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龍區慈心紅十字醫院裏,住院樓的1210病房裏,祝同韜躺在病床上,沒有了唿吸。


    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刺在了他的心髒上。


    同樣,孫諒也躺倒在病床旁的地板上,捂著鮮血泉湧的脖子,指著自己身後的紅衣女人。吱吱啊啊的說不出完整的詞語,然後他就死了。


    孫諒殺死了祝同韜,宣泄盡了自己胸中所有的怨氣。


    紅衣女人徐萍萍殺死了孫諒,呆呆的站在房門口,看著病床上已經死去的祝同韜,無話可說。


    一個黑色的手表扣在孫諒的手腕上,正在逐漸消散。孫諒殺死祝同韜所得到的獎勵,同樣也消散在風中。一個a級的願望,就這樣沒有了。


    另一個黑色的手表扣在紅衣女人徐萍萍的手腕上,紅色的文字在閃爍。殺死孫諒所得到的300積分瞬間被使用,黑色手表變成了一枚鑲嵌著黑色翡翠的鉑金戒指,帶在了女人的無名指上。


    其實,我本來是想殺你的。


    但是,現在我卻是在為你複仇。


    徐萍萍在痛恨,痛恨自己三分鍾之前剛剛決定把以後的人生通通交給祝同韜,卻又轉眼就被手機上突然出現的信息打動了心。徐萍萍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找的這個男人竟然有著那麽恐怖的曆史,又有著那麽彪悍的戰績。漢風俱樂部第一代十二名紅色特工中唯一一位始終隱身的人,除了極其少數的幾個人知道他的秘密身份,甚至連他的所有女人、所有朋友、所有親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現在,多了一個自己。


    他隱身在東海,一直人畜無害一樣的廝混在各種金融圈子裏,如魚得水,悠閑自得。但事實上他卻是一直都在做事,做很多很多的事情,為國家、為政府、為軍隊做了很多的事情。


    但是,自己卻想殺了他,得到那個a級的願望。自己竟然也會動心,也想得到那些奇異的能力。


    現在,已經沒有必要選擇了。


    “當······”


    徐萍萍丟掉了自己手裏的小刀,呆呆的走出病房,木木的看著外麵驚慌失措的護士們,頹然坐倒在椅子裏。


    想起來了,自己剛才殺死的那個老男人好像前麵就是坐在這裏的。徐萍萍繼續的想了一下,終於是借著祝同韜的名字想起了那個老男人好像、似乎也是她的熟人。一個還是三十年前的熟人,一個當時很單薄、瘦弱、遲鈍的眼鏡男孩,他好像是姓孫。


    然後沒有了。


    孫諒老教授糾結仇怨痛苦了整整三十年,甚至用為她報仇為動力去殺死祝同韜,也沒有換到徐萍萍對他的哪怕一絲一毫的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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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飛鳶靠在牆上,胸前十幾個槍口中冒著黑紅色的血,他死不瞑目。


    本來已經做到完美程度的偽裝,竟然會被一個綠色的惡魔公布了出來。他現在是和阿梅瑞肯領事館裏的鷹派特工被關在一起,所以立刻就被身邊的阿梅瑞肯白人們集火射殺。


    沒有留下任何一句話。


    -----------


    李陽春死在精神病康複中心綜合樓的二樓,死在田玲玲的病床前。


    衝進來的暴徒,在他的身上留下了超過三十個彈孔。


    田玲玲也死了。帶著一個黑色手表,殺了李陽春,又殺了自己。


    隻為了不便宜那些暴徒,也為了能在那個無限可能的世界裏和身前的男人重新開始。


    這一次,我會是處女。這一次,我會是你真正的助手。


    “句號”退入黑暗,退到了醫院隔壁的熱帶叢林植物研究所,退進了她最熟悉的領域。


    槍聲咬的很緊,外麵的暴徒很瘋狂。


    這個世界都已經瘋了。


    然後,她被一顆流彈射中了頭部,栽倒在一片鮮豔的熱帶覃菌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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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洋之星上,葉冰雲和朱俠水堅持到了最後。葉冰雲已經瘋了,植入的人造耳蝸不停的傳來攝魂的魔音,逼迫著拿起刀,刺死身邊的女孩。但總算是她的腦子裏麵來自陳觀水的綠色氣息非常的頑強,才讓她活了下來。


    但是,這也已經是最後了。


    可以看見的遠處,是倭國九州島的陸地。在不遠的海麵上,是倭國的海警船,卻靜靜的旁觀。四艘漁船上的武裝分子已經開始登船,霰彈槍的響聲不停傳來,是正在清場的聲音。


    “我們就要死了!”


    ----------


    東海市正在大亂。


    東海地下鐵的十二位站長,一百三十四名相關人員,統統被“先知”從黑暗隱身中踢了出去,被框上紅色的邊框,被掛上懸賞,被做成了任務目標,發送給了他們現在身邊的人。


    或者是他們的妻子,或者是她們的丈夫,或者是他或她的父母,或者是他或她的朋友,或者是他或她的敵人,總是用著一種直接粗暴去挑釁,總是用一種不可否認的誘惑去挑逗,總是一種折磨靈魂的魔音去震撼,讓這些人拿起刀,砍向那些人。


    世界在崩壞。


    等到夏陌撞開香榭別墅酒店杜如梅訂的房間,看到的是杜如梅已經死了。


    杜如梅被那個叫安和的女人殺死了。


    而那個叫安和的女人也死了,用杜如梅的手槍,就在夏陌的麵前,麵帶微笑,親吻著黑色手表,幹脆自殺。


    ----------


    我是安和。


    我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我今年二十八歲,我現在是杜如梅先生豢養的一個女人,供他用來發泄的一個女人。


    曾經我有一個正常的家,有一個丈夫,還沒有準備要孩子,但正在準備要孩子。他在一家帶點黑色的財會公司裏上班,不管他做的是什麽工作,每個月他總是可以帶迴來三四萬的工資。每年,他還可以拿到二十萬到五十萬不等的年終獎,所以我們的生活很輕鬆,我的生活更是很輕鬆。所以我曾經愛慕虛榮,所以我想著去做模特,想著去混進娛樂圈,混進那些上流社會的交際場,在那種金碧輝煌中多留一會。


    隻是一直不得門路,隻好做一個門外的看客罷了。


    然後,有一天,他突然失蹤了。


    自己報警。


    他又突然在某個地方露出行蹤,警察撤銷了調查。


    然後,他又失蹤了。


    自己繼續報警,然後被警察趕了出來。


    自己請了東海市最有名的一家偵探公司,很巧,和自己的名字一樣的安和偵探社。他們派了一個很精神很能幹的年輕人,結果查了好幾天,一無所獲。


    然後迴到家,就被一群早就等在那裏的人綁架,帶去了他曾經上班的地方。


    然後才知道,他原來是在一家地下-錢莊裏麵做的會計,原來他已經是錢莊裏麵一個很重要的成員,做著很多很重要的事情,每年都可以從錢莊裏分到近千萬的分紅。加上那些神秘客戶的打賞,他已經是有兩三千萬的身家,竟然在東海還有著另外的一個家,另外的一個妻子。然後,他甚至還有著十幾個露水姻緣的情婦。


    結果,自己在那個錢莊裏,看到了她們全部。她們都跪在地上,衣不遮體,被折磨淩辱的很慘。


    因為他經手的一筆總計一點五個億的資金突然失蹤,資金的主人,一個姓沈的年輕人很生氣。所以他所有的一切都被錢莊搶走,變賣去還債。所有的所有,那些女人的所有,自己的所有,都被搶走,都被用來還債。但還是不夠。


    所以,一個姓樸的韓國人出現在鐵籠的外邊,把她們全部買走,送去了不知名的地方。而自己,被那些人裝進了行李箱,一次次的當作禮物送給不同的男人充當玩物,交換迴來的報酬作為補償的債款。


    整整七個月的時間,暗無天日的七個月的時間,變態沉淪的七個月的時間。


    直到自己遇到了最後一個客人,杜如梅。


    我的愛人。


    我心甘情願可以為他去做任何事情的愛人。


    他付出了我根本無法想象的多的代價,才把自己從那些黑幫分子手裏解救出來,而且是徹底的沒有了後患。那位姓沈的富豪公子丟失的錢,也被他用別的什麽東西補償了迴去。所以,他給了我自由,真正的自由。


    我心甘情願去做他的情婦隊伍裏的一員,哪怕是地位最卑微的那一個。


    去為他做哪怕最羞恥的事情,哪怕去學狗,哪怕被鞭笞,哪怕被捆綁,被懸掛,被去做任何自己其實不願意去做的事情。


    我知道,自己根本不配成為他的情婦,自己很髒,自己很低,自己和他差了太多太多的階層。但是隻要自己是他用來發泄的沙包,自己就可以待在他的身邊。自己隻要還有用,就可以被他記在心上,哪怕被他恥笑,被那些高高在上的女人們羞辱。


    所以,今天,在他需要一個妓-女的時候,他要的是我來出演,我也演的很成功。


    但是,他還是不開心。


    我隻能費力的把那三個女刺客的屍體處理掉。


    然後,我的手機響了。


    原來,當初殺死我以前那個丈夫的人,是他手下的一個手下。原來,我的那個丈夫真的是貪汙挪用了那一點五個億,但是他準備拋棄下他所有的女人,隻想一個人整容以後偷渡去新西蘭。然後,他就被抓住了,他被逼供出所有的東西,然後被剁碎扔進了魚塘。


    杜如梅,是那個奇怪的存在發給我的任務裏必須殺死的人,殺了他,我就可以得到一個a級的欲望,可以變成這幾天頻繁出現越來越瘋狂的那個超人一樣強大的女人。可以去做很多事情,可以去報很多仇,可以去把那個地下-錢莊的男人統統殺死,可以去把自己原來那個丈夫的家人統統殺死,可以去把那些享用過自己身體的男人統統殺死,可以去把杜如梅身邊的那些女人統統殺死。


    可是,那本《無限恐怖》我也看過的,雖然是盜版。


    所以,我願意,帶著他,一起去那個有著無限危險也同樣有著無限可能的世界。


    那裏,隻有我和他。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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