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空長睨了那個女人一眼,“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兒子的下落嗎?”


    那個女人一聽是自己兒子的下落,激動地使勁用手拍著冰牆,“你說,你快說他在哪兒?”


    “他死了,”洛空長笑得這般窮兇極惡,“你和那個男人的兒子死了,五年前就死了,還是死在了你們自己人的手裏。”


    “不可能,不可能。”


    女人蜷縮成一團,嘴裏喃喃自語,精神似乎已經錯亂了,“我的兒子不可能死的,不可能。”


    看著昔日裏求而不得的人兒現在在自己的麵前如此狼狽,她就是活該。


    洛空長滿足了,


    大笑著揚長而去——


    …………


    在溪千羽戰勝蘇若辜之後,晉衣大會的勝者基本鎖定是溪千羽了,剩餘幾人的實力遠不及他們二人。


    慕容月同石枯長老看完了比試之後,一道迴了淩空閣,身後跟著淩大寶,他本是淩空閣看門的,現在韓敏不在,他代為貼身照顧。


    路上,慕容月先打破沉默。


    “此番大會之後,我便要升任易無水為長老。石枯長老你意下如何?”慕容月覺得此事務必與石枯好好商議。


    “無水他的確有實力可以做這個長老,教主英明。”


    慕容月從石枯的眼神裏看出了他的猶豫,解釋道“石枯長老,我升任易無水為長老,隻要是想再抑製一下術派在教中的地位,若論實力,術派裏也有幾個白衣弟子能當上長老這個位置。”


    石枯沉吟片刻,“教主,我們切不可急躁冒進,十象教一向是術與劍匯合的教派,我們不可過分打擊術派。”


    這石枯是在說自己魯莽嗎?這些話入了慕容月的耳,她不中聽。


    “咳咳咳——”石枯一陣劇烈地咳嗽,咳出了血來,走在後頭的淩大寶急忙走到前頭來,攙扶他。


    “石枯長老,你沒事吧?”慕容月關切地問道。


    石枯坦然一笑,“無礙。”


    淩大寶卻看不下去了,插了嘴,“師傅,你還說你沒事,你的病都到了這個地步了——”


    “大寶,你不必擔心,為師隻是大限將至,歧黃之術已對我無用了。”相比於淩大寶的著急,石枯倒是泰然自若。


    石枯可是自己教內改革的基石啊,如若他倒了,就等於少了自己的一條左膀右臂,慕容月臉上不禁溢出憂色。


    天下兩大極善歧黃之術的神醫都已經不在人世了,十象教的朱時,山下的藥王,如今石枯的症狀是誰都束手無策了。


    石枯將死已成定局。


    “石枯長老,你若——”慕容月委婉地想要問出口,卻不知道該怎麽問。


    石枯一陣大笑,“教主可是想問我若去了死界,誰能接替於我?”


    “知我者還是石枯長老啊!”慕容月泛起了尷尬地神色。


    “我覺得無水他為人坦誠,為人忠義,是大長老的合理人選。”


    看著石枯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慕容月不免有些奇怪,“易無水資曆尚淺不說,況且還有樂離長老在,為何不讓他來接替你。”石枯仰頭望著浮在雲端的淩空閣,那十八把懸空的寶劍是曆代大長老的遺物,他沉思了許久,才開口“我這師弟,我最了解。”


    “此話怎講?”


    “樂離師弟他這些年有些古怪,心術不正,如果教主執意要讓他來接替我,那麽教中必出禍事。”


    聽了石枯的這番話,慕容月沒有再說話,隻是一同跟著他望著那遠端的十八劍踏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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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家村,葉虎在葉濤的脅迫下,向韓敏磕頭拜師,韓敏也硬著頭皮收下了這個徒弟。


    幾人迴到了葉虎家,趙十四和卓瀧紫因為韓敏的緣故也被葉濤當成賓客對待。


    他們在屋子裏坐定之後,葉濤才緩緩開口,


    “葉虎,你到屋子外頭去,別進來,我和你師傅他們有要事要談。”葉濤不想把自己的兒子牽扯到這件事中來。


    “哦。”葉虎聽著老爹的話,推門出去了。


    葉濤好像還是不放心,疑神疑鬼地檢查窗戶和門是否關緊了,反反複複的看了數遍,才放下心,坐到他們三人麵前。


    “我知道你們想知道當年葉家別滅口一事。”


    葉濤想起當年的事時,也是心有餘悸,幾十條人命頃刻之間就化為烏有,“葉家當年的當家是葉易,他可是一個心胸寬闊之人,召集了分家中優秀的製毒師,一齊研製天下奇毒——盡命丸。”


    “我們葉家主要的十七位製毒師苦心鑽研了七年之久,集齊天下天下至毒之物,終於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冬天製出了盡命丸。當家的十分高興,他告訴有一個他的至交好友要來拜訪他,恭祝他製出天下奇毒。”


    “那人是誰?”趙十四料想這個人肯定跟兇手脫不了幹係。


    葉濤也並不知道,無奈地搖著頭,“這個客人自始至終我沒能得見,但我確定的是,正是因為這個客人的到來,葉家才會滅門的。”


    “你為何如此確定?你連那個人的麵都沒見過。”韓敏質問道。


    “確實如此,出事的那天早上,當家的把我們都支開了,獨自一人在屋子裏見了客人,可沒到晌午,當家的屋內就聽聞大叫,我們趕忙跑到屋內就看見當家的死了,而且死法古怪至極,是懸在半空之中,七竅流血而死。客人早就跑的無影無蹤了。”


    懸空而死,這種本事是何人所有,至今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卓瀧紫小聲問韓敏,“師姐,你可曾見過這種死法。”


    “我不曾聽說過,更沒見過。”


    葉濤接著說道“老爺死了,我們五個人趕忙去廂房通知夫人,可我們去了之後發現夫人也死了,就連當家的還在繈褓之中的孩子也死了,而且死法都和當家的一模一樣,我們幾人氣憤的滿屋子找那客人的蹤跡。”


    說到這,葉濤的臉上恐怖的神色愈發重了,雙手緊握在一起也止不住地顫抖,“恐怖的事情發生了,我們沒到屋子的一處就發現那裏的人死了,慢慢地,不知為何,我們五個人變成了四個,三個,最後就剩下我和葉小五了。”


    “我們也不敢到處亂跑了,隻能兩個人互相守著等分家的人來救我們,可我不知怎麽的,竟然睡著了,等我醒來的時候——”


    想起當年的那一幕,葉濤驚地跳了起來,嘴裏大口大口地唿氣連覺得喘不過氣來,冷汗從額頭上冒出來,緩緩地流入兩鬢之中。


    趙十四也從椅子上起來,握住葉濤的手,穩住了他的心神。


    葉濤慢慢地說道“葉小五就這麽死在我的麵前,死法和大家都是如出一轍。”


    韓敏聽著非常奇怪,“兇手把所有人都殺了,隻留下你一人?”


    “不——,沒有,他並沒有放過我,是我求的他,我把盡命丸交到了他的手裏,那一百一十八顆盡命丸,我盡數交給了他。”


    “他?”


    “沒有錯,他是一個帶著麵具的男人。”


    麵具男人,韓敏想到那天麻衣閣的小弟子被害,也是因為這個麵具男人。


    “那麽說這個麵具男人就是最後的兇手。”卓瀧紫大膽的假設。


    “不可能,這個麵具男人我見過,他使得是劍,而聽葉五當家的話所說,這些人都是被術殺死的,滅葉家的人和這個麵具男人不是同一個人。”韓敏否定了卓瀧紫的看法。


    葉濤仔細迴憶,也想起了當年的一些細節,“韓姑娘說的沒錯,我依稀記得,當年麵具男人在屋內脅迫我交出毒藥時,我感覺到門外站著的人影。”


    “之後那個男人為什麽沒有殺你滅口。”趙十四一直沒有說話,碰上疑點便問了一句。


    葉濤極為慚愧,“因為我當年為了保命答應每年研製盡命丸上交給他們,這些年,我知道我害了很多人,所以我一直不讓我的兒子學製毒,我不想讓他以後變的和我一樣。”


    “五堂弟說的沒錯,”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走進來一個穿著長布衫的男人,“我們製毒自保可以,但絕不能有害人之心。你說我說的對嗎?”


    葉濤見到此人,便有些畏畏縮縮的,“二堂哥說的沒錯。”


    “二堂哥!”這是何許人也?


    男人朝著他們三人作揖,“老夫葉慎,是葉家二分家的家主,幾位江湖小友可否報上名來?”


    卓瀧紫,韓敏和趙十四各報了姓名。


    眾人坐下之後,葉慎先開口說話,


    “之前我一直好奇葉家主家被滅門之事,今日巧在門外聽得五堂弟細說,想來也是驚了一跳。”


    葉濤千方百計地提防還是沒想被人聽了去,他臉色非常難看,“二堂哥,並非我平日裏要隱瞞,而是真的不知如何向你們開口。”


    “我知道,如果你們都是死人的話,就沒有人會開口了,”葉慎的臉突然變得猙獰起來,周身的殺氣冒了出來。


    韓敏仗劍擋在眾人麵前,“你想幹什麽?”


    “問的好?姑娘。”葉慎的眉頭蹙緊,皮笑肉不笑的,“我隻想要把你們幾個都變成死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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