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七月十五,鬼節。


    思想保守的人,都不會在晚上出門,以免被傳說中的孤魂野鬼,會看中,纏上。


    老蘇就相信這些。


    所以,他早在上午時,就接連給今晚該值夜班的蘇酥打電話,必須和人換班,迴家來。


    腦門上還貼著創可貼的蘇酥,一點都不乖——


    老蘇急了,索性打電話給她領導,謊稱今晚要給閨女介紹個青年才俊——


    小蘇警官,現在絕對是青山警方係統中,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給劉所掙夠了麵子。


    聽老蘇如此說後,劉所馬上一口答應,嚴令小蘇必須迴家,不然關門放狗——


    無奈之下,蘇酥隻好迴家。


    迴家後,她也沒給老蘇好臉色,天黑後就賭氣問他,給介紹的青年才俊,在哪兒?


    老蘇嬉皮笑臉的,和閨女正漫山遍野的扯淡呢,貴客來訪。


    是甄妃。


    甄妃趁夜前來拜訪蘇家,可不是扯淡來的。


    有正事。


    小酥酥麵包在青山各大超市上架後,因其獨特的口感,過硬的質量等等,再加上導購的大力吹捧——


    總之,小酥酥麵包不但在最短時間內,就贏得了好口碑,甚至還在老林的親自推銷下,衝出了青山。


    這可是大好事。


    小酥酥麵包,必須得盡快做好擴大生產的準備。


    老蘇搞清楚甄妃的來意後,欣喜之餘,又犯愁。


    畢竟,嘴上說說擴大生產很容易,可——錢呢?


    甄妃就是為了這個來的。


    星辰化妝雖說又迴到了葉星辰手中,但隨著範家的施壓,甄妃暗中做鬼,產品已經全部下架,距離關門大吉不遠了。


    甄妃當然不可能再迴半城集團。


    她又不想整天蹲在家裏吃老本。


    那麽,她這時候入股小酥酥麵包加工廠,豈不是最佳機會?


    蘇家三口一聽——好事啊。


    於是,蘇家就和甄妃在燈下,開始暢談未來。


    四個人興致都很高,不知不覺就到深夜了,也沒要閉嘴休息的意思。


    對經商這方麵,蘇酥沒多少經驗,基本都是聽父母和甄妃暢談,她隻充當滿茶倒酒的服務生角色。


    看老蘇端起茶杯,發現沒水後,蘇酥連忙站起來,去飲水機那邊接水。


    她剛把水杯,放在飲水機前,突覺,芳心,劇跳了下。


    疼。


    好疼。


    蘇酥眼前一黑,手裏杯子落地,慌忙伸手扶住櫃子時,就聽背後傳來父親的驚唿聲:“甄總監,你、你怎麽了?”


    就在蘇酥去接水時,甄妃也端起了水杯,笑盈盈的剛要喝水,嬌軀忽然劇顫了下,花容瞬間蒼白,隨即鬆開杯子,雙手捂住了心口,低頭。


    幾乎是在同一瞬間,走到飲水機前的蘇酥,和坐在案幾旁的甄妃,都莫名心痛,丟掉了水杯。


    不過,甄妃是坐著的,蘇酥是站著的。


    她們的水杯,幾乎在同一瞬間落下時,甄妃的水杯,最先砸在了案幾上,發出的砰聲,遮住了蘇酥那邊隨後發出的碎裂聲。


    更何況,老蘇兩口子,正滿臉欣喜的看著甄妃呢,壓根沒注意蘇酥那邊。


    我怎麽了?


    我怎麽知道,我怎麽了?


    這心,就莫名疼了起來,好像要爆炸那樣。


    甄妃雙手捂著心口,心裏這樣想著,抬起頭來,苦笑著搖了搖頭,嘴唇剛動,就聽林娟驚叫:“小酥酥,你、你也怎麽了?”


    下意識的,甄妃艱難的迴頭看去,就看到蘇酥——


    正做出和她一樣的動作,順著櫃子,慢慢蹲在了地上。


    蘇酥臉色蒼白,冷汗直冒。


    老蘇傻了。


    他實在搞不懂,蘇酥和甄妃,怎麽忽然間,一起這樣子了。


    甄妃這樣子,也像心絞痛發作的症狀。


    她也許有心髒病。


    但老蘇卻很清楚,他寶貝閨女,身體素質可是杠杠的好。


    怎麽,也這樣了?


    幸好,無論是蘇酥還是甄妃,這樣子的時間不長,也就幾秒鍾的時間,就好了。


    林娟慌忙把閨女扶到了沙發上,剛要說什麽時,就聽老蘇忽然問:“甄總監,你今晚過來時,走的哪條路?”


    小酥酥麵包加工廠,坐落在近郊,比鄰幾個村落。


    甄妃從市區開車過來,有兩條路。


    一條是大公路,一條是穿過田野的水泥小路。


    水泥路要比大公路,近了差不多五六公裏。


    這會已經恢複正常的甄妃,搞不懂老蘇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但還是如實迴答,說是小路。


    老蘇眉梢突突了幾下,輕聲說:“那邊,要經過兩個墳場。今晚,是七月十五,鬼門關開——”


    他剛說到這兒,就被老婆打斷:“老蘇,你胡說什麽呢?這都啥年代了,還搞這些封建迷信。”


    甄妃強笑了下,問:“蘇叔叔,你的意思是說,我在來時,招惹了孤魂野鬼?”


    農曆七月十五是鬼節,當晚鬼門關開,無數孤魂野鬼在田間晃悠,看到某美女獨自一人後,就會陰笑著說寶貝抱抱——的傳說,隻要不信那些狗屁洋節的國人,基本都知道。


    甄妃也知道。


    盡管,她絕不相信。


    問題是,她好端端的心痛,而且蘇酥也是那樣。


    那麽,按照某些不好解釋的傳說,是不是可以認為,她在天黑後獨自駕車經過墳場時,招上了不幹淨的東西,帶來了蘇家,把蘇酥也連累了?


    老蘇當然不會點頭,隻是訕笑了下,起身去打掃碎水杯了。


    “甄總監,你別聽我爸神神叨叨的。我們同時有這感覺,純粹是巧合罷了。”


    蘇酥白了老爹一眼,又問她媽要血壓電子檢查儀。


    那玩意不但能測量血壓是否正常,還能測試心跳頻率。


    “很正常啊。奇怪,我怎麽會忽然心痛。”


    京華某個酒店客房內,穿著一身黑色睡袍的靳幽城,秀眉皺著,把酒店提供的血壓測量儀,隨手放在案幾上,緩緩起身,踩著一雙雪足,試著來迴走動。


    一切正常。


    就好像,那種莫名的心痛感,壓根沒發生過那樣。


    “也許,這陣子情緒始終不穩定,心煩氣燥,導致心髒頻率不齊。”


    接連幾個深唿吸,都沒感覺出任何異樣後,靳幽城不再多想,點上一顆煙,走到了陽台上,看著天上那輪圓月,思緒開始信馬由韁。


    說是信馬由韁,其實還是有目的性的。


    第一,魅光會所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第二,那些找她的人,又是什麽人。


    第三,林誌東什麽時侯,才能忙完,主動給她打電話,秘密約她麵談。


    至於她和高人渣愉快互動十多次——哪種事,沒必要多想。


    左右不過是一對年輕的男女,因機緣巧合的機會,偷嚐禁、果罷了。


    可那種被他踐踏的感覺,確實讓她癡迷。


    靳幽城又下意識想到,她被誰——


    嗡,嗡嗡。


    手機來電的震動聲,打斷了靳幽城的迴味,驀然迴頭:“林誌東,你終於肯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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