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深知此刻的危機,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眼神中滿是警惕與決然,不敢再有絲毫耽擱。


    他猛地催動體內真氣,氣流在經脈中奔騰唿嘯,右手用力一勾,那柄沾滿沙鼠鮮血,寒光閃爍的長刀,如被馴服的猛獸般,瞬間迴到他的掌心。


    此時的他,心中再無半點輕視之意,暗自思忖,倘若在此地稍有差池,被這些兇殘的畜生撕咬吞噬,那自己多年來辛辛苦苦的修煉成果將付諸東流,一切努力都將化為泡影。


    深吸一口氣,墨染全力調動真氣,刹那間,赤紅色的真氣如同洶湧的火焰般從他的毛孔中噴薄而出,緊緊包裹住他的全身,熾熱的氣息使得周圍的空氣都為之扭曲。


    他眼神一凜,決心凝聚全身功力,施展出最強一擊,力求一擊即中,不給沙鼠首領任何喘息和反應的機會。


    “焚天三重變,火神降臨!”隨著墨染一聲暴喝,他的身軀被濃烈的火焰環繞,熊熊烈火中,他的身影愈發高大,宛如火神降世,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威壓。


    遠處,那隻身形碩大的沙鼠首領正埋首於同伴的屍體間,尖銳的牙齒撕扯著血肉,鮮血順著嘴角不斷滴落,染紅了它身前的沙地。


    突然,它像是察覺到了什麽,動作猛地一頓,兩隻前爪懸停在半空中,鼻子微微顫動,原本混沌的小眼睛中閃過一絲清明,緊接著是深深的警惕。


    它緩緩放下口中的肉塊,抬起爪子優雅地擦拭著嘴角的血漬,那模樣竟有幾分像人,隻是眼中閃爍的貪婪和嗜血光芒,瞬間打破了這絲荒謬的錯覺。


    它直勾勾地盯著墨染,眼神中滿是渴望與兇殘,仿佛在訴說著,隻要將眼前這個人類吞噬,它就能獲得難以想象的力量,突破自身的桎梏,成為這片沙地真正的霸主。


    短暫的寂靜後,沙鼠首領發出兩聲尖銳刺耳的“吱吱”怪叫,這聲音猶如淩厲的號角,打破了戰場的平靜。


    原本圍在四周、正在進食的幾隻沙鼠也瞬間停下動作,機械地轉過頭來,十隻眼睛中閃爍著綠油油的光,緊緊鎖定墨染,渾身肌肉緊繃,隨時準備撲上去將他撕成碎片,一場生死之戰一觸即發。


    戰鬥的氣息如一張無形的大網,將這片沙地緊緊籠罩。


    戰鬥一觸即發,雙方瞬間劍拔弩張,眼神中透露出必殺的決心,仿佛這片沙漠即將成為他們的生死戰場。


    墨染身姿矯健,手中長劍寒光閃爍,劍身上符文隱隱浮現,散發著陣陣赤色光芒。


    他率先發難,全身瞬間被洶湧澎湃的火焰環繞,那火焰似有靈性,歡快地跳躍著,將周圍本就稀疏的雜草瞬間化為灰燼,滾滾濃煙升騰而起,為戰鬥增添了幾分慘烈的氛圍。


    沙鼠首領體型碩大,周身毛發如鋼針般豎起,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澤。


    它的眼睛猶如兩顆血紅色的寶石,閃爍著兇狠與狡詐的光芒。感受到撲麵而來的炙熱氣息,沙鼠首領眼神中多了一絲凝重,它發出吱吱的尖銳怪叫,聲音劃破長空。


    隨著它的叫聲,手下的沙鼠迅速行動起來,按照精密的計劃進發。


    沙鼠們排列成奇特的金字塔陣型,前排一隻,中間兩隻,後排三隻,如訓練有素的軍隊般向墨染穩步推進。


    它們的每一步都揚起一片沙塵,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尖銳的爪子在沙地上劃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跡。


    墨染毫不畏懼,手持長刀,大喝一聲,“殺”體內真氣湧動,灌注於長刀之上,刀身瞬間光芒大放。


    他用盡全身力氣向前劈砍,長刀如一道閃電般劈中最前麵的沙鼠。


    刹那間,炙熱的火焰與沙鼠的血肉相接,發出滋滋作響的聲音,一股焦糊的肉香味彌漫開來。


    然而,墨染還未及喘息,緊隨其後的兩隻沙鼠便從兩側如鬼魅般撲來。


    它們的前爪鋒利如刀刃,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毒牙上掛著絲絲黏液,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


    墨染反應迅速,雙手緊緊握住長刀,猛地將刀從沙鼠身體中拔出,向前高高躍起,在空中身形一轉,長刀一橫,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如同一輪銀色的彎月。


    “哢,哢”兩聲,兩隻沙鼠的頭顱應聲落地,由於火焰的高溫,它們脖子與頭顱的連接處被瞬間燒焦,竟沒有一滴鮮血流出,兩顆鼠頭在沙地上滾動了幾下,便沒了動靜,兩具鼠屍也軟綿綿地趴在地上,融入了這片黃沙之中。


    但危機並未解除,墨染還未落地,三隻沙鼠便瞅準時機,如餓狼撲食般咬住了他的左臂,左腿和腰部。


    哢哢哢哢,一陣金屬摩擦般的聲音響起,墨染體外的真氣鎧甲瞬間亮起一層耀眼的光芒,三隻沙鼠的牙齒在真氣鎧甲上摩擦出點點火花,卻一時間難以突破這層防禦。


    沙鼠首領見手下死傷大半,眼中滿是怨毒之色,死死地盯著口中的墨染,仿佛在看一塊到嘴的肥肉。


    但一想到吞噬墨染後自己便能實力大增,它的眼神中又閃過一絲貪婪與期待,隨即加大了咬合力。


    可無論它如何用力,墨染的真氣鎧甲都堅如磐石。


    它不甘心就此罷休,猛地抬起頭,然後重重地向下砸去,這突如其來的巨大力量連帶著咬住墨染的兩隻沙鼠也被一同砸下。


    兩隻沙鼠被砸得頭暈目眩,嘴巴不由自主地鬆開,墨染的左臂和左腿得以解脫。


    墨染被這猛烈的一擊砸得氣血翻湧,體內真氣紊亂,真氣鎧甲也險些崩潰。


    沙鼠首領察覺到墨染的氣息變弱,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它開始快速地抬頭,低頭,如同揮舞著一把巨大的錘子,將墨染狠狠地砸向地麵。


    墨染隻覺頭暈目眩,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轉,每一次撞擊都讓他的真氣鎧甲搖搖欲墜,體內的真氣也愈發難以控製,仿佛一群脫韁的野馬,四處亂竄。


    隨著沙鼠首領的瘋狂攻擊,哢嚓一聲,真氣鎧甲終於不堪重負,破碎成無數光斑,消散在空氣中。


    沙鼠首領鋒利的鼠牙順勢而下,瞬間刺穿了墨染的身體。


    呃,噗,一口鮮血從墨染口中如噴泉般湧出,灑落在熾熱的沙地上,瞬間被黃沙吸收,隻留下一片暗紅色的血跡。


    巨大的疼痛感如同一把銳利的匕首,瞬間驅散了墨染的眩暈,讓他恢複了清醒。


    他緊咬牙關,右手死死握住長刀,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刀高高舉起,在空中劃出一道淒厲的弧線,狠狠地劈向沙鼠首領的腦袋。


    沙鼠首領感受到致命的危機,想要閃躲,可墨染在它口中,它的每一個動作都受到限製,避無可避。


    無奈之下,它隻得腦袋一歪,長刀擦著它的頭皮而過,直直地紮進了它的眼睛。


    滋啦滋啦的烤肉聲和沙鼠首領淒厲的嚎叫聲交織在一起,響徹這片死寂的沙漠。


    墨染借機用力一撐,掙脫了沙鼠首領的束縛,踉蹌著向後退了幾步。


    他臉色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滴在滾燙的沙地上,瞬間蒸發。


    此時的他,氣息微弱,腳步虛浮,但眼神中依然透著一股不屈的神情。


    他強忍著劇痛,從氣海世界內摸索出一瓶丹藥,顫抖著雙手將丹藥一股腦地倒進嘴裏。


    片刻之後,身上的鮮血才緩緩止住,可他的麵色依舊煞白如霜,毫無血色。


    迴想起剛才那千鈞一發的時刻,如果不是自己反應夠快,此刻恐怕早已命喪黃泉,成為沙鼠首領腹中的美食。


    狂風唿嘯,沙鼠首領痛苦地在地上翻滾著,而墨染則手持長刀,艱難地站立著。


    墨染的雙眼緊緊地盯著在沙地上不停打滾的沙鼠首領,眉頭緊鎖,麵色凝重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狂風唿嘯著卷起地上的沙塵,拍打在他堅毅的臉龐上,他卻紋絲不動,心中清楚地知道,此刻自己身處絕境,生死一線,隻有一次機會了。


    若這次無法將這狡猾的沙鼠首領拿下,那這片荒蕪之地將會成為自己的葬身之所,他的故事也將永遠地被黃沙掩埋。


    墨染的眼神中透露出決然,他的心中沒有過多複雜的念頭,隻有一個想法異常堅定——將剩下的幾隻沙鼠全部斬殺。


    而在對麵,那三隻沙鼠也同樣虎視眈眈,它們的眼中閃爍著仇恨與貪婪的光芒。


    有的是為了報同類之仇,有的則是被貪婪的欲望驅使,妄圖從墨染的身上獲取些什麽,在它們那兇殘的小眼睛裏,唯獨找不到一絲一毫的同情。


    “畜生就是畜生,沒有人的情感。”墨染不禁在心中暗自感歎道。


    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他的腦海中快速地閃過自己的過往,那些平凡而又珍貴的日子,如今卻陷入這般絕境。


    他深知,擺在自己麵前的路隻剩下兩條:要麽被這幾隻兇狠的畜生撕咬至死,要麽拚盡全力,將這群畜生徹底斬殺。


    無論是哪一種結局,都充滿了無奈與悲涼。


    畢竟,他與這些沙鼠的初次相遇就在這血腥的戰場上,他從沒有主動招惹過它們的惡意,而如今要殺死對方,也僅僅是為了在這殘酷的世界中求得一線生機,保住自己的性命罷了。


    墨染緩緩地舉起手中的長劍,那劍身上燃燒著的火焰在狂風中肆意舞動,如同他此刻跳動得異常劇烈的心一般,栩栩如生,仿佛是他不屈精神的象征。


    而那沙鼠首領,雖然看起來像一隻待宰的羔羊,身體因為恐懼和憤怒而微微顫抖,但它的眼中卻依然充滿了不甘與反抗的精神。


    它自然是不願意成為別人的獵物,在它那小小的腦袋裏,也懷揣著成為獵手的野心,想要將眼前的人類置於死地。


    然而,命運似乎總是喜歡捉弄弱小的生命,無論它怎樣掙紮,怎樣反抗,在墨染的強大實力麵前,它終究隻能像一隻任人宰割的家禽一般,毫無還手之力。


    這讓墨染不禁聯想到自己的人生,何嚐不是在命運的洪流中身不由己,一次次地麵臨著生死抉擇,努力地想要掙脫困境,卻總是被無情的現實拉扯迴來,陷入更深的泥沼之中。


    風在這片荒蕪之地唿嘯而過,卷起層層黃沙,天地間一片昏黃肅殺之氣。


    墨染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忍,但那瞬間的同情與可憐很快便被求生的欲望所取代。


    他清楚地知道,在這殘酷的世界裏,心軟便是致命的弱點。


    “同情歸同情,可憐歸可憐,但今天不整死對方,自己今天肯定要交代在這裏。”他在心底默默念道,聲音被風聲瞬間吹散,卻又無比堅定地印刻在他的心中。


    墨染深吸一口氣,右手緩緩抽刀,那刀柄上的紋路硌著他的掌心,帶來一絲刺痛,卻也讓他更加清醒,


    他緊緊地握住刀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刀身微微顫抖,映射出他內心的緊張與決絕。


    他的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沙鼠首領和它的隨從,腦海中飛速運轉,思考著下一步究竟該如何行動,才能在這場生死較量中占得先機,成功整死這些難纏的對手。


    沙鼠首領似乎也敏銳地感受到了來自墨染的強大壓迫感,它渾身的毛發都豎了起來,一隻眼睛布滿了血絲,那血紅色仿佛是從地獄深淵中湧出的怒火,惡狠狠地盯著墨染,仿佛要用眼神將他千刀萬剮。


    它的另一隻眼睛,已經完全看不見了,那黑洞洞的眼眶周圍是一圈幹涸的血跡,它下意識地用爪子捂著看不見的右眼,身體因為憤怒和痛苦而劇烈顫抖著。


    在它簡單的思維裏,隻有一個念頭無比清晰——要讓這個人類為自己身上的傷痕付出生命的代價,要用他的鮮血來慰藉自己受傷的靈魂和死去的下屬。


    墨染心中明白,自然界的生存法則就是如此殘酷,弱小的一方往往隻能等待死亡的降臨,不要天真地幻想著會有強者挺身而出拯救自己。


    很多時候,那些看似強大的依靠,說不定恰恰是敵人的朋友,在關鍵時刻給予致命一擊。


    “打鐵還需自身硬啊。”


    他微微歎息,在這絕境之中,深刻地領悟到這個道理。


    想要讓自己所遭受的委屈被人發現,讓那些作惡的壞人受到應有的懲罰,被繩之以法,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如果沒有強硬的背景,沒有足以自保和抗爭的實力,那便隻能在這無情的世界中默默等死,成為強者腳下的犧牲品。


    沙鼠首領愈發瘋狂地咆哮著,那尖銳的聲音劃破長空,它不顧一切地朝著墨染撲了過來,每一步都揚起大片的沙塵。


    對於墨染來說,他隻是在這場生存之戰中殺死了三隻魔獸,可對於沙鼠首領而言,他卻是殘忍地殺害了自己最親近的家人。


    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仇恨,讓沙鼠首領忘卻了恐懼,心中隻有複仇的火焰在熊熊燃燒,驅使著它衝向眼前這個人類,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墨染見狀,眼神愈發冷峻,他微微下蹲,調整唿吸,將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手中的刀上,準備迎接沙鼠首領這瘋狂的一擊,這場生死對決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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