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見拙帶杜廷幀經過前院的正堂,但未進去而是經過走廊領著杜廷幀去了子夜池。孫二喜和尹誌煊守在門口看著自己的兩匹馬歎了口氣。


    “老先生請坐!”蕭見拙又示意沈家逸隨便,沈家逸大方落座。


    “這是沈家逸!是沈天奇的親孫兒,也喊我一聲外祖。前不久剛中探花,陰差陽錯之下皇帝給了他一份差事去曆練他,可正是這份差事讓我替他感到擔憂。沈天奇因為前段時間因病去世,他的孫兒就如同我的孫兒是一樣的,如果這隻是一份普通的差事,我萬不會向你開口,可這是關於我這孫兒的身價性命的,我就是豁出老命也要助一住我這孫兒的。”杜廷幀的一番話讓沈家逸心裏感動。


    “還請老先生說明是何事?見拙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蕭見拙暫時沒有提及沈天奇離世的事情!


    “前段時間我祖父因私事誤入東捱國,從而牽連一些人牽扯進去,這事被朝廷官員知道了,今日早朝之上被禦史台給提上議程,禦史台不單單隻是這一件事,還有涼城的命案和鹽務案,這兩件案子分別移交給了新科狀元崔勝和新科榜眼邢翰文手裏,我們三人一人一件,一個月為期限,若是查不出個結果,一個月後免去這次科考的所有成績。我自己的祖父已經去世,隻得跟外祖打聽關於東捱國裏麵所有的細節,我父親雖說也參與其中,但他的見識和閱曆恐怕不能給我提供有用的信息。陛下分派了二十個禦林軍協助我調查此案,我自知沒有一點辦案的經驗,但也不能因為急功近利而白白的丟掉了這二十人的性命,我得對自己和他們,對陛下負責。”沈家逸望著蕭見拙如初次見麵之態,十分真誠地表達出自己的想法。


    這是蕭見拙第一次近距離的聽沈家逸說話,更準確的來說不是聽,是二人一動一靜的對話。也正是這樣的對話讓蕭見拙確定了自己一開始對沈家逸性格的判斷,至於具體的是什麽樣性格,蕭見拙不妄斷,但有一點蕭見拙明白,這個沈家逸要比邢翰文真實的多。


    “你們什麽時候動身?不知道我方不方便同你們一道去!”蕭見拙看著沈家逸眼裏沒有情緒,就好像是在約著一起去喝茶那樣簡單。


    “你要和我們一起去東捱國!”沈家逸是難以置信的。


    “隻是結伴同行而已。”蕭見拙知道沈家逸為何這麽驚訝,自己也故意淡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那可是東捱國!”沈家逸道。


    “我知道!前兩次去的太匆忙還有一些私事沒辦好,正好可以給你們帶路!”蕭見拙很輕鬆,正是這種輕鬆讓沈家逸心裏原本的那種恐懼感消減了不少。


    “你都去了兩次了?”沈家逸這句話有些敬佩蕭見拙了,人人都談之色變的地方竟然從他嘴裏說出來這般輕鬆。“你說我們該什麽時候去!”沈家逸要聽他的意見,而且沈家逸斷定他的意見肯定是對的。


    “我的私事不急,你手裏的案子要趕緊安排上進程,這不是去了東捱國就能查出來個究竟的,你要從東捱國的邊境開始著手調查。上次老先生和你祖父是從一個叫吳家莊的村裏進入東捱國的。大涼國的都城是涼城,而大涼國的邊境領土都設有邊護使,他們專門負責邊疆地區的安全,防止外祖入侵和叛亂。他們經常向朝廷定期的迴報邊境狀況,並進行防衛建設和組織邊軍巡邏。但是涼城位置與其他國家不一樣,涼城位處於大涼國最東邊,東南邊緊鄰東捱國。雖然說涼城有禁軍和巡防營把守,這十幾年也是相安無事,但是東捱國的內部早就不是十幾年前的東捱國,他們的國力財力人力越來越強大,也就越來貪婪,吳家莊就是他們設在涼城邊境的一個輸入口,這其中最大問題就是吳家莊腳下的這塊領土到底是誰的?這一點你要趕緊弄清楚,如果是屬於大涼國的領土,那這塊地當時是誰批準建村移民的?這些你都可以去戶部查。以此類推,你手裏不是有二十個禦林軍嗎?你去跟陛下請一道旨意,讓他們趕緊去緊鄰東捱國各個的州縣地域去擴大範圍的細查,然後登記造冊,造冊的同時必須要讓當地駐防的邊防官簽字畫押。查到可疑之處立即逮捕,查封,必須先斷了他們之間的這座橋梁。”蕭見拙說的仔細,沈家逸聽的意猶未盡,腦子裏原本的混沌隨著著蕭見拙的解析漸漸清晰,杜廷幀也聽的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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