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夫人恢複得很快,按照君無憂的話說,這是因為她心中有所執著,調動起了體內生機,她這把年紀還能如此,著實不易。


    婉兒知道自己的祖母為何這把年紀還這樣拚命,她放不下很多東西,所以,這五年,祖母也很努力。


    自祖母醒來後,二人沒有說過這些年的任何事,也沒有討論過小賈氏,更沒有討論過公孫嫣兒。


    隻是有一次,公孫芫偷偷的在不遠處看過她們二人,二人都有察覺,可都很有默契的心照不宣。


    迴去後,韓老夫人拄著拐杖,紅了紅眼睛,“婉兒,你怪不怪你父親?”


    公孫婉兒頓了頓,站在祖母麵前,極平淡的語氣,“若婉兒當他是父親,自然是怪他的,若婉兒隻當他是個尋常長輩,婉兒能夠體諒他。”


    至於什麽中了蠱毒的理由,還有什麽是因為愧疚之情,所以才待婉兒不好,都不能否認一個事實。


    公孫芫的確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所以,婉兒始終不能以對待父親那樣的心情來對待公孫芫。


    韓老夫人胸口堵得厲害,“可那又有什麽辦法,誰叫祖母,隻有這樣一個兒子。”


    “所以……”婉兒接口道,“為了祖母,婉兒也不會不管公孫家的興衰,不會不管他的死活!”


    就此,二人再不討論其他。


    可婉兒還是就此想到了一個人,她的三姐,公孫嫣兒!


    她被關了許久了,聽說滿身是傷。


    實話說,婉兒對公孫嫣兒現今生不出半分的同情。


    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她並不冤枉!何況,公孫嫣兒以前同小賈氏經常捉弄公孫婉兒和春桃春蘭,給她們下的蠱毒有一多半兒都是公孫嫣兒用來做實驗的。


    婉兒能做賈易知,自然也不會是那等拿不起放不下之人,這公孫嫣兒雖保下了一條命,可嫁進顧家,日後,不過是活著贖罪罷了。


    隻不過……


    婉兒有一件事情不大明白,還需去問問她。


    那日迴去歇息過後,正好第二天祖母需要泡幾個時辰的藥浴,婉兒便趁這個機會帶著君無憂和春蘭春桃去尋公孫嫣兒。


    為了方便看管,她被關在趙姨娘的院子旁。


    婉兒看了看趙姨娘的院子還掛著幾塊白布,有下人進進出出的走動,於是不由招過了個掃地的下人問了一句。


    “趙姨娘的院子還有人住麽?”


    “是大少爺,大少爺自姨娘去了後就搬了進來。”


    “哦。”婉兒應了聲,帶著君無憂和春蘭春桃離開了。


    記得小時候,這個哥哥不算聰明,但是忠厚的很,很有做大哥的樣子。


    現在麽……婉兒搖了搖頭,暫時,她還不知道要怎麽去見他。


    公孫嫣兒的住處被上了幾道鎖,婉兒等著那下人小心翼翼的一一打開,欲言又止的看著公孫婉兒,似乎不太敢讓婉兒進去。


    婉兒笑著推開他,“無妨,她傷不了我。”


    那人應了聲,不敢離開,要在門外守著,被留下來守門的春蘭推開,“你不要留在這裏,小姐命我來守門的,你守著門,那我做什麽去呢?”


    那人急道,“上迴那麽多人看著,這三小姐都敢行兇,小姐獨自進去,怕是不好。”


    “我家小姐和趙姨娘怎麽能一樣?我家小姐,老虎都能打得。”


    那人額上見汗,“小丫頭片子別亂說這樣的大話,你真是不知道輕重。”


    春蘭眯起眼睛笑道,“就是知道輕重,才不能讓你守在這裏!”


    “我家小姐要和三小姐說話,難道說什麽,都要叫你知道麽?”


    那下人怔了怔,原來這個丫頭擋在門前攆他,是這個意思?


    於是趕緊道,“姑娘說笑了,小的,小的怎麽敢偷聽主子們說話。”


    “恩。”春蘭滿意的點點頭,“知道就好,你趕緊走。”


    另一頭,婉兒進了屋子,靜靜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公孫嫣兒。


    屋子裏有一股子很重的怪味道,她這些時日,想必過得不好。


    再看公孫嫣兒的額頭和手腕,都裹著紗布,滲出點點血跡。


    聽到屋外那個下人走了,婉兒喊道,“公孫嫣兒!”


    床上的人沒有反應,春桃想了想,也跟著喚道,“三小姐,我家小姐來看你了。三小姐……三小姐……”


    見公孫嫣兒還是不應,春桃想要上前去看看。


    君無憂伸出一隻手拉住她,“知道你們小姐為什麽特地叫我跟著麽?”


    春桃一時反應不及,轉過頭怔怔的看著她。


    君無憂笑道,“不知道是吧,不知道就往後站!”


    春桃被拉著往後一帶,婉兒扶住她的肩膀,將她拉到身後。


    隻見君無憂緩緩走過去,漫不經心道,“祖嫣兒,許多年不見了,你怎麽還是這麽蠢?裝睡就裝睡,你抖個什麽?”


    春桃心中咯噔一聲,三小姐是裝睡?可到底,她哪裏抖了?


    於是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公孫嫣兒,隻見她的身子確實是不受控製的抖了一下。


    “小姐,三小姐真的是在裝睡?”


    婉兒饒有興致的看著君無憂,隻見君無憂忽然笑起來,“樣子變了,可你還是這麽蠢,我不過是唬你,你怕個什麽?”


    “你是怕我來找你索命?還是怕……我叫你祖嫣兒?”


    “我不叫祖嫣兒,我是公孫嫣兒,我姓公孫!”床上的公孫嫣兒忽然坐起來惡狠狠道。


    君無憂的笑意收斂起來,一雙古井無波的眸子將她望了望,“恩,正好,我也覺得,你配不上‘祖’這個姓,你現今這個態度,我挺喜歡。”


    “不過……”


    君無憂又靠近公孫嫣兒一步,“我知道你是裝睡,也並不全是猜出來的,而是……”君無憂忽然一把抓起公孫嫣兒的右手腕,“你露在外邊的這隻手,緊緊的攥著拳頭,裏麵……藏了什麽好東西?”


    公孫嫣兒一雙好看的眼睛此時盡是惡毒,“你想看?好啊,給你看!”


    語畢,公孫嫣兒鬆開右手,裏麵三隻小蟲子爬出來,極快的爬向君無憂的胳膊,不一會兒,消失不見了。


    公孫嫣兒笑道,“是你找死,祖霈霈,是你找死!”


    君無憂笑得更大聲,“我找死?”


    說罷鬆開公孫嫣兒的手腕,抖了抖那隻袖子,三個小黑點掉出來。


    君無憂一隻一隻的撚起來,放在眼前看了看,又擺在手掌心裏遞給公孫嫣兒看,“你說說看,到底是誰找死?”


    “這三個小東西,連我一條胳膊都爬不過,還想讓我死?”


    怎麽會?公孫嫣兒下意識的往後挪了挪,“你……你想做什麽?”


    “托了你們母女的福,我現今倒是百毒不侵了,隻是有些副作用。別躲那麽遠,隻要你不出這個屋子,不管躲到哪裏,我弄死你也就片刻功夫,我不是來找你算賬的。”


    “那你……”


    “我要找你!”婉兒走上前來,“我有些話想要問你,不過,我也得提醒你,若是你敢動什麽歪心思,小心先丟了自己的小命!”


    公孫嫣兒死死咬著下唇,不說話,恨恨的看著婉兒。


    婉兒毫不在意道,“你先前給我下了情 蠱,那蠱毒,我印象中,分明隻發作過一次,怎麽無憂替我診治卻說發作過兩次?”


    “我知道,你肯定知道我的蠱毒發作過幾次,不然你不會幾次三番的要設計叫別人知道我不是清白之軀。”


    “我怎麽會知道,我根本不知道,我怎麽會知道你和男子做了幾次醃臢事?”公孫嫣兒仰著頭,一副不屑的模樣。


    意料之中,婉兒長出口氣,喚道,“無憂!”


    君無憂冷笑一聲,摸出個哨子吹響,公孫嫣兒忽然變了臉色,捂著手腕慘叫一聲,再看手腕,上麵密密麻麻的有一圈紅線,上麵有什麽東西凸起來,活動著。


    公孫嫣兒慘叫道,“什麽時候?你什麽時候種下的?”


    “還能是什麽時候,自然是剛才抓著你手腕的時候。”


    君無憂歎了口氣,“小時候愚蠢,還是挺可愛的,可這麽個年紀了,還這麽蠢,就是要命的了。難道你沒發覺,方才在握住你手腕前,我的手,也是握住的麽?”


    “或者說,你難道沒有發現,我的右手,一直都是握著的麽?”


    春桃也是後知後覺的摸了摸肩膀,是的,怪不得方才君無憂拉住她,她會覺得別扭,原來,君無憂是用左手把她拉到身後去的。


    婉兒也看著公孫嫣兒,“所以,你明白了麽?”


    公孫嫣兒滿頭大汗用另一隻手握住手腕,“明白什麽?”


    “明白,憑你根本就不是我們二人的對手。如果你還想要保住這隻手腕,最好,乖乖的告訴我實情。到底,我蠱毒發作過幾次!”


    公孫嫣兒還要強撐著不肯說,君無憂一臉不耐煩的用哨子吹奏起了小曲兒,公孫嫣兒不能忍疼,當即慘叫起來,聽得春桃心髒撲通撲通直跳。


    “不要吹了,不要吹了,我說,我說……兩次,的確是兩次……”


    “真的是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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