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忠,好兄弟,自古英雄不問出身。不管你以前是做什麽的,我都認你這個兄弟,要不是這樣,當初我怎麽會讓你去那個地方。”


    “隊長,我以前是沒得選,現在我有選擇的機會了。說實在的,真的非常謝謝,你的出現改變我的人生。”


    林兵哈的一笑:“咱們兄弟還說這些?你要真把我當兄弟,以後這種客套的話就給我的藏在肚子裏。”


    隨著火車的行駛,列車上的乘客逐漸多了起來,過道上擠滿了人。林兵的眼神在人群中瞥了一眼,立馬發現一不速之客,衣著打扮跟平常人差不多了多少,下麵是一條洗得發白的牛仔褲、上麵是一件黑色t恤加外套。


    林兵一眼看到這家夥,就覺得他不正常,一上火車用目光便四處亂掃。


    “看見那家夥了沒?”


    馬忠瞅了一眼:“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你猜他是做什麽的?”


    馬忠觀察片刻,發現那家夥舉棋不定,目光四處飄。最主要的是這小子目光所到之處,不是乘客的皮包,就是褲兜,很容易就猜出他是做什麽的。


    “扒手!”


    林兵點頭說:“不錯,一眼就猜出來了。”


    “嗬嗬!”林兵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馬忠也笑了,不過,他的笑容和林兵的捉摸不透不一樣,他隻是覺得有趣,猜不透林兵想做什麽而已。


    林兵和馬忠表麵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實際上卻盯著那個青年扒手。


    這家夥明顯是老手了, 如魚得水般的在人群中來迴穿梭,找了一會兒終於找到了合適的目標,嫻熟的用食指和中指夾著刀片,在不經意之間劃破一個女乘客的皮包。緊接著,另外一隻手閃電般的探了進去。


    一陣摸索後,青年扒手把手縮了迴來,心裏鬱悶極了。媽的,這妞一身的名牌,包裏據然裝的全是衛生紙,草泥馬的,傻逼啊。


    手縮了迴來,沒事人一樣的走開了,扒手的目光在車廂裏飄來飄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很快,扒手來到林兵和馬忠的身邊,他看了兩人一眼,發現他們兩個衣著打扮老土,全身上下還沒有自己一件衣服值錢,立馬朝兩人麵前走了過去,這種貨色一般都弄不到什麽東西,這是他的經驗之談。


    走了沒兩步,他很快就停下了腳步,因為在林兵他們斜對麵的作為地下,放著一個麻袋口袋,這口袋的主人是個風塵仆仆的農民工。


    “哈,有戲。”按道理來說,這種人是不可能弄到東西的,不過,這個年頭流行那麽一句話。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同理,最不起眼,最不可能的,也就是最有可能的。現在這年頭,農民工外出打工,怕錢丟了所以就故意裝在毫不起眼的麻布口袋裏。


    做這行反正都是碰運氣,需要的是嚐試,或許就是這一次運氣來了呢?


    扒手充滿了期待,一雙毒辣的眼睛盯著那個農民工看了一眼,很快就確定對方身上有貨,作為扒手,眼睛自然是毒辣的,要不然是不可能靠這個生活下去的。不過,這裏可不好下手,主要是周圍的人都十分警覺。花了十多分鍾的時間,扒手終於等到了機會,他裝作普通乘客靠在座位上休息,等周圍的人逐漸適應他這個人的出現過後,他故意把鞋帶給揭開,然後蹲下裝作係鞋帶,趁著這個機會他迅速把座位底下的馬步口袋給解開,把手慢慢的探了進去。


    “咦?”摸到裏麵的東西過後,扒手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口袋裏麵的東西圓不隆冬的,而且還是冰冷的,有的圓鼓鼓的,反正奇形怪狀,什麽都有。


    泥馬,這什麽東西啊,該不會是收破爛的吧?


    扒手有些鬱悶,慢慢把口袋裏的圓東西拿出來一看,看到東西的那一瞬間,青年瞬間怔住了,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草他媽的,是手雷。”這家夥幹這一行至少有三四年了,偷了不少東西,到手的東西什各種各樣,五花八門,什麽都有,但他從未見過這玩意兒。看著手心的家夥,扒手腦子一片空白,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冷汗直接把衣裳給打濕透了,豆大一樣的的冷汗從額頭上滴落下來。


    緊接著,腦子裏出現一個聲音,自己手裏的家夥是手雷,那麽剛剛那些像是破爛一樣的鐵家夥……那就是……槍械的零件?


    我的乖乖,這家夥絕對不是農民工,媽的,老子惹上了什麽人呢啊?


    “朋友,幹嘛呢?”農民工一直假裝睡覺,其實根本就沒睡,一直眯著眼睛打量四周。說實在的,他一直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東西被人給盯上了,主要還是因為扒手經驗老道,戲演得非常逼真,直到東西被人家弄了出來這才發現。


    農民工順勢一看,青年身子直接僵在那裏,手握著手雷動彈不得。


    “這個東西做得還真是逼真啊,哈哈!”扒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反應過來的,就當是看到一個笑話一樣,一笑而過,然後把東西塞了迴去:“那個什麽,我不是故意的,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哈哈!”


    扒手剛要起身離開,就看見一隻大手伸出來,輕輕落在他的肩膀上。


    青年扒手沒有想到,看似五大三粗的農民工,力氣居然大得無法想象。一隻手落在自己肩膀上,哪怕自己使出吃奶的力氣都沒辦法站起來,而且,他感覺到對方的一隻手大手慢慢縮進,肩膀處的骨頭咯咯作響,疼得要死。


    “蹲著別動,你要敢出聲,老子一槍崩了你。”冰冷的聲音在青年扒手耳邊迴蕩。


    扒手青年想死的心都有了,今天出門沒看黃曆還是怎麽的了,據然惹到這種家夥,完了,完了,這下子可完蛋了。


    “大哥……”


    “嗯?”農民工冰冷的目光落在扒手身上。


    扒手頓時不敢說話了,小偷小雞啄米般的點著頭,害怕得連牙齒都在打顫。整個人被恐懼送籠罩,說不害怕絕對是唬人的,試想一下,究竟是什麽人,才會把手雷、槍械帶上火車?


    最主要是,上火車的時候,所有人的行李都要過安檢那一關,自己把一個刀片帶上火車都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對方據然把手雷,還有槍械帶上火車,要麽是警察,要麽就是恐怖分子。


    “警察?”扒手搖頭,他看到農民工眼神的那一刻,他就確定這家夥絕對不是什麽好人,心裏緊張急了,思緒飛快轉動,他小聲說道:“大哥,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我過不去,我就當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看見。”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珠寶搶劫案的同夥之一,為了防止被警察一鍋端掉,他們化整為零上了這趟火車,一旦有情況他們便會鳴槍示意通知同伴。張友沒想到料到,自己的裝備據然會被一個扒手給撞見,為了以防意外他隻能暫時控製這個小家夥不要離開自己的視線,否則,他一點將消息透露出去,這一次的行動就泡湯了,同伴們也會跟著葬送。


    “你最好給老子閉嘴。”


    “大哥,大哥,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你的,我真摯的給你賠禮道歉。大哥,大哥,你就放過以馬把,我家裏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逮捕等著我買奶粉迴去的的兩歲小孩,實在沒辦法才出來幹這個,你行行好,放過我吧,以後在也不敢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就做做好事吧,求你了。”


    這一切,全被林兵和馬忠看在眼裏,尤其是扒手把手雷從麻布口袋裏拿出來的時候,他的眼皮頓時一跳。


    “看見了嗎?”


    馬忠點頭:“看到了,這家夥……”


    “很有可能就是珠寶搶劫案的匪徒。”林兵小聲道:“看樣子,這些家夥化整為零,分布在了整條車廂裏。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麻煩了,剛剛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那個家夥,沉穩,老練,不是一般的匪徒,而是……”


    馬忠眯起了眼睛:“傭兵。”


    “沒錯,而且是那種有組織,有紀律,經過嚴格訓練出來的。”林兵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森森寒光從眼中一閃而逝:“雖然有些麻煩,不過,這樣才有意思不是嗎?”


    “隊長,你有什麽計劃?”


    林兵笑了笑:“我們首先得把這個家夥控製,然後,從他的嘴裏得知這貨匪徒們的部署情況,從而逐個擊破。”


    “可車廂裏乘客太多了,如果貿然行動,車廂裏的乘客會成為他的人質。”珠寶搶劫案過程和一些具體內容,馬忠是知道的,這貨匪徒連自己人都不放過,為了不暴露身份,甚至把隊友腦袋砍下來帶走,就衝這股狠勁就非常不好對付。


    “這個簡單。”林兵一點都不著急,心裏早就有了自己的計劃,他笑著說:“好長時間沒有賭了,要不,咱們兩賭一把?”


    “算了!”馬忠在神劍大隊接受訓練的時候,聽他的隊友說過許多關於林兵的事情,這家夥是無女不歡,無賭不歡的家夥,神劍裏麵的隊員所有人都跟他賭過,但沒有一個贏過,這家夥可以說是逢賭必贏。


    在訓練的時候,隊員們就提醒馬忠,千萬千萬不要跟林兵賭,因為他根本就不會輸。


    馬忠想起了隊友們的囑咐,便笑道:“我這個人從來不賭。”


    “人生若不賭,那跟鹹魚有什麽區別?”林兵無奈的歎了口氣:“算了,不賭就不賭,要是李勇這家夥在的話,肯定不會放棄機會。你不知道,這家夥一直不服輸,總想賭贏我一次,可惜每一次都是輸。”


    “隊長……”提到李勇後,馬忠心裏有些不爽,他罵罵咧咧的說道:“媽的,不就是賭一次嗎,有什麽不敢的,老子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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