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慎好似不經意地打開扇子,扇麵上就有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


    韓敏和卓瀧紫好奇寫上麵的什麽字,可越是瞪大眼睛用力看,卻越是發現看不清楚,這些字像是螞蟻一般鑽進她們的眼裏,好難受,頭也跟著有點暈。


    見兩位姑娘如此不設防,葉濤著急的說道,“兩位姑娘,你們不能看他的扇麵,有毒啊!”


    可已經來不及了,卓瀧紫和韓敏話都沒說就接連著栽倒在地。


    趙十四沒有看扇麵上的字,但也跟著動不了,他非常奇怪。


    “葉濤,你的本事也遠不如當年了,我這扇子上的字確實有毒,但——”葉慎合上扇子,“當我打開扇子的一瞬間,這屋子裏救充斥滿了淡淡的香氣,這香氣雖不置人於死地,卻足以讓人麻痹。”


    “你葉濤自幼接觸天下毒物,這類毒藥對你自然沒用,但是對他們三個就不一定了。”


    葉濤護在他們三人麵前,這可是葉虎的師傅和她的朋友,不能有一點閃失,“看我還叫你一聲二堂哥的份上,放過這三個人吧。”


    葉慎像聽笑話一般,笑個不停,“放過他們?可笑,我可是受人之托,來除掉他們三人的,如若讓他們苟活於世,我如何向那人交代。”


    “這麽說,你是不打算放過他們了。”


    “沒錯。”


    葉濤堅定了眸子,做出了平生最勇敢的一次決定,


    “那好,那我們就用葉家最傳統的老方法解決。”


    葉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膽小懦弱的葉濤會有這般勇氣,


    “你要跟我鬥毒?”


    “沒錯,你贏了我,我就把這三個人交給你,你要是輸了,就請你離開。”葉濤怒目瞪著他。


    “既然你有勇氣與我鬥毒,我就給你這個機會讓你心服口服。”


    葉慎很有自信,雖然葉濤自小就很具有天賦,但他葉慎在製毒方麵一直是葉濤的老師,他自己的製毒技術已經接近當年葉家主家的家主葉易了,葉濤也清楚這一點,但三條人命都在他的手裏,隻能放手一搏。


    “既然,我們要比試,自然要有比試的物件吧。”葉濤不知道葉慎說這話是想耍什麽花樣,“我們不妨就把趙十四這小子拿來比試吧。我下毒,你解毒,人死,我贏;人活,你贏。”


    事到如今,也隻能如此了,葉濤拿著歉意的眼神看著趙十四,趙十四卻迴給他極為信任的眼神,他相信葉濤可以保下自己的命。


    “開始吧。”葉慎先是伸手去探趙十四的脈搏,這奇異的脈象著實嚇了他一跳,這個小子竟然絕了武脈,不是說十象教來的人嗎?十象教裏怎麽會有絕武脈的人在?


    “小子,你怎麽沒一點內力?”葉慎還察覺到趙十四沒有一點內力真氣在體內流轉,就像一個空了的茶壺,沒有一點茶水。


    趙十四不願與他多言,“你要下毒便快下,何必如此多話。”


    葉慎吃了口頭上的啞巴虧,也得抓緊還迴去,“你這小子,等會有你好受的時候,你別哭爹喊娘就成。”


    葉濤見葉慎拿出了一個紅木方盒子,盒子打開之後,裏麵還有一個小盒子,他輕手輕腳地拿了出來,小盒子也被打開了,出乎葉濤的意料,這裏麵放的竟然是名傳天下的至毒之物,天下煉製毒藥的所有毒師夢寐以求的東西——南海火蠍。


    這南海火蠍傳聞隻要對人小小的蟄上一口,人便會七竅流血而死,其毒力甚是可怖,就連有些毒師一個不留神也會死在他的手裏。


    葉慎拿出一把刀子,對著南海火蠍來了一刀,割下了它的尾巴,乘著火蠍疼的胡亂逃竄的時候,他又趕緊把蓋子蓋上了。


    這南海火蠍身上最毒的地方莫過於尾巴了,葉慎看來是鐵了心要弄死趙十四了。


    南海火蠍的尾巴配上天下難解的十二味毒藥,屋子裏立刻滲出來綠幽幽地毒氣,他的手腳非常快,毒藥一會兒就調製完了。


    “這可是我集齊天下名毒,給這小子煉製的毒藥。”葉慎極為得意,“這毒藥穿腸而過的時候,會把腸子給滲爛,所以我就管它叫做爛腸丹了。看你如何有本事來解此毒!”


    葉慎說著把毒藥塞到趙十四的嘴裏,讓他咽了下去。


    藥丹一入口中,須臾,趙十四便連連吐血,葉濤急得趕忙用幾根銀針封住他的幾個主脈,防止毒素在幾個重要穴口亂竄。


    “這小子,算他走運,武脈已斷,若是他武脈不斷,還有內力的話,隻會死的更快。”這南海火蠍的毒素會與真氣互相碰撞,把內髒都給打爛。


    葉濤鎮定下來,仔細地分析了一下,這南海火蠍的毒屬於罕見的邪火毒,必須要用冰係的毒藥來以毒攻毒,用冰蠶最為適合,冰火相融,便能根除體內的毒素,可是這冰蠶,當年葉虎他娘死了以後,自己便用那世上唯一一隻冰蠶與她陪葬了。


    現在救人要緊,隻能對不起孩子他娘了。


    “二堂兄,我去去就來。”葉家人無論是分家還是主家的人,對於他們而言,鬥毒是無比公正的事,即使平日裏在不講信譽的人,一旦參與,必定會老老實實的守規矩。


    葉濤相信葉慎不會輕舉妄動,急忙地朝著屋外奔去。


    葉慎自視甚高,不以為然,即使他能拿出再厲害的毒,也解不了他的南海火蠍的毒。


    葉家村後山的山坡上,葉虎跪在他娘的墓前,


    “娘,你要是還在,一定會讓爹教我製毒的。”葉虎很小的時候,他娘就生了一場大病,可惜葉濤平生隻會製毒,不會救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心愛之人死去。葉虎從小就缺少了母親的疼愛,父親平時話又少,這個不許那個不許的,他一有委屈就會來娘的墓前告狀。


    “娘,我爹讓我拜那個女人為師練劍,”葉虎神情變得有些氣憤,“那個女人大不了我多少,再說我也不喜歡練劍。”


    正當他還在跟娘說著話時,他看見他爹的身影,急匆匆地奔著這邊而來了。


    “爹,你怎麽來了。”葉虎很好奇,爹不是在跟韓敏,不對,是師傅,她們三人說話嗎?怎麽會跑來娘的墓地。


    葉濤看了葉虎一眼,寵溺地揉了揉他的頭,“兒子,你讓開。”說罷,他就推開葉虎,就往墓前走。


    “爹,你要幹嘛?”


    葉濤二話不說,開始徒手扒墳上的土。


    葉虎嚇愣了,“爹,你瘋了,這是我娘的墓啊!你怎麽可以這樣讓娘不得安息呢?”他連忙上去想要拉住葉濤。


    但是葉濤用很大力氣把他推開,葉虎被推到在地上,“小孩子別管,快走。”


    葉虎沒有放棄,上前抱住葉濤的腰身,推推搡搡間,葉濤打了葉虎一個耳光,


    “葉虎,你鬧夠了沒有,我有急事。”


    “爹,我不管你有什麽天大的事,這裏的娘的墓,我不允許你這樣做,你若再不停手,我就不認你這個爹了。”葉虎氣急了,威脅道。


    葉濤一揮手,“你快走吧,先別迴家,去哪裏都行。”


    “哼——”葉虎別葉濤的所作所為寒了心,頭也不迴地跑走了。


    葉濤用手輕柔地撫摸著愛妻的墓碑,就好像愛妻還活著一般,“秀兒,我們的虎兒也怪我,哈哈——,也許是我平生害人太多,造的孽吧,現在得還了,隻是這一次我想要救人,秀兒,你會理解我的,對吧。”


    葉濤的嘴角抹上了悲傷的笑,愛妻的墳頭被挖開了,一副棺材旁邊就是那個大盒子,他拿起盒子,轉身想走,忽而迴頭,“秀兒,等這次結束了,我也把虎兒交托給了可靠之人,我就來陪你,不能讓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那裏。”


    葉濤捧著一個大盒子進門的時候,葉慎正坐在那裏等他。


    “你有什麽招數盡管拿給我看看,反正結果一樣是輸。”


    不理會他,葉濤打開盒子,裏麵是一隻冰蠶,已經風幹了,擺放在裏麵。


    葉慎看見冰蠶似乎在他意料之中,“用冰蠶來解邪火毒,你的想法,我早就猜到了,嗬嗬,可是冰蠶的冰性遠不及火蠍的火性,兩者根本不能抵消。到時候這小子不僅會受火毒侵體,更會被冰蠶毒入身,冰火兩重天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葉濤仍是沒有說話,默默的將冰蠶入了藥之後,拿出一把刀子來,伸出自己的手臂,拉了一個口子,血就這麽滴進了冰蠶裏。


    “你,你想幹什麽?”葉慎驚唿,坐都坐不住了,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他從未看見有人拿自己的藥入毒的。


    “你一定沒想到吧,我天生體寒,屬於至寒之人,我的血再加上這冰蠶,一定能解你的毒。”


    趙十四此刻雖然被銀針封住了主要的經脈,但是這邪火毒仍是讓他痛不欲生,自己仿佛置身在三昧真火之中烤著一般,皮膚都泛起了火色,體表的似要燃燒了。


    葉濤將製好的藥丸給他服了下去,這帶有冰蠶和葉濤的血的藥丸就是澆在火苗上的一盆冰水,趙十四感覺到了涼爽,從火中出來的感覺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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