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既然這群小屁股還不會串供,為什麽都對事情的起因進行了隱瞞呢。


    這結果已經不問而知了。


    應該就是棒梗挑的事情。


    不過,在這個事情當中,這群小孩子充當了什麽角色,就還要在研究研究了。


    柱子想了想,就帶著人向小瘸子家裏而去。


    都是這一片的老居民了,柱子對這些孩子的家裏也都熟悉的很。


    很快,就到了小瘸子的家裏。


    小瘸子的母親,過來開了門。


    “你兒子在家沒?”柱子問道。


    “沒迴來啊。出去撿破爛去了。不會迴來的這麽快。”小瘸子的娘,有些懵。這怎麽還有公安過來找兒子啊。


    他兒子每天的活動都挺規律的,一天天的在外麵忙活,不到飯點基本都不迴來的。


    畢竟,能多撿點就肯定要多幹點啊,能給家裏多賺點貼補不是麽。


    柱子向屋裏看了看,果然沒有看到小瘸子。


    “成, 那沒事了。”柱子說完,轉身就走了。


    這小子跑到哪裏去了。


    剛剛柱子雖然也就是匆匆看了一眼這群小子,都在向四處亂跑。


    柱子可是明明看到小瘸子鼻青臉腫的,再說了,本來腿就不好使,這能跑到哪裏去。


    柱子琢磨了一下,估計還是在這一片,就騎上車子,在附近轉了起來。


    這一片也不大,小瘸子因為腿腳不好,平時也不會跑很遠的地方。可是,柱子騎著車子轉了兩圈,也沒有看到這小子。


    就想著,還是先迴去,這小子怎麽都得迴家是不。


    正往迴騎車呢,聽到一個女人的怒吼聲。


    “小瘸子,你鑽我家柴火堆幹嘛?時不時想偷我家柴火!”女人大聲的喊著。


    從聲音中判斷,這女人應該是先被嚇了一跳,之後才是憤怒。


    “沒有,沒有。我沒有偷!”一道小孩子的聲音傳了出來。


    柱子趕緊騎車過去了。


    這小子,這不正在從柴火堆裏往外爬呢麽!


    “公安同誌,怎麽來了。這沒事,沒事,小孩子鬧著玩的。就是個小孩子。”女人看到柱子之後,趕緊說道。


    這女人心還挺好,沒跟柱子告狀,說小孩子偷他的柴火。


    “不是找你的。我找這小子。”柱子笑著,指了指小瘸子。


    “公安同誌,我不是說了麽,小孩子調皮,沒偷我東西。”女人還在堅持的說著。


    “不是這個事情。行了,跟我走吧,小子。這不迴家,還跑到這裏來了。還想躲到哪裏去!”柱子對小瘸子說道。


    看到柱子一身的公安製服,小瘸子雖然不認得人,但是這衣服還是認得的,知道,這就是剛剛沒多久喊住他們的那個公安,自然也就知道了,他來是幹什麽的。


    小瘸子沒有說話,隻是緊咬著嘴唇,眼睛裏麵的淚水在不斷蓄積,就是忍著,不讓他們留下來。


    剛剛這個小家夥鑽在柴火堆裏麵的時候,女人並沒有看的太清楚。


    女人就是出來準備抱柴火,結果看到有個人在裏麵,這才嚇了一跳,驚唿出聲,後麵一看是個孩子,就當是小孩子在玩什麽遊戲之類的。


    這會,小瘸子從裏麵鑽了出來,女人終於看的清楚了。


    隻見小瘸子小小的一個人,還瘦瘦的,身上的衣服更是有著不少補丁,在看相這小孩子的臉,整個就是一個鼻青臉腫,不僅如此,就連漏出來的手臂上,也是有著一些淤青。


    女人自己也有孩子,就這些傷,都不用問,就知道,這是跟人打架了。


    這個年頭,別說小孩子打架了,就是大人打架,都算是家常便飯。


    兩句不和,就是拳腳相加。


    最後的結果就是誰打贏了聽誰的。


    這兩年,雖然打群架的事情少了很多,但是這街坊鄰居,一個院子的,矛盾多了去了。


    街道,公安,那可解決不過來,最後的結果,就是男人之間的較量了。


    “同誌,這小孩子打打鬧鬧的,不是常事。不至於公安同誌過來吧。”女人再次對柱子說話,核心,還是給小瘸子求情。


    “這位女同誌。這個事情有些麻煩了,這小子用磚頭把人都開瓢了。現在那個孩子還在醫院呢,這能不問問清楚麽!”柱子本來不想跟外人說案子的事情,不過看著女人確實不錯,都這會了,還在幫著一個不認識的小孩子說話,也就簡單說了一句。


    女人聽了事情,雖然知道不能再說什麽了,可是,看到柱子要帶小瘸子走了,嘴巴還是動了動,想說點什麽。


    不過,最後,還是歎息一聲,抱著柴火就進屋了。


    “怎麽不迴家,跑到別人家柴火堆裏麵去了。”迴到派出所,柱子找出了一些紗布,紫藥水之類的,一邊給小瘸子清理著傷口,一邊問道。


    這一路上,小瘸子的心都是懸著的。孩子畢竟還小,一直聽著的都是,公安怎麽怎麽厲害,如何抓壞人,等等等等的。


    這就在小孩子心裏,形成了,公安都很兇的樣子。再加上,這次不管怎麽樣,都是他用磚頭打了別人,心裏想著,這次真的完了,自己殺了人,這要是被抓到,肯定是會被拉到靶場的。


    就是因為害怕,這小子在跑掉之後,才不敢迴家,怕因為自己的事情,還連累到了家裏。


    小孩子能有什麽多餘的想法,就是想跑遠點,別被抓住。


    這不,就躲到了別人家的柴火堆裏麵,想著等天黑了在跑的。


    跟柱子接觸了這麽一會的功夫,小瘸子也慢慢放下了心裏的警惕和不安,眼前的這個公安,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兇,還給他處理胸口。


    柱子幫忙處理了傷口之後,又詢問了一會。


    小瘸子也就把事情都說了。


    柱子一邊聽著,一邊記錄,到了關鍵的地方還反複詢問了幾遍。


    不過,心裏確實在暗罵,這棒梗,才多大,就知道拉幫結夥欺負人了,還敢找別人要錢。


    這要是這群小子都大一些了,定性個團夥都是有可能的。


    如果按照小瘸子的話來看,這就是自衛,總不能被一群人打,不還手吧。


    可是,這群人可都是六七歲的小孩子,什麽團夥不團夥的,這群人心裏想著的估計就是玩呢。


    無論如何,棒梗還在手術台上呢。


    這事情最後怎麽處理,還真的有些拿不準了。


    柱子合上了記錄本。


    想了一下,對小瘸子說道:“行了,你先迴家吧。最近就別到處亂跑了,有事情,我去你家找你。聽明白沒?”


    小瘸子就是點了點頭,眼睛就像外麵飄了過去。


    “走吧,臭小子,手裏也沒個輕重。”柱子拍了一把孩子屁股,就讓他迴去了。


    在柱子心裏,這事情要不是這小子反擊力度大了,也就沒有這麽多事了。


    不過,事情來了,該辦還是要辦的。


    又盤算了一會,柱子再次出門。


    這次出去,就有兩個事情要辦了,一是對那些孩子要好好詢問詢問了,證明一下小瘸子說的話是不是真的,總不能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吧;二是要到醫院去看看棒梗,看看這孩子的情況,要是真的出了大事,那事情就有些麻煩了。


    再次騎上自行車,柱子就想著這幫小子之前的口供。


    串供倒是談不上,隻是人下意識的就把自己的問題弱化了罷了。


    再次上門,這些小子也確實是怕了。


    再加上柱子的詢問,慢慢的,所有人也都說出了當時的情況。


    這前後一對比,真的跟小瘸子說的差不多。


    就是被一群人圍上了要錢,小瘸子被一群人打,這才奮起反抗的。


    收集好了七八個孩子的口供,柱子又馬不停蹄的到了醫院。


    “棒梗怎麽樣了?”柱子到了醫院的時候,棒梗已經出了手術室,根據小護士的指引,來到病房,一進門,就大聲問道。


    至於為什麽要大聲,實在是,這病房裏麵亂的很。


    隻見賈張氏半趴在棒梗的病床上,就開始嚎喪。一會是可憐自己孫子,一會是罵打他的人。


    這一邊哭嚎,一邊怒罵的,屋子裏的聲音震天響。


    如果光有她一個,確實也還好說,大夫護士的上去說兩句,也就沒事了。賈張氏這個人向來的欺軟怕硬,尤其是對著穿製服的人更是有些害怕的。


    可是,這賈張氏一哭嚎,跟在她身後的小當,槐花,也是哭嚎。秦淮如更是沒有了主意,趴在病床的另一邊,也是在哭。


    易中海在旁邊一顆接著一顆的抽煙。


    就屋子裏亂的這個樣子,要是柱子聲音不大一些,怕是裏麵的人都聽不到柱子在說什麽。


    隨著柱子的一聲詢問,屋子裏的哭嚎聲,果然小了很多。


    “柱子來了,那個打人的小子抓到沒有?”易中海看到柱子過來,立刻起身詢問。


    他還是知道抓重點的,這會事情已經發生了,下麵的事情肯定是要找到人,討要個說法了。


    “棒梗手術情況怎麽樣?”柱子雖然是問著的,不過眼睛看向了棒梗的病床。


    之間,這小子雙眼緊閉,也不知道是麻醉的結果,還是仍然處在昏迷中。


    頭上包著厚厚的紗布,床頭吊瓶裏麵的液體,正在一點一點的向下滴落著。


    心裏估算了一下,這應該是沒事了。具體情況,等下去問問大夫吧。


    這一進屋,雖然問的兩個問題都是一樣的,不過柱子的心裏還是不一樣了。


    這要是人都已經沒了,那事情真的就是他不能控製的了。


    關於易忠海的提問,柱子自然不會迴答。


    就賈家的這群人,無論是賈張氏,秦淮如,還是易中海,相對於小瘸子家裏那些孤兒寡母的,完全的碾壓。


    這要是說出了對方是誰,怕是這一家人就會到小瘸子家裏去鬧了。


    這屋裏幾個人,說了幾句話,就是都沒有一句話在重點上。


    易中海,秦淮如都說的是棒梗多麽多麽嚴重,賈張氏隻知道哭叫,至於大夫的原話是什麽,幾個人愣是沒有說出來。


    柱子也完全放棄了跟這幾個人溝通的打算。


    這要不是這次出事的人是棒梗,柱子是真的不想跟賈家和易中海說一句話,這裏麵的人,就沒有一個是個正常人的。


    柱子到現在,都能想到,當年易中海是如何收著何大清的錢,不給他們兄妹的,那段的日子,雖然已經久遠,但是柱子可是忘不掉的。


    “行了,都小聲點。這裏是醫院,影響病人休息。要是在這麽大聲,醫院就要趕人了。”柱子扔下一句,就去找大夫了。


    簡單幾句,棒梗的情況,就打聽清楚了。


    腦袋沒啥事,就是被磚頭砸了個口子。口子挺大挺長,縫了十幾針,出的血有點多,看著嚇人。


    不過,大夫也說了,這孩子身體底子好,再過幾個小時,人就應該能醒來了。


    迴家好好補補,按時過來換藥。


    過段時間,也就沒事了。


    柱子聽完,又讓大夫重新寫了一份,病情說明和醫囑,就帶著迴所裏了。


    事情到了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清楚了。


    柱子總結了一下,就去找了張帆,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一說,兩個人就研究了起來。


    “你是怎麽打算的?”張帆問道。


    “還能怎麽打算,公事公辦唄。棒梗組織人手進行搶劫勒索,對方不從,這夥人進行圍毆。受害人暴起反擊。”柱子平淡的說著。


    “成,那你就這麽辦吧,隻是還是要注意一些細節。這群孩子都小,就算事實是這樣的,也不能判什麽,頂多就是批評教育,賠禮道歉。但是,賈家人的樣子,你也是知道的,這要是知道了小瘸子家裏的情況,事後在進行打擊報複……”張帆說到這裏,就沒有再往下麵說了。


    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就賈家的人,沒理攪三分的,就那個賈張氏,一個老太婆,這要是事後,天天跑到小瘸子家裏去鬧,這也是大麻煩啊。


    總不能,這個案子處理完了,就不管後麵的事情了吧。


    張帆也就是提醒一下,讓柱子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把這後麵的事情也一起處理了。


    其實,關於這個問題,柱子也想過。


    想要處理這個問題,就要有一個可以拿得住賈張氏的人了,住了想來想去,都要從易中海下手了。


    隻要易中海能約束住賈家的人,這事情,也就算處理完了。


    想到易中海,柱子心裏又是一陣的膈應。


    這個人,還真的是陰魂不散的,懶得搭理他,他還總往你眼前晃蕩。


    癩蛤蟆,不要人,他膈應人。


    看到柱子那一臉便秘一樣的表情,張帆就知道這小子在膈應什麽,心裏笑笑,也沒說什麽。


    既然是柱子負責這個事情,那他就躲個清閑。


    要是這賈家人,尤其是賈張氏真的不聽勸,執意還是要去找小瘸子一家的麻煩,那可就別怪他張帆不顧著鄰居麵子,到時候收拾他了。


    其實,事情簡單,事實清楚,沒有什麽麻煩的事情。


    柱子這邊公事公辦也就是了。


    隻是,就怕案子雖然處理完了,但卻給小瘸子一家帶去麻煩,這才要想想辦法,能把事情處理的更加完滿一點。


    倆人商量了一會,也就各自去忙了。


    柱子為了這個小孩子打架的事情,忙活了小半天,自己手裏的活還是一點沒進展呢。


    還有兩個屍檢的重頭事,還等著呢。


    得,今天又別想準時下班了。


    柱子一陣煩躁,本來就是想著趁著去局裏匯報的功夫,迴家看看二丫頭,結果,碰到了這個破事。


    最後,孩子孩子沒看到,晚上還要加班。


    不自覺的,柱子又把棒梗給恨上了。


    這小子,就是個不安分的主。四五歲就在院子裏偷東西,現在又發展成了組織人員攔路搶劫了。


    這要是再不好好管管,這以後還要變成什麽樣子啊。


    柱子倒是不關心,棒梗這小子以後能變成什麽樣。


    他是擔心自己家的孩子,這要是院子裏就這麽一個壞種在,對院子裏的其他孩子還是有影響的。


    再說了,就憑棒梗那小子的德行,可沒有什麽兔子不吃窩邊草的覺悟的,這要是再過幾年,怕是整個院子都要被他禍害了。


    柱子一邊進行著手裏的工作,一邊盤算著。


    突然,柱子靈光一閃,院子裏不是還有開全院大會的優良傳統麽!


    這要是聯合了街道,在院子裏來個大會,全院人批判棒梗,給他們賈家施壓。


    怕是,他們在寵著棒梗,也會注重一些分寸的,多少都會教育一下吧。


    柱子想著,越來越覺得這個辦法好。


    不過,這會也不急著弄這個事情,先把手頭的工作弄完才是正事。


    等到柱子這邊忙活完了,迴到四合院的時候,都快十點了。


    本來都以為媳婦孩子都睡了,可是,進了中院,看到自家的燈還亮著。


    一進屋,就看到媳婦抱著二丫走,在屋裏走來走去的哄著。


    “二丫又鬧了?”柱子問道。


    “沒鬧,剛剛餓了,才喂了奶。”蘇大夫一邊哄著孩子,一邊跟柱子輕聲的說著。


    “鍋裏有飯,你熱上吃一點。”說完了孩子,蘇大夫又開始關心起柱子。


    這日子多好,有人關心有人疼的,還有兩個孩子,柱子感覺一陣滿足。


    可惜啊,幸福的時光就是短暫的。


    這邊柱子剛把熱好的飯菜端上桌,準備一邊吃,一邊跟媳婦聊聊家裏事。


    就這個時候,一陣敲門聲傳來。


    打擾了兩口子的好興致。


    “誰啊?”柱子很不耐煩,誰家好人大半夜的跑到別人家敲門啊。


    “是我,是我。”易中海在門外輕聲的說著。


    顯然,他是知道,這個時候,過來別人家不好。


    可是,他也沒辦法啊。棒梗下午的時候醒了,大夫說沒事了,就讓他們迴家了。


    這一迴家,屋子裏就都是哭天抹淚的,棒梗這麽一說,易中海也知道了是什麽事情。


    本來棒梗還是說的含含糊糊的,易中海就覺得這事情不簡單,仔細問了問,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


    這知道了之後,就一直想著找柱子打聽打聽,可是柱子一直不迴來,這不,等到現在,才看到柱子迴來,就趕緊過來了。


    “易中海?這時候來我家,啥事?”柱子自然不會客氣。


    白天,對易中海客氣一些,那是因為白天是在工作,易中海怎麽也算是家屬。


    可是,現在就不同了,公事上願意跟易中海聊一下,已經夠勉強的了,這大半夜找到家裏來,肯定就是私事。


    柱子跟他易中海有什麽私事,這態度自然不會好了。


    “柱子,柱子。咱們聊聊,再怎麽說,也是一個院子裏住著不是。”易中海也沒管柱子的態度,這會該急的是半更的事情,才不是什麽態度不態度的。


    柱子想了一下,也知道,這個時候了,要是倆人在這門口說來說去的,不免會吵到別人。


    也就讓他進了屋。


    “說吧,啥事。”柱子關上門,直接說道。也沒讓座,也沒倒水


    蘇大夫自然知道自己男人跟這個易忠海的關係,也沒什麽笑臉,抱著孩子,上樓了。


    “柱子,我來就是想說說棒梗的事情。想問問,所裏是打算怎麽處理?”易中海有些討好的說道。


    “易中海,這個事情,你也不用來家裏說麽!明天到所裏去說,是一樣的。”柱子還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柱子,怎麽說,都是這麽多年的鄰居,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還是說說,說說。”易中海感覺自己的姿態已經夠低的了,自從他晉級之後,還是頭一次對人低頭。


    在廠子裏麵,他對車間主任,對廠領導,可都是端足了架子的。


    “這事情,所裏麵已經調查清楚了,是棒梗糾集一夥人,對別人進行攔路搶劫,對方不從,棒梗組織人對別人進行毆打,之後,被害人奮起反抗,才打傷了他。你說,這事情還能怎麽處理?”柱子三分不屑的說道。


    就賈家那個孩子,什麽樣子,你還不知道,還好意思跑過來問我。今天,你來的時候,怕是也把那事情,都調查清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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