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你這個女人真是壞透了,為啥老是尋思他呢,這生意,明年還能做下去嗎?”


    可怕的精神出軌過後,代香草帶著一種犯罪的感覺,幽幽怨怨的自言自語著。


    可這也不是罪不可恕,借助紫羅蘭色加厚窗簾的遮擋,這個隱秘的小世界,多少帶著私人訂製的安全感。


    不得不承認,她這是極其自我的埋怨,她的身體,依然流淌著快意,甚至說給下一次放縱留有可退之路。


    代香草定定的望著天花板。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候,她感覺楊毅的影子還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傾斜向她,像要摔倒的樣子,卻是涎皮賴臉的帶著謎一樣的微笑。


    “你這個壞人,有本事你就從天花板裏給我鑽出來,真要鑽出來,你要我做啥都成,我還保證,永遠不給你冷臉看了,你別折磨我了,算我服你了,行嗎?”


    就感覺楊毅真的藏在天花板上邊,掉下來就能砸她身上。有一綹頭發淩亂的搭在她的嬌俏的臉上,她卻遲遲不理,花癡一樣睜大眼睛,隻知道在天花板的間隙裏仔細尋找。


    “來吧,有機會,我帶你到草原去,教你騎馬,我的騎術很高的,不信,到時我表演給你看。”


    似乎還在渴望,傻傻的念叨,就連她自己都歎為觀止。


    思念著楊毅,代香草活潑可愛的空氣劉海之下,柔美的眼神裏帶著盼望,不舍熄滅的永遠是原始之火。


    在她眼裏,楊毅雖然不算個好人,卻也壞的別致,尤其他精怪精怪極難對付,作為草原上長大的女人,逮過野兔子也曾打過狼,應該說,教楊毅騎馬也不是大話,更不帶什麽惡意。


    隻是她的表情有些奇怪。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個時候看起來真就有些道理。


    代香草躲在被窩裏幸福迴味著,忍不住打開朋友圈,找到楊毅的頭像,伸手想去觸碰的,卻又縮了迴來,然後是一陣近乎發呆的仔細端詳。


    不得不承認,她被楊毅迷住了。


    心潮澎湃的抖動著手指,試了好幾次,她終於點開楊毅的頭像,然後指尖開始翩翩起舞,問道:在嗎?楊經理。


    自從跟楊毅成為微信好友以後,代香草從沒跟楊毅聊過天,哪怕空運一個招唿的交情都沒有。


    這事說出去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甚至說,剛開始加為好友時,楊毅打了個招唿她也沒迴。


    想起那時楊毅向她討要微信號,幾乎把她抵在南牆,看樣子就像強行非禮她,讓她覺得格外討厭。


    但這並不能說明她不關注楊毅。


    現在她這個看上去清高一筆的美女主動出擊了,第一次小心翼翼的試探,不知道她接下來還想幹什麽。


    可楊毅一直沒有動靜。


    代香草提了提心氣,又給楊毅發去一條信息,前半截是重複的:在嗎?楊經理。


    後半截是說:今天你廠裏領導來電話落實情況,魏總一直幫你說話呢。


    可以看出,這是個不折不扣的討好,當然,代香草不會知道,李世華與魏中信通話的時候楊毅也在場。


    楊毅的手機嗡嗡響了兩聲,看到代香草發來的信息,他就感覺太陽從西邊出來似的。


    這時候的楊毅正在同事麵前冒充深沉。隔壁,熊三品的辦公室裏,李世華正在跟熊三品談話,聽得出來,白城市場肯定交給他楊毅了,不過,以這種方式拿下想要的地盤,楊毅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楊毅也不知道是不是命犯桃花,更不知道自己被嬌俏無比的女客戶用一種特殊的方式交流過了,而且被動的交流不止一次,這對於一個小小業務員來說,不知道該不該是一種罪過。


    他假如知道自己魅力這麽大,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代香草這個農資界有名的美人服服帖帖,那他還不趕緊跑到青屏的老祖陵上祭個豬頭?


    明年白城市場到底能做多大,貨款好不好要,其實這個時候已經有了定論。


    剛才代香草不也說了嘛,隻要他楊毅能從天花板裏鑽出來,要她幹什麽她都答應,這樣的話,銷量翻一倍,七月底之前把貨款結清,看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楊毅原先以為是條垃圾信息,手機嗡嗡響第二遍的時候,他才拿起來看了看,這一看,覺得真夠意外的。


    他也覺得與代香草成為微信好友有段時間了,隻是彼此的沉默讓時間看上去好像拉得更長。


    本來代香草發來信息已經石破天驚,這再帶著感情主動示好,更好像海市蜃樓的高光出現,所以說,楊毅不能不詫異。


    楊毅把手機放在手心掂量又掂量。


    考慮來考慮去,他都不相信這是代香草的意思,甚至說,他猜這極有可能是魏中信偷偷用代香草的手機在搗鬼,刺探他和代香草的情報來著,套他實話也都說不準。


    做出大膽的推理以後,楊毅一個謝字也不提,速速的迴複兩行字:我打字太慢,不如,咱們語音聊天吧。


    他想語音,這臭貨!


    代香草的芳心止不住微微一顫,嬌俏的臉蛋隨之泛起了紅暈,道聲:“花心男!”


    可在柔情似水的呢喃以後,她忽而一愣:不對吧,咋感覺沒那麽簡單呢。


    又一想,咱家老魏不在,可恥的是我剛剛給他楊毅做貢獻了,這再甜言蜜語的討好,無異於偷人養漢還放著揚聲器,怎麽說也不好吧?


    想來想去,代香草覺得自己太過分了,既然不願意玩大,最後也沒有跟楊毅語音。


    代香草這一不吭聲,楊毅更覺得是魏中信在搗鬼。


    所以說,他也不敢吭聲,就連元旦過後準備與熊三品去白城辦理業務交接的事情,都沒跟代香草說。


    一來二去的,就這麽沉寂下來,第一次虛擬世界的交鋒,貌似沒有知覺。


    而隔壁辦公室裏,在李世華的調解下,熊三品確也準備與楊毅去白城辦理業務交接。


    個人矛盾事小,影響工作事大,熊三品這個科長也不是白當的,他也明白,畢竟大家是同事,還在一個部門,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總不能鬧出笑話給別人看,起碼不能讓上頭領導有顧慮。


    所以說,他得做出個表率。


    熊三品下定了決心。


    表麵上,帶頭大哥和拎包小弟言歸於好了。楊毅也是裝出積極進步的樣子,計劃好了的,元月六號出差,可五號這天夜裏,他忽然接到潘小蘭的一個電話。


    “楊毅,我的頭好暈,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聲音極其微弱,幾乎達到若有若無的程度。


    先前,潘小蘭從沒有給楊毅打過電話,沒想到這第一個電話居然是求救的。


    “怎麽啦怎麽啦小蘭,怎麽啦?


    “我好像,好像煤煙中毒了。”


    “啊?!”


    楊毅大吃一驚。


    最近幾天來了一場寒流,潘小蘭住的車庫在樓的最底層,接地氣是接地氣,卻是非常之冷。


    為了禦寒,潘小蘭用塑料布把防盜門的鐵絲網封了起來,屋裏再一烤著煤球爐,除了門縫,一點通風的地方都沒有,危險可想而知。


    “你聽我說,小蘭,你快去把門打開,快,聽我的,蘭蘭。”


    楊毅隻顧說話,卻不知潘小蘭已經倒在了地上。


    甚至說,她想朝門的方向爬,可是,她躺在地上,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


    “我,我動不了了,真的不行了,楊毅。”


    “小蘭,你別慌,我現在就在你小區附近,很快就到了,等著我,小蘭!”


    楊毅撒謊著,嘴上不讓潘小蘭著急,卻也藏不住他自己的急迫。


    電話那頭,聽得出來潘小蘭還是有放棄的意思:“楊毅,以後如果有時間,幫我照看下寶丫,等她長大了,就說,我對不起她。”


    “不,小蘭,別亂說話,你行的,一定行,我知道你是個堅強的女人,堅持住小蘭,我快要到你那了,很快就到,你一定要堅持住,給我堅持住,權當幫我的忙,好嗎,我現在就叫救護車。”楊毅嗓子眼冒著煙,幾乎帶著哭腔哀求潘小蘭。


    “別,千萬別叫救護車!別叫。”


    不知道為什麽,潘小蘭本來極其微弱的聲音,這時忽然提高好幾十分貝,像是死灰裏燃燒一團明亮的火焰。


    “楊毅,我求你別打120,我現在就去開門!好了,我已經放開門了,通通風就好了,你過來看我就行,過來看看我,過來,快過來。”


    電話那端,潘小蘭的聲音確實不是那麽微弱,格外局促,隱隱約約可聽到放門的聲音,咣當一聲,門邊磕碰牆壁的聲音特別響。


    看來,潘小蘭真的把門打開了,可是,餘音裏怎會出現那麽多的迫切呢?


    楊毅不知道潘小蘭爬起身時怎樣的掙紮,怎樣的意誌。


    他所想象的,是救護車裏坐著白衣天使,而潘小蘭想到的卻是大把大把的鈔票外流,是她難以啟齒的囊中羞澀。


    一種對貧窮的無限恐懼,深深刺痛了潘小蘭,讓她掙紮著終於站了起來,艱難前行,走過去打開門自救,而就在門縫拉開,螺旋著的,隨即是一個暈倒在地!


    楊毅不知道那邊的真實情況,轉念一想,既然潘小蘭能開門,情況應該不是太糟糕,他也顧不得多想,既然潘小蘭求他不叫救護車,他又不能對著幹,隻好盡快趕往現場。


    “好,小蘭,你一定要等我,我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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