的時候,她就說了一下,人還在昏迷。不過應該很快就可以醒過來。”丁一說道。


    張帆點點頭,目的也算達到,這消息應該是散播出去了。


    “好,晚上要加強一下守衛工作。做到外鬆內緊,不要打草驚蛇。”張帆吩咐著。


    丁一點點頭,就繼續出去分配任務了。


    張帆又在辦公室坐了一會,盤算起來事情的所有細節,看看還有沒有什麽沒有考慮到的。


    想了一會,也沒有想到什麽,就找了個值班室睡覺去了。


    半夜,電話鈴聲急促響起。


    張帆趕緊跑迴辦公室,接起電話,是丁一打過來的,說有人刺殺王大山。


    張帆放下電話,趕緊向醫院趕去。


    好在這兩天都是在所裏忙著,沒有迴家去休息,否則,這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收到消息。


    “情況怎麽樣?”張帆一到醫院,就急切的問道。


    “所長,晚上先是樓下偽裝成值班護士的女同誌發現了一個清潔工有些問題。”丁一開始介紹起了情況。


    原來,這天晚上,醫院隻有一些值班人員了。樓下在接待處偽裝的女公安就發現了一個清潔工的不同,這個人在清理一樓的衛生的時候很是敷衍,甚至,有些地方都沒有打掃,就急急的向樓上走去。


    在通知了其他人後,就開始進行盯梢和跟蹤。


    果然,這個人在看沒什麽人之後,就急急向住院部走去,在看到劉翠花所在的病房後,就直接進屋開始刺殺。


    可惜無論是跟蹤的公安,還是躺在床上偽裝的公安都及時發現了他。


    很快就被製服。


    可惜,這個人趁著公安不備,服毒自殺。


    張帆看了一下這名行兇者的屍體,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瘦高男人。


    “王大山情況怎麽樣了?”張帆問道。


    “剛剛醫生檢查過了,沒什麽變化,各項體征都還平穩,就是還沒有蘇醒。劉翠花也被我們保護起來了。”丁一說道。


    張帆點點頭,但是心裏還是歎了口氣。


    哎!好好的一條計策,還抓到了人,可惜棋差一招啊!讓他死了。


    現在王大山昏迷,行兇者死亡。這案子,還是結束不了啊!


    張帆很是惋惜。


    “分出幾個人,查清楚這個死者的身份。總不可能憑空變出來的吧!”張帆對丁一吩咐道。


    丁一點頭,跑出去忙活去了。


    “所長,這邊之後怎麽辦?”趙朋走過來問道。


    張帆想了一下,在他耳邊低聲交代了幾句。就迴所裏去了。


    他交代的也很簡單,這邊還是繼續保持這正嚴密防守的狀態,並且王大山重新調整病房。除了指定醫生和護士之外,其他人員一律不準入內。


    誰知道這群人還會不會殺個迴馬槍之類的。張帆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一夜無話。


    隔天,正好幾個人又開始在辦公室開會,討論下一步的行動方向。


    “這個刺殺者的身份還沒有確定麽?”張帆問向老趙。


    “所長,還在查。目前線索太少,隻有一張照片,已經下發到所有派出所,街道居委會,車站,旅社都進行詢問了,不過還沒有消息。如果這個人是剛剛來四九城的,那這邊應該沒有什麽消息。”老趙迴答道。


    確實啊,四九城這麽多人,要憑借一張照片,這麽快的找到人,還是有些勉強了。


    “所長,醫院來電話,王大山病危。”一個同事跑到辦公室向張帆匯報著。


    一行人趕緊向醫院跑去。


    好在幾個地方離得都不遠,幾分鍾就到了,否則,這每天跑來跑去的還真的累人。


    “情況怎麽樣?怎麽突然病危了?”張帆急切的問道。


    “醫生說是術後恢複問題,引起了其他的並發症。現在人還在搶救。”丁一迴答著。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人對現在案件的重要性,所以,這會氣氛很是緊張。


    張帆也不自覺的搓了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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