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


    陳觀水非常想知道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腦子裏麵的那種感覺,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讓自己到現在這個酒吧來?


    為什麽?


    陳觀水推開了酒吧的側門,領頭走了出去,就像是在散步。


    身後的魯紅河卻在強壓著自己心裏的焦急,隻走了幾步,就先開了口:“陳觀水先生,如果沒有需要我的地方的話,我能先走一步嗎?”


    “魯紅河,我要是你,就留下來等一下。現在的情況有點複雜,不過我可以保證你的妻子在裏麵很安全。我能感覺到,裏麵的人,和你的妻子待在一起的那些人,對她並沒有太大的惡意。但是我不敢保證,如果你進去了,事情會不會發生什麽變化。現在,你可以留下來和我談談話了嗎?”


    陳觀水沒有去攔魯紅河,而且把話說開,讓魯紅河自己來選。


    現在的情況確實很複雜。身後的酒吧裏有一個東海地下鐵的小通信員莊晚晴,身前的植物園裏綁架了一個自己前兩天認識的女警察韓雪,身邊又站著一個連續做了好幾次案子的魯紅河。而自己,更是殺了三十幾個人的血手人屠,紅的發紫的通緝犯。這樣的組合,在今天晚上這樣的情形之下,加上天上那隻眼睛,已經亂成一團麻。


    所以陳觀水直截了當開門見山就問道:“魯紅河,我之所以站在這裏,沒有進去救人,是有原因的。現在天上有一隻眼睛,在看著這一片區域。你能告訴我,你和韓雪的身上究竟藏著什麽樣的秘密,才會讓有人要如此的看重?”


    有人,有關部門,有些單位,某些國家,都是一樣的意思。


    魯紅河張著嘴,顯然被這個消息震驚住了。他“啊”了好幾聲,才緩過神來。這一次,魯紅河不得不停下來,他認真的思考了很久才抬起頭嚴肅的對陳觀水說道:“陳觀水先生,你現在是東海地下鐵的成員。想必也是,以陳先生你的身手,肯定是早就被地下鐵給選中了。陳先生昨天能做下那麽多事情,肯定是從地下鐵裏麵得到詳細的情報了。既然是這樣,那你一定知道關於我的事情了。我的妻子韓雪,她是無辜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我而起。”


    “三年前,我就加入了東海地下鐵。”


    隻要這一句話就已經夠了。


    但是魯紅河繼續說了下去:“三年前,我被市局政治部的黃瑞國部長選中,去參加一個特別的臥底行動。我被要求潛入一個跨國文物走私集團,然後配合一群特別的人把這個走私集團連根拔起。但是我參加行動的第四個月的某一天,我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邊是紫龍先生。他對我說,我的處境非常危險,雖然我是一個好警察,是在打擊罪惡,但是我那個時候知道的東西太多了,所以有人準備把我滅口。然後我根據他給我的信息,真的就檢查出了問題。然後,我就加入東海地下鐵,為他做了一件事情。”


    “我拿了一些我本來不應該拿的東西,但在今年一月份處理它們的時候留下了痕跡,然後我被人找到了。五月四號,紫龍先生突然聯係我,告訴我,在我身邊和我一起看電影的那個男人,是被派來殺我的。我在三年前做下的事情,暴露了。因為這件事情,紫龍先生在警告我以後,把我開除出了地下鐵。我不得不自己動手,殺了那個人,製造了一場火災,然後我躲了起來。我以為我可以一直躲下去的,然後可以把事情的首尾收拾幹淨,帶著韓雪和歡歡偷渡去澳洲。”


    “但是十月九日,我殺了那兩個毒販的以後,被你看見了。”


    魯紅河的臉上都是苦笑。他看著陳觀水,搖著頭,不知道說什麽為好。


    “我本來以為你沒看清我的臉,也以為你是一個普通人,就沒想著要殺你滅口。但是我沒想到,陳先生你偽裝的真好。你那個時候是得到地下鐵的指令,專門去樓梯上麵堵住我的吧?”


    魯紅河向陳觀水伸出手,很感慨的說:“陳觀水先生,我現在知道了你昨天做下的那些事情,知道你的力量很強大。所以我要謝謝你,那個時候沒有對我動手,放過了我。”


    “謝謝你!”


    麵對魯紅河如此誠懇的道謝,陳觀水的心裏卻比被倒了十噸的醋還要怪味。


    這是什麽個事啊?明明那個時候我還是一個普通人,應該是我要謝謝你的不殺之恩的。你誤會我了,魯紅河。


    但是陳觀水聽出了魯紅河說的這麽多話裏的毛病,不盡不實的地方太多。但說謊和隱瞞是人之常情,畢竟自己和魯紅河也不熟,而且事實上還有著一點點對立的姿態。陳觀水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打算,魯紅河不願意說,那就到此為止。


    不過有些問題,陳觀水還是要問明白的:“魯紅河,你剛才說有人告訴你這個酒吧可能是東海地下鐵的據點。告訴我,是誰?”


    陳觀水很坦然,我就是要知道是誰在懷疑這個酒吧,所以你想要過去,先把消息告訴我。陳觀水本來是不準備問這個問題的,但是既然裏麵是莊晚晴這個自己認識的小女孩,而且還關係到譚仙客這個自己現在唯一的朋友,陳觀水覺得自己就應該站出來,管一管這件事情。


    “我不知道。”魯紅河卻搖起了頭:“他們很專業,都是通過一個手機號碼和我聯係。我找了電信局的朋友,但是追蹤不到他們。他們藏的很深,昨天早上就是他們第一次打電話給我,說他們綁架了我的女兒。剛才是他們第二次打電話給我,說是有一群日本人綁架了我的妻子,我可以到這個酒吧裏麵來,找東海地下鐵的人詢問消息。”


    “哦。”陳觀水瞥了魯紅河一眼。


    魯紅河還是沒有說實話。


    現在自己腦子裏麵的感覺功能好像越來越多了,連測謊儀的功能都開始上線了。隻是一種感覺,卻能清晰的分辨出別人說出來的話是真是假。


    魯紅河現在有點猶豫,但是猶豫了也隻有幾秒鍾的時間,他還是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陳觀水先生,你還記得昨天早上你在鐵路那邊殺掉的那四個人嗎?”


    哪四個人?


    那四個人嗎?陳觀水想了想了,“不記得了。”


    本來就是莫名其妙出現在那裏,陳觀水怎麽還會去專門記憶這些出場就死的龍套。誰關心他們是誰?誰又想要關心他們為什麽要帶槍?為什麽要出現在那裏?為什麽要做出一種準備殺了你魯紅河的樣子?


    反正他們已經死了。


    魯紅河被陳觀水的迴答堵了一下:“那四個人的屍體我已經處理掉了。我的一個朋友,查到他們四個人都是國際雇傭兵裏麵掛牌的人物,隸屬於一個以日本人為主的雇傭兵小隊。剛才的電話裏麵,那個人說,綁架我妻子的人就是這個小隊裏麵其餘的幾個。陳觀水先生,我現在是相信你,但是我非常擔心我妻子的安全。”


    “哦”陳觀水依然在挑眉毛。


    眼前的魯紅河已經沒救了。到了現在,還是在說謊,而且是在對著自己說謊,準備在欺騙自己。難道自己就那麽單純?難道自己看上去就一個頭腦簡單,會因為言語就激於義憤去出手相助的活雷鋒?


    魯紅河。


    你說了那麽多,還不是被我一句話嚇住了,想進去又不敢進,所以向我坦白想得到我的同情,想讓我出手嗎?


    那你就看好了吧。


    陳觀水什麽場麵話也沒有說,那邊魯紅河的話音剛落,這邊陳觀水就跳過了植物園的圍欄。


    就像是一隻鳥一樣,飛過了兩米五高的圍欄,姿態優雅,像是一隻鶴在跳舞,更像是電影裏麵的特技。


    這一次,陳觀水再沒有停留,如同瘋馬,更像是狂牛,落地之後立刻就向前衝了過去。


    西偏北三十四度,兩百一十四米的距離,坡度抬高了十二米,中間有兩片茂密的竹林,一條三米寬的小河,四堵圍牆,有一間房子。


    但是陳觀水衝過著所有的障礙物,隻用了僅僅十五秒的時間。


    十五秒,兩百一十四米,十四點二六米一秒,比博爾特還要快。而造成的效果,就像是一輛坦克硬生生的衝鋒過了塹壕。不管不顧,硬是打通了前方所有的障礙,樹擋撞樹,牆擋撞牆。


    那個地方是植物園的一個倉庫,放著花盆水管等等的耗材,一扇很厚很大的鐵門堵了前麵。然後陳觀水吸氣開拳。


    管他有萬千陰謀詭計,我隻一拳開。


    恰似猛虎下荒丘,鐵門硬是被陳觀水衝變了形,一個清晰的拳頭印記遠遠的凸出在前方,把整扇門的鋼鐵都帶變了形。一整塊鐵,砸進了倉庫。“咣當”一聲,很大的一個震蕩,砸在了地上。


    陳觀水衝了進去。


    裏麵一目了然。


    一張被焊接在地上很大一塊鋼板上的鐵椅,一個被粘住嘴巴的女人,一圈紅色的棒狀物體,一台黑色的閃爍著紅色數字不斷減少的儀器,大量的紅黃綠藍的電線,更大量的鋼鐵鎖鏈。


    拍電影嗎?


    倉庫裏麵除了韓雪,沒有其他人。


    紅色的數字現在剛剛開始讀數,從鮮紅的“60”跳成了“59”,再跳成“58”。


    韓雪在拚命的掙紮。


    陳觀水在側著頭,看著牆角的一個探頭,豎起了中指。


    想讓我玩拆彈遊戲嗎?


    你們真的有種!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的男友是先知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觀水不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觀水不語並收藏我的男友是先知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