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笛是我的鄰居,嚴格意義上來說,也算的上是很好的朋友,在我心裏更是把她當成妹妹一般。


    之前隨著公司去魔都的時候就見過,那時她正在參演人生的第一部戲,短暫的見過一麵之後,就開始分別,在今天,她迴來了。


    “這次準備待多久?”


    此刻的我們,已經喝了兩瓶酒,對坐在一起,訴說著生活中的瑣碎事。


    “不一定,不過,我準備歇一段時間,旅行,看書,好好放鬆一下。”彥笛無所謂的說著,很灑脫。


    挺佩服這種生活方式的,工作的時候拍拍戲,累了就歇一歇。這樣的生活,是寫意,在我看來,或許,這就是生活的真諦。


    “演員都這樣嗎?”


    不無羨慕。


    運氣使然,生活中,竟有著兩個朋友混跡娛樂圈,初心,彥笛;她們的生活看起來是那樣的隨意,自主。


    不像我,為了填飽肚子,為了心愛的女人,每天跟人勾心鬥角,活在一個籠子裏。


    不,不對。


    印象中,演員也是一個很有壓力的職業,尤其女演員更是如此。


    畢竟,每個圈子裏麵,都有獨屬於那個圈子的規則桎梏,每個大紅大紫的背後,都有不為人知的心酸苦楚。


    “開什麽玩笑?”彥笛嘟囔道:“拍戲隻是愛好,那是玩票性質的,如果我是一個敬業的演員的話,早就沒有了屬於自己的自由空間。”


    “對哦,忘了你有一個有錢的老爸。”


    聳了聳昂:“所以,你才不用艱辛奔波。”


    “我有什麽辦法?”


    那表情,像極了老子有錢,你奈我何?


    笑著搖了搖頭,彥笛身上的這幅率真,是這個社會上很多人所不具備的,有一說一,很純粹,很自然。


    要是別人,那是做作,而她,是真的就是如此。


    我沒有繼續糾結那個話題,因為每個人的活法都不一樣,有的人住著高樓大廈,有的人住在偏遠山區,有的人輕鬆年薪幾十萬,也有的人,幾年都賺不到那些。


    但,有一點是公平的,那就是一張名叫死亡的存折,從它存在的那天開始,天天都在透支。


    “雪球怎麽樣了?”


    這是我最關心的問題。


    那隻白貓,在去年冬天的午後走入到我的生活,陪著我走過了最為艱辛的一段時光,苦了,累了,就跟它說一說,哭了,笑了,它也是唯一的觀眾,與我而言,雪球,早就成為了家人。


    “好著呢,昨天寵物店老板還告訴我,這丫勾搭了一隻小花貓。”


    “哈哈,這不是春天來了嗎。”


    感慨著,原來,一切都在改變,並不是停滯不前。


    誰能想到有朝一日我能跟白桃重歸於好?誰又能想到,僅僅半年,我就成了卓瑪的市場總監?


    至少,在這些發生之前,是打死我都不會想到的。


    或許,這就是生活賦予給我的真正含義。


    說起來,這也是很神奇的一件事情,彥笛來找我之前,我還在糾結著自己該怎麽做,在那場漩渦中,應該用什麽辦法來保全自己的愛人。壓抑的要死。


    而她來之後,說說瑣碎,聊聊生活,再互相吐槽,那些鬱結於心中的苦惱,淡了很多。


    “謝謝。”我由衷的說道,順帶著,舉起酒杯。


    彥笛翻了個白眼,“莫名奇妙的說什麽謝。”


    但還是跟我碰杯,飲盡。


    相視一笑,一種淡淡溫馨縈繞在這間對我來說空曠的房子裏。


    又坐了片刻,彥笛起身,伸了一個懶腰,說道:“不早了,我要迴去休息了。”


    “嗯,我送你出去。”


    披上件外套,跟她一起走了出去,我們住的很近,雖不是隔壁,也差不了多少。外麵有些涼,這在北方很是常見,哪怕,即將入夏。


    剛打開門,就看到了才熄火的奧迪tt。


    白桃迴來了!


    而此時,我正跟彥笛站在一起。


    臨近半夜,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在家裏喝酒,結束後,送這個女人出門,有說有笑。


    自己的未婚妻看到這個場麵會怎樣認為?


    我跟彥笛之間,的確是很純粹的友誼,但,她不知道。


    白桃下車,也看到了站住的我們。


    她先是看了彥笛一眼,又看了看我,什麽表情都沒有,很自然地說:“我迴來取些東西。”


    “啊...什麽?”


    說白了,哪怕是沒做虧心事的我,都有些被捉奸在床的感覺。


    “她說她迴來取些東西。”彥笛在一旁重複著,雙臂抱肩,眼神中有一抹說不出的情緒,淡淡開口:“可以啊,什麽時候交的女朋友。”


    我心說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來給我添亂。


    此刻,隻能硬著頭皮,給二人做著介紹:“這是白桃,嗯...我未婚妻。”緊跟著對著白桃說道:“彥笛,鄰居。”


    我不敢看白桃的眼神,也不敢看彥笛的,就算我知道他們都不會懷疑什麽,但我還是感覺到空氣中有種殺氣。


    白桃笑了笑,很坦然的伸出右手:“你好。”


    “你好。”


    彥笛也燦爛的迴應。


    此刻,一個頭兩個大。


    隻好不顧彥笛的感受,推了她一下,說道:“你不是要迴家嗎,我送你。”


    不由她什麽感想,快步的向著她家走去......


    一路無話,直到看見她走進家門,我才心思有些複雜的迴到了老房子。


    白桃坐在沙發上。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沒有,正好也剛喝完。”


    “哦...”她頓了下:“她挺不錯的。”


    “是啊,一個演員,很有趣的一個姑娘。”說著,我小心翼翼地看了白桃一眼,試圖發現她有什麽變化。


    讓我失望也讓我慶幸的是,她一直保持著淡然,就連語氣都一直平緩。


    她起身:“來找一些資料。”


    “哦,用不用我幫你。”


    “不用了,你也不知道在哪。”


    這是質問,還是什麽?


    不管是什麽,我心裏都很自責,是啊,作為她的男人,好像除了愛情,什麽都沒給過她,工作不過問,甚至就連愛情,都不是完整的。


    不自然的笑了笑,沒有接聲,沉默著收拾殘局。


    將那些酒瓶歸攏到一起,然後就默默地抽著煙,關注著那個忙碌著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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