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誌輝怎麽會突然消失了?”煙叔端著飯碗跑到蕭見拙身邊問。“他雙腿不是殘疾嗎?還有昨日夜裏你師傅怎麽會對你下那般死手?”


    “我廢了他的喉嚨。”蕭見拙不以為然。


    “你廢了他的喉嚨?”煙叔吃驚的望著蕭見拙。“什麽時候的事?”


    蕭見拙不答,隻顧吃飯。梅香和趙金花在一旁聽著,不敢言語,這也是頭一次聽蕭見拙動手傷人的,而且還是他的師傅。


    “是那天晚上!”煙叔想起來了,就是那天岜虛子前去杜廷幀家中刺殺柏懿的那天晚上。“要我說,你就應該殺了他,一了百了,省的日後麻煩。”


    “他不值得我去動手!煙叔!你最近是不是有點太清閑了?”蕭見拙將碗裏的飯吃幹淨放下。


    煙叔不知道他話中的意思:“怎麽了?”


    “查一下蕭靖瑤最近在幹嘛?她既然搬出侯府,絕對是有她的目的,從前在侯府或許行蹤還受人牽製,現在搬出去了自然就方便多了。上次好像聽你說過,她那晚救你的時候,有個女子也出現在北院對吧!”蕭見拙問。


    “對!”煙叔答!


    “那個女子應該就是剛剛尹誌煊所說的綠梅!這件事你交給尹誌煊他們去查,蕭靖瑤那裏尹誌煊是可以走動的,讓他沒事多去走動走動!”蕭見拙交代。


    “我明白了!”煙叔。“那這些使臣還有那三件案子你打算怎麽辦?”


    “這些跟我有什麽關係!邢昊天迴來了,邢翰文還會來我這裏征求我的意見嗎?沈家逸身邊有尹蹠釗,崔勝有頭腦,不用我擔心的,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要知道尹誌輝的身份和他現在去了哪裏?陛下已經同意了曹敬民修建夜水河和拆除涪汐橋,這兩件事精是亙古難題,你多照看一下,我擔心曹敬民會遇到他抵抗不住的麻煩!崔臻手裏的案子也挺棘手的,就是不知道他準備怎麽查?畢竟就一個月的時間,而且也不是普通的案子,他那邊你也照看一些,別讓他吃虧了!還有……”


    “停,停!別還有了!我就一個人,你剛剛隨便一說就三五件事情了,我就是一分為二也忙不過來啊!那你幹嘛?”煙叔無奈。


    “我幹嘛?我不是在幫你分析所有事情該如何去處理嗎?”蕭見拙笑著看向煙叔。“是你剛剛問我的該怎麽辦?我跟你說了!梅香和花管家可以作證!”


    柏懿醒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她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眼前鵝紗帳,窗外的風和日光穿透進來,紗幔隱約成了透明也隨著風輕輕地晃動一兩下。隨著紗帳的左右晃動,柏懿清楚的看到這些天她是怎麽度過的,那是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她來了,自己就得讓她,她走後,自己才是自己。柏懿沒有任何辦法去阻止這一切的發生,當自己看到杜嘉宏出意外了,她甚至會懇求她快點出現,所以自己也是沒有資格去阻攔她的任何行為,就如同她對自己所說的那般,我們是同一個人,同生同死。


    柏懿轉過頭,她想起來,可是渾身上下都疼,尤其是後背那股撕裂之痛席卷全身。望著眼前的屋子,柏懿知道這是什麽地方,這裏的一切她都知道,她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看著另一個自己的一舉一動,然後另一個自己去休息了,她就會接著扮演另一個自己,因為這世上隻能有一個自己。


    “姑娘醒了!”硯楠第一時間過來,知衍聞聲也過來。


    “我去通知公子!”


    “不要去!”柏懿叫住知衍。他們口裏的公子是她的公子,跟自己並不熟悉。


    “姑娘!是不是傷口又疼了?”硯楠看柏懿的臉色難看。


    “傷口?”柏懿反應過來是背上的傷口。“不疼了。我想起來,可是用不上力,麻煩你扶我起來行嗎?”


    “好!姑娘千萬不要用力,以免拉扯傷口,我們來扶你起來。”硯楠和知衍上前小心攙扶。


    起身後,柏懿的腿都有些發軟,她抓住身邊二人的衣服不敢鬆手:“我的臉色是不是很難看?”柏懿問。


    “姑娘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還是在床上躺著多休息一會兒,廚房裏的魚粥弄好了,我去舀一碗過來喂姑娘喝下。”硯楠說話間摸了摸柏懿的脈象,十分的虛弱,自己修為如此高超才能感知一二,更別說平凡人了!


    “我想迴家!我想迴去去見我外祖!”柏懿試圖走出去,硯楠和知衍不敢阻止,隻好扶著她往外走,原本就幾步路,但柏懿走到屋外時已經額頭滲出細汗了,但腿上也漸漸的有了力氣。柏懿鬆開身邊二人的攙扶,獨自的走到門口的大平台上,一陣山風吹來,就似乎是要將柏懿給吹走一般。


    知衍折迴屋子趕緊的拿來鬥篷給柏懿披上。“姑娘身子弱,吹不得山風!”知衍走到柏懿麵前,替柏懿係好胸前的繩子。


    “從哪裏可以出去?”此時的柏懿雖然身子弱,但態度十分的堅定,她必須要迴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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