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問黃老板,這兩天是怎麽過來的。


    他肯定會滿臉茫然的搖頭,說不知道。


    在董波等人眼裏,黃老板就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但黃老板很清楚,粟嫣然和孟少恭敬的那位大少,隻需動動嘴,他就有可能家破人亡。


    幸好,能讓某位大少不再惦記黃老板的是,高鐵死了。


    不好的是——


    高鐵是粟女皇特在意的人。


    雖說高鐵是心髒病突發死亡,和黃老板沒任何關係,可終究是死在七仙夜總會。


    萬一粟女皇懷疑,高鐵是喝了他家的酒,才一命嗚唿——


    就在黃老板想到這兒時,房門忽然被人推開。


    董波滿臉倉惶的樣子:“黃、黃老板。不、不好了。”


    七仙夜總會那麽多內保,但隻有董波一個人,能憂黃老板之所憂。


    這兩天,董波那張也迅速憔悴下去的臉,就是最好的證明。


    如此忠心的小弟,黃老板肯定會重用,提升副隊長後,又特意讓他全天候吃住在夜總會,以防發生什麽意外時,能隨時用得上。


    可在他不敲門就闖進來,黃老板還是忍不住的勃然大怒,抬手狠狠一拍桌子,罵道:“特麽的,你老婆死了嗎?”


    “沒死——”


    董波被罵的一楞,這才明白過來,卻也來不及解釋,又叫:“高鐵來了。”


    “什麽高鐵飛機的?他老幾啊?我認識他嗎?”


    黃老板再次怒吼到這兒時,忽然愣住。


    他好像傻楞了一萬年,才吃吃的問董波,誰來了。


    高鐵。


    是那晚在夜場607包廂內,突發心髒病死亡的高鐵,來了。


    等董波咬字清晰的說完後,黃老板腳下一晃,差點出溜到桌子底下。


    幸虧當前窗外,太陽高懸,朗朗乾坤,實在不適合那些邪魅鬼祟的外出鬧事。


    黃老板感覺,董波精神出問題了,要不就是眼瞎了。


    要不然,怎麽能看到已經死去的高鐵了呢?


    但當黃老板親手拎著一根電棍,戰戰兢兢的來到一樓,從監控裏看到還在踹門的人,正是高鐵後,才知道董波既沒眼瞎,精神也沒出毛病。


    七仙夜總會正廳的卷簾門,徐徐升了上去。


    好心卻被高鐵當作驢肝肺,心中不忿的出租車司機,特意留下來,等著看他做死的好戲。


    隻要是跑車的,誰不知道七仙夜總會的黃老板,對故意鬧事者,從來都是喜歡他爬著走的?


    看到黃老板帶著四五個值班內保,拎著電棍衝出來後,出租車司機冷笑:“哼哼,你就等著下跪吧。”


    噗通一聲。


    有人跪下。


    可下跪的人,卻是黃老板。


    幸虧司機哥們是小眼睛。


    這要是換成瞎眼妞的那雙大眼睛,絕對會立即瞪出眼眶的。


    高鐵被嚇了一跳,慌忙躲開:“沃草,這是幹嘛呢?”


    黃老板出門後,就給高鐵跪下,當然不會誤以為他是鬼——


    就算這廝真是鬼,黃老板也不怕。


    黃老板隻怕高鐵背後的粟女皇。


    他以為,高鐵僥幸沒死後,來找他算帳了,會把那晚突然死亡的原因,算在夜場的酒水上。


    “高、高先生,您隨便開個數。隻要您能讓我的場子繼續營業,哪怕我砸鍋賣鐵,也能滿足您。”


    黃老板二話不說,就拋出了最大的誠意:“我承認,我們夜場裏的酒水,百分之九十都是假的。可我真沒想到,那些賣假酒的孫子,會提供讓您喝出心髒病來的貨。”


    高鐵懵了個比。


    好不容易,他才慢慢明白過來:“草,哥們今天來,不是找你算帳的。我來,就是單純的喝酒。”


    單純的喝個酒,去酒吧不行嗎?


    幹嘛非得來我們夜場,差點把我給嚇死——


    情不自禁也跪在地上的董波,想到這兒時,高鐵給出了答案:“酒吧內沒妹子。那個叫啥師師的大姐呢?讓她來陪酒。”


    高鐵當前心情煩躁,隻想一醉解千愁。


    他希望,喝酒時,能有美女相陪。


    那樣就算不能醉的更快一些,心情也會好些的。


    當然高鐵很清楚,他有這種“自暴自棄”的想法,純粹是報複“望子成龍”的某人,和葉星辰。


    他還知道,這種心態,是沒出息的表現。


    什麽狗屁出息不出息的?


    美女呢?


    快點來,老子等的不耐煩了!


    七仙夜總會的607包廂內,韓師師剛走到高鐵麵前,就被他一把拉到懷裏,低頭吻了下去。


    幹夜場的,基本都是白天睡覺夜裏歡。


    董波火速趕到韓師師家裏時,她正在睡覺。


    當聽說死人複活——


    韓師師啥感覺,董波不管,隻是代替黃老板差點跪下哀求,請她速速去救場。


    看在黃老板對她不錯的份上,再加上韓師師也想親眼看看,複活的死人是啥樣——和流氓,沒啥兩樣。


    拚命掙紮著的韓師師,感覺快要被憋死時,高鐵終於抬起了頭。


    韓師師翻身坐起,抬手一個耳光,就遞了過去。


    高鐵能躲,卻沒躲。


    他嘴唇被韓師師咬破後,血腥氣息刺激下,混亂的腦子,清醒了很多。


    不經過人家的同意,就強吻她的行為,就是該挨千刀的臭流氓。


    高鐵可不像某些高素質的人,看不起夜場女孩子。


    相反,他感覺夜場女孩子,要比很多貌似良家更值得男人珍惜。


    耳光聲響過後,韓師師呆愣當場。


    她竟然打了粟女皇特在意的男人,這和找死,有啥區別?


    高鐵卻沒事人那樣,鼓了下腮幫子,問:“還打嗎?想打的話,最好是拿本書。我皮糙肉厚的,會讓你手疼。”


    韓師師立即搖頭,啞聲說:“這、這是我的初吻。”


    高鐵笑了:“哈,啥時候夜場女,也有初吻了?應該是你今天的初吻吧?”


    韓師師臉色一白,用力抿緊了嘴角。


    高鐵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後,抬手咣的自抽了一大嘴巴。


    他自抽的這一巴掌,可比韓師師下手重多了,後槽牙都活動了。


    活該——


    高鐵希望,他能牢牢記住這一巴掌換來的教訓,時刻都不能忘記,生命是平等的,和幹什麽工作,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他沒有任何的理由,這樣諷刺韓師師。


    更何況,高鐵也從韓師師臉色驀然蒼白的反應中,確定人家在此之前,還真沒有和任何男人接過吻,打過波了。


    倆嘴巴,換韓師師的初吻,這筆生意,他可是賺翻了。


    韓師師滿含羞辱的黯淡眸光,隨著高鐵這一巴掌,立即亮了起來。


    “對不起,我受了點小刺激。思想和正常人,貌似不一樣。”


    高鐵苦笑了下,拿起酒瓶子滿了兩杯酒,雙手端著一杯,遞給韓師師:“如果你能原諒我,就喝了這杯酒。”


    韓師師敢不原諒這廝嗎?


    等她喝完後,高鐵又說:“如果你覺得吃虧了,你可以把我按在沙發上,強吻我。我絕不會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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